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李越匆匆趕來,看著秦相如等人跪在地上,連李世隆都坐在那裏,不由一陣頭皮發麻。


    “陛下,太子殿下來了!”高士蓮提醒道。


    李世隆隻是看了一眼,就繼續跟秦相如聊天。


    李越跑到李世隆麵前,“兒臣參見父皇!”


    李世隆沒吭聲,而是拿出煙,遞給了秦相如,旋即拿出自己專屬的金鑲玉打火機,給秦相如點上,然後在給自己點上。


    見李世隆不說話,李越心沉了下去,“父皇,是兒臣管教不嚴,請父皇恕罪!”


    李世隆呼出一口煙氣,有些失望的道:“一句管教不嚴就沒了?徐敬宗在歌劇院持槍殺人,還要搶景雲的女人你知不知道?”


    什麽?


    李越大驚失色,持槍殺人?


    搶秦墨的女人?


    趙曼筠是秦墨的女人?


    “兒臣收到消息就來了,具體發生的事情還不甚詳細!”李越拱手道:“請父皇給兒臣時間將此事查清楚,如果真是如此,那兒臣決不姑息!”


    堂堂縣伯持槍殺人,這就是大罪。


    幾年前,京城就禁刀具了。


    更何況槍械這種違禁品。


    殺人也就罷了,殺的還是秦家人。


    而且還搶秦墨的女人,他是不是有病?


    “你要多久才能查清楚?”李世隆冷這臉問道。


    “找到徐敬宗便能知道經過!”李越道。


    “不用了,朕已經派人去找了!”正說著,六扇門的人過來了。


    此人正是當年混入白蓮教的燃燈佛,徐缺的心腹,牛大金。


    也是現如今的平泉縣公,徐缺現在成了六扇門都督,而牛大金則是掌管京兆府這一塊的事宜。


    “陛下,找到徐敬宗了!”牛大金拱手道。


    “人在哪兒?”


    “找到他的時候,正在萬花.樓快活,同時找了六個女人......”牛大金麵無表情的說道。


    李世隆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殺完人就去玩女人,好好好,這就是朕親封的高陽縣伯,朕真是瞎了眼了!”


    李越渾身一顫,連忙跪地,“父皇,這件事必然有誤會......”


    “什麽誤會?”李世隆冷冷道:“朕誤會他殺人,誤會他去萬花.樓找女人嗎?”


    “請父皇給兒臣一點時間,兒臣一定會查清楚此事,給秦郡王一個交代!”李越咬牙道。


    他還是不相信徐敬宗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用了!”李世隆道:“把徐敬宗下大獄,貶為庶人!”


    “是!”牛大金拱手,旋即離開。


    李越急的不行,“父皇,這裏麵必然有誤會!”


    徐敬宗可是詹事府的少詹事,更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這件事你別管了。”李世隆起身,“過幾天改過縣男要回來了,你代朕去接他!”


    說著,他對秦相如道:“這個交代可還滿意?”


    “臣叩謝陛下,隻希望我那還未出世的孫子,要堅強一點!”秦相如從地上爬了起來,“太子殿下,臣等告辭!”


    看著秦相如等人的背影,李越心中憋屈急了。


    “回去吧,朕會重新給你找個新的少詹事!”李世隆說著,轉身進了皇宮。


    李越壓下心頭的怒火,“兒臣恭送父皇。”


    等李世隆從視線消失,李越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大理寺,看到了鼻青臉腫的徐敬宗。


    “延族!”


    “太子殿下!”徐敬宗看到李越,連忙爬了過去,“太子殿下,救救臣,臣冤枉呐!”


    見徐敬宗成了這樣子,李越咬牙道:“你告訴孤,你是不是想對趙曼筠動手?”


    “臣隻是想見見她,她不見也就算了,還派小廝羞辱臣,說她是秦駙馬都尉的人,臣不配見她!”徐敬宗添油加醋的道:“臣怎麽說也是縣伯,她不過是一介歌姬而已,所以氣不過,就找過去問她要個說法!”


    “她是歌姬不錯,可她......還是憨子的女人,現在更是懷了憨子的種,這件事憨子必然會知道,我現在不能讓你出去,必須讓憨子消氣才行。”


    “殿下啊,您可是太子,秦墨不過臣子而已。”


    “是父皇直接下令,孤也不好違抗。”李越有些無奈的道:“況且你殺了人,父皇也在氣頭上,說什麽都不會聽的......”


    “那人不是臣殺的,殺人的,是秦黑!”徐敬宗咬牙將事情說了一遍:“他們故意往臣身上潑髒水,顛倒黑白。


    殿下,臣說句不客氣的話,秦族人勢大,比門閥有過之而不及。


    現在大乾已經沒有門閥了。


    而秦族人不是竊據高位,就是占據重要的生意。


    不僅富可敵國,還有很高的聲望。


    這太可怕了。


    若是其心有異,後果不堪設想呐!”徐敬宗道。


    “不會,憨子不會的。”李越道:“孤跟憨子從小一起長大,他什麽人孤太清楚了。”


    “人是會變得,秦駙馬都尉也許不會變,但是秦族人呢?”徐敬宗咬牙道:“有些事不可不防,如果殿下真的如此信任秦墨,又何必默許臣試探?”


    李越沉默了。


    說實話,他心中沒自信。


    特別是對上秦墨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身邊人都是誇讚秦墨的,卻罕有人誇讚他。


    因為這件事,他跟柳如玉現在也是經常吵架,柳如玉一氣之下,更是回了朱國公府。


    連枕邊人都覺得他錯了。


    他真的錯了嗎?


    他隻是為了保險一點,難道也有錯嗎?


    秦墨身邊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唯他馬首是瞻?


    他的人格魅力太強了。


    強到讓人心甘情願的聽他的!


    “殿下,今天秦族人可以顛倒黑白,陷害臣,來日他們就能指鹿為馬,操控權政。


    等到了那一天,殿下說不得就要當一個傀儡了!”


    以前徐敬宗還遮遮掩掩的上眼藥,現在已經圖窮匕見了。


    這一次,他從李越眼神中看到的不僅僅是焦慮,還有害怕!


    這就夠了。


    隻要李越還信任他,他遲早就有被複用的那一天。


    簡在君心!


    秦墨給的那幾巴掌,他一定會十倍百倍的償還!


    “你且安心在這裏麵,孤一定會想辦法保你,別擔心!”李越也沒有正麵回答,可這句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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