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如是傍晚邊回的家。


    得知秦墨去了秦莊,也沒說什麽。


    諸葛遂去宮裏告狀,李世隆什麽都沒說,就是安撫他,讓他稍安勿躁,讓秦墨先審訊。


    雖然不知道秦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出於對秦墨的信任,他打掩護就行了。


    不多時,秦墨回來了,秦相如把他叫進書房,”他鼻子很靈,一下就嗅出了秦墨身上的血腥味,“殺人了?”


    “殺了半個!”秦墨現在冷靜下來了,覺得自己發揮有失水準,蕭魚柔的耳朵很危險,必須給她的耳朵再加一層保護才行!


    “賊妃什麽身份知道嗎?”


    秦墨也沒隱瞞,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秦相如聽後冷哼一聲,“原來是那女人,皇帝真是昏了頭了,養在外麵也就算了,非要帶進宮!”


    “爹,這是供詞!”秦墨把讓高要擬好的供詞遞了過去。


    秦相如看了一眼,“沒什麽太大的問題,皇帝的麵子保住了,其他人那邊也有了個交代。


    不過,你讓無舌來背黑鍋,是不是有些牽強?”


    “總要有人來背鍋的,這個人不能是臣子,也不能是皇子,無舌跟著我丈人這麽多年,還把控著影衛,這一次看護不力,差點讓我丈人一命嗚呼,他嘴上不說,心裏比誰都氣。


    當初,我在朝堂上差點一刀砍了候羹年,那無舌隔著老遠都能救下他,現在連一個女人都防不住,我丈人怎麽想?”


    秦墨撇撇嘴,他之所以有把握,是因為一件事。


    當初李新跟稱心的事,實在是詭異,到現在也沒個結果。


    高士蓮清理了一批人,就不了了之了。


    把這個鍋按在無舌身上,很合理嘛。


    隻不過,這個不能明寫出來。


    隻要李世隆相信,無舌就活不了。


    至於高士蓮......


    “爹,有什麽辦法,能保下高叔不?”秦墨現在頭疼的很。


    帝王起疑,肯定會把身邊人都清理一遍。


    “難!”秦相如道:“你如果把黑鍋讓無舌背,老高肯定要遭清算,王德比無舌差遠了,沒能耐掌控影衛。”


    秦墨發愁了,可再也沒這麽好的機會可以鏟除無舌了。


    這老銀幣城府特深,而且他可以篤定,他跟匕首有關。


    可沒有實際的證據。


    無舌既然敢這麽做,就一定有後手。


    “供詞改一改?”


    “不,無舌必須死,他不死,老八就遭,不管怎麽樣,都繞不過周家。”秦墨伸手從秦相如眼前拿了一塊肘子,咬了一口,“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把老八拉下水,這樣一來,就隻有十四皇子李敢了。


    李先,李軒,都還小,鬼知道他們會不會搞死李敢!”


    “你心裏都有主意了,還問老子做什麽?”秦相如哼了一聲,也大口叨起了肘子。


    兩父子一邊嘮一邊叨肘子。


    第二天一早,秦墨就進宮了。


    “父皇,這是供詞!”秦墨差點沒能進宮,抱怨道:“我說父皇,我可是你的親親女婿,你讓李勝利守著不讓我進來做什麽?


    是不是覺得我煩,若是,你就說一聲,我改不就行了?”


    李世隆感覺耳邊有一百隻蒼蠅在嗡嗡嗡。


    “閉嘴,再囉嗦,朕讓公明把你的嘴縫起來!”李世隆火大的很。


    王德皺著眉,他不是很瞧得上秦墨,打心底不喜歡他。


    “我說秦駙馬都尉,你就不能讓陛下省點心?明知道陛下身子還沒好,不能受氣,你還天天惹陛下上火,安的什麽心!”昨天,李世隆讓王德掌管了高士蓮一部分的權力,這可把王德牛壞了,覺得高士蓮要完,大乾隱相在向他招手。


    所以,他現在也支棱起來了,對秦墨橫眉豎眼的。


    秦墨眯了眯眼睛,這個王德,態度不對啊。


    敢這麽跟他說話,很硬嘛。


    “行了,都別吵!”李世隆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看著供詞,不住的皺眉,“這就是你從她嘴裏審訊出來的?”


    “是,那匕首不是周明月帶進宮的!”秦墨拱手道:“父皇,說到底,這都是那些前朝餘孽的計謀,目的,就是挑撥離間。


    那賊妃也是前朝餘孽安排進周國公府,小婿做了調查,當時周弼已經病重,不省人事了,自然就給了那些野心家機會。”


    李世隆很清楚蕭魚柔是怎麽進宮的。


    秦墨隻是在把另一個結論闡述給他聽。


    “而這件事上,無舌肯定是有問題的,不僅僅是疏忽這麽簡單,當初周弼身亡,本應該發喪,可無舌強迫周家人推後發喪,目的就是讓賊妃入宮。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死者為大,再怎麽說,周弼也是國公,還是外戚。


    這就說明,他包藏禍心。”


    秦墨直接把這個黑鍋,扣在了無舌的身上,李世隆聽著連連點頭。


    “他的禍心,就是操縱朝堂,此寮潛伏父皇身邊多年,隨時在找機會動搖大乾,有一件事,便可證明!”


    “那裏,供詞上怎麽沒寫?”


    秦墨看了一眼王德,李世隆擺擺手,“你先下去。”


    王德愣了愣,也不敢說什麽,退下後對秦墨不爽之極。


    心想,敢瞧輕他,以後肯定要找回場子!


    長生殿隻餘二人。


    秦墨道:“父皇,我實說吧,這供詞多半是真的,之前我被掠走,就是她幹的。


    那時,她化名肖妙真,哄騙我,想從我這裏得到手雷的配方。


    那時,我從華清池回來,知道的人肯定不多,想來想去,也隻有身邊人。


    所以,定是無舌透露了我的信息,才讓他們可以精準的攔截我!”


    李世隆頓時眯起了眼睛,“這麽說,你很早就認識她?”


    “認識,但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而且,我一直在找她,去歲,我曾讓六扇門去碧水山莊截殺,可還是被她快一步逃走。


    有一些人被抓住了,可以讓他們指認!


    而且,碧水山莊有檔案留底,父皇可以讓人取來!”


    九真一假的話,才最讓人難以猜透。


    就跟蕭魚柔一樣,處處露出破綻,卻處處是人性。


    李世隆搖搖頭,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個二百五!


    “不用了,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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