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越毫無形象的衝進去,柳如劍苦笑著跟了上去。


    怕也隻有秦墨,才能讓李越這般了。


    他們哥倆的交情,那是穿開襠褲就開始的,羨慕不來的。


    進到裏屋,穿過院子,就來到了一個大的露天溫泉池。


    當然,不是天然溫泉,而是人造的。


    燒的是煤炭。


    李源早就下水了,秦墨直接光著膀子跳下了水。


    水溫正好合適,“舒服!”


    李越舟車勞頓,正好需要泡泡澡,去去寒。


    “往那邊挪挪!”


    “這麽大的位子,你幹嘛非要湊我這邊?”秦墨雖然不爽,但還是挪了個地兒。


    “還是在家裏舒服!”李越長出口氣道。


    “這裏是我跟老爺子的家,不是你家,搞清楚!”秦墨哼哼道。


    “咱倆誰跟誰啊!”李越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隻不過,他想到了秦墨的話,讓人弄了個小刀,直接把自己嘴上一圈的胡子給刮了。


    刮了之後,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這就對了,刮了還有點小清新,不刮就純純油膩難看!”秦墨嘿嘿道:“跟癩蛤蟆粘胡須,冒充大鯰魚一樣!”


    兩兄弟鬧了一陣後,也消停了。


    李源這才開口問道:“老八,朕聽說,今年江南大豐收了,江南三道的老百姓,還寫了萬民傘,有這回事?”


    “回皇爺爺,確有其事!”李越笑著點點頭,“足有三十多把,不日就能進宮,孫兒打算大朝會的時候,獻給父皇!”


    “嗬嗬,萬民傘代表的是民意,那是百姓送給你的,你獻給他作甚?”李源道。


    “小子無德,何以承載?”李越苦笑道:“也是父皇可憐百姓,免去了江南三道五年的賦稅徭役,這萬民傘,孫兒受之有愧。”


    李源忍不住點點頭,不愧是最像他的孫子,不僅相貌類他,就連脾氣也越來越像他了。


    “也是,這萬民傘,你自己留一把,用以激勵自己,剩下的,全都給他吧。


    大過年的,讓他也高興高興。”李源趴在了岸邊,魏忠心領神會,往手上套了個東西,“太上皇,今天是重一點還是輕一點?”


    “有幾天沒搓泥了,重一點!”李源道。


    “是!”


    魏忠下水後,就開始給李源搓。


    這玩意真是個好東西,搓澡特別得勁,一搓就是一把泥。


    搓完之後,渾身通體舒泰,說不出的舒服。


    “來,小高,給少爺搓搓!”秦墨喝了一口米酒,也趴在了一邊。


    高要拿過搓澡巾,就開始給秦墨搓背。


    搓完後背搓前胸,舒服的冒泡泡。


    李越都看呆了,還能這麽玩?


    當下給了柳如劍一個眼神。


    柳如劍心中暗暗歎息,拿起搓澡巾,開始給他搓了起來。


    李源年紀大了,搓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你們先泡著,爺去桑拿室緩一緩!”


    說完,裹著厚厚的毯子,就進了不遠處的桑拿室。


    李源一走,李越也放開了許多,“憨子,問你件事!”


    “放!”


    “我今天去拜見父皇,父皇讓我今年代他祭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爹犯懶讓我去代他掃墓,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秦墨都無語了。


    “是吼,我想多了。”李越撓撓頭,“他還特地讓我去找我大哥聊聊!”


    “聊聊就聊聊唄,你怕啊?”


    “不是怕,我總覺得這裏麵是不是有特殊的含義?”


    “你別那麽多戲行嗎,能有什麽特殊含義,他明年都去天象國了,又不是留在京城。


    就算真有,那也是希望你們兄弟不要有嫌隙唄,事兒媽!”秦墨道。


    “你這麽說,我心裏就舒坦多了,否則老不得勁!”李越說道。


    “你就是欠罵!”秦墨道:“洗完抓緊回去,沒事少在我跟前晃悠,你來找我就沒什麽好事。


    哥們現在是退休狀態,是閑散人等,懂不懂?


    沒事別找我,有事更別找我,我每天都忙得很,不一定有時間理你的。”


    秦墨現在隻想安安穩穩的把這個年過去了。


    明年他肯定是要隨禦駕的。


    煩死了。


    一想到自己一百多天後要出征,就煩得很,大姨夫都提前來了。


    “我連找你喝茶都不行?”


    “不行,沒空跟你喝茶!”秦墨斜睨著他,“我告訴你,有事千萬別找我,哥們最近很躁,誰煩我,我就幹誰!”


    李越稀裏糊塗就被他推出了水,當下也是無奈,心想秦墨肯定是碰上什麽煩心事情了,否則肯定不會這樣。


    “這憨子,碰上事了,也不跟我說,就一個人死扛著!”穿好衣服後,李越無奈道。


    柳如劍道:“咱們的事情,憨子能夠輕易解決,可憨子的事情,一般人真的解決不了。”


    李越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了一絲了然。


    的確,每次輪到秦墨這裏的,都是難以解決的大事。


    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決的。


    想到這裏,李越其實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即便自己曆練了幾年,似乎......也還是幫不上秦墨太多。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搞清楚憨子碰上什麽事情了,以前幫不了他,是我沒能耐,沒本事。


    要是幾年後的今天,我還是跟以前一樣,那我這麽努力做什麽?


    做兄弟要是隻知道給兄弟添亂,那算個屁的兄弟!”


    李越咬咬牙,“先回府!”


    回府之後,李越休息了兩天,就開始滿世界的打聽最近京城發生了什麽事情。


    也就是柳成虎不在,否則柳成虎肯定知道秦墨碰到了什麽事情。


    不過,他現在的身份,還是讓他打聽到了一些東西。


    “這憨子,還真的掛印退休了,父皇這是逼著他幹活啊,生怕他玩懶了!”李越揉了揉腦袋,這裏麵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禦駕親征。


    回來之前,他就聽說,父皇本來是打算今年禦駕親征的,但是被秦墨給勸下來了。


    難怪問了一圈,發現這段時間父皇沒有召見秦墨進宮呢。


    甚至連互動都沒有。


    看來,這翁婿兩,是開始在暗中較勁了。


    說來也有些好笑,堂堂大乾皇帝,居然要獲得一個駙馬的同意,才能禦駕親征!


    也隻有秦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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