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六歲進入孤兒院,這麽多年,我看到太多例子了。


    院長對那些人很好,但是他們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獵物。


    培養死士,不僅僅是意誌上的摧殘和洗腦,潛移默化的讓他們認為院長是好的,院長教授的東西是對的就夠了。


    隻需要在這些孩子心裏種下種子,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的。”


    聽到這話,秦懷南倒吸口涼氣,“怎麽會這樣?”


    “她是不是帶你進入了一個滿是遺物的房間?然後對你說,這些都是離開孤兒院孩子寄給她的?”莫離問道。


    “對,她說了!”秦懷南一愣,“莫非這句話也有問題?”


    “是的,那些都是死去孩子的遺物,而那些孩子怎麽死的?


    自然是被她派出去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死的。”


    “那你知道院長的來曆嗎?”秦墨問道。


    “她是不是李氏族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有相當一批人,從大乾時期就在了,院長今年五十多了,按照大明立國的年限,她應該很早之前就在為大乾效力了。


    而大乾之前除了有錦衣衛之外,還有另一個組織,據我所知,這個組織是李世隆建立的,並沒有傳給他兒子。


    大乾亡國之後,這些人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或許被解散了,又或者,他們已經被秘密處理了。


    但我相信,這些人應該隻是隱姓埋名,用另一種身份為大乾效力。


    要不然,他們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如此大的布局。”莫離再次揭露了一個秘密。


    秦墨眯起了眼睛,因為這件事他也知道。


    當初老六似乎為了擺脫他的影響,數次對錦衣衛進行了清理,後來或許是感覺到肅清不了,所以就單獨又開了一個組織。


    隻不過,這個組織叫什麽,有什麽人,誰來負責,一概無人知道。


    後來,他有沒有傳給阿嗣,秦墨也沒詢問。


    隨著大乾沒落,大明接管中原,這件事也被人遺忘了。


    現在莫離重新提及,倒是讓他覺得,這件事肯定也有這一部分人。


    而李氏族人,肯定有人掌控了著一股力量。


    這就很可怕了。


    幾十年如此一日的潛伏在黑暗角落裏,誰也不知道這個組織現在有多少人。


    事情似乎越來越無解。


    也就意味著,就算李勇猛他們處理掉了那些人,也有相當一部分人躲了起來。


    而這些人躲在黑暗裏,就像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引爆。


    “你接觸過這些人嗎?”


    “沒有,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棋子,像我這樣的棋子,還有很多很多,因為母親,我開始反抗,通過調查,得到了一些信息。


    但是這些信息,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


    但是我方才說院長有問題,肯定是真的,因為她曾經也想把我洗腦。”


    秦墨點點頭,心裏突然有些不好受,如果真如莫離所言,那麽這麽多年,有多少無辜的孩子被這個惡魔利用操縱?


    那些先天殘缺的孩子,本來就淒慘,到死還要被利用。


    他看了一眼徐缺,隨即又問道:“能畫出你母親跟你父親的樣貌來嗎?


    你是工程學院的學生,畫圖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


    “可以,但是我隻能把我母親畫全。,記憶裏我對哪個男人樣貌已經模糊了,雖然後來通過不斷地畫畫加深印象,但是我不確定那是不是真實樣貌。


    而且,十幾年過去了,他的樣貌肯定也有所變化。”莫離說道。


    秦墨打了個手勢,徐缺拿來了一支筆和一本畫本,“畫吧。”


    莫離也沒有說什麽,接過素描筆就開始畫了起來。


    秦懷南則還沉浸在方才莫離揭露出來真相裏。


    他苦笑起來。


    看來,莫裏說的沒錯,自己真是個傻子,這麽輕易就相信了別人。


    越是漂亮的女人不能隨便相信,就連貌似慈祥的老婦人也同樣不能相信。


    也許,隻是壞人變老了,而不是老人變壞了。


    辦公室裏氣氛有些緊張。


    秦墨也沒有打擾她,而是從院長的書架上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也就半個時辰左右,莫離停筆,“好了,請您過目。”


    徐缺將畫拿過來,“太上皇,要現在去查嗎?”


    秦墨看了一眼女人,女人麵容還不錯。


    而這個男人,秦墨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看過。


    他不會有這種無端的情緒,也就是手,這個人,或許他真的認識。


    “你仔細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挺像一個故人?”秦墨問道。


    徐缺一愣,隨即也認真的看了起來,“您還別說,仔細一看,好像還真的有點像一個熟人,但是又想不太起來。


    如果是咱們熟人,又經常見的話,那麽肯定能想起來。


    如果咱們覺得熟悉,又想不起來的話,那這個人不是太久沒露麵就是已故多年!”


    “說到點子上了。”秦墨點點頭,隨即在腦海中思索熟悉但是已故的熟人。


    不過他認識的人太多了。


    “已故的不一定是李氏族人,也有可能是忠於李氏族人的人!”徐缺又道。


    秦墨冥思苦想,“年紀大了,居然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莫離也有些緊張,如果秦墨能認出這個人是誰,那麽她就知道自己父親是誰。


    雖然她厭惡他,痛恨她,但是總要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吧?


    就在這時,秦墨有意無意的瞥向了一旁的小八,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我知道是誰了。”


    “是誰?”徐缺急忙問道。


    秦懷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叔祖,莫離的父親是誰啊?”


    秦墨搖搖頭,“不可說,不能說,隻能說這個人跟我有不小的淵源。”


    莫離也很好奇,“太上皇,民女鬥膽......”


    “你也別問了。”秦墨歎了口氣,“難怪看到你我竟覺得熟悉,原來,是故人之後,算起來,你得叫我一句大爺爺!”


    莫離一愣,“叫您大爺爺?這,這怎麽可能?”


    秦懷南也是腦瓜子嗡嗡的,怎麽莫離還跟自己叔祖有這一層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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