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車隊開回魔都。


    兩個孩子玩累後已經沉沉睡下,保姆帶著回嬰兒房去睡了。


    孫月荷笑道:“娟子爺爺等了好久都沒等著,本來想等到娟子回來,沒想到來了個電話給叫走了,我看老頭兒氣呼呼的,說你是故意回來遲的。”


    張青笑了笑,道:“他都偷了一年的懶了,也該上班了。就算想讓娟子接班,也不能上來就撂手。”


    孫月荷道:“我不管你們這些,明天我就回西疆,不跟你們去平京了。”


    張青詫異道:“怎麽要回家?我還想著馬上秋收完了,爸爸來京呢。”


    孫月荷笑道:“本來想著給你們帶孩子,結果家裏那麽多保姆阿姨,連醫生護士都一直準備著,我待著也沒啥用。”


    張青搖頭道:“那些和奶奶能一樣嗎?”


    孫月荷小聲笑道:“在魔都,我這個當奶奶的看著。去了平京,有娟子她媽媽這個當姥姥的看著,剛好。人多了湊在一起,早晚要吵架!”


    在孫月荷心裏,李素芝永遠都是個姥姥。


    張青笑道:“不至於。你是放心不下家裏爸爸還有姥爺他們吧?”


    孫月荷道:“也有一些。你姥爺年紀大了,又愛吃肉,那扣肉那麽肥,他天天早上起來都吃,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哎喲……以前家裏過的不是那麽順,他還就逢年過節吃兩口,現在日子好了,你姥爺感覺沒什麽牽掛了,就怎麽舒坦怎麽來。煙抽著,酒喝著,扣肉吃著……你姥娘勸他吃點菜吧,你猜他怎麽說?”


    張青笑道:“怎麽說?”


    孫月荷氣笑道:“你姥爺說,菜是啥?那是草,是給牛羊牲口吃的!”


    張青、周豔豔都哈哈笑了起來,張青想了想道:“強行按著,估計也按不住,姥爺心裏還不痛快。這樣,每個月帶姥爺和姥姥去醫院做一次體檢。到時候血脂、血壓不正常了,讓醫生說嚴重點,估計能改過來。”


    孫月荷笑道:“還是你主意多。娟子啥時候回來?”


    張青道:“快了,我們現在去機場,六點的飛機。”


    孫月荷道:“那快去接吧,別晚了。哎喲,以前總聽你們說,娟子以後會很忙,我還想不明白,能忙成什麽樣。真沒想到,一出差就是一個多月。真是……哪有這樣的?”


    周豔豔不服:“姨,我出差半年的時候也沒聽你這麽心疼!”


    孫月荷警告:“你老實啊!”隨後壓低聲音小聲道:“娟子和她們家做的夠可以了,你心裏要明白,要感激人家呢。你敢鬧幺蛾子,小心我捶你!”


    周豔豔俏皮的跳了一下撒嬌笑道:“我知道呢!我又不是爭青子,我是爭你嘛~~”


    漂亮的女孩子撒嬌,長輩也吃這一套,孫月荷在她眉心處點了點,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青子多疼你!你看看,走哪都讓你跟著,兩個孩子也跟你親。等明年你也生了孩子,估計就不出去上班了吧?到時候你更悄悄的,別惹眼啊。”


    周豔豔嘿嘿樂道:“我知道呢,姨!”


    孫月荷拉著悄悄道:“等過兩年,有了孩子,再跟著一起喊媽。有了孩子,就再不會變了,誰說也沒用。”


    周豔豔樂不可支的重重點了點頭,孫月荷看著也高興。


    對於齊娟這個兒媳婦,她多少還是敬重一些,也心虛。


    所以相對而言,更喜歡周豔豔這個比張藍還貼心的小棉襖!


    ……


    虹橋機場。


    五點四十分。


    張青和周豔豔在房車內坐著等候接機,李鐵等安保在外麵守著。


    看著周豔豔一本正經的燒水泡茶,擺弄茶具,張青笑道:“你什麽時候學的茶道?”


    周豔豔笑嘻嘻道:“亞楠姐老家是閩省武夷山的,她以前在大內裏待著的時候,跟著一位老鄉茶道大師學過。我知道你喜歡喝茶,就學了學。你嚐嚐,怎麽樣?”


    張青慚愧道:“實不相瞞,我喝茶就是喝點味道,並不精通門道,浪費了你的一番心意。”


    周豔豔沒所謂笑道:“你喜歡就好,看看也覺得有意思嘛。你喝的不是名牌,喝的是……境界!”


    張青哈哈一笑,將女孩攬入懷中抱緊,輕輕摩挲著她白色體恤下有些微涼的肌膚,道:“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


    周豔豔搖頭笑道:“沒事,家裏有個清醒的。有娟子在,你永遠不會跑偏。再說,還有趙姐,還有那麽多親人在呢,你舍不得變壞。”


    張青笑道:“怪不得娟子說,你才是咱們家最明白的人。”


    周豔豔靠在張青懷裏蹭了蹭,張青正要說話,房車門敲了敲,周豔豔起身站開,張青回了聲:“進來。”


    李鐵開門道:“老板,宋先生和黎先生在外麵,認出咱們的車來,想見你。”


    張青點了點頭,讓周豔豔在房車內休息後,起身下車。


    ……


    “哈哈!我一看你這保衛在這邊,就知道你肯定也在。青子,好久不見。”


    宋元寶哈哈笑著上前握手,張青微笑道:“你們這是剛回來?”


    黎邵仁樂道:“喲,你怎麽看出來的?”


    張青笑道:“你們身上散發著一股咖喱味。”


    “我艸!”


    宋元寶氣罵道:“冊那老母!我真是腦子進水了,跑印度去旅遊。又熱又髒又臭,到處都是牛糞,居然還沾了一身咖喱味?!”


    黎邵仁哈哈笑道:“誰讓你喜歡印度娘們?”


    宋元寶嚴肅道:“是婆羅門娘們,不是印度娘們!張青,你見識廣,肯定知道裏麵的區別吧?”


    張青嗬嗬道:“高種姓女人?”


    宋元寶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道:“婆羅門確實不同,身上沒臭味。長的,嘖,很不錯!有機會……算了,以後再不去那個狗屎地方了,讓人弄一些回來還不錯。”


    黎邵仁說起正事來:“青子,我們弄了一筆錢,跟你一樣,投放在美國股市上。金融天才果然是金融天才,這才幾個月功夫,就翻了兩倍。我看這勢頭,還能繼續大漲下去。老美就是老美,來錢真快。”


    宋元寶嘖嘖道:“我們才幾個本錢?翻兩倍,也沒青子的零頭多。”


    張青澹澹笑道:“你們又不做事業,要那麽錢幹什麽?夠花就好。”


    宋元寶有些無語道:“你倒是做實業了,大把的在外麵賺錢,大把的在家裏撒錢……好多人都在背後說我傻,我再傻,還能傻過你?你說說那麽多錢,幹什麽不好……”


    張青哈哈笑道:“這話我要去金秋園說給隋老聽,他肯定不高興。”


    宋元寶氣笑著擂了張青一拳,笑罵道:“小赤老,威脅我!不過別人這麽威脅我,我非得弄他不可。你不一樣。”


    張青笑道:“我有什麽不一樣的?”


    宋元寶沒好氣道:“這不廢話嗎?別人這麽說肯定在吹牛逼!他們一輩子也不可能進金秋園,你不一樣,你真能進去,我當然怕了。”


    黎邵仁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笑罷對張青道:“嶽老二肯定又在背後詆毀我們,說我們想跟你借錢,還是借美元,還人民幣那種。好像誰都跟他一樣無恥……你說的對,又不搞實業,錢夠花就行。不過青子,美股什麽時候風向不對,該往回撤了,你別忘了給我們打個電話啊。我們東拚西湊借了不少,都投進去了。這要有個什麽閃失,我和元寶得跳金門大橋。”


    怪不得,渠晴和嶽曉勇都說這個黎邵仁有乃父之風,聰明絕頂。


    看人家這取舍,就比嶽曉勇高明幾百倍……


    張青微笑道:“不是都翻兩倍了嗎?把本金取出來還了,用盈利投進去不是更穩妥?”


    宋元寶樂道:“我們又不傻,分分鍾都在進賬大錢,這個時候拋了,還不虧慘了?我們信你就完了!今兒原遇不到你,我們也準備哪天上門去拜訪。別忘了,我還是你們家老二的幹爹。”


    張青聞言都好笑起來,因為小兒子乳名叫元寶,這位當初來送百天禮聽說了後,非但不怒,反而樂的什麽似的。


    說是在西方,孩子隻會更他們最尊敬的人取一樣的名字,比如聖保羅,還有約翰什麽的。


    非說和老二有緣,認了幹親。


    張青笑著點了點頭,道:“行,什麽時候我開始抽資金了,就告訴你們一聲。不過,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在最高位時抽身。另外,你們最好不要把杠杆加的太高。股市那個地方,最能迷惑人性。坑死的,都是最開始賺到錢的。見掙到錢了,就想掙大錢,掙更多,忍不住去加大杠杆。杠杆太高,一個波蕩起伏,就容易爆倉。”


    黎邵仁笑道:“謝了,我們又不是嶽曉勇,沒那麽傻,就加了一點杠杆。那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今後吃香的還是喝辣的,靠你了。對了,有一事給你說一聲。啟帆你認識嗎?魔都老坐地戶了。”


    張青道:“聽嶽曉勇提過一嘴,怎麽了?”


    宋元寶笑道:“那個小癟三,在我們跟前搬弄是非,說三道四,想挑撥我們來對付你,分了你的公司。”


    黎邵仁好笑道:“小赤老不知天高地厚!這種人就愛自作聰明,總以為全世界就他一個聰明人。結果讓元寶一巴掌扇到一邊去了,還打電話叫來他叔叔,帶回家管教管教。”


    宋元寶道:“我舅舅都鄭重宴請感謝的人,他一個二百五就跳出來想動手,真是太可笑了。好了,不說了,我看你也在等人,我們先走了。青子,有時間打電話出來玩!”


    張青笑著點頭道:“好。”


    看著兩人乘車遠走後,李鐵上前小聲道:“老板,要不要注意一下那個叫啟帆的?”


    張青搖頭笑道:“這兩個專門在這說了半天話,就是為了賣出這個好來。那個我連見都沒見過的人,是他們付出的籌碼。美股上沒有變化的話,那個叫啟帆的,就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我的麵前。這兩個是聰明人,又講究魔都人的格調,做事有點意思。不說了,時間到了,娟子快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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