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叛徒,叛徒......”李越歇斯底裏的大罵。


    原本的氣定神閑,此刻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知道徐磊徐落可能是二五仔,但是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劉義府居然也是!


    “孤那裏對不住你了,徐敬宗下去後,孤就把你捧為了東宮首官。


    隻要孤上去,你就是大乾第一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為何要背叛孤?”


    劉義府搖搖頭,眼神也很是複雜,他真的太愚蠢了,能夠到他身邊的人,又有幾個不是精挑細選過的?


    眼下的大乾,早就不是昔日了。


    有些事情他怕說出來,李越會氣死!


    比如,他就是秦墨安排的,專門出謀劃策來‘對付秦墨’的!


    原因很簡單,考驗李越。


    要是李越能夠經受住考驗,那就妥了。


    可李越不行,一下子就被帶偏了。


    特別是徐敬宗,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想要整死秦墨。


    所以徐敬宗涼了,他上來了。


    李越疑心病很重,但是他的弱點同樣很明顯。


    自身能力不足,身邊有能人的時候,就會抓住這一根救命稻草。


    倒不是說他腦子不好,而是德不配位。


    鬼知道東宮裏麵有多少秦墨的人。


    就連他都不清楚,他說話都得掂量再三。


    跟著他一條道走黑,那不是找死?


    至於徐磊徐落,是秦墨放在表麵上的人。


    這一手就吸引了李越的注意力,翻掌間就把他玩的死去活來的。


    就這,你還想搞人家?


    甚至他隱約還知道一些更深的內幕,那徐敬宗......似乎也有問題!


    但是他不敢確定。


    總之這裏麵套路太深,他不敢細想,稍為一細想,都覺得如履薄冰,脊背發涼。


    “都別過來!”李越崩潰了,也接受了這個現實,他解開了盔甲,裏麵擺滿了手雷,“誰來誰死!”


    他真的接受不這個現實,他明明都已經走到這裏了。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難道那些人都是假的?


    父皇心這麽狠,隨意讓這些人被殺了也不在乎?


    其中可是有不少文武大臣呐!


    劉義府搖頭,果然,氣度這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都到這份上了,他還弄這一套作甚。


    這裏上千把槍對準了他,一顆子彈就能送他離開。


    嚇唬誰呢!


    徐磊徐落跪在了地上,朝著李越磕了三個頭。


    這三個頭,是敬他昔日的提拔。


    當年他提拔兄弟二人,也是真心實意的。


    他們兄弟二人,一心護他也是真心實意的。


    到底也是主仆一場。


    但是李越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秦墨給了他無數機會。


    這幾年,但凡其中一天,他幡然醒悟,都不會這樣。


    秦墨都會給他重頭再來的機會。


    看著磕頭的兩兄弟。


    李越大罵道:“叛徒,叛徒,都是叛徒!”


    兩兄弟置若未聞,扭頭離開。


    劉義府也衝著他拱了拱手,隨後隱沒在黑暗之中。


    周圍的一切特別的安靜。


    李越站在那裏,一陣風吹來,將天空的烏雲吹散。


    清亮的月光灑落在地麵上,一地的屍體和血跡。


    他很是恐懼,既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後退。


    這時候,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猛地向一旁看去。


    就看到了走廊裏似乎有個黑影正慢悠悠的朝著他走來。


    “誰?”


    他捏著手雷,心裏有了點膽氣。


    但是腦袋越發的昏沉,太陽穴的經脈更是一陣陣的跳動,抽疼。


    失聰的耳朵逐漸能聽到一些聲音。


    等黑影走進,他看清楚了是誰。


    “秦墨!”李越怒聲喊道。


    秦墨雙手插兜,看著李越,“遊戲好玩嗎,死了這麽多人,比你大哥能造多了。“


    “秦墨,你是來笑我的吧,告訴你,休想,我要跟你同歸於盡!”他攥著手雷,一副凶狠的樣子。


    秦墨‘嗬’的一笑,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你別過來......”


    啪!


    秦墨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李越臉皮不住的抽動著。


    秦墨拿過他手裏的手雷,“同歸於盡,你有那個膽子嗎?你要真有,我倒是刮目相看了!”


    那譏諷的話,落入耳中,讓李越暴怒到了極點。


    可憤怒上頭後,一股極致的恐懼從內心深處蔓延擴散,然後占據了他的心神。


    他眼中被恐懼占據,身子顫抖的跟什麽似的。


    “我會怎麽樣?”


    “父皇知道了吧?”


    “父皇會殺了我嗎?”


    “我求求他,讓我也當個改過縣男怎麽樣?”


    “不,不不,我不要當縣男,把我貶為庶人也行!”


    “千萬別跟四哥一樣,當太監,那淒慘的樣子太悲慘了,連死都是奢望!”


    “秦墨,我錯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去死吧!”


    他藏在另一隻手的匕首猛地紮向秦墨。


    當的一聲響!


    那匕首卻再也難以前進分毫。


    他臉上的表情凝滯。


    “嘖嘖嘖!”


    秦墨低頭看著肚子上的匕首,反手又是一巴掌,“擦裏釀啦!”


    然後掰開了他的手,將匕首拿在了手裏,“挺會演啊!”


    秦墨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一點防備都沒有呢?


    匕首架在了李越的脖子上,“你說,我會不會割破你的喉嚨?”


    “你敢......啊.......”


    李越話還沒說完,那匕首就斜著刺進了他的皮膚裏,那一瞬間,死亡縈繞。


    李越甚至不敢叫的太大聲,“憨子,憨子,我們是兄弟,饒我一命,你想想如玉,你要殺了我,她肯定恨死你了!


    你要殺了我,我孩子們知道了,你以後怎麽相處?“


    “那還不簡單,一並殺了唄!”


    聞言,李越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


    秦墨笑著道:“傻瓜,嚇你的啦,你以為我是你啊,喪心病狂!”


    李越是什麽人,他太清楚了,一個死過一次的人,肯定更愛惜自己的性命。


    即便他有同歸於盡的資本,他都沒那個膽氣跨出去。


    贏了。


    但是秦墨半點沒有高興。


    有的隻是疲憊和意興闌珊。


    “是我錯了,你沒有皇帝命,是我硬把你架上這個位置!”秦墨道:“今天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麵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他收了匕首,一腳將李越踹的昏死過去,衝著黑暗中大喊道:“收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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