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老人和女人,還有一些年幼的孩子。


    他們跪在王宮外麵,哀求著秦墨這位太上大皇帝發發慈悲,不要收回他們的待遇。


    他們保證,一定會乖乖聽從朝廷的話。


    這些老人,是知道曾經苦難的日子有多難捱的。


    那時候,他們是最底層的奴隸,是沒有身份的賤種。


    連吃口飽飯都是一種奢望。


    他們隻配生活在淤泥裏。


    是秦墨,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可以生活在陽光下,雖然,天象的階層依舊明顯,那是骨子裏刻著的三六九等,但最起碼他們這些最底層的百姓有了一條出路。


    如果讓他們放棄現在的待遇,誰也不想。


    他們的哀求中,明顯帶著一絲煩躁,一絲怨恨。


    似乎秦墨若是不答應他們,他們就要反抗。


    全然忘了,他們為何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又忘了,秦墨是為了誰,才冒險來到的天象。


    隻能說,這些人太盲目。


    “大哥,現在怎麽辦?”李勇猛問道。


    秦墨喝著茶,“別著急,他們越是如此,就說明背後的人越是著急,我都到這裏了,他們居然還敢露頭,那就是作死!


    我收到消息,民間有謠言,說是我一定會收回他們的待遇。


    而且這消息,似乎是從官方人的口裏說出來的。


    這個官方人就很有意思。


    極有可能真的是咱們體係內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些臭蟲散播的謠言。


    有句話說的好,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這些人擺明了是想要挾我。


    但是我豈是那麽容易被要挾的。”


    “天象這邊,成分太複雜了,現在又有了新的矛盾。”李勇猛說道:“這矛盾,不單單來源於民間和朝廷,還有針對中原和西京百姓的。”


    “說來聽聽。”秦墨放下了茶杯。


    “當年,大哥你經略天象,一邊鎮殺,一邊安撫,將大明人淩駕於婆羅門之上,這一點,的確起到了神效,短時間內,就平複了地方上的動亂。


    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下麵那些人,居然乖巧的不得了,反而比什麽時候都聽話。


    恰恰是革新之後,天象就開始奇怪起來。


    那些曾是奴隸一般的東西,居然開始憤恨起來。


    他們覺得朝廷剝奪了他們的寄托,沒人管製,他們失去了神靈的保佑。


    所以,新的矛盾就是,有人在挑撥天象各個階級。


    他們將矛盾轉移到了秦族人的身上,這一年多,頻繁有秦族人遭到迫害。


    以至於來天象經商的人,都小幅度減少。


    隨著革新的力度越來越大,天象的經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著。


    他們現在不安排那些人來自殺,反而將仇恨轉移到了中原人身上。


    他們這是在挑撥大明各族的感情,讓他們自相殘殺!


    一旦殺起來,將永世不休,依我看,這些人就是賤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倒不如改變策略,一鎮到底!”李勇猛也起了殺心,三十年來,他們對這些人難道還不夠好嗎?


    中原人有的,他們也有。


    西京人有的,他們也有!


    朝廷的策略傾斜,從來沒有避過任何一個人。


    可他們為什麽還不滿足。


    難道他們就是天生的賤命,就喜歡一輩子待在泥土裏?


    竇遺愛一聽,也是來了勁,“大哥,這事兒我熟悉,男人勞改,女人分配,老人驅逐出去,自身自滅.......”


    秦墨瞪了竇遺愛一眼,“給我老實呆著。”


    “哦。”竇遺愛瞬間蔫了。


    “殺什麽殺?就知道殺,我不知道殺人嗎?還用你們來說?”秦墨冷哼一聲,“你殺的完嗎?還是說,你要殺死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那樣大明還是大明嗎?


    我跟那些暴君有什麽兩樣?


    不是我在意這些狗屁名聲,而是我不想碰到問題,就殺戮解決。


    殺的根本是震懾,不是解決問題。


    天下大同,靠的是什麽?


    是腦子,是認同,而不是虛假的功績。


    我現在就可以拍出戰機,去轟平了西域,意義呢?


    一旦仇恨在百姓的心裏生根發芽,那麽治理將毫無意義。


    那些臭蟲,就是想看到這些,所以,才會挑撥情緒。


    這種手段,雖然簡單,卻很實用。


    其實這麽多年來,這些人造反搞事的手段一直沒有變化,萬變不離其中。


    我要真被他們嚇到,那才是真的笑話!”


    李勇猛歎了口氣,“敵在暗,我在明,找不到這些人,說什麽都沒用!”


    “那就試著發動群眾策略,看看這些年來的治理效果。”秦墨道:“傳我的命令,就說,抓出那些散播謠言,疑神疑鬼的人,我將繼續保留待遇,再不收回!


    若是繼續聽風就是雨,衝擊王宮,將徹底收回待遇。


    天象州將被朝廷舍棄。”


    李勇猛傻了眼,“大哥,舍棄天象州?”


    “對,就是舍棄天象州。”秦墨笑著道:“我曾說過,百姓不需要我們的時候,那我們就走,天象有三州,少了一個天象州,還有兩個州。


    這人呐,就是害怕對比。


    咱們帶走所有的資源。


    連種子都是咱們的,沒了這些,他們拿什麽活?


    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會散播謠言,難打咱們沒生嘴巴嗎?


    你隻需要看,最後是那一個人站出來,就知道,那幕後的人是誰了。


    到時候,天象州成了一灘爛泥,那些百姓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好了。”


    秦墨可不是什麽濫好人。


    這些人一邊享受著大明國民的待遇,一邊在這裏罵娘,真以為秦墨好脾氣。


    當年天象襲擊,本就是他們的錯,天象說白了就是殖民地。


    是秦墨大發善心,要不然,這裏不過是大明百姓的後花園。


    這裏的人還不如畜生呢。


    所以,因對這些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退為進。


    天象,從來就不是大明的重心。


    有兩京在手,世界打爛了,都沒關係。


    隻是秦墨不願意做這種事,他要給子孫後代積德。


    李勇猛思索著,隨即眼前一亮,“大哥,妙啊,還是你聰明,不過,若真如此,咱們幾十年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乾憨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皖南牛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皖南牛二並收藏大乾憨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