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裏,李世隆罕見喝醉了。


    十數年恥辱一朝洗清,內心也是情緒激昂。


    等到宮宴散去,半醉的李世隆來到了後宮,這裏有一處僻靜的院子。


    而此時,蕭魚柔正在作畫,不似朦朧派,看起來非常寫實。


    她在下方寫了一首詩,“雲想衣裳花想容......”


    赫然是秦墨為她所做,她有些愣神,心情也很是複雜。


    大乾這一戰,終是勝了。


    如此大勝是大周不曾擁有的。


    縱然她一再高看秦墨,卻還是低估了,“難怪他曾說,隻秦墨一人,可抵十萬精銳,半點不虛。”


    可惜這個小滑頭,太狡猾了。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蕭魚柔連忙將畫卷收起,轉身便笑了起來,“阿兄,你來了!”


    “畫畫?”李世隆走上前,便摟住了蕭魚柔的腰肢。


    蕭魚柔身子略像僵硬,雙手置放於身前,輕輕推搡。


    李世隆小聲道:“還這般害羞?”


    說實話,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這半個多月,他半數的日子都在這邊,可蕭魚柔那不經意間的羞澀和臉紅,令他時刻都沉浸在那種單純的美好中。


    “阿兄,宮人還在,我.....不對,妾身......”她低著頭,麵若桃紅,不是裝的,而是真的。


    她並沒有跟李世隆行秦晉之好,全是假身替代,她最怕的就是李世隆白天來尋她,若是白日,她就躲不了了。


    “朕說了,無人之時,你可以稱我!”李世隆很享受在蕭魚柔這裏輕鬆,不用考慮政事,隻享受風花雪月。


    “謝謝阿兄!”蕭魚柔美目流轉,李世隆眼中的貪欲,被她捕捉,她借機泡茶躲開,笑著恭賀道:“阿兄,我聽宮人說,靖安公主回京了,吐蕃的讚普甚至把平嫡子都送入京城做質子,阿兄威名遠播,鎮撫四海,隆景盛世已然打開!”


    李世隆心中特爽,雖然宴會上,這奉承之言他都聽膩了,可從蕭魚柔口中說出,他內心不禁生出萬丈豪情。


    誰讓她是周煬帝的女兒呢?


    他的手搭搭在了蕭魚柔的腰肢上,湊近了深深一吸,當下就快受不了了,一把將蕭魚柔抱起,就往裏麵走去。


    蕭魚柔驚慌不已,下一秒便倒在了床上,“阿兄,不,不要!”


    “今日是個大喜日子,說不定能夠讓你揣上龍子,等你有了身子,朕就把你提上去,一個小小才人,實在是委屈你了!”


    “阿兄,我,我那個來了!”蕭魚柔緊緊的抓住李世隆的手,小聲的央求道:“大喜的日子,免得汙穢了阿兄,況且,我心裏也一直記著周國公之事,我與他雖然沒有太多父女情義,卻也要喚他一聲爹爹。


    他停靈這麽久,喪而不發,我這兩晚都做噩夢。


    阿兄,我......我不能為他守孝三年,但是我想為他守孝三個月,行嗎?”


    李世隆眼中的貪欲退去,沒覺得掃興,隻是覺得可惜。


    之前晚上黑燈瞎火,根本不過癮,本想著好好放鬆一下,聽蕭魚柔提起周弼的事情,他心裏也有些愧疚。


    堂堂國公,死了這麽久,居然無一人上門吊唁,喪而不發,的確有些過了。


    他坐起身,酒也醒了大半,沉聲道:“是朕考慮不周,沒顧忌你的心情!”


    他就是喜歡蕭魚柔的單純和善良,見她眼眶微紅,也是不忍她落淚,“好妹子,別哭,朕允了!”


    “謝阿兄!”


    蕭魚柔吸了吸鼻子,跪在床上,“掃了阿兄興,阿兄勿怪!”


    說著,便幫李世隆敲背。


    李世隆拍了拍蕭魚柔的手,示意她別緊張,“無舌!”


    “奴婢在!”


    “三日後,讓周家發喪!”


    “是!”


    蕭魚柔鬆了口氣,不管怎樣,先度過這關,在後宮站穩腳!


    “阿兄,這些日子,你時常來我這裏,著實不該!”


    “朕來看你,你還不高興?”


    “阿兄來看我,我自然是高興的,隻不過,皇後才剛生產,最是需要關心的時候,我雖然沒有生過孩子,卻也知道母親的艱辛。”


    蕭魚柔輕聲勸道:“來日方長,千萬別因為我,冷落了皇後,娘娘的德行,是天下人都敬佩的,我不願讓阿兄遭人指責!”


    李世隆點點頭,有些感動,整個後宮,都找不出兩個跟蕭魚柔這樣明事理的女子。


    她們恨不得自己天天去寵幸,雖然沒有太過分的爭寵,可是暗地裏的小心思,李世隆很清楚。


    “妹子,朕能得到你,是朕的幸運!”他握住蕭魚柔的手。


    蕭魚柔低著頭,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回來,害羞道:“我能夠得到阿兄的寵愛,亦是幸運,我不求什麽封號,也不求阿兄獨寵我一人,隻要阿兄空閑了,能來看看我,疼疼我,便勝卻人間無數!”


    “好一句便勝卻人間無數!”李世隆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妹子,這似乎是一首詩詞裏的句子,可有上句?”


    既然睡不了,做詩誦詞,陶冶一下情操也不錯。


    蕭魚柔也是一愣,她怎麽把那個小滑頭的詞給讀出來了?


    “是的阿兄,不過這不是詩,而是一首詞!”


    “詞?”


    李世隆來了興趣,大乾向來詩貴,詞賤。


    可自從秦墨的《元夕》橫空出世,詞貴已經不亞於詩了。


    “你來念,朕來寫!”


    案牘上正好有筆墨紙硯,李世隆拿起毛筆,沾了沾鬆煙墨汁。


    蕭魚柔有些躊躇,把小滑頭的詞寫出來,會不會傳出去?


    想了想,應該不至於,畢竟是閨中樂趣,這種詩詞,李世隆怎麽會宣揚。


    她清了清嗓子,“鵲橋仙?纖雲弄巧!”


    李世隆酷愛行書,寫起來活潑有神,寫完了詞名,就聽蕭魚柔念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好詞!”李世隆眼前一亮!


    這詞大致的意思是,纖薄的雲彩在天空中變幻多端,天上的流星傳遞著相思的愁怨,遙遠無垠的銀河今夜我悄悄渡過。


    在秋風白露的七夕相會,就勝過塵世間那些長相廝守卻貌合神離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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