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張青剛掛了電話,就看到張藍和周豔豔說說笑笑從房間裏出來。


    張青道:“小藍,該去休息了。今天星期天,你明天要上學吧?”


    張藍不理這茬,神秘兮兮道:“哥,你知道不知道,這次為啥都來了,就福生哥沒有來?”


    張青笑道:“不是說快被大舅打死了嗎?”


    張藍樂不可支點頭道:“我聽海濤說,福生哥都成整個額旗縣的老大了,好多鄉的大混混都來見他,請他吃飯,給他倒酒點煙。二舅知道後給大舅說了,大舅當著全家人的麵,拿皮帶差點沒把福生哥給打死。”


    張青並不擔心,笑道:“我估計是誤會。福生哥又不傻,怎麽可能走這條路?”


    張藍無所謂,聳聳肩笑道:“沒事。隻要不是那倆叔倆舅,就都有救。”


    周豔豔哈哈笑道:“藍藍,我咋聽說,你才是黑老大?”


    “放屁!”


    張藍小心的看了張青一眼後,怒視周豔豔道:“我那是團結同學,伱小學都沒畢業,啥也不懂!”


    張藍初二的學曆,已經比周豔豔小學四年級的學曆高出了一頭,具有學曆優勢了。


    周豔豔卻根本不懼:“喔,youpoorlittlething!”


    張藍雖然初二了,也學了英語,可頂多隻能聽懂一個“you”,但不妨礙她猜:“你在罵人?!”


    周豔豔笑嘻嘻否認道:“沒有!”


    張藍憤怒,轉頭向張青求證:“她是不是在罵人?”


    張青道:“你好好學英語,不就知道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去背單詞吧。”


    張藍氣壞了,看了看張青,又看了看周豔豔,一跺腳走人了。


    早就看出來,這個小嫂子肯定得逞了!


    等張藍走後,周豔豔笑的滿麵桃花開,一下跳到張青身上,雙腿盤於腰間,高興的扭起舞姿來。


    張青抱著她走到門口,將房門反鎖,然後又進了臥室,誰知道自家妹妹是不是在偷聽,這個可能性高達九成八……


    ……


    紅顏禍水、禍國殃民、烽火戲諸侯、從此君王不早朝……


    古往今來,多有美人禍國的傳說。


    但大都在書麵上了解,難以想象什麽樣的愚蠢帝王,才會被妖妃迷惑,連大好江山都能丟棄。


    張青體驗到了……


    一般而言,男人的劣根性,女人上手後,也就滋味平平了。


    這也是為什麽好多明星,明明家裏嬌妻美豔無雙,卻在外麵偷食,關鍵偷食的對象,在外人看來給原配提鞋都不配。


    有經驗的過來人則會意味深長說一句:再美味的珍饈佳肴,天天吃也會膩。


    然而會膩,就說明還不夠美味。


    否則帝王天子後宮三千佳麗,為何會獨寵一人?


    隻因百般美色在心頭!


    女人味兒其實也是一種天賦,強求不來。


    而在這方麵,周豔豔屬性點先天加滿……


    翌日清晨,張青罕見的沒早起和李鐵等人健身鍛煉,流連忘返之下,一宿貪歡。


    起床後,自省己身,不能這麽放縱墮落了,至少未來一周內要清心寡欲!


    之所以這麽有信心,也可能是因為周豔豔的親戚來了……


    齊家。


    昨晚通了電話,原本張青準備晚上再來,但李素芝專門請了假,讓他去家裏談。


    齊平也在,還是光頭,但臉上笑容從容溫和,成熟男人的魅力十足。


    “叔叔、阿姨。”


    張青提著從美國帶回來的禮物進門,照例被責備帶東西。


    落座後,李素芝打量了下張青,道:“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氣色不大好。我聽說你連續在好萊塢片場待了很久,又是電影又是電視劇,還是要保重身體呢。”


    張青慚愧,點頭道:“回來好好休息兩個月。”


    齊平好笑道:“你還想休息?正在風頭上,躲肯定躲不開。”


    張青道:“昨天趙薔和我說了,有十幾個省市給杜鵑遞條子,要求協助防洪物資。”


    李素芝給張青倒了杯綠茶,張青接過後,她問道:“你們怎麽回複?”


    張青道:“全部壓了下來,我讓趙薔告訴他們,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李素芝笑道:“你回來了,也不好拒絕那麽多人吧?”


    張青道:“我已經讓趙薔發布公告,想要領取免費抗洪物資,必須符合兩個條件之一。第一,必須是長江、珠江、鬆花江主幹道沿途城市,並且降水量和水位線超過曆史最高水位。第二,已經發生了大麵積潰垸現象的城市。一些內陸省份下了點大雨,就敢舉著條子來要物資,虧他們有臉做的出來。”


    李素芝了解情況:“一些二世祖,不知道從哪知道了有你這麽塊大肥肉,還傻的冒泡,一個個精明過頭,想來啃一嘴下來。”


    說著,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青道:“那些條子我都收下了,過兩天放出風去,就說《明報》和亞視的記者對這些條子感興趣,他們就老實了。”


    齊平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幹脆直接給他們曝光算了。”


    李素芝白他一眼,不悅道:“亂彈琴!那要得罪死多少人?張青是民營企業家,不是青天大老爺,你以為這樣逞一時痛快就沒有反噬?”


    齊平嗬嗬笑道:“我開玩笑嘛,民不與官鬥,還是有道理的。小鬼難纏,容易給你使絆子。”


    張青想了想道:“那就先放個風出去,讓他們聽說我的打算,等他們再找上門,就把條子還回去。”


    李素芝笑道:“那樣有什麽用?不過你能想到這個法子,已經想到點子上了。但人家上門來要你就還回去,還是隨便了些。要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讓他們用人脈來求人,這樣才會知道你的厲害,以後再動歪腦筋時,才會掂量掂量,能不能付的起這個代價。”


    張青恍然,道:“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知道珍惜,還會覺得我們怕了他們?”


    李素芝笑道:“對,這就是人性,欺軟而怕硬。”


    這件事算是說穩妥了,李素芝又問起爪哇的事來:“先是經濟上遭受了毀滅性的重創,又發生那麽大的亂子,美國人派飛機炸死了那麽多人,爪哇總算老實了。你的員工沒受傷吧?”


    張青道:“有六個舍不得離開才修好的最大門店的,一個重傷,三個輕傷,其他大都回國了。”


    齊平關心道:“這樣的員工,也照顧好呢。”


    張青點頭道:“家裏分房,按月發工資,足夠養活一大家子。”


    李素芝、齊平聞言對視一眼,兩人很快就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


    就是受了點傷而已,這待遇也太高了吧……


    不過兩人都默不作聲,事實上,也沒敢往其他方向去想,隻猜測受傷的人可能手裏有爪哇人命。


    李素芝笑了笑問道:“你說的那個鋼鐵廠和船廠,有信兒嗎?”


    齊平都不好意思了,笑道:“你這問的……”


    李素芝詫異道:“張青弄回來也是他自己的產業,並不是天鴻的,有什麽不好意思問的?”


    張青笑道:“已經差不多了。爪哇內部人跳不起來了,論狠辣,還是美國人狠。涉險策劃混亂的軍方人士,老美直接槍絕了一大批。到了這個地步,印尼盾和廢紙也差不多了,幾乎亡國。工廠也早就停工荒廢了,買下來沒用多少錢。等著時局再平穩一些,就可以往回拆運。當然,工廠重新組裝起來,估計要一年的時間。正式開工大量生產,可能要兩年後了,不過正好娟子畢業。好在國內企業改革,有大量工人下崗,不愁熟練工人。”


    李素芝滿意笑道:“慢一點也好,不用太急。你們還這麽年輕,有大把的時間慢慢經營。”


    張青點頭道:“是,所以這次回來後,我還是準備沉下來,上學、讀書、創作,做一些務實的事。地位越往上,這樣的時間越少,要思考戰略,製訂方向還有建立企業文化什麽的,企業管理更是一門大學問,但這些都是務虛的。在上層,務虛確實更重要。但是,我不想一步就踏到最高處,高高在上的俯視這個世界。


    對這個世界的風景,我其實領略的遠遠不夠,也不多。


    好在大的方向上早就定好了,基本戰略,也穩定不變。


    至於企業的管理方麵,正在跟老虎學習,趙薔也已經日漸成熟。


    所以,我還是能停一停,慢下來品味學習生活。”


    這次不說李素芝了,齊平都大為欣賞的笑道:“你這個年紀,能想著慢下來,確實難得。我當年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恨不能一下成為全球巨星,眼睛裏隻有名利,沒有其他。”


    李素芝看了丈夫一眼,笑的柔和了許多。


    齊平又好奇:“娟子在美國有那麽忙嗎?暑假三個月都不回來。現在有私人飛機了,還不是睡一覺就到家了。”


    張青心中幹笑了聲,麵上卻不敢有多少波動,隻拿在美國和齊娟商量好的說辭應對:“她還是想早點修滿學分,盡早畢業,然後回來接手鋼鐵廠和造船廠,當一個名副其實的重工女王!”


    齊平聞言,驕傲的哈哈大笑起來。


    張青心虛,也不知道知道事情真相後,這位老泰山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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