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了嗎?”李源拿起茶杯問道。


    “廢了廢了!”程三斧連忙點頭。


    “行,開場!”


    李源搓著手,“來,擲骰子,跌大小!”


    然後往手心一吹氣,投了兩個一點!


    秦墨當時就笑了,“來,老爺子,您到我這邊來!”


    李源氣呼呼的說道:“這什麽破手氣!”


    “別耍賴,麻將桌上無大小!”


    說著拿起骰子一丟,直接‘六六’!


    “哼,狗屎運!”李源不情不願的坐在了下方。


    李存功兩人眼睛都瞪大了,“憨子,誰讓你坐主位的?”


    “哎呀,你們兩個投就得了!”秦墨說道。


    程三斧拿起骰子,真頭疼,他們又不能像秦墨那樣不懂事,投大了,那不是壓過太上皇?


    投的跟他一樣,不是平起平坐?


    李源似乎看出了兩人的心思,“你們兩個,也是軍中猛將,當年也曾在一個軍帳裏跟朕喝酒吃肉,怎麽,現在讓你們投個骰子,都不敢了?


    慫了?”


    程三斧尷尬一笑,“太上皇,微臣就得罪了!”


    然後跌了個‘二五’!


    李存功跌了個‘二二’!


    一開始,兩人還放不開呢,可打了幾輪後,那就進入狀態了。


    一打就是一上午,連午飯都是邊吃邊打。


    後麵還是秦墨強製李源下線。


    老爺子還不情願呢。


    “老爺子,咱們得勞逸結合,走,帶你出去轉轉!”


    程三斧兩人頓時緊張了起來,不斷的給秦墨使眼色。


    這憨子,太上皇來你家,就夠讓人頭大了,還帶他出門,萬一出事咋辦?


    忘了圍獵被前朝餘孽襲殺的事情了?


    “李伯父,程伯父,走,一起出去遛一遛!”秦墨勾住兩人的肩膀,硬生生給自己提了一輩!


    “走!”


    李源也有點激動,好多年沒出去了,總算能看看外麵的世界了。


    程三斧咬牙切齒的對秦墨道:“憨子,你爹要在家,肯定得打爛你的屁股!”


    李存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還是吊在樹上抽的那種!”


    “沒事的,這不是有兩位伯父在嗎,要不然,我才不帶老爺子出去呢!”


    李存功滿臉無奈。


    程三斧直接給了他一巴掌,“臭小子,麻將館給我留一股,要不然,哼哼!”


    “還有我,我也要一股!”


    秦墨委屈的說道:“你們不是說不要嗎?”


    “那太上皇當麵我們能要嗎?”程三斧瞪著秦墨。


    “口是心非!”秦墨鄙視道!


    “胡說八道,這叫不能跟銀子過不去,我家兒子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過幾天我就要去給小寶求恩典了,那都是錢,哎,都把我愁死了,你錢多,要不先借我個十萬八萬兩銀子?”


    “行啊,讓小寶過來叫聲爹!”秦墨嘿的一笑。


    “王八犢子,老夫的便宜你都占!”


    程三斧氣的咬牙,秦墨飛快的跑到李源的旁邊,頓時給他弄得沒脾氣了。


    “這憨子!”李存功苦笑著搖搖頭,“聰明著呢!”


    走在長安街上,李源看著來往行人,“不錯,的確繁榮了不少!”


    “老爺子,這都是您的功勞啊!”秦墨笑著道:“要不是您定鼎天下,哪有現在的繁榮。”


    李源心裏特別舒坦,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那就是拍馬屁,諂媚君上。


    秦墨嘴裏說出來,那就是孫女婿對爺爺的崇拜。


    好極了!


    他眯著眼睛,皺紋都上揚了。


    程三斧,李存功一左一右的跟著,快吐了。


    這馬屁精,怎麽這麽能拍馬屁呢!


    “哎,可惜啊,現在天下缺糧,還有很多地方都吃不上飯呢,我心裏也很清楚,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因為是宮外,他也不好稱朕,說起‘我’來,還挺變扭的。


    “你嶽父嶽母做的還可以,我那邊呢吃穿是不愁的,他們就節衣縮食,孩子們也吃的比較簡單,不過我當年是看過的,很多地方沒飯吃啊,吃樹皮,吃觀音土,甚至,易子而食!


    你小,不懂,你爹也看過那場景,慘呐,看的人直想流淚,那時候我就在想,要努力推翻這個朝代,努力讓所有百姓都吃上飽飯!”


    程三斧和李存功也沉默了,當年天下都打爛了,各地的確是慘。


    “後麵雖然連年減稅,但是沒辦法,邊關一直不寧靜,必須要打仗,不打仗不行,到時候草原人的鐵蹄就會踏進中原,那時候可不是易子而食了,而是殺光,燒光,搶光!


    減稅但是加征,很多人發了徭役,就回不來了,家裏沒了頂梁柱,一個家就這麽散了!”


    秦墨心想,李源看待問題還是挺深的,到底是太上皇。


    從古至今,大家怕的是稅嗎?


    不是,是徭役!


    加稅給地主打工,饑一餐,飽一餐還能活。


    但是發了徭役,能不能活,純靠運氣。


    等於你去外麵做苦力,還特麽要自帶幹糧,一分錢都沒有,等於國家白嫖你。


    大乾十八歲開始就要服役,一般是一年兩個月。


    兵役是有夥食的,而且有軍餉。


    等同於把勞動力算進了納稅裏。


    古人不傻的,秦墨沒穿大乾之前,隻知道地主壓迫佃戶,來了之後才知道,當佃戶已經吊打身邊很多人了。


    所謂盛世,就是人人給地主打工種地,人人有地種,你也就有能力交稅了,就能娶老婆了,在生他幾個孩子,不香嗎?


    可到了王朝後期,人口翻倍,為什麽崩了。


    因為地主家也沒有多餘的田地給你種了。


    在大乾,當佃農居然是很多人一輩子的心願,而且必須要生兒子,生女兒是沒用的,遲早要嫁出去,有兒子就能繼承佃農的位置,否則地主一句話就能收回土地。


    倒不是重男輕女,而是社會生產力,養老,等一係列問題解決的。


    就好像以前是母係社會,後麵慢慢轉變成了父係社會,盛世之後,女性地位是必然會提升的。


    然後又回落,這就是一個循環。


    “秦墨,你說,大乾,會步大周的後塵嗎?”李源問道。


    這話就尖銳了。


    秦墨剛想說不會,李源就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爺爺知道你有能力,你實話告訴爺,到底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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