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蝦好吃,可成了精的龍蝦,好吃是肯定的,就是比較難殺。


    銳利的龍鉗形成一片洪流,層層疊疊,令武者們根本無法正麵硬扛,在這片紅色的龍鉗攻南下,總指揮勿弗子下達棄守“鎮龍院”的命令;鎮龍院的地形對龍蝦衛來說還是有利的,再加上數量源源不斷,前赴後繼,在七名武者被削斷雙腿後,勿弗子知道不能再這樣守下去。


    “我們都是後天巔峰,這說明暗鎬島對先天有危險,因此,這是一個好消息,我們要對付的都是後天級的龍族;龍族在與隱門數千年戰鬥中,總結出非常多的武陣,蝦鉗陣隻是其中的開胃味,後麵還是有龍龜、龍魚、龍鯊等等,所以,堅守是下下策。”


    21個隊長再次聚在一起開會,其餘隊長都相繼發言,苗人風蹲在一邊發呆,勿弗子撿起一塊石頭扔了過去,他沒有砸苗人風,石頭精準的落在苗人風的腳跟前;苗人風撿起來反手扔了回去,“從此島往北航行約兩個小時左右,有一個叫出雲島的龐大島嶼,上麵有大量的海盜玩家。”


    隊長們沒有說話,望著苗人風,“陸上堅守是守不了多久的,我們必須有龐大而強悍的艦隊從海麵上攻擊龍族,這樣才能緩解陸上的壓力。”苗人風說道。


    “船呢?”峨嵋派大師姐“周芷若”問道,她說的不是出雲島的船,而是暗鎬島上的船,沒有船又如何離開暗鎬島?


    “龍族封鎖了島嶼周圍的海域,就算有船也無法突圍”。獸宗大師兄“杜別寒”說道。


    其餘的隊長也相繼發言指出苗人風這個計劃的漏洞,苗人風聳了聳肩沒有一一反駁,也反駁不了,這些隊長提出來都是確實的問題,苗人風也沒有辦法解決,所以,他的提議自然被擱置,苗人風也無所謂,他提出辦法就是盡到自己的責任。


    龍族的攻勢也甚是奇怪,奪取“鎮龍院”後居然沒有再攻,按理說,以龍族的實力一鼓作氣肯定能把鎬島的武者殺個幹淨的。


    苗人風若有所感的抬頭望著天空,天空依然陰沉,隻是陰沉的天空似乎多了什麽;在苗人風抬起頭望著天空時,勿弗子等隊長也抬起了頭,隨後,其餘的玩家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抬起了頭,兩千零一一起抬頭望著頭空。


    “彼岸者”,苗人風在心中嘀咕道,隨後,他明白了龍族與慈航的戰爭為何如此奇怪,因為背後有彼岸者的存在,或許龍族所居的龍宮處,也有慈航靜齋倒塌的“彼岸塔”存在,從而利用此塔與彼岸者之間進行聯係。


    “哈”,苗人風笑了一聲。


    寂靜被此聲笑打破,所有武者都將目光轉向苗人風。


    “凸”,苗人風朝天空伸中指,大聲喊道:“你們的渡口已經腐爛,我將有自己的渡口,你們隻能在自己的岸上悲嚎,而我,將永遠不會將船駛過去,我的渡口,我主宰。”


    陰雲,翻滾,凝聚成劍。


    劍,俯指。


    令人窒息的劍意鋪天蓋地。


    “嗆”,劍出鞘。


    “崩”,弦拉滿。


    兩千名玩家聚集於苗人風的身後形成密集的方陣,兵器遙指天空。


    來自彼岸者的劍意,來自鎬島武者的戰意,上下對峙。


    “你們將在自己的岸上悲嚎,而我,將永遠不會將船駛過去,我的渡口,我主宰”,兩千名武者怒聲咆哮。


    彼岸之劍,崩碎。


    苗人風渾身虛脫的癱坐在地,其餘的武者同樣東歪西倒的癱軟跌坐;沒有人出聲詢問,在他們仰望天空時,他們都得到的提示,得到關於他們自身的提示。雖然一致對抗彼岸的意誌,但兩千名武者的想法卻是各不相同的,或許有人是真的要驅散彼岸之意,而有人隻是迫不得以。


    “提示:隱門援軍撤離。”


    龍呤聲隨著這聲提示的出現,從海底遙遙升起來,龐大的巨龍踏波而行,龍魚、龍蝦等炮灰迅速潛入海底,龍族真正的高手到達。


    暗鎬島,陷落。


    出雲島北麵,複活村莊。


    崔仁從複活村莊走出來,看到正蹲在海灘邊抓螃蟹玩的苗人風,大喜,踢騰著沙粒跑過去,順勢蹲在苗人風身邊,“苗屠,為什麽要拒絕?你的意境叫帝賞境,來自炎帝的彼岸傳承,但你拒絕了彼岸之意,以後豈不是斷了傳承?”


    “你太入戲了,少年。”苗人風懶洋洋的回答道。


    崔仁想了一下後,有點明白苗人風的意思,“但即是進了劇場,就算不按劇情走,也不能太脫離劇本吧?我之前聽到的聲音說‘點亮祭壇,你將找到彼岸之意’,說的是人話,這是人間天道啊”。


    “那你如何知道人間天道給我們的是善意還是惡意?妖風者的事例,你知道嗎?”


    “知道,雖然會經曆一些混亂,但融合後,實力大增啊!玩遊戲不就是增強實力,打下基業,然後賺點小錢花花嗎?”


    “但那已經不是人了”。


    崔仁聞言頓時愣了愣,隨後,他指了指天空,“你的意思是,人間天道與人族彼岸者是兩碼事?”


    “我去過獸陸,獸之天道存在幾百萬年,但它從來就沒有傳達過意誌,它隻是遵從某種規則,即達到條件就可得天賦,所以,我認為不管是獸天還是人天,都沒有自己的意誌,隻有即定的規則,而傳達意誌的,不是天道,而是心懷不軌者。”


    “我槽,我當時差點就響應了”,崔仁喊道。


    苗人風知道崔仁的響應是什麽意思,就在他仰望天空時,他也聽到了一道聲音,聲音讓他放開“丹田”,將他(聲音)的力量吸納進去,隨後,苗人風就做出伸中指等後續行為。


    崔仁下線再上線後帶來一個消息,五榜兩百至五百名的武者接到了任務,不久後將會到達慈航島鏈中的一個島嶼,過程估計會跟他們這些人一樣,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接受來自彼岸的意誌(力量)。


    “我現在有些不明白劇情的發展,彼岸者重返玄地是為什麽?”崔仁一臉迷惑的說道。


    “這片天地叫什麽?”苗人風問道。


    “玄陸。”


    “拷,它最早叫初界,光與暗交織在一起,沒有虛空,沒有彼岸,更沒有天道。”


    “臥槽,你的意思是,將天地重新拉回初始,就是彼岸者們的意圖?包括人族彼岸者?”崔仁吃驚的問道。


    “你我都沒有破碎虛空,又如何知道彼岸是什麽存在?但把你一個人關進小黑屋幾天,你肯定瘋了,人族三千年沒有破碎虛空者,這意味著彼者岸中最少也是被關小黑屋三千年的,你說會不會全瘋了?又或者接受了什麽思想。”


    “什麽思想?”


    “拷,我哪裏知道”,苗人風沒好氣的罵道,隨後,他想了想後又說道:“不管什麽思想,無非就是與初始有關,畢竟他們已經是彼岸者,若是天地重歸初始,他們沒有天道的束縛,將成為永恒的光或暗。”


    “隻有在這片海域才能接收到彼岸意誌吧?”崔仁問道。


    苗人風掃了崔仁一眼,“別以為是玩家就不會有什麽壞處,別忘了,中妖風的玩家曾經失去對遊戲人物的控製,若是遊戲人物徹底失去控製,你怎麽辦?”


    “臥槽,不會吧?這可是我們花精力與金錢養成的人物,npc就這樣奪走了?”


    “嘿嘿,如果你接受了彼岸意誌,我希望你不會落到我手中。”


    “為什麽?”


    苗人風沒有回答,六扇門就是專門殺這些人的,每殺一次,這些“異人”都會遭到較重的死亡懲罰,並且越是實力高強的,死亡懲罰越重,而隨著被擊殺次數的增加,滲入這些異人體中的彼岸意誌也會不斷漸弱,最終,彼岸意誌被徹底驅除,而異人也將遭到“絕殺”。


    崔仁並沒有與苗人風一起去尋找返回玄陸的辦法,他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後,與苗人風告辭。


    苗人風往返於島上的各個地方做著任務,他要積攢修煉經驗到達先天,隻要到了巔峰先天,他就可以繼續下一步計劃;不過,巔峰一流到達巔峰先天的修煉經驗實在是太多了,島上的任務做完,也隻積攢到千分之一的修煉經驗。


    “屍體,好多屍體”。


    將任務道具交給出雲島最北邊漁村的村長手中時,聽到村民的呼喊聲,苗人風跟著村民一起朝海邊跑去。


    確實很多屍體,全都是年輕武者的屍體,苗人風從中認出了幾張麵孔,正是正邪黑白左五榜“200至500”排位中的幾位;屍體在海中浸泡的時間約有一天左右,但浮腫度已經很高,被村民們拉上海灘後,屍體就全部化為骸骨,村民們對此也沒有大驚小怪。


    苗人風下線打電話給盜六,讓盜六聯絡一下屍體中的那幾張熟麵孔,盜六也隻聽說過這幾個玩家,並沒有他們現實中的聯絡方式,但盜六表示會盡量去收集的,而他的盡量倒是蠻快的,一個小時後,苗人風得到提示,下線接電話。


    “張峰說他確實聽到了聲音,不過,他以為是係統提示,同時也以為這是奇遇,所以,接受了從天空降臨的力量,隨後,他從一竅先天晉階巔峰人仙,同時獲得氣核與凡境。但在隨後與龍族的戰爭中,他遭到了重創,死亡懲罰是‘絕殺’。”


    “臥槽,這麽狠?”


    “嘿,張峰正在投訴,說當時的提示並沒有一旦死亡就是絕殺,他要求官方做出賠償,但官方寄了一份視頻給他,那個視頻表明張峰當時聽到的不是提示。”


    “其餘的人也是如此?”


    “不是,張峰是在接受力量後戰鬥中死亡,其餘的人有的打退一波有的打退兩波,打退龍族的次數越多,所遭到的死亡懲罰越輕。”


    苗人風暗道“這才是對嘛”,他的六扇門殺異人也是如此,第一次殺懲罰會輕,第二次就會加重,殺多少次才能形成絕殺,則視異人接受的力量程度有多深;實話說,接受了力量後,玩家們更需要努力提升實力,這樣的話才能夠保證不會造成絕殺懲罰。


    相比暗鎬島的兩千名武者,第二批上島的武者所知甚少,暗鎬島的兩千名武者都知道“彼岸者”的存在,至於為什麽他們都知道,這就不需要深究了,總不能所有事情都隻能苗人風一個人知道吧?


    “可惜當時沒有異尺在身邊,實力也降得太厲害,否則,就能分辨一下暗鎬兩千人中誰是異人啦”。


    正想著時,耳中聽到盜六從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申公寶藏的劇情仍然沒有激活,不知從哪裏放出來的消息,說必須去海外打退龍族才能開啟,燕京的玩家數量頓時銳減,老板,林氏貨棧的船還在婆羅群島處徘徊,你什麽時候才能找到?”


    “林千棟有意見?”


    “他哪裏敢,但是婆羅群島連村落都沒有,補給很難提供的,三艘先天階戰船遊弋在那片海域,已經跟海盜打了幾仗,人員傷亡較多,補給也差不多了,所以,是不是先讓船回去?”


    “先回去吧”。


    “另外,異人的蹤跡變得更加難以捕捉,看來你們那邊的事件,已經影響到了玄陸這邊,我的意思是,暫時不去抓捕異人,六扇門在幾次行動時表現的太差,還是先加強訓練的好。”


    “可以。”


    盜六匯報工作整整一個半小時,苗人風除了“好、可以、去辦吧”外,就沒有別的意見,上了線,他耳朵仍然“嗡嗡”做響。


    盜三七(前籃球健將)一身泥巴與汗水交加的回來,將身上的常服脫下扔到一邊,“家主,吃飯了沒?我帶回了阿麻餅,出雲島特產小吃喲”。


    “喲尼妹啊!”苗人風坐在屋頂,沒好氣的罵道。


    暗鎬島的事情一亂糟,複活到出雲島後,與崔仁交談,分別,苗人風就被抓了,與他一起關在柴房的就是盜三七;蛇艦海盜團把“大河號”覆滅的鍋甩到了兩人身上,誰叫除了他們倆外,其餘的海盜都死了,此鍋不讓他們背,又有誰來背?


    估計是玩家的原故,蛇艦並沒有殺死他們,而是讓他們服苦役,苦役當然是盜三七去做,苗人風跑去尖喙峰凶地混到了巔峰一流,順便也把盜三七帶到了巔峰一流,讓盜三七幹苦役的進度加快了不少。


    “都弄完了?”


    “弄完了,但我們也被踢出了蛇艦海盜團”,盜三七一邊衝洗泥巴,一邊回答道,待清洗幹淨後,這貨提著酒菜爬上了屋頂,將酒菜擺好後,繼續說道:“最近島上出現很多生麵孔,海盜議會正在清查,已經發生了好幾起海盜衛被屠殺的事件。”


    話音未落定,門就被粗暴的撞開,穿著“藍紅”條形勁裝的海盜衛衝了進來,為首者朝屋頂的人喊道:“胡三刀,盜三七,下來。”


    苗人風懶得理這貨,盜三七麻溜了爬下了屋頂,仰著頭罵道:“麻的,撞壞我的門,賠錢。”


    “喲,這口氣硬梆梆,看來苦役是做完了,那行,毀壞門一扇賠10兩銀子,諾,收好”,為首者開了一張條/子後遞給盜三七,待盜三七收好後,海盜衛小隊長又說道:“三七,讓你家主少往議廳跑,大長老都被他煩死了。”


    “嘿嘿,我家主也是想替議會出力嘛”。


    “少扯淡,還有,最近凶殺案頻繁,你家主整天傲嬌的不行,已經跟幾個排位靠前的海盜團起了幾次衝突,萬一被這幾個海盜團隨便栽了什麽罪名,可不是服苦役的事,會被放逐的。”


    盜三七笑嘻嘻的送走小隊長,小隊長是他在遊戲裏認識的一個玩家,然後互通現實中地址後才發現離的很近,於是,兩人就在現實中碰了個麵,基情就這樣建立起來啦!


    “家主,你都聽到了,就別去找大長老了。”


    “擦,那老貨是個老古董,我明明給他看了最新戰船的圖紙,那老貨卻說新是新,可是有缺陷;麻的,說好貢獻新戰船圖紙,就獎勵一艘秘階戰船,給海旗的”,苗人風罵道。


    盜三七知道自家大佬想依靠這種辦法,最快的聚起力量,然後揚帆出海再返回玄陸,可出雲島每天獻圖的人多了去了,也就是自家大佬總能找到辦法混進議廳,然後逮住大長老,一定要大長老承認他手中戰船圖是有用的。


    “唉,大長老金盤洗手十幾年,要是沒有金盤洗手,估計早就拍死家主了”,盜三七在心中哀歎道。


    苗人風確實是有新戰船圖紙的,由於在暗鎬島死亡,就屬於戰死,死亡懲罰讓他掉了幾件物品,而存放在係統那裏的物品也全部回到他的身上。


    當然,由於實力的原因,這些裝備,真物袋都是不能使用的,苗人風也怕被複活在出雲島上的玩家發現自己這條肥羊,平時都是接最偏遠的跑腿任務,然後某次在做任務途中發現了一個箱子,裏麵就存放著一張戰船圖紙,至於箱子哪裏飄來的,自然不需要去在意。


    之所以說這張戰船圖紙是新戰船,就是圖紙上製造的日期顯示出來,而在海盜議會中有這樣一條獎勵,誰貢獻最新型的戰船製造圖紙,就能組建一支新的海盜團,也就得到“海旗”,並且議會會贈送一艘全新的秘階戰船。


    衝著這樣的獎勵,苗人風就樂嗬嗬的去領賞,結果,議會大長老說這是種戰船已經被驗證是失敗的;苗人風哪裏會甘願,憑借著弱化版的“虛空陰影”躲在議廳裏,一直纏著大長老。


    金盤洗手意味著不參與紛爭,也不會動手,算是自廢武功的一種,當然,真要人要殺也是可以動手的;但苗人風隻是纏著大長老,沒有動手,凡境巔峰人仙的大長老自然隻能發脾氣,沒辦法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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