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直接無視了竇遺愛,他帶著口罩和墨鏡,倒也不用害怕別人認出來。


    走到一旁的樹蔭下,他也問起了這些老人,“阿婆阿伯,你們在這裏住的怎麽樣,我打算把一個親戚也送到這邊來,不知道好不好!”


    “挺好的,這裏吃得好,喝的好,服務的也好,不過,年輕人,如果是自己的至親你還是自己贍養的好。


    哪像我們啊,都是無兒無女的鰥寡。”


    最起碼在這個時代,棄養老人,是大不孝的事情。


    所以養老院裏,其實大部分都是無兒無女的鰥寡老人。


    “哎,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實在是養不起了,要不然怎麽會把他送到這裏來呢?”秦墨歎了口氣,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如果實在借據,也沒關係,隻要證明你那親戚的確是沒有子嗣了,讓衙門開具證明,就可以送過來了。


    朝廷對我們這些老人是有補貼的,你放心把他送來就好了。


    有我們這些同齡人,也不會孤獨!”


    從養老院的工作人員口中,不一定聽得到最真實的。


    但是這些老人就不一樣了。


    秦墨向他們致謝後,不動聲色的離開。


    “知道我為什麽要來這裏嗎?”


    竇遺愛道:“就正常巡查唄,我也經常來這些地方。”


    “我覺得,國家撫養幼兒,是因為幼兒是國家的希望。


    國家贍養老人,那是一個國家的良心。


    整個大明有多少個養老院,多少個孤兒院?


    巡查的地方,自然好,但是沒有巡查的地方呢,那些老人,孩子,過的好嗎?


    不盡然。


    我偷摸尋訪過很多地方,還記得當年在西京的時候,那些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了那些惡事。


    他們為了騙取朝廷的補貼,甚至充當了人販子的角色。”


    說到這裏,秦墨歎了口氣,“國家製度還遠遠沒有達到健全的程度,監管力度也還是太弱了。


    需要不斷地完善,需要更加強有力的監管製度。


    現在整個國家已經過度了溫飽階段,接下來就是富強,所以要開開慢慢的完善這些福利體係。


    越是完善,就越說明一個國家的強大。


    但是並不是盲目的。


    有些人為了追求成績,會盲目的假大空,實際上是一戳破的紙老虎,這一點千萬要引以為戒。


    大明太大了,大到就算有飛機,想要全部飛一遍,也需要很久。


    當你真正靜下心來去看待問題,你也隻不過是走馬觀花,看不到真正的問題。


    所以很多時候,我都不過問民間的策略,因為每一項策略都是經過長遠思考的。


    我若是盲目指揮,說不定會讓事情更加的糟糕。


    這就是為什麽,我一定要出來走一走的原因。


    想要逼著這些人去進步,健全的法製是一塊,更重要的是,要將他們攤在陽光下暴曬。


    未來的官員是要經得起陽光暴曬的。


    我這麽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竇遺愛撓了撓頭,“大哥,你說的這些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想,人真的半點欲望貪念都沒有嗎?”


    “連你一個憨子都明白,我能不明白?”秦墨道:“所以,任重而道遠也!”


    秦墨之後又去了一個孤兒院,以無名氏的名義贈送了一筆錢。


    第二天,兩京日報發表了一則有關於尼羅州州王竇遺愛請辭的報告,秦墨準許辭職。


    然後由竇方暫代州王一職。


    竇遺愛發表自己失職的道歉信,連帶著秦墨也上了一封道歉信。


    一時間,天下大震。


    秦墨從來不下罪己詔,但是這一次的道歉信,卻有一點罪己詔的意思。


    他隻是想告訴別人,皇帝是人,皇帝也會犯錯。


    但是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改。


    他這個大皇帝,是權威,但權威也有打馬虎眼的時候,他不希望下麵人養成唯唯諾諾的性子。


    所以秦墨這一封道歉信,效果很好。


    甚至間接的推動了第二輪革新的力度。


    “走了,你們回吧!”秦墨衝著竇方擺擺手。


    竇遺愛則是拉著高陽的手,“玲兒,我走了,你回東京慢些,要想我,知道嗎?”


    “跟著姐夫要聽話點,知道嗎?”高陽公主提醒道。


    “玲兒,這一走可能好幾個月都見不到了,你千萬要想我!”


    “知道了!”高陽也是想笑,“記住了,去了那邊別犯渾,別又想著天天納妾,知道嗎?”


    “知道了!”他跟高陽膩歪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上了秦墨的車。


    車隊離開了泥婆羅,百姓夾道相送。


    竇遺愛則是激動地道:“太好了,終於可以去天象州三溫暖了!”


    秦墨瞪了他一眼,“讓你跟著是去處理西域的事情,不是讓你去三溫暖的。”


    “大哥,西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的。”竇遺愛絲毫沒將西域那些人放在眼裏,說實話,也沒必要放在眼裏。


    “不要小看這些人,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也是會與時俱進的。”秦墨淡淡道:“要不然,勇猛在西域,也不會接連吃了幾次虧。”


    “那是他太磨嘰了,要是我,殺就殺了,還留著做什麽?”竇遺愛臭屁的道。


    秦墨苦笑,或許這竇憨子還真沒說錯,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竇憨子才不怕這些,你要跟他對著幹,他就能殺到你叫爸爸!


    從泥婆羅到天象,也要兩三日的路程。


    這一路過去,都有竇遺愛置辦的產業和站點。


    裏麵居然都有他從西域搞來的胡姬。


    天天夜夜笙歌,都把秦墨給弄無語了。


    這小子,就這點愛好了,這輩子是扭不過來了。


    秦墨過了癮就行了,他還是更喜歡白玉無瑕這兩姐妹。


    這兩姐妹配合起來,秦墨也痛快。


    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秦墨再次來到了天象州首府。


    不同於二三十年前,現在的天象州首府,是全國排名前五的大都市。


    人口達到了七百萬。


    是非常有希望在二十年內突破千萬的。


    在這裏經商的人也是特別的多。


    但是由於這裏曾是天象國都,所以推行革新阻力格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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