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裏!


    公孫皇後是急的不行,馮謹繪聲繪色的將太極宮中發生的事情說給她聽。


    弄得她心情是七上八下的。


    “這候羹年,簡直惡毒至極!”公孫皇後氣的不行,“好在秦墨抱住了他,否則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可不是麽,娘娘,據說當時的情形,凶險萬分,駙馬都尉,哦不對,秦國公世子,以身犯險,抱住了情緒失控的候羹年。


    那候羹年暴起,將他打退了三米遠,八皇子也被一腳踹開,好在並無大礙!”


    “候羹年,死不足惜!”


    公孫皇後怒火滔天,“陛下也真是的,這時候還欺負他做什麽!”


    說著,她就想去大安宮,卻被馮謹給攔下來了,“娘娘,秦墨這會兒在大安宮呢,太上皇對秦墨怎樣,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那是真疼喲!”


    “哎,能不疼嗎,這孩子以身犯險,戳穿了候羹年的陰謀詭計,放眼大乾,有幾個人能做到他這樣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孩子又沒什麽私心,對權勢也不熱衷!”


    正說著呢,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喊聲,“母後,母後.......”


    “娘娘,是秦墨的聲音!”


    公孫皇後大喜過望,走到門口,就看到秦墨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來了,那衣服四麵漏風,都是泥巴,“呀,這孩子,怎麽還穿著破衣服?”


    “秦墨參見母後!”


    大老遠的,秦墨一個滑鏟跪,公孫皇後也紅了眼睛,“好,回來就好,母後都擔心死了!”


    “母後,我也以為自己回不來了,當時我心裏就想著,我必須回來,否則以後我母後三餐誰來準備?


    那我母後沒錢了,誰來孝敬?


    不能夠啊,我必須活著回來!”


    這話聽得真令人心酸,公孫皇後急忙將秦墨拉起來,細細的打量著,秦墨洗了澡,臉上的淤青腫脹就更明顯了,“這天殺的候羹年,居然下手如此狠辣!”


    “母後,身上還更多呢,不過我就不給您看了,我腿上還中了毒箭,差點就毒死過去了,好在我扛過來了。”


    公孫皇後連連垂淚,拉著秦墨坐下,又將這段時間縫製好的衣服拿了出來,“原本這衣服,是母後給你準備的過年新衣,我就想著,你要是回來了,正好就能穿的,馮謹,伺候秦墨穿衣!”


    “世子,跟老奴來!”


    “什麽世子,這是本宮的女婿,就算玉漱沒那個福氣,本宮還有其他的女兒!”


    “對對對,是奴婢說錯了!”馮謹在自己嘴上拍了拍,“駙馬都尉,這邊請!”


    很快,秦墨穿上了新的圓領袍子,還有一塊用白虎皮做的背心,穿著暖和的不行。


    “謝謝母後!”


    “哎,正好合身!”公孫皇後眼裏滿是喜色,秦墨一回來,她感覺這個年過的都舒坦了。


    “過完年記得進宮知道不,到時候,母後把宮裏,皇族十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女子都叫來,你自個兒選,喜歡哪個跟母後說!”


    “母後,十歲就算了吧,起碼要及笄才行吧?其實,我喜歡大一點的!”秦墨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大點聽話,會疼人!”


    “那就有點麻煩了,很多人都是及笄前就許配出去了,整個皇族及笄還沒許配的,也不多了!”


    一般的公主郡主,那有些配不上秦墨的身份。


    地位靠前的,又都是香餑餑,一個蘿卜一個坑。


    思來想去,也就一手之數。


    “沒關係的母後,我不著急成婚,等我玩個幾年再說吧!”


    “成家立業,哪能這麽貪玩?”公孫皇後苦口婆心的說道:“聽母後的,年後就把婚事定了,夏天就辦婚禮,你自小沒娘,母後必須給你操持的好好的。”


    聽聽,這麽好的丈母娘,上哪兒找啊。


    自己親閨女不嫁,就想辦法給他找,還親自操持。


    “謝謝母後!”秦墨說道。


    “跟母後還客氣呢?晚上別走了,用了膳在回去!”


    “那不行呢,我爹還在家等我,我要陪他一起吃,等過了年,我再進宮!”


    公孫皇後點點頭,也沒攔著,然後弄了一大堆補品,再讓人抬著秦墨回家。


    回到家,秦相如還在睡呢。


    柴思甜也回柴府了,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誰也不見,就坐在搖椅上,靜靜的思考,誰才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當時一同陪著自己的人,有十八人。


    十七人死了,楊六根卻不知所蹤。


    秦墨感覺楊六根沒死,原因很簡單,對方並不是要殺自己,而是想要自己手裏的東西。


    他掌握的東西,足夠讓野心家顛覆大乾。


    而楊六根是自己的親信,自己從華清宮回來,那肯定是熟悉自己的人,才能夠準確的知道自己的路線,才可以提前安排人伏擊。


    這個人是誰呢?


    黑暗將秦墨吞噬,秦墨腦海中閃過他所熟悉的人。


    他點燃蠟燭,在白紙上列出所有人,然後把他們的官職,關係做了個梳理。


    再由親疏遠近來做劃分,用最笨的排除法,做初略的篩選。


    當他寫到高要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小六子,高要呢,高要哪兒去了?”


    小六子一直守在門口,“少爺,您失蹤後,高要就不知所蹤!”


    難道是高要?


    不應該,高士蓮沒理由害自己的。


    等等!


    無舌!


    秦墨渾身一震。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無舌在監視自己,然後將消息散播出去。


    前朝的餘孽是必然有的,而無舌作為李世隆的影子,手中掌握的權力非同一般。


    而恰好,自己跟他不對付。


    他算過所有人,唯獨算漏了無舌。


    再加上今天,無舌出手,救下了候羹年!


    這看似無法連接在一起的線索,卻將矛頭逐漸指向了無舌。


    他在紙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說實話,高士蓮他了解,對無舌,他了解太少。


    當然,他現在也是猜測,不能確定是無舌做的。


    也有可能是自己身邊人被收買了,也說不定。


    正想著,窗戶傳來響動,秦墨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人從外麵翻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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