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路上小心些,遇上妖獸量力而為,保重性命是要緊!”相似的話,宋軼人說了哪裏才一遍。看似冷麵不語,生人勿近,其實也是一個心地柔軟的師傅,此時更像一個時時牽掛擔憂著的長輩,將那些叮囑念了一遍又一遍。


    “徒兒曉得,師傅保重!”


    **


    宋軼人抱著懷疑的心態趕往逸城的容家,想著溫景旭提過的,容老爺子和風漣的爺爺私交甚篤,想必能清楚一些他們的行蹤。然而趕到了逸城的容家後,卻撲了個空,容老爺子前幾天才離開逸城。


    “宋峰主慢走,實在是不巧啊。”白胡子老管家佝僂著身子,拱著手,顫顫巍巍的說著。


    “嗯,你們家主幾時才會回來?”宋軼人問到。


    “老頭子也不甚清楚啊,家主隻說了一個月內再來這邊,這具體何時,就不知了。”老管家搖了搖頭道。


    “一個月?太長了。”聽聞容老爺子一個月內才能回來,宋軼人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己能等,那小徒弟如何能等得,無奈的低語兩句。


    “宋峰主可是有急事?若是不妨,可留個口信,待家主回來,老頭子好說與他聽。”老管家看出了宋軼人的著急,便建議道。


    “隻能如此了。你讓他若是有風藤,或是小女娃風漣和林瀟瀟的音訊行蹤,勞煩他告知我。”宋軼人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告知,暗暗祈禱容老爺子一定要早點回來。


    留完口信剛準備離開,卻聽到身後管家那沙啞的聲音道說“留步。”


    原來風藤受了容老爺子的救命之恩後,便常常為容家煉一些丹藥,作為救命之恩的報答,而藥聖出手,自然不會是凡品,基本上都是品質上乘的中高階丹藥。容老爺子將大部分高階丹藥留下,以備不時之需,而其餘的則全部都交由老管家經手,送去了家族中經營的丹藥坊售賣。


    容老爺子不常待在逸城老宅,反而是老管家常年看顧老宅,又因為丹藥的事沒少和風漣的爺爺打交道,也能夠聊上幾句。而知曉宋軼人是為風藤下落而來,不似有惡意,便將小鎮的地址告知。


    宋軼人很是驚喜,於是別過管家後便趕往城外,取出飛行法器趕往小鎮。本以為小鎮裏能夠找到風漣他們,不想飛了一天一夜之後,還是以失望告終。


    依著老管家的描述,他找到了他們居住的小院。在院子外感受了一下,沒有人。於是他沒有敲門,看著有點破舊的房屋,他有點不可思議,修行之人隨意便可憑手段獲得高樓大廈,明堂華府,他們居然會選擇居住在如此簡陋的地方。


    屋子裏的灰塵已經積了一層,院子裏的草藥和少許靈藥也已經因為日曬雨淋,失去藥性,毀於一旦,可見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住人了,他們走的時候一定是因為發生了急事,才忘記收走這些藥草。否則一個煉藥師怎麽會忘記最珍貴的藥草呢?難不成真的發生了什麽事?宋軼人也察覺出了一絲不妙,又向附近的人們求證,果然都說是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看到他們了。


    宋軼人回到天一門時,已經距離他下山過去了整整四天。才回到五峰,就看到了這七徒弟守在殿門口,一看到他,便急急跑來。第一句話便是問說有沒有找到風漣他們。


    “這小崽子,有了媳婦忘了師傅!也不好好慰問一下他,枉他辛辛苦苦跑了那麽遠,為他打聽!”這些當然隻是心裏氣話。宋軼人自然不會說出如此孩子氣的話,知道他一心惦記著小女娃的情況,如他所願,將自己的見聞悉數告知。


    還不清楚情況,憑著感覺知道他們可能有危險時,便要下山。如今知道了他們確實遇上了麻煩,如何能等的。隻是還不等他開口,宋軼人先吐為快了。


    “為師可以讓你下山,但不是馬上,明天!明天為師親自送你下山,你回去將自己的境界再穩一穩,四天的時間居然還沒能穩定境界。還有就是,回去好好將自己的頭腦清醒清醒,多準備一些丹藥武器,如果你不想在找到小女娃之前就送了命的話。”宋軼人說完一大段話後,便拂袖而去,溫景旭甚至還沒來得及行禮。


    溫景旭最後還是下了山,趕往望斷森林。於是便有了開始的那一幕。


    沒有第一時間趕去望斷森林,溫景旭下了山便來到了小鎮。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裏,小鎮不屬於繁華,街道還是窄窄的一條,人來人往卻並不擁擠。


    站在院子裏,看著塵埃落了滿地的屋子,木架上的草藥枯黃失了藥性,不由得眼睛澀然。上次便是在這裏相見的,現在卻隻有他一個人。


    “你在哪兒啊?我很想你呢。”他輕歎,四周一片寂靜,自然沒有人回答。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上次風漣帶他來的地方。兩人曾在這裏打鬧嬉戲,聊過天,開過玩笑,還給兩隻小聞風鼠取過名字,如今卻隻有他一個人了。


    “聞風鼠,對了,他還有聞風鼠啊!”溫景旭突然想到,聞風鼠可以互相感應的。急忙將小可從靈獸空間召喚出來。


    “小可?你能不能感應到小艾的方向啊?”溫景旭將小小一團的聞風鼠捧在手上,對他說著話。


    “吱吱!”小老鼠像是沒有睡醒一般,歪著個腦袋,兩隻圓圓的眼睛無辜的看著他。於是他便又重複了一遍,怕小老鼠還沒聽懂,又用心念交流再再說了一遍。


    “吱吱,吱吱吱!”


    “呃,你也不知道?怎麽會呢?你再好好感應一遍!”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我也知道她們在森林裏,不過你怎麽會隻有一點點的感應呢?是不是因為太遠了,所以聯係太微弱,你才感應不到的?還是說你這個小迷糊沒有給我好好感應?”溫景旭看著這隻小老鼠迷迷糊糊的模樣,總覺得不大靠譜,忍不住戳了戳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吱吱吱吱,吱吱!”被質疑的小聞風鼠顯然很不樂意,甩了甩小腦瓜子,抬著個爪子就開始吱吱吱的為自己辯解。


    “你說小艾在靈獸空間,氣息被隔絕了,所以你隻能感應到一點點?”


    “吱!”


    “那你能不能感應到她們的方向呢?”溫景旭滿懷期待的看著聞風鼠。


    “吱~”聞風鼠弱弱的叫了一聲,而後便將臉埋在了兩個爪子中間,不好意思看溫景旭的臉。


    “唉,既然感應不到,就算了!等到進去了再放你出來,你先回靈獸空間哈。”沒等小可吱吱叫著回答,溫景旭就將他收進了靈獸空間,“現在要怎麽辦呢?不管了,進去再說吧!”


    不知道是該說溫景旭藝高人膽大,還是年少輕狂。不多猶豫,便徑直往森林裏闖去。慶幸的事沒有錯了方向,盡管他並不知道。


    引靈期中期的修為在外圍還是遊刃有餘的,隻是隨著越深入森林,便越加吃力。開始的十來天每天都可以前行不短的距離,但是最近幾天,幾乎是寸步難移,妖獸簡直多的難以想象。


    其實原本可以避免很多的妖獸,但是怪隻怪他自己,心急著去找風漣,常常忘記隱去行蹤,總想著用最迅猛的方式結束和妖獸的戰鬥,雖然目的達到了,卻常常鬧出較大的動靜。加上他幾乎隻取了妖獸內丹,便繼續前行,沒有做其他的善後處理,每次隻是惹來幾隻妖獸已經全是幸運的了。


    每天都在和妖獸廝殺,雖然累的夠嗆,但是何嚐不是一種磨煉,短短十來天的功夫,他就感覺自己的修為不僅穩固了不少,更是隱隱有增漲的趨勢。


    “小可,現在呢,能感應到小艾他們嗎?”溫景旭這十來天,每次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都會把小可放出來,然而,小可卻總是吱吱吱的表示,還是沒能感應到具體的方向,這讓他不禁有些失望。


    “大概的方向應該沒有錯呀,怎麽會一直都感應不到呢?難不成小艾一直被她鎖在靈獸空間?不可能啊?唉~”溫景旭實在是難以理解。


    分明鮫人淚珠上顯示的大概方向是對的,但是怎麽就一直都沒能感應到呢?關於鮫人淚珠,這還是進了森林後,無意間摸到的,之前關心則亂,心亂如麻,沒有想起來這麽一件利器。而想起來之後自然就是一直按著珠子指示的方向前進。隻是鮫人淚珠雖然可以顯示大概的方向,但是具體位置卻是不清楚的,這也是他每回都將聞風鼠放出來的原因。


    “一階聖獸玄鳥,原本還想采些玄羽讓師傅煉一套衣袍,送給風漣,卻被你這麽一口炎火燒的一點都不剩,暴殄天物啊!”溫景旭搖了搖頭,取出一把靈劍,熟練的解剖玄鳥而後取出內丹,看著金光流溢的內丹,滿意的點了點頭,收進了儲物袋。


    看著焦黃的玄鳥,還有趴在一旁的六頭獅,溫景旭若有所思。取了一大塊玄鳥精肉,就著儲物袋裏的一點調料,重新烤了一遍,撕了一小塊放到正在嗅來嗅去的聞風鼠跟前。“小可,這是聖獸的精肉,大補呢!”


    撕了一塊自己吃,將剩餘的一大塊都給了自己的契約獸六頭獅,一回頭,看到聞風鼠埋頭啃哧啃哧,溫景旭一陣好笑,不由得就想逗逗這隻小老鼠。


    “小可,雖然聖獸的精肉大補,但是吃多了可能會爆體啊~”溫景旭一邊啃著手上的美味,一邊衝著小老鼠慢悠悠的說著。


    果然就看到小可突然停了下來,然後一直在伸脖子,抬頭,伸脖子,抬頭,明顯就是噎著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始吱吱吱吱地叫著,又是瞪眼又是跳來跳去,看得溫景旭不由的輕笑出聲,一邊的六頭獅也笑了兩聲。


    玩鬧之後是深沉的沉默,寂寞的人哼著悲傷的歌…


    斑駁的夜色在說什麽,誰又會在乎我是誰呢,


    每當我想起分離時刻,悲傷就逆流成河…


    每當我深夜輾轉反側,悲傷就逆流成河…


    每當我想起你的眼神,悲傷就逆流成河…


    “風漣啊,你在哪兒啊,再找不到你,我的悲傷真的就要逆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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