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麽快過來。”平兒搖頭道。


    賈芸聞言,也不著急。


    這會兒時間還早,加上李紈和王熙鳳一樣,都需要陪客人,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並不奇怪。


    平兒也是過來邀賈芸去看戲的,聽他說不去,於是打個轉身就走了。


    賈探春看著平兒的背影若有所思,回頭看了賈芸一眼,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賈芸含笑道。


    賈探春遲疑片刻,沒有將心中的疑惑問出,而是上前指著小嘴兒,齜牙問道:“你看我這牙齒白不白?”


    賈芸愣了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點頭哈哈大笑。


    “哈哈,白,潔白如玉,溫潤光亮,又非常整齊,顆粒勻稱,挺好看的。”


    賈探春嘻嘻一笑,湊上前,伸出丁香小舌,略了略,又問:“這個香不香?”


    賈芸並不回話,往前一湊,輕輕咬住,慢慢品嚐。


    好一會兒,賈芸鬆開,籲了口氣。


    他捧著探春俊秀俏麗的鵝蛋臉,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眸:“真是個美人兒!”


    賈探春眨巴著眼睛,臉蛋兒嫣紅,抿著嘴唇,小聲問道:“你跟平兒姐姐……”


    “看出來了?”賈芸笑問道。


    賈探春吸了口氣,嗯了聲。


    她雖然心裏好奇賈芸是什麽時候跟平兒絞在一起的,卻懂事的沒有多問。


    賈芸見她不問,也不解釋。


    “平時月例夠用嗎?”


    在賈府,像賈探春這樣的小姐們,每月的月例是二兩,外加二兩的脂粉錢。


    而賈寶玉、賈蘭、賈環這種哥兒們,月例也是二兩。


    外加每年八兩銀子的學堂保障經費,用來買糕點或筆墨紙硯。


    另外過年過節,或像賈府生日這種重要日子,也是有賞賜的。


    所以林林總總加起來,他們的收入著實不少。


    賈探春睫毛抖了抖,眼簾垂下,抿嘴說:“還好,隻要不大手大腳,卻也勉強夠用。”


    “以後記得,每月月初,去平兒那兒領月例。”賈芸含笑道。


    賈探春眼睛猛地睜的老大,驚訝道:“你要給我發月例?”


    “很奇怪嗎?你人都讓我玩了,我給你發份月例,也算是我的心意吧!”賈芸微笑道。


    賈探春遲疑一下,好奇道:“有多少?”


    “你按你們賈府的標準領吧,每月領四兩銀子,可以吧?”賈芸含笑道。


    賈探春聞言,點點頭,抿著嘴直笑,雙眼都笑成了月牙兒,想來是挺開興的。


    賈芸見她開心,沉吟繼續道:“還有一個,你若缺銀子使,可以在平兒那裏最多支借一年的月例應急。”


    他倒不怕賈探春亂用。


    這丫頭是個有規劃的,估計不到萬不得已,應該不會提前支借銀子用。


    “呀!沒想到跟你好,有這麽多好處,太讓人驚喜了!”賈探春喜笑顏開道。


    賈芸輕啄她一口,笑著說:“這點兒好處就讓你開心了?以後好處還多著呢!”


    “多少我不再乎,有這份心意我就滿足了。”賈探春一臉幸福道。


    在賈府,月例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能在賈芸這裏領一份月例,就說明賈芸把賈探春當自己人了,這才是最讓她高興的地方。


    兩人你儂我儂,說著情話,親著小嘴兒。


    賈芸的手也放在賈探春衣服裏,一直沒有鬆開過,就這麽坐了將近半個小時。


    “讓你輕點兒,你偏不,這會子有些漲疼了。”賈探春幽怨道。


    賈芸笑了笑,正要說話,忽然停下動作,將手拿出來,小聲道:“有人來了。”


    賈探春心裏一慌,連忙站起身來,快速將敞開的衣服合上,皺褶抹平,還不忘問賈芸:“這樣好麽?可還有不妥的地方?”


    “沒了,放心吧,別慌。”賈芸左右看了看,笑嗬嗬道。


    賈探春鬆了口氣,剛坐下來,李紈就帶著素雲和碧月進了院子。


    李紈進來,見賈探春在,愣了愣,很快回過神來,然後款步上前,展顏笑道:


    “三姑娘也在啊,等久了吧?今兒客人實在太多了,一直脫不開身。”


    賈探春和賈芸起身。


    賈探春微笑道:“我見芸侄兒一個人,所以過來和他說了會兒話,這會子大嫂子回來了,我就先告辭了。”


    “不多坐一會兒再走?”李紈挽留道。


    賈探春搖頭道:“不了,我還想去太太那邊兒看看。”


    “她那邊兒這會兒人正多,你去幫幫也好。”李紈淺笑道。


    賈探春點頭欠身離開。


    李紈回頭跟賈芸說:“蘭兒和寶玉、賈環去寧國府陪客人看戲了。”


    賈芸會意的點點頭,目光掃了一下後邊兒的素雲和碧月。


    李紈微微一笑,轉身跟碧月說:“你去寧國府和嬤嬤們盯著蘭哥兒,今兒人多,別讓他亂跑。”


    碧月應了聲,欠身退走。


    等碧月走出院子後,李紈忽地上前,撲在賈芸懷裏,抱著他的脖子,嬌聲道:


    “冤家,你終於舍得過來尋我了?”


    賈芸見她臉上有微微汗漬,扯過她手中的手絹幫忙擦拭,微笑道:


    “等你將近一個時辰了,今兒可是專門來找你尋開心的。”


    說著,他看了眼邊上的素雲,向她招了招手。


    素雲臉色一喜,上前幾步,被賈芸攔在懷裏。


    主仆二人也不害羞,反而都呼吸急促起來,就這麽被賈芸摟著進了房間。


    賈芸先前雖然和賈探春玩了那麽久,可到底沒有真刀真槍的幹,倒還把火氣給憋足了。


    這會子有兩個女人受著,自然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很快李紈和素雲主仆二人就嗷嗷直叫。


    尤其是李紈,每次在她的房間做事兒,她都莫名的興奮和激動,導致賈芸也跟著受了影響。


    似乎在這兒,有著別樣的情緒一般。


    半個時辰後。


    賈芸神清氣爽的從房間裏出來,後邊兒跟著有幾縷頭發稍亂的李紈。


    “你這人,等我那麽久都等了,這會兒卻要急著離開,就不能多陪我會兒?”李紈幽怨道。


    賈芸笑道:“嗬嗬,今兒府裏四王八公都湊齊了,我不得去看看?”


    “好吧!要我幫忙去打聽一些官麵上的消息嗎?今兒府裏可是來了許多貴夫人。”李紈將一縷頭發拔至耳後,咬著唇道。


    賈芸搖頭道:“那倒不用,我隨意逛逛即可,不用刻意去打聽消息。”


    如今他是巡城禦史,管著兵馬司和巡捕營,又和錦衣衛暗中交往甚密,消息來源範圍挺廣的。


    李紈點了點頭,上前摟著賈芸的脖子,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柔聲道:


    “等什麽時候有空了,你能整天陪我就好了,就像夫妻之間過日子一樣。”


    賈芸摩挲著她的臉蛋兒,微笑道:“放心吧,總有這麽一天的。”


    心裏卻在想,估計要等賈府被抄家了,才可能和她整天呆在一起。


    包括賈探春,也要那會兒才能弄到家裏來。


    所以,他還要想辦法,阻止賈府輕易指派賈探春的婚事。


    不過那都是今後幾年的事兒,現在還不急。


    和李紈又親熱一陣後,素雲出來送賈芸出去。


    倒不是賈芸不識得路,而是沒丫鬟帶著,怕人誤會,徒增是非。


    “丫頭,你沒洗?”賈芸見素雲走路夾著腿走,小聲問道。


    素雲抿了抿嘴,臉紅了紅,輕聲回道:“洗了,急著出來送你,沒洗幹淨,這會子又出來了。”


    “下次做事兒別這麽急躁,直管有條不紊的,知道嗎?”賈芸微笑道。


    素雲嗯了聲,側著身子在前邊兒帶路。


    比起吃飯的時候,榮國府這邊人少了近八成的人,大多都去了隔壁寧國府看戲去了。


    這年頭沒太多娛樂活動,看戲是大場麵。


    跟後世沒電視時,哪裏放電影,會吸引附近十裏八村的人都趕去看一樣。


    來到前院兒,賈芸正要出去,就碰到幾頂轎子抬出來。


    他側身一看,發現是自家的,於是便停下腳步。


    轎子後邊兒一群丫鬟跟著,都上前跟他行禮。


    轎子裏的卜氏、薛寶釵、襲人、媚人、秦可卿等人也都掀開簾子往外看。


    賈芸對丫鬟們揮揮手後,走到薛寶釵轎子前,笑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夫君,你沒去看戲嗎?我們想回去,晚上再過來。”薛寶釵喜笑顏開道。


    賈芸頷首道:“我正打算去隔壁轉轉,你們怎麽這會兒了才想著回去?”


    “今兒來的人有些多,許多夫人跟奴家打聽夫君的消息,又想和奴家拉近關係,一直不得空離開,所以就磨蹭到了這會兒。”薛寶釵微笑道。


    賈芸疑惑道:“打聽我的消息?”


    薛寶釵點頭道:“嗯,夫君現在是禦史,又簡在帝心,前途無量,早就有許多人注意到夫君了。”


    “隻是他們不得機會接觸夫君,於是就通過女眷將主意打到了奴家頭上了。”


    “夫君放心,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奴家心裏有數,不會給夫君添麻煩的。”


    賈芸笑了笑,說:“我倒沒擔心什麽,許多官麵上的事兒我又不在家裏講,他們想從你這兒打聽消息,怕是打錯了主意。”


    “你們想回去,這就走吧,免得又被人纏住了,對了,林姑娘去哪兒了?”


    薛寶釵微笑道:“林姑娘要陪賈府老太太去隔壁看戲,馬上也要出來了。”


    “行吧,我知道了。”賈芸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讓她們走。


    出了賈府,賈去啞然一笑。


    平時不注意,沒想到如今家裏人一出來,排場倒不比賈府的人出去小多少。


    光是隨行的丫鬟和婆子就有幾十個,加上親衛,走在街上,滿滿的一大群人。


    寧國府,會芳園。


    戲台上咿咿呀呀唱著,各種樂器奏的抑揚頓挫,好不熱鬧。


    台下密密麻麻的到處是人,“天香樓”,“凝曦軒”,“登仙閣”,“逗蜂軒”這些地方,沒一處空著。


    賈芸遠遠的看了一眼,發現女眷都在登仙閣和天香樓上。


    四王八公的人則全坐在台下最前方,不時交頭接耳說著什麽。


    當然了,來的不全是當家的,大都以小輩兒為主。


    就連北靜郡王中午來了後,飯都沒吃,就走了,隻留了個總管在這兒。


    看了一會兒後,賈芸見人太多,擠不進去,加上不太愛看戲,就要離開。


    這時,賈芸看到走廊上,賈蓉垂頭喪氣的跟著一個模樣俏麗的姑娘進了偏殿。


    “那不會是夏金桂吧?”賈芸猜測道。


    夏金桂可是個愛自己尊若菩薩,窺他人穢如泥土,外具花柳之姿,內秉風雷之性的女人。


    瞧剛才那姑娘抬頭挺胸,趾高氣昂的樣子,加上賈蓉臊眉耷眼在後邊兒跟著,賈芸覺得那姑娘有很大可能性就是夏金桂。


    “嗬,賈蓉這小子今後有得受了。”賈芸暗笑道。


    走出會芳園,雜音少了許多。


    賈芸遠遠的就聽到了賈蓉他們進的那個偏殿傳來爭吵聲,不知道兩人又在為什麽事兒吵架。


    賈芸沒興趣去聽牆角,正要離開,就見尤氏帶著兩個花枝招展的姑娘並排走來,後邊兒還跟著幾個丫鬟。


    尤氏歲數不大,畢竟賈珍也才三十出頭。


    尤氏又是填房,是由側室後來扶正的,最多也就三十歲左右,模樣成熟風韻,像熟透了的蜜桃一般,渾身都散發著女人特有的魅力。


    和尤氏並排走著的另外兩個女人。


    一個柔情似水,溫柔和順,眉目盈盈,煙波橫處,唇間一抹嫵媚,媚態天成。


    一個天生麗質,身材高挑,秋水明眸,皮膚白皙,體態柔美,豐姿綽約,風流標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兩人環肥燕瘦,各有風情萬種,讓人眼前一亮。


    “這莫非是尤氏的兩個妹妹,尤二姐和尤三姐?”賈芸心忖道。


    尤氏在賈芸剛出會芳園時,就看到了他。


    “咦,是賈芸?短短一年多不見,越發俊俏了。”尤氏眼神一亮,心想道。


    她沉吟片刻,小聲跟兩個妹妹說:“看到那人沒有,那就是三房裏的賈芸。”


    “呀,好俊的哥兒!”尤三姐性格直爽,瞪大眼睛嘀咕道。


    尤二姐性子柔弱,瞄了一眼賈芸,臉紅了紅,附和道:“這麽俊的哥兒,確實少見。”


    尤氏微微頷首道:“等下我帶你們過去認識一下。”


    “賈芸現在不但官居要職,聽你們姐夫說他家的銀子也不少,光是在南邊兒的田產就有幾萬畝,值得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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