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皇後也是止不住的笑,她撫著自己的臉說道:“母後都老了,哪有你說的這麽誇張!”


    秦墨又道:“在我心裏,母後是最美的,當然,麗妃娘娘也很美,也是當世一流的大美女!”


    “這小嘴,抹了蜜了。”麗妃笑得花枝亂顫。


    李越也見母妃高興,心裏也很是高興。


    不過,他就沒有秦墨這麽討長輩喜歡了。


    “對了母後,最近婦女兒童協會怎麽樣了?”秦墨道。


    “現在已經在京城周邊開始試行了,先從州府,然後慢慢擴大到縣鄉,納入官員考核。”說起這件事,公孫皇後也很是高興。


    “多虧了你,要不然,那些人才不會鬆口。”麗妃說道。


    “這都是我該做的。”秦墨憨憨一笑。


    李玉瀾三女見秦墨這麽受喜歡,心裏也特別高興。


    女婿受寵,他們這些嫁出去的女兒,才不用讓父母擔心,在宮裏也能夠抬得起頭。


    而不是像其他的駙馬,都要靠公主撐腰,進宮之後,連大氣都不敢喘,實在是窩囊。


    可他們不知道,秦墨此時內心備受煎熬。


    他已經排除了所有可以排除的人,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眼前這個慈祥的女人。


    見秦墨看著自己失神,眼中隱隱有淚光,公孫皇後道:“景雲,你是不是那裏不舒服,告訴母後。”


    她伸出手,去摸秦墨的額頭。


    “哦,沒,沒有呢!”秦墨吸了吸鼻子,可鼻酸再也忍不住了,一時間眼眶之中滿是淚水,“我就是看到母後頭上的白發,覺得心裏難受,怎麽一眨眼的功夫,母後頭發就白了呢。


    要是這頭發長在我腦袋上就好了。”


    公孫皇後聞言,心中對秦墨更是憐愛,多孝順的孩子。


    她摸了摸秦墨的腦袋,抽出手帕給秦墨擦拭眼淚,“傻孩子,哪有不老的人,又不是妖怪!”


    聽到秦墨的話,李玉漱心裏也不是滋味,她這個親生女兒,還不如秦墨做的到位呢。


    她連忙起身走到了公孫皇後的身邊,“母後,這些年您受累了!”


    “為子女操心,為夫君操心,這不就是我們女人該做的事情嗎?”


    公孫皇後撫著秦墨的腦袋,“不哭了,大過年的,都高興點。”


    麗妃也是很是感慨,多孝順的孩子啊。


    李越摸了摸鼻子,這下把他搞的尷尬了。


    要不,他也擠幾滴眼淚?


    可大過年的,他心情好的很,母妃又過的這麽好,他那裏哭的出來。


    不行不行,必須哭啊。


    憨子都哭了,他做兒子的人,也要哭。


    突然間,他想到了自己還沒發跡之前的苦日子,被各種刁難,母妃日子過的也不好。


    一時間,也是有些鼻酸,旋即開始輕輕的抽氣。


    麗妃都愣了,“你怎麽了?”


    李越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麗妃,“看著母妃和母後的頭發,臉上的皺紋,做兒子的心如刀割,隻恨為什麽不能代替二位老去。


    讓母後和母妃青春永駐,不用受時間的侵蝕。


    若可以,兒臣願意減壽三十年!”


    麗妃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呸呸呸,什麽減壽三十年,生老病死,衰老,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


    你有這份心意,我跟娘娘就很滿足了!”


    公孫皇後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沒想到,李越都能做到這種地步,也不枉費她一番苦心了。


    “麗妃說的沒錯,做人論心不論跡,你有這個心,母後就很高興了。”公孫皇後也摸了摸他的腦袋。


    秦墨現在也沒心情管李越,他現在隻想離開這裏,安靜幾天。


    也許他就能夠忘記這件事了。


    不管怎麽樣,公孫皇後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這就夠了。


    她的好,他得受著!


    “好了郎君,別哭了!”李玉瀾和李麗珍連忙安撫秦墨。


    一旁的馮謹也是暗暗點頭,“秦墨,李越,純孝啊!”


    ......


    從立政殿離開,秦墨情緒不是很高。


    李玉瀾還以為是秦墨守歲太累了,便說道:“郎君,要不回去我給你按按?”


    秦墨搖搖頭,雙手插在袖子裏,一言不發。


    “他不會是中邪了吧?”李越道:“要不把昝贏叫過來看看。”


    秦墨上去就是一腳,“你丫的才中邪了,哥們好的不得了,就是剛才情感太過投入,一時間沒能快速抽離,這叫入情太深!”


    李越捂著屁股,轉移話題道:“憨子,我剛才想了想,要不咱倆一起搞一件禮物給父皇?


    父皇每天要用到的東西,就是筆了,我心裏有了個大致的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不想聽!”


    秦墨加快了腳步,他現在才沒心情搭理李越。


    “憨子,那等你抽離出來的時候再來找我,我這個點子絕對很好,真的!”李越說道。


    “他可能有心事。”李玉瀾對李越道:“等我回去問問,你別擔心。”


    “哎,也隻能這樣了。”李越道。


    回到秦府後,秦墨卷起褥子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高要守在門口,看到李玉瀾過來,攔住了去路,“三公主,少爺昨晚守歲累了,在睡覺,他說了,現在誰也不見。”


    “我也不見?”


    “是的,誰也不見!”高要點點頭。


    “那我就在門口守著他!”


    李玉瀾特別擔心秦墨,嫁給秦墨這些年,給他生兒育女,她從沒看過秦墨這麽崩潰的樣子。


    他全程都不吭聲,可是嗓子還在不斷的吞咽。


    那顯然不是吞口水,而是在將眼淚吞回去。


    那個房間是他保留地。


    李玉瀾不想去戳破他的堅強。


    她就坐在長廊外,院子裏梅花開的正豔,她卻無心鑒賞。


    直到天黑,房門推開。


    秦墨將她抱緊房間,不住的給她焐熱身子,“三姐,這大冷天不在房間裏呆著,你守我做什麽?


    我就是累了,困了,睡一覺就好了。”


    白天的困倦和難受在此刻,是絲毫看不到了。


    李玉瀾卻緊緊的擁著他,“郎君,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我一直都在你身後。


    隻要你一個轉身,就能看到我。


    要是難過了,就抱抱我,跟我說說。


    看到你這麽難受,又不能為你分擔,我心裏就跟刀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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