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說道:“或許是臣離開太久了,讓這些人覺得錦衣衛是個擺設,請陛下放心,給臣一個月時間,必將這些人連根斬斷!”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信心,那是因為,他們玩的這一套,實際上都是錦衣衛玩剩下的。


    當初,他本來提議秦墨,要將錦衣衛世襲製,這樣的話,就能保證錦衣衛的忠誠度。


    但是秦墨否決了,因為秦墨太了解錦衣衛世襲的壞處。


    就好比當年的崇禎皇帝,他要是不撤銷錦衣衛,不殺了魏忠賢,東林黨又豈能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錦衣衛是壞,但不是菜。


    玩手段,錦衣衛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最重要的是,秦墨的大明不是哪個大明。


    而且,多方麵考慮後,他還是沒有采納徐缺的提議,但是,也保留了一部分人。


    那就是,從錦衣衛中,選擇出一部分精銳中的精銳,讓他們隱姓埋名。


    這一部分的錦衣衛是世襲的,而且無論男女。


    一旦承襲,除非那一脈斷絕。


    想要退出也沒有那麽容易,畢竟這些人掌握了太多的消息,誰也不敢保證,這些人不會把這些機密透露出去。


    而且這些機密大多數都是比較陰暗的,一旦流傳出去,會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這一部分人,才是錦衣衛的底牌。


    輕易不會動用,一旦動用,那都是必殺之局。


    而徐缺雖然從錦衣衛退下來了,但是這些人他還是在暗中管理的。


    而且秦墨隔三差五就會收到下麵人發上來的情報。


    “去吧,盡量不要影響普通百姓得生活。”秦墨說道。


    有些時候,讓普通人遠離,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微臣告退!”


    徐缺走後,秦墨倒是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本以為就是普通的叛變,走的是李安詳和白蓮教的結合的路子。


    不過辦法的確很好,要不是李魁逃出來,他們還不知道這背後有李氏族人的影子。


    但是天下大同是大勢,不管怎麽樣,新南道最終還是會收回來。


    不過他們又留了一手,那就是這所謂的......“蒲公英計劃”。


    蒲公英這東西,隨風飛,飛到哪裏就紮根。


    他們不斷地生孩子,收養孩.子,培養死士,看似費力不討好,但是這種模式,的確有它的獨到性。


    比如,隱蔽性。


    這世上最牢靠的關係就那麽幾種,父子,夫妻。


    利益捆綁固然好,但總會有人開出更高的價格,而親情捆綁再加上洗腦,是無解的殺招。


    死士怎麽培養的?


    就是通過長時間的潛移默化。


    死可怕嗎?


    不可怕,在死士的眼裏,他們背後人失望才更加的可怕。


    玩心眼的人,心都髒。


    秦墨也不覺得自己心多幹淨。


    他暗暗歎了口氣,“這皇帝當得太他娘的不痛快了,還是以前快活,皇帝也做了七八年了,再有個七八年,就該退位讓賢了。


    老子想盡快退休,得提醒他了。”


    秦墨簡直煩透了。


    十八九歲的時候,他就計劃退休,結果呢?


    都半隻腳踏進棺材了,還他娘的在這裏忙忙碌碌的。


    好在,秦家子嗣興旺。


    天心就有二十多個兒子,十幾個女兒。


    雖然比不上自己,但也夠了。


    畢竟不是誰都像他這麽天賦異稟的。


    他的孫兒裏,及冠的就有十幾個,未來幾年,隻會更多。


    再過個三四年,開啟選拔,等到天心做滿十五年皇帝,他也才不到五十。


    而自己,應該還算年輕,還玩得動。


    秦墨摸了摸紮實的肌肉,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想到這裏,他第一時間就把情報發給了西京。


    天心收到情報後,也是火冒三丈,“這些人真的該死!”


    他在大殿中踱步,本來他隻是想誅殺賊首,但是現在,他有殲族的衝動。


    自大明定鼎天下來,這才多少年?


    前有李安詳,後有新南道,而且兩次對大明的影響都是長遠的。


    隻能說,他們太貪婪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想了很久,把心腹召喚了過來。


    “投票吧,是斬草除根,還是不波及無辜的人?”天心說道。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跟他一起從基層做起來的。


    秦墨當年那一套班子,退休的退休,旅遊的旅遊,就算還掛著顧問的頭銜,大多都去了動靜,要麽就在家裏頤養天年。


    “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


    “附議!”


    “附議!”


    一連七八聲,都是認同斬草除根的。


    可最後一人,卻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太上皇什麽態度呢?畢竟這件事發生在東京,李氏大多數人都在那邊。


    可陛下別忘了,西京也是有李氏族人的,難道連西京的李氏族人也要斬殺嗎?


    若是無差別的斬殺,西京的李氏族人會怎麽想?”


    “朕早就在暗中調查西京李氏,雖然目前還沒有發現他們有叛變的跡象,但是朕手裏也捏了很多他們作奸犯科的證據。


    他們最好沒有參與這件事,要不然,朕一個都不會留!”天心冷聲道。


    “那可是幾十萬人!”


    “幾十萬人又如何?要是不殺了他們,隔三差五的搞事,那才是真正的禍國殃民。


    而且,他們都把手伸到和平武器中去了,該殺!”


    “要是讓他們掌握了和平武器怎麽辦?誰知道他們滲透了多少人?


    要我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絕對不能再讓他們得逞了!”


    內閣的閣老們,幾乎都是讚成的。


    “太上皇雖然坐鎮東京,但是西京才是真正的首腦,如果陛下認定,就算太上皇,也不能篡改!”


    “沒錯,太上皇的意見咱們可以著重參考,但是不能奉為圭臬。


    當初太上皇的懷柔手段,的確贏得了天下人心,卻沒有換來李氏的感激和懺悔。


    而今,時代變了,咱們不能自繼續懷柔下去。


    該鐵血的時候,咱們絕不輕饒。


    而且,他們既然很多年前就在做準備了,我覺得,天象也有他們的影子。


    想想天象的慘狀,那可是幾百萬人慘死,難道幾百萬人的性命,還比不上幾十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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