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水師。


    劉桂一直在水師任職,是水師有數的幾個將領。


    一旦他們的領頭羊被俘,後果可想而知。


    “你確定劉郡公被俘虜了?”


    “我看到主艦被擊沉了!”那將領哭著道:“逃不出來的,大明的船炮太強了,咱們的射程根本打不到他們,對方遠遠的就開炮了,咱們損失慘重,可也不過換掉了對方兩三艘副艦而已。


    這差距太大了。


    劉將軍知道咱們正麵跟大明水師硬碰硬很吃虧,就想著突襲,可是沒想到落入了敵人的圈套裏麵。”


    “劉將軍沒有被俘虜,知道嗎?”李四訓咬牙道:“繼續等,也許他們逃出來了,隻是還沒有回來,不得隨便傳遞戰敗的消息!”


    “是,李帥!“眾人紛紛點頭。


    他們不傻,知道這件事對軍心打擊多大。


    劉桂可是這一場戰役中,主要的將領之一。


    水師是給予了很大的希望的,若水師首創,陸地上的軍隊怎麽打?


    “你們先下去休息吧,記住本帥的話,在劉將軍回來之前,誰也不能透露這個消息!”李四訓道。


    “是,李帥!”


    那水師的將領擦了擦眼淚,旋即離開了軍營。


    “爹......李帥,怎麽會這樣?”李安康走了過去。


    李四訓頭疼的扶額,“我怎麽知道?”


    “半個月了,遲遲打不開戰局,眼下咱們的海岸已經被對方搶灘了,要不是埋了大量的地雷,他們早就衝過來了。”李安康深吸口氣,“不能在這麽被動下去了,咱們應該一鼓作氣衝上去,哪怕用命堆出來,隻要衝到咱們的武器射程內,他們也得死!”


    像現在這樣,把軍力分散,多麵作戰,也許是錯誤的決定。


    “你是在質疑本帥嗎?”李四訓怒視著兒子,這裏是軍營,不管他們是什麽關係,也由不到他來質疑。


    “卑職不敢!”李安康道:“軍醫營裏,傷員已經住不下了,就連帳篷都告罄了。


    醫護人員更是連軸轉,都忙不過來,即便如此,還是有人等不到救援,直接在帳篷裏等到死。


    從天象來了一批藥物,最多維持三天。


    不僅藥物缺,糧食也缺,這些傷員需要大量的營養品,否則根本扛不住。


    如果持續這麽下去,會死更多的人,後勤會直接拖垮。


    對士氣的打擊更大。


    所以我覺得,三股作戰,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然後一鼓作氣,拿下沒巽基地。


    沒巽基地距離咱們最近,何必舍近求遠呢?


    這種慢性自殺,時間久了,遲早會戰敗的。”


    李四訓氣的不行,可李安康說的對。


    也許一開始,他們就商量錯了方向,對方船堅炮利,武器比他們的好,所以他們下意識的,就將強攻放在了第二位。


    兵力分散,向那些小國借兵,兵力一度超過了五十萬。


    可散將之兵,難登大雅之堂。


    這些小國的士兵,素質極差,別說成為助力,反而會成為拖累。


    但從側麵也反應出了大明戰略布局的厲害。


    三個水師基地,呈三角,讓他們不得不分散兵力。


    中間那一塊腹地,被他們打造的鐵板一塊,想要插入,實在是太難了。


    再加上秦墨在西域的威懾力,很多人都是虛與委蛇,導致局麵遲遲難以打開。


    見李四訓不開口,李安康繼續道:“卑職願意率領隊伍強攻!”


    “不可以!”


    李四訓想也不想的拒絕了,讓李安康去強攻?


    那不是讓他送死?


    先遣部隊死亡率是極高的。


    他對這個繼承人,是非常疼愛的,未來自己的位置還要他繼承。


    “為何不可?”李安康急了,“雙安世子能帶兵,我也可以,李帥,我......”


    “本帥說不行,就是不行!”李四訓冷聲道:“休要聒噪,去管好你的後勤,本帥告訴你,你的職責就是救命,後勤有困難,你要想辦法。


    殺敵自然有我,可是救命比殺敵更重要!”


    李安康跟李四訓對視,可最終還是敗在了父親的目光下,他垂頭喪氣的道:“是,李帥,卑職......遵命!”


    正當李安康打算離開營帳的時候,一個斥候匆匆跑了進來,單膝跪地,“報元帥,沒巽基地傳來情報,劉郡公率領的水師被殲滅於南國基地,劉郡公在主艦上自殺成仁。


    被俘虜兩萬兄弟,被殺九千餘人。


    消息傳出,前方陣地潰敗,第六先遣部隊陣亡......”


    一股熱血直衝李四訓頭頂,他猛的起身,眼前卻一陣陣的發黑,“劉兄,劉兄,你何苦啊......”


    劉桂自殺了,去的人全軍覆沒。


    完了,這一下大敗的消息徹底瞞不住了。


    第六先遣部隊也完了。


    但是此時不是悲傷的時候,“快,讓第七先遣部隊,第八先遣部隊頂上去,不能讓他們上來,否則,咱們隻能後撤了!”


    “是,元帥!”那斥候領命,匆匆離開。


    李四訓太累了,這些天,就沒有什麽好消息傳過來。


    劉桂身死,水師重創,軍心奔潰。


    他急需一場大捷來穩固軍心。


    否則,這一仗,就輸了一半了。


    這才半個月啊,就傷亡了六萬多人。


    他這個軍力,放在以前,都可以覆滅南番或者北奴了。


    而此時,卻攻不下三個基地。


    他恨呐!


    李安康苦笑了起來,“劉郡公殉國了,這消息瞞不住了。”


    不多時,一個又一個將領衝進主營詢問消息的真假。


    直到沒巽基地那邊將劉桂的屍身送了回來,所有都失聲了。


    大明人沒有羞辱劉桂,而是弄了個十分豪奢的棺槨,放置劉桂。


    看到送棺槨的大明人,大乾這邊的人無不憤怒。


    “殺了他們這些叛逆!”


    “對,殺了他們!”


    眾人圍在他們身邊,可送棺槨的人卻沒有一個怕的。


    李四訓知道,這是大明人的誅心計謀,可即便如此,他們還要念大明一聲好。


    “都給本帥退下!”李四訓怒聲道,他們要是真把這些人送葬的人殺了,那才是真正的笑話。


    方方麵麵他們都輸了!


    “可是隴西郡公?”前來送葬的大明將領拱手道:“劉郡公寧死不降,我大明將士無不佩服,末將特奉命前來護送劉郡公回國。


    劉郡公高義,忠魂千秋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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