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懵了,指著自己鼻子,“我,絕世天才?父皇,你對絕世天才的標準太低了吧?”


    “你那滿臉鄙夷的表情是怎麽回事,朕誇你還誇錯了?”李世隆好不容易壓住的火,又冒了上來。


    說秦墨憨可以,說他是天才,絕對不行。


    那樣,他以後還怎麽劃水?


    “都是我爹教的,父皇,我爹才是天才界的頂流!”秦墨說道。


    “少插科打諢,抓緊想點子,朕好回老八,順便提前做安排。”


    見秦墨滿臉無奈的樣子,李世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強硬了?


    他端起瓶子,“來,好女婿,朕給你斟酒!”


    秦墨斜睨了老六一眼,撇嘴道:“有事好女婿,沒事王八犢子,父皇,你這剛出窯的瓦盆,一套一套的。”


    李世隆受不了了,一巴掌抽在了秦墨的腦袋上,然後孩子就老實了。


    秦墨捂著腦袋,“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還挺簡單的,套用流官製的辦法。


    四家擔任大都督,那就讓他們四家輪換,三年換一次!”


    李世隆捋了捋胡須,“這辦法好!”


    他其實也想了許多的辦法,但都有可能會激起他們反對,倒是可以硬來,但李世隆有預感,這兩年還有幾場大戰,所以他得忍。


    現在南北家族消除隔閡,打算通婚,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若讓四家調換,雖然還是有阻力,但最多算權力平移。


    如果不尊令,那就是抗旨,道義上,他也站得住腳,誰都不能指責他。


    而且調換之後,想要拿權,還要看下麵人同不同意。


    簡簡單單的一招,就能讓他們自亂陣腳。


    “王八犢子,你不是說你想不出點子?那這是什麽?”


    秦墨氣的不行,”剛剛還好女婿,這會兒又成王八犢子了,行,父皇,我這就去揍真正的小王八犢子去!”


    “你敢!”


    “我去找老爺子告狀!”說著秦墨快步跑出長生殿。


    “快回來!”


    李世隆心裏莫名有些緊張,“高士蓮,攔住他!”


    高士蓮連忙跑出去,望了望,“陛下,駙馬都尉沒有朝大安宮那邊走,估計是出宮了!”


    李世隆鬆了口氣,“哼,算他識相,朕一個月都不想在看到他了!”


    不見又有點想,見到了,又煩得很。


    可看到大乾春,他笑著搖搖頭,“朕又何嚐不是樂在其中呢?”


    ......


    與此同時,嶺南,蒼梧郡。


    李越也收到了京城的來信。


    看完了書信,李越臉色陰晴不定,他離京這些日子,京城居然發現了這樣的事情。


    父皇險些喪命,該死的賊妃!


    李越之一拳砸在桌子上,恨得咬牙切齒。


    真是太陰險了。


    要不是秦墨,他這一次怕是要倒大黴了。


    恰好這時,周明月端著冰鎮荔枝走進來,這蒼梧郡也盛產荔枝,八月份,正好是荔枝豐收的時節。


    可近來,看到李越臉色不對,她連忙放慢了腳步,“郎君,怎麽了?”


    這一路上,周明月憑借著自己的智慧,逐漸獲取了李越的信任。


    可她依舊感覺,兩人直接存在一絲隔閡。


    那絲隔閡,源於秦墨。


    李越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周明月,“周魚柔是你義姐對嗎?”


    “對啊!”周明月心中暗暗警惕,試探的問道:“怎麽了?是姐姐從宮裏來信了嗎?”


    李越將信甩在周明月的麵前,“你自己看!”


    周明月連忙放下荔枝,拿起信看了起來,第一眼,就讓她渾身一顫。


    越往後看,她就越是渾身顫栗,“不,郎君,我不知道姐姐,不對,我不知道她是前朝餘孽,我也沒有送匕首給她。


    若我做了,天打五雷轟!”


    周明月嚇得跪在地上,眼淚不住的流,“我怎敢做出傷害長輩的事情!”


    “若非景雲力挽狂瀾,我就要被你給拖累死了!”


    李越特別上火,誰能想到,納個側妃,都差點能把自己給葬送。


    甚至,他都覺得,當初周氏兄弟拚命將周明月送入越王府,壓根就沒有安好心!


    “郎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周明月不住的哀求。


    “你要是真的做了,我親手殺了你!”李越麵色冰冷,“你回京城吧,我讓人送你走!”


    聽到這話,周明月心沉了下去,要是被送回京城,就代表失寵,那她費盡苦心做的這一切,全都白費了。


    “妾如此掏心掏肺的對郎君,郎君都看不見嗎?”周明月聲音發顫,眼中滿是絕望,“也罷,若遭郎君嫌棄,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


    她起聲,猛地朝著一旁的柱子撞去。


    “你做什麽?”


    李越渾身一顫,大驚失色,眼疾手快拉住了周明月,可隻拉住了她的衣服。


    八月的蒼梧,酷熱難耐,衣服更是輕薄。


    刺啦一聲。


    絲綢所製成的衣服,直接被撕碎。


    可見周明月赴死的決心。


    “砰!”


    這一撞,不偏不倚,周明月當場血灑當場,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鮮紅的血液,從潔白的臉頰滑落。


    “明月!”


    李越忙將周明月抱起,衝著門外大喊,“快去把隨行太醫叫來!”


    很快,太醫來了。


    這批太醫,都是跟著昝贏學過的,會簡單的外科縫合。


    “明月怎麽樣了?”李越焦急的問道。


    “越王殿下,側王妃腦袋上縫了十針,外傷無虞,可是內傷,不好說!”太醫歎聲道:“人腦乃百官之首,最是脆弱......”


    “想辦法,治好她!”李越也是自責,又想起這一路周明月將他的生活起居照顧的無微不至,更是為他出謀劃策,解決了不少棘手的麻煩。


    她雖然也有著女人一些小毛病,可還是很識大體的。


    李越守在臥房,直到天黢黑,周明月才發出一聲嚶嚀,他連忙衝過去,握住她的手,“明月,你終於醒了!”


    周明月頭腦昏沉,秀眉緊蹙,臉色蒼白,“我,我沒死嗎?”


    “死什麽死,不許死!”李越滿是自責的道:“對不起,我不該把火撒在你身上!”


    看著李越自責內疚的表情,周明月反握住他的手,“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句話的意思是,當山沒有了山峰,天與地合在一起,我才能與你分開。


    李越認真道:“從今往後,恩愛兩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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