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王從來到學院起,就隻敗給過一個人,雷王也因此遵守二人的賭約,在學院期間為對方辦事。雷王無時無刻不想著超越他,但當得知那個人麵對無上之境水晶人的排名,便放棄了這個想法,並且身心上都臣服於他,那個人就是太上皇。除此以外,雷王沒有敗過。


    “不管你是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家夥,麵對我雷王,你也隻有失敗的路。”


    “雷術,雷霆萬鈞。”雷王的雙手攤開,手心向上,量的雷霆之力從雷王的體內衝出,虛空中慢慢出現一個紫色的車輪,雷王用力推動車輪,車輪便帶著萬千雷霆之力洶湧而來,就像是曆史的車輪一般,再怎麽掙紮,也會被大勢所淹沒。無力感與不甘相碰撞,在苦難的掙紮中滅亡。


    陳安麵色凝重,這是他第一次無法掌控雷霆的主動權,對方的雷種等級太高,他如果強行控製已經形成大勢的雷霆車輪,一定會因為這個致命的失誤,而被碾碎成渣子,這一點在與水晶人的戰鬥之中,陳安領悟的相當透徹。對決,不是隻看紙麵實力,其中的時機和變招十分關鍵。


    雷王想用雷霆車輪化作曆史的推手把自己碾碎,陳安就一刀斬出他個錦繡山河。


    四色玄氣合一,淡紫色的力量映照在皮膚上,肌膚帶著些紫色,看起來就像是將要窒息一般。


    陳安揮動手中的刀,那在上百次對戰中,爐火純青的天地一刀斬,任你千百萬化,我隻有一招,斬盡世間的一切,斬盡心中鬱鬱之氣,斬盡天下不平之事,有無無敵,一往無前虎山行,撥開雲霧見光明。


    沉重的逍遙刀,需要陳安以極大的掌控力揮動著,其中蘊含著的恐怖能量,一旦在礦洞裏爆炸,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雷王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二人的決戰之地,其實是在礦洞外麵。當狂暴的電弧形成的車輪奔湧而來,劈裏啪啦的聲音,讓人的心尖不停地顫抖。


    雷霆車輪的對麵,撼天一刀攪碎著空間,帶著少年的狂傲砍在了雷霆車輪上,雷霆車輪出現裂痕,車輪裏蘊含的雷霆之力二次爆發,將刀光卷入其中,恐怖的波動,將雙方都給覆蓋。


    陳安身上的皮膚出現一個個的小口子,而雷王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兩人不依不饒,硬扛著爆炸的餘波,以拳對拳,以斧頭對長刀,最原始的暴力,肉.身的對拚,一招又一招。


    “你很強…我喜歡你這樣的對手,不過你敗了。”陳安的手掐住雷王的喉嚨,將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爆炸的餘波消散,激戰中的葉奎看到了少年坐在了雷王的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捶打。


    “服不服。”陳安雖然皮膚被電的黝黑,但是眼中的精光和戰意讓他的形象變得高大無比,在受傷的情況下,反而顯得更加驍勇。


    雷王奮力地掙紮,但筋疲力盡的他怎麽能掙脫陳安的束縛。


    “若是我早晨沒有在雷池中受傷,你絕不會是我的對手。”雷王不甘心地說道。


    陳安咧嘴一笑,露出與焦黑皮膚呈鮮明對比的潔白牙齒。他起身,鬆開了對雷王的束縛,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圖。


    “那我就等你恢複全盛時期。


    ”陳安自信地說道。


    “我來這裏是求無敵路的,你既然不服,那麽全盛之後再來便是。”陳安看似和和氣氣,其實比什麽都要自傲。一個人的戰鬥過程,最能說明他的習性,感受到雷王直來直去的性子,陳安決定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少年,你很倨傲,自信不會敗嗎?”雷王從地上站起問道。


    “敗在我手中之敵,我給他時間去追趕,直到讓他望塵莫及。”


    “葉奎,事情已了。我們走了。”


    雷王看著結伴而行,滿載而歸的陳安,並沒有阻攔,也許在拖延一下時間,結局就不一樣,但就僅僅一瞬的交戰,便讓他欣賞起了這個少年。


    “如此狂傲嗎?比起太上皇那個家夥,也不逞多讓。”


    來到了瀑布旁,準備離開此地的時候,葉奎好奇地看著陳安,像是在看國寶一樣,眼中全是讚歎。


    “沒有想到你從死亡之中歸來後,變得如此可怕。本以為我的進步速度已經夠快了,沒有想到你這麽變態。那個雷王可是無上之境撐過三招的超級猛人。我現在都隻能撐兩招。”


    “我要是對上雷王,生死都難料,結果你隻用了一招就把他降伏了。”


    陳安笑道:“少吹牛,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那一招已經是我們的最強手段了。”


    葉奎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安一眼,“他是最強的殺招,我信,你嘛,就不一定嘍。”


    “話說,你為什麽放過雷王那家夥,就算不殺死他,也要讓他受點傷。在這個地方,仁慈可是活不下去的。”


    “他對我沒有威脅,心中也沒有恨意,放他一馬又如何。而且,我剛剛感覺有些古怪,似乎再停留礦洞中就會發生不大好的事情。那感覺就好像是被什麽可怕的東西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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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奎聽到陳安的話後立馬慎重了起來,謹慎地打量著四周。


    “小心無大錯,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二人徑直衝向瀑布的底部,抗住那鋪天蓋地的衝擊後,眼前便一片鏡花水月,朦朦朧朧。


    下一刻鬥轉星移,再睜眼已經來到了瀑布上麵,腳下是急流的湖水,遠方是倒塌的建築群。


    耳邊,傳來一陣琴音,飄飄忽忽的找不到確切的來源。本是淡雅的音樂,卻莫名帶著肅殺之意,暗示著彈琴之人來時不善。


    空中碎紙飄散稀稀拉拉的落在湖麵上,被水流所吞沒,順著水流流淌,碎紙越來越多,就像是下起了一場美麗的紙雨一般。紙雨的中央一個紙人憑空出現,隨後越發的真實,穿著潔白的衣裙自空中落下,踩在紙船上,白皙的手指拂動著紙琴發出悅耳的聲音。


    女子身材高挑,容顏絕美,陳安平生所見的女子,可以排入前三之列,姿態優雅,宛若仙人,沐浴在紙雨中好不瀟灑。


    陳安猜到了來人的身份,皇朝的二把手紙仙子。聽著琴聲說的肅殺之音,恐有一場惡戰。


    “礦留下,放你們一條生命。”飄忽的聲音從女子紅潤的嘴唇中說出,一縷仙風撲麵而來。


    “礦又不是你們的,隻是被你們


    占領了而已,憑什麽讓我們交出。”陳安可不會因為女子絕美的容顏而心軟,也不會因為她未知的實力而退後,憑本事挖的礦,憑什麽給她。


    女子輕輕歎息一聲,“因為我比你們強,這就是這裏的規則。”


    紙船消失在了原地,連帶著女子的身影也消失。悠揚的琴聲由遠及近,頻率加快,變得高昂起來。空中碎紙落下的速度同樣加快,深感不妙的陳安二人揚起船槳高速移動著,卻始終逃不出琴聲的範圍,頭頂始終有碎紙落下。


    整片世界逐漸被碎紙所覆蓋,就連湖麵也鋪滿了碎紙,船已經沒有了前進的路,行於碎紙之上,緩慢地猶如龜爬。更可怕的是,陳安和葉奎的身上同樣落滿了碎紙,抖掉一波又來一波,玄氣也阻擋不住。


    正當陳安思考著女人要采取什麽樣的攻擊手段之時,平靜的碎紙開始劇烈抖動了起來,隨後瘋狂旋繞,刮起來的勁風,即使相隔一段劇烈,也能感受到碎紙的鋒利。


    漫天的紙刀奔湧而來,浩浩蕩蕩,一波又一波,陳安舞動著長刀,似乎在與天地為敵。逆天而行,必受神罰,陳安身上插滿了紙刀,整個人被紮成了刺蝟,不過紙張雖然能夠切入陳安的肉裏,但是並沒有造成什麽苦痛,反而感覺身體一陣輕鬆,當陳安回過神來,看著被染成猩紅的紙刀,以及自己越發幹枯的身體才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


    樸實中蘊藏絕世鋒芒的青銅劍與華麗的逍遙刀相互碰撞,迸射的火花,照亮了陳安堅毅的麵孔,心中的倔強與不甘,是推動著他做出強有力反擊的催化劑。


    陳安在很早之前就思考過一個問題,既然魂斬和天地一刀斬源於同一個人,那麽會不會二者之間有什麽聯係可以拚湊起來。


    所以每次動用絕殺之時,腦中總會浮現出神靈石刻中那位至強對戰的畫麵。屢次三番的想要嚐試,但都因為不太穩定而放棄,直到對戰水晶人的時候施展過一次連招,不過卻釀成了致命的失誤,被水晶人掀翻,後來的戰鬥中慢慢的補充,不過遠沒有能拿出來用的時候。


    眼下已經是不得已的時候了,陳安如果破不開女人的招式,那麽便會被活生生的折磨死。


    所以,少年抬起了頭,仰望著天空,刀與劍寄托著他洶洶的戰意,無形的火焰點燃,少年衝天而起,以不屈的意誌,揮動著最得意的殺招。


    無窮的紙雨瘋狂地落下,或為刀,或為槍,誓要將少年誅殺,然而少年幹枯的身體內蘊藏著的巨大力量已經蓬勃欲出,無人可當,大勢已成。


    下一刻天翻地覆,就連乾坤也似乎被顛倒,漫天的碎紙化為灰燼落在了湖麵之上,沉入河底。


    湖麵上漂浮著的紙船,身穿白裙的女子微笑著看著少年,嘴邊是白色的血跡。她的臉色變得蒼白,慢慢的,就連嘴唇也被染上了異樣的白色,秀美的嘴唇上下碰撞,發出飄忽的仙音。


    “你們跑不掉的。”話音落下,女子輕笑一聲,落入湖中,化成了一張白紙頃刻間沉入湖底。


    紙境破滅,陳安環顧四周,皇朝的人員已經集結完畢,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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