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抓走的?”


    “好像是高公和大公公!”


    “他們倆親自出來抓的?”秦墨更詫異了。


    “是,一人抓了一個走!”秦了接過高要遞來的水,猛灌了一口,這才順了氣。


    “哦,那沒事了!”秦墨擺擺手,“沒什麽大事,去把一級戒備解除了!”


    “叔爺,會不會......”


    “不會,要是有什麽事,我會第一個收到消息,放心吧!”秦墨道:“不過,這個時候十五十六被抓進宮,應該是老六要見他們。


    如果隻是普通的小事,那必然不會這麽大動幹戈。


    所以,應該不是小事。


    小垃圾這會兒正在道觀修仙,估摸著應該是出了什麽事了。


    老六怕是有動作。”


    “叔爺,您是說......”


    秦墨點點頭,“先回去吧,沒什麽大事,這有我呢!”


    聞言,秦了這才鬆了口氣,他剛才真的急死了,甚至都做了殺出去的準備。


    “別咋咋呼呼的,咱們秦莊在城外,又不在城內,怕個屁,就算是十萬大軍來,咱也有殺出去的能耐,要相信自己!”秦墨當初選擇這邊為秦莊的落腳地,不單單是因為這裏離老秦莊近,而是這裏位置好,算是一個戰略點。


    說實話,這沿途都是他的人,稍為有點風吹草動,他就能收到消息。


    就拿外麵那些人說,有一部分是自發來的,有一部分,是授命來的。


    他都清楚。


    不單單是法不責眾這麽簡單,也有一層監督的意思。


    說句難聽的,李源怎麽樣,那也是太上皇。


    要是有心人真想拿他做什麽文章,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老六肯放人,真的是莫大的信任。


    但信任歸信任,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是我太魯莽了!”秦了暗暗自責。


    “回去吧,別嚇著大家!”秦墨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秦了離開後,秦墨又開始投入創作之中,隻不過沒兩刻鍾,就有情報傳到了他的手裏。


    高要把情報遞給秦墨,就守在了門口。


    秦墨看了看,不由一愣,“好家夥,你可真是會作死啊,你這麽搞,怕是連搞事的機會都沒有!”


    看完後,他將信付之一炬,又打開窗戶通風。


    一股山風吹來,將煙味吹走。


    這時候,李新背著李源進來,“阿祖困了!”


    他鼻子比較靈敏,空氣中那股微弱的燒焦味引起了他的注意,“什麽東西點著了?”


    “剛才卡文了,沒忍住抽了根煙,煙灰把紙給燙了!”說著,秦墨拿出了兩張被燙出洞的白紙。


    “我卡文也是抽煙,來上兩根就順了!”


    秦墨放下鋼筆,連忙過去幫忙,看著熟睡的李源,他不由鬆了口氣,“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孝敬自己阿祖,有什麽辛苦的?”李新笑了笑,“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麽長輩這麽喜歡你,現在我明白了!”


    “是嗎?”


    “嗯!”李新點點頭,“老人家要的不是什麽權財美色,而是陪伴,隻有陪伴才是他們需要的。


    人生就是一個輪回,從小到大,從大到老。


    你不會嫌棄孩子的邋遢,但是你一定會嫌棄長輩的囉嗦和嘮叨。


    卻忘了從小你也是被嘮叨長大的。


    你總是能哄他們高興,說到他們心坎裏,做他們喜歡做的事情。


    我做不來。


    或者說,以前我沉不下心來做。


    那對我而言,太煩。”


    “別捧我,我那是混吃等死,跟銳意進取可沒關係!”秦墨打著哈哈,又坐回了書桌前,“那大乾憨婿,你打算什麽時候完結了?”


    “不清楚!”李新坐在他對麵,給秦墨倒了一杯水,旋即又給自己添上,“說實話,能不完結最好!”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書也需要一個結尾!”秦墨道。


    “明白,雖然這書我隻是代阿祖寫,但當我認認真真讀了一遍後,我就明白了,他把要教我的東西都寫在書裏了。


    之前阿祖清醒的時候,我跟他討論過這本書的結尾,他說,他希望結尾是歡喜的,是沒有遺憾的!


    他說,他沒什麽遺憾,所以特意交代我,讓我把結尾寫好一點。


    但是你才是這本書的主角,所以我得問問你的意見!“


    “別問我了,問問西域十幾萬冤魂吧!”秦墨道。


    “我......”李新苦笑一聲,“是我,對不起他們!”


    “對不起就有用了?”秦墨停筆,罵道:“我說回來當天怎麽沒看到你人,原來你是不敢來啊!”


    “是不敢!”


    “懦夫!”


    “是,我是懦夫!”李新低著頭,“我以為阿祖的書裏沒有遺憾,可我寫到西域一戰的時候,我才發現太遺憾了。”


    “你得彌補!”


    聽到秦墨的話,李新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教我!”


    “求我!”


    “我求你,教我!”李新紅著眼睛道。


    “仇,我替他們報了,將士馬革裹屍是他們的宿命。


    但他們死的太沒價值了。


    若是彌補能讓他們死而複生那也沒什麽,可他們活不了了!”


    秦墨一口口水吐在李新的臉上,“你自保沒什麽,我不怪你,但是事情出現後,你應該第一時間出來收拾自己留下的爛攤子。


    我還以為你出了幾趟海之後真的脫胎換骨了,沒想到,還是這麽軟。


    若我是你,留下爛攤子之前,就應該想到兜底的辦法。


    而不是讓老子來替你兜底!


    你把老子坑的不要不要的,讓老子來給你擦屁股。


    我他娘欠了你的?”


    李新沒有擦臉上的口水,而是慚愧的低著頭,任由那唾沫在自己臉上滑行。


    秦墨回京這麽久,他一直躲在家裏,不知道該怎麽辦。


    甚至不敢單獨見他。


    也是知道他把阿祖接來這邊,才有勇氣過來。


    說實話,他要是秦墨,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一口口水有什麽,抵的了十幾萬的冤魂嗎?


    “他們的家人我會盡力的補償,這輩子盡我最大的能力,為他們鋪平道路!”李新道。


    “哼,還算有點良心!”秦墨冷哼一聲,道:“但是就憑你,想養十幾個萬家庭,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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