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嗣尷尬一笑,他要是能打敗大明,還跑過來求二人出山?


    早就不可一世了。


    餘伯施想了想,“既然陛下回心轉意,那微臣,自然願意效力。”


    “有勞了!”這一次阿嗣倒是真心實意的向著餘伯施拱了拱手。


    餘伯施急忙避開,不敢受,“陛下折煞微臣了。”


    “這是你應得的。”阿嗣道:“可惜,當初朕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沒有將餘愛卿的金玉良言聽進去,時至今日,才明白餘愛卿是為了朕好。”


    “還不算晚。”餘伯施道:“不過陛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說服皇後。”


    阿嗣苦笑,秦雙雙可不是那麽容易說服的,畢竟自己前兩天還在她麵前撂狠話。


    結果轉身,就跑過去向她低頭,就她那剛直的性子,實在是不容易說服。


    “朕會盡力說服她。”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說服她!”餘伯施道:“這件事的根源還在皇後身上,若是皇後回心轉意,那麽三皇子登基,大明若是在出兵,就沒了大義。


    而皇後,必然會護佑三皇子。


    若是皇後不同意,大明還有出兵的借口。


    咱們不能在給大明借口了!”


    尉遲霸道戰死,尉遲信雄殘廢,各地節節敗退,國內已經亂了,這無疑是滅國的前兆。


    餘伯施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好在皇帝還沒有徹底昏頭,現在懸崖勒馬,倒是還有機會挽回頹勢。


    阿嗣點點頭,“朕一定會說服皇後。”


    “大乾和萬民,就拜托陛下了。”餘伯施向阿嗣鞠了一躬。


    回到皇宮後,阿嗣十分的焦慮。


    他該如何說服秦雙雙呢?


    他想到了幼女,或許,契機就在孩子身上。


    他讓人將幼女抱了過來,小家夥被乳母喂養的白白胖胖,長得也很是可愛。


    逗弄了孩子一番後,阿嗣抱著孩子,來到了立政殿。


    推宮殿的大門,阿嗣抱著女兒走了進去。


    秦雙雙還以為是送飯的,慵懶的躺在床上,頭也沒回,可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她急忙坐了起來。


    看到阿嗣,她張口就想罵,可看到他懷中的孩子,秦雙雙卻是渾身一顫,“閨女!”


    “想抱抱女兒嗎?”阿嗣笑著道。


    秦雙雙多日未見女兒,日思夜想,怎麽不想?


    可她了解阿嗣,他不會無緣無故抱著孩子過來的。


    她後退了兩步,“你又有什麽計謀?”


    見秦雙雙一臉防備的樣子,阿嗣便知道,自己跟她再也沒有任何複合的可能,於是道:“我可以將孩子留下來,甚至還可以讓老三當太子,當皇帝,但是你要配合我,讓大明退兵,並且保證大明不來進犯!”


    “嗬,真是可笑,要打的人是你,現在讓大明退兵的也是你,怎麽,怕了?”秦雙雙又不傻,豈會不知道阿嗣後悔了?


    “廢話少說,你是要孩子,還是要生靈塗炭?”阿嗣道:“你若同意,我現在就把孩子留下來,馬上回去冊封老三當太子,選個吉時,我禪讓給老三,我做我的太上皇,你做你的太後。


    你不必看我臉色,隻需要顧著你兒子便可。”


    “說來說去,你就是怕了,你怕我大哥打到京城來。


    你的骨氣呢,我可記得你,前兩日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跟我同歸於盡。


    怎麽今日就來求我了?”秦雙雙心裏痛快到了極致,她眼淚都笑出來了,“一個自大又自尊心極度敏感的男人,你妄圖用我,用我兒來綁架我大哥。


    可你當初怎麽不聽我勸?


    當初為何要一意孤行。


    若非你的一意孤行,現在大乾還是好好的,你我還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你休想用我來要挾大明。


    我可以死,沒關係。


    你也可以用我孩子來要挾我,但是你休想讓我屈服!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連畜生都不如,用自己的孩子來做談判條件。


    我羞與你說話。


    老天真是不長眼,竟然我委身給你這種畜生。


    我真想挖了這一雙招子去喂狗!”


    秦雙雙狠狠的啐了他一口,“滾吧!”


    阿嗣臉色鐵青,秦雙雙的決絕是他沒想到的,哪怕他抱著孩子,也依舊無法動搖她的內心。


    “你難道真的連自己孩子都不管?”


    “你這個當爹的都不管,我為何要管?”秦雙雙道:“我十月懷胎,將他們帶到這個世上,給了他們性命,但是我對不起他們,沒有給他們找一個好爹。


    我這個當娘的有錯,若是他們受到傷害,我會去陪他們。


    無非是一命陪一命罷了。


    誰讓我們母子可憐,碰上你這麽個牲口!”


    阿嗣差點沒氣死,可秦雙雙說的何嚐不對?


    他知道在這麽談下去,隻會加重秦雙雙的仇恨,得迂回,讓其他人來勸說。


    母後?


    不行,在她眼裏,母後已經成了幫凶,上一次就已經鬧崩了。


    他不可能在讓母後過來受辱。


    思來想去,也隻有靖安姑姑了。


    想到這裏,他也有些尷尬。


    此前他的那一番話,也早就傳開了。


    那之後,靖安公主府就關門了,再也沒有開過。


    他知道,是自己那一番話,傷了姑姑。


    他將孩子抱給乳母,有些拉不下麵子,可想到自己都能去請餘伯施,對自己姑姑低頭又如何?


    不過在這之前,他決定向西域發一封電報,他要讓李雙安一起出麵說話,他也好有個由頭,要不然,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翌日,李新和餘伯施重回朝廷,阿嗣重新給了他們封賞。


    第二日,李雙安回了電報,拿著電報,阿嗣忐忑的來到了靖安公主府。


    而靖安公主得知他過來,依舊閉門不見,靖安公主的貼身太監道:“陛下,公主病了,實在是起不來身,她讓奴婢向陛下告罪!”


    “靖安姑姑病了?”阿嗣愣了愣,“什麽時候的事情?”


    那太監看向阿嗣眼中有些不滿,“病了好些日子了,前些日子京城漫天謠言,公主一氣之下,就病倒了。


    公主說,自己在南番十幾年,都沒有被困難壓倒。


    但是她卻擋不住來自自己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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