齊家。


    別看齊娟在張青那說的豪氣幹雲,一切她來承擔,可回到家後,就立刻出賣了她的青郎:“我差點被青仔給拐賣到港島去,多虧了媽媽救我!”


    齊平也回來了,這會兒臉色不大好看。


    李素芝嫌棄的推開齊娟,齊娟隻能可憐兮兮的去找父親求援。


    到底心疼姑娘,不像李素芝那麽無情,齊平頭疼道:“張青是男人,多磕磕碰碰些沒壞處。男人不摔打,怎麽能成長起來?你翻開史書看看,有哪個不是三起三落才成就一番事業的?這還沒怎麽樣,你們就先把路給碾平,連個施展手段的空間都不給留,將來遇到真正的難處時,你讓他怎麽辦?慈母多敗兒,說的就是你們這種!”


    “哈!”


    齊娟差點沒笑死,慈母多敗兒,慈母……嗯?


    李素芝批評齊娟:“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任性妄為,你古姨也不至於打這個電話。等著吧,有你挨批評的時候!”


    教訓完,反倒寬慰起張青來:“你不要背什麽包袱,你古阿姨是為了豔豔出的頭。她打電話給俞世勳,說了豔豔的身世,並說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就見過,很關心,老太太也一直牽掛這個苦命的孩子。沒想到去了港島被俞家公子欺負,實在說不過去,讓他好好管教。俞世勳已經保證了,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張青道:“其實喬老也給俞世勳打了電話,俞世勳說,就不告豔豔了,不過讓我去一趟港島,說是讓子弟輩自己過過招,交交手,最好不打不相識。”頓了頓他道:“現在再看,這裏麵應該不止有六叔的麵子,俞世勳多半也知道我身後站著阿姨,還有古家,他恐怕是想示好您和古阿姨。就是不知道所圖的是什麽……”


    李素芝笑了笑,道:“俞家父子掌控著市值超過七千億的商業帝國,咱們內地急需外資投資時,他投了幾百億進來,捐獻的資金也是以十億計算的。高速公路、隧道他都修了不少,論高層關係,其實是不差的。但是,近幾年他最大的投資,長安街的東方廣場,因為前兩年高層的一些事受到了牽連,這項投資逾二十億美金的東方廣場至今還在停工審查中。他當然希望找到能夠破局的點,眼下正好是個機會。”


    九十年代的二十億美金啊……


    張青覺得壓力山大,頭大道:“古阿姨……俞家會因為這件事受益?”


    那他得暴露在多少人眼皮底下,這可不是好事,太過招搖了。


    李素芝道:“已經卡了幾年了,本來也該到了該鬆口的時候。馬上就要回歸,俞世勳的姿態也一直擺的很正。不過借這個機會鬆口罷了。”


    張青苦笑道:“即便如此,這人情也欠大了。另外,六叔也還是希望我能過去一趟,安撫一下人心。杜鵑文化想在港島有所作為,單靠內地的影響力也不夠。”


    齊娟惱火:“這老頭,巴不得你和俞家打一場?”


    齊平提醒道:“商場如戰場,靠勢壓人,難免人心不服,也容易讓人看輕。而且張青將來有點成就,人家也會說是仗著後台的勢弄起來的,說不定還說他是白手套,你想讓他落下這樣的名聲?”


    齊娟不怕,得意道:“商業上的名聲,好不好都無所謂。張青肯定是以文采聞名於世,其他的都是毛毛雨啦。”


    又轉頭問張青道:“你會在意這些?”


    張青笑了笑後,道:“不是在意不在意,而是這種涉及政治資源的事,不可能有幾回。任何人的政治資源都是有限的,這是曆史規律。”


    李素芝笑道:“你能想到這一點,我就更放心了。你叔叔的擔心,也就白費了。”


    齊平仰頭“哈”了聲,齊娟則問道:“那這麽說來,你還是要去港島咯?”


    張青無奈道:“六叔的電話你又不是沒聽到,而且可以將此事變壞事為好事,也可杜絕今後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齊娟眼睛一轉,看向李素芝道:“我也想去……安慰一下豔豔,她肯定嚇壞了。”


    李素芝道:“你去了才會嚇壞她。張青過去就好,喬北嚴是商界老人,給出的建議或許比我們中肯的多。”


    張青笑道:“阿姨和古阿姨出麵後,再過去就有底氣的多了。”


    李素芝搖頭:“我們能做的也有限……你今晚就過去嗎?”


    張青點點頭,道:“對,一會兒直接去機場。”


    李素芝歎息道:“這些瑣事,很耽擱你讀書啊。”


    張青撓頭,道:“這學期還好,因為寫了兩篇論文,教授比較滿意,所以學分已經修到了。不過回來後,還是會好好上學。”


    李素芝微笑點頭道:“那就好,去吧。”


    ……


    半個小時後,張青、李鐵二人上了最晚一班飛往港島的航班。


    “老板,對不起,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


    已經大概知道了些情況的李鐵,心裏真的是無比慚愧。


    他都沒想到,在他們這些人的保護下,周豔豔還是出了事。


    心中也是驚怒,想不通高亞楠和朱芬兩個貼身高手在,怎麽會讓周豔豔親自動手,這是嚴重的失職!


    張青對他們如何,都不用多說,不僅高薪解決了他們的工作,還安排了住處,連家人孩子都接了過來,安排上學的上學,安排讀書的讀書,安排看病的看病,幾乎是無微不至。


    隻要求安保靠譜,居然還出現這樣的問題。


    張青回過神來,看了看他,道:“先不要多想,去了後看看具體是什麽情況再說。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不過高亞楠她們都是很負責的人,想來是有什麽事牽絆住了。”


    李鐵臉色真的跟黑鐵鍋一樣難看,道:“不管什麽事,都不應該。”頓了頓,他目光掃了圈艙內,這一趟航班乘客很少,周圍沒什麽人,空乘也不在跟前,李鐵壓低聲音道:“老板,我們這些人,如今都聽命於您,跟著您吃飯。隻要不是有損國家人民利益的事,其他的任何事,我們都能做。您放心,即便出了事,我們也絕不會牽連到您身上。他們也查不出我們的身份,我們的檔案屬於機密。”


    張青微微搖頭,輕聲道:“遠還沒到這個地步。李哥,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做工作,剛開始難免有些疏漏,查漏補缺,以免將來再出現意外就好。一會兒到了,你也先別發火,問清楚緣由再說。”


    隻是他越這麽寬容大度,李鐵心裏就越是自責。


    張青拍了拍他的胳膊,沒再多說什麽,閉目養神。


    四個小時後,飛機在港島啟德機場降落。


    港島方麵有人接機,接機的人,正是高亞楠和趙洋……


    “老板,對不起,是我們的失職。”


    初一見麵,高亞楠就低著頭檢討。


    張青擺擺手,道:“上車再說。”


    李鐵則目光噴火一樣盯著趙洋看,趙洋一臉羞愧,低頭不言。


    四人上車後,趙洋剛啟動著汽車上路,李鐵就沉聲道:“為什麽動手的是豔豔小姐?你們在幹什麽?到港島來吃喝玩樂來了?!”


    高亞楠和趙洋都聽得出李鐵聲音下蘊藏著的震怒。


    高亞楠紅了眼,緊緊抿嘴道:“是我們工作沒做好,願意接受批評懲罰。”


    趙洋低聲解釋道:“俞天誠帶了不少人……”


    “放你媽的屁!”


    李鐵舉起手來都想動手,暴怒罵道:“就港島那些癟三,你們壓不住?!”


    趙洋冤枉道:“壓住了!連俞天誠都被亞楠姐按住了。俞天誠帶的人手有些多,我們一個人看兩個都不夠,偏偏那個王八賊羔子被按住了還一個勁兒的罵人,豔豔姑娘氣壞了,才動的手。我們要是不按住,她一個姑娘家,又不是真的武林高手……”


    張青攔下李鐵,問道:“他帶了多少人?”


    趙洋道:“十七八個,其他的都好說,就那四個洋保鏢,身手不差,都是見過血的,練的還是八極拳,也不知道那些王八從哪學來的。亞楠姐和朱芬在裏麵保護,我和巴特還有孫解放、宋陽四個守在外麵。巴特見形勢不對,沒有留手,出手就放倒了三四個,我們也沒敢留手,後麵亞楠姐和朱芬也出手放倒了一個洋鬼子,我們才把那些人都按住了。主要是不能下死手,不然沒那麽難。”


    張青不解道:“我們在港島,放了將近五十人呐。”


    趙洋為難道:“老板,現在沒那麽多。最多的時候是五十人,除了豔豔小姐外,還要負責趙總、花總、王總、胡泉小姐、嶽靈兒小姐等人的保護。她們回平京後,大多都跟著回去了。外勤花費太高,那麽多人在外麵,也吃不消。現在港島這邊就十六人,豔豔小姐六人、王總六人,還有夏末先生那邊四人。其實基本夠用了,昨晚的事是意外。我們也沒想到,豔豔小姐會突然爆發……主要是俞天誠罵的太難聽。”


    張青笑了笑,道:“罵的什麽?”


    趙洋幹笑了聲,道:“都是罵老板你的,亂七八糟的,還是粵語,我沒大聽明白。”


    張青嗬嗬一笑,問道:“在警局裏,沒吃虧吧?”


    趙洋忙搖頭道:“那倒沒有。導演王老先生跟著去了,還打電話叫來了他的律師。然後喬老先生的律師也到了,要求保證豔豔小姐和我們的人生安全。沒過太久,燕若梅、孫浩容、李陽清、高澤歡他們也都帶了律師來。還有好多記者……”


    張青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汽車很快停在了嘉道理道租住的洋房前,他下了車後,抬眼望去,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窗邊,一雙眼睛和他對視稍許後,“唰”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可見心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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