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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三洞通玄真經”,顧名思義,應該有“三洞”的嘛!可石頭發覺西風道人傳授給他的,怎麽看也不像是完整的樣子。


    “師父,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沒傳授給我?”石頭問道,隻當是西風道人沒有將全篇功法相告。


    “我知道你會有此問,也正如你所想的一樣,這‘三洞通玄真經’我確實隻傳了你第一篇‘太玄經’,至於後麵兩篇的‘太清經’和‘太一經’嘛!”西風道人頓了頓。


    “一並告訴我啊?”石頭著急道。


    “沒有。”西風道人淡淡說道。


    “沒有?怎麽可能,那叫什麽三洞,幹脆去掉,直接叫‘通玄真經’好了。”石頭撇了撇嘴。


    “砰!”又是一聲悶響,石頭挨了第三記腦瓜崩。


    “臭小子,少胡說八道。”西風道人斥責道,老臉微紅。


    “哎呦喂!疼死我啦!師父,你這樣就不地道了,傳道授業,怎麽能藏私呢?”石頭一邊揉著腦門,一邊鄙夷道。


    “我哪有藏私?”


    “那你倒是一並傳授給我啊!”


    “後麵兩篇我也不知道,哪來東西告訴你?”西風道人低聲道。


    石頭一愣,再看向西風道人臉上的紅暈,恍然大悟,於是長歎一口氣,故作老氣橫秋的樣子。


    “唉!可惜了,搞到最後是因為師父也不會啊!”


    “臭小子,‘三洞通玄真經’可不比你之前所學的‘悟真經’,哪怕隻是第一篇的‘太玄經’,修煉至大成境界,也就可以晉升本門長老了,要知道很多比你早入門,比你修為高的弟子,都沒機會修煉此功法的。”西風道人解釋道。


    石頭表現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心中卻深以為然,他知道西風道人所言非虛,太清弟子二千,能夠修煉“三洞通玄真經”的,俱是各脈的佼佼者,天資驚豔之輩。


    但即便是這些人,也大都止步在了“太玄經”上,試想太清九脈弟子眾多,可長老以上,一共也不足二十人,其中艱難可想而知,絕非修煉練氣法門“悟真經”可比的。


    西風道人哪裏知道石頭心中所想,見他露出不屑的表情,有些怒了。


    “臭小子,這麽跟你說吧,隻要你能將‘太玄經’修煉圓滿,非但能得到更加高深的‘太清經’,就是我這個首座的位置,也可以讓給你來做了。”


    “切!你這首座的位子,我才不稀罕呢!本脈又沒有弟子給我欺負,最後就算我坐上首座,紫靈師姐就不揍我了?”石頭如是道。


    “你!”西風道人一時語塞,想想還覺得挺有道理的。


    “是吧!所以你這位子啊,可以說是全太清門最憋屈的了。”石頭無奈地搖了搖頭。


    “哈哈哈!”西風道人聞言,沒來由地笑了起來。


    石頭見此,賞了個大大的白眼。


    西風道人也不在意,捋須道。


    “你且知足吧!要知道多少年來,無數人想進百草峰,但都被我給拒絕了,再者放眼太清九脈,縱觀數千年曆史,練氣大圓滿之後就直接修煉‘太玄經’的,不過寥寥,如此,你還想怎樣?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嗬嗬!”石頭嗤之一笑。


    “哎!師父,那最後一篇‘太一經’厲不厲害,有誰修煉了嗎?”


    “你問這個幹嘛?先好好修煉你的‘太玄經’吧!”


    “我就是想了解下,也好有個奮鬥目標啊!”石頭一本正經道。


    西風道人眼角一抽,看白癡一樣看著石頭。


    “這麽跟你說吧!曆代除了掌門之外,誰也不知道那‘太一經’的具體內容,所以你這輩子都沒希望修習了。”


    “哦!”石頭哦了一聲,滿臉沉思。


    “不要去想了,就算你有本事入得淩天峰,也不可能拜入掌門真人座下,因為早在百年前,掌門就對外宣稱此生再不收新弟子了。”西風道人說道。


    心思被看穿,石頭麵露一絲尷尬,撓了撓後腦勺。


    “師父!那掌門座下現在有多少弟子?”


    “還多少?就一個。”


    “靠,是誰這麽好運氣,這不明擺著就是下一任掌門了嘛!”石頭罵道,滿腔不忿。


    “人家運氣好,你運氣就差了?”西風道人板著臉說道。


    石頭一驚,立即滿臉堆笑。


    “哈哈,我就是隨便一說,他當下一任掌門,我好歹也撈了個一脈首座,雖然差了一些,但我心不大,容易知足,隻要小師姐一直留在百草峰就行。”


    “誰說要給你首座位置了?”西風道人沒好氣道。


    “哎哎哎!師父,你不是說等我修完了這篇‘太玄經’,就把首座位置讓給我的嘛!”石頭忙說道,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就像有人奪了他的家產,還搶走他的美嬌妻一樣。


    西風道人臉色漲紅,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放聲大笑,前仰後合。


    石頭嘴角抽搐,麵色陰晴不定,心道怎麽會有這麽個無良師父,總拿徒弟開玩笑。


    西風道人自顧自笑了好一會兒,方才止住笑聲,輕捋著鬢角長辮,麵色也恢複如常,隻是時不時顫動的肩頭,出賣了他的內心。


    突然,西風道人拿出一顆紅色圓珠在麵前晃了晃。


    “師父,這珠子怎麽跑你手裏了?”石頭驚聲道。


    他醒來後就沒再見過紅色圓珠,去幽穀找了幾次也沒找到,就以為是在當日那場意外中損毀了,沒想到居然被他師父拿了去。


    “那日這珠子就在你身旁,我順手給撿了回來,怎麽,還真是你的?”西風道人問道。


    “嗯!還請師父把它還給我吧!”石頭輕聲說道。


    “哦?”西風道人沉吟一下。


    “還你可以,但你先告訴為師,這珠子幹什麽用的,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個,這個……”石頭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眼神四處亂轉。


    “怎麽?有什麽難言之隱?”


    “師父,我要說這顆珠子是我撿來的,你會相信嗎?”


    “我不信。”西風道人果斷說道。


    石頭神色不寧,紅色圓珠的秘密雖隻有他一人知曉,也隻有他的鮮血才能催動那股可怖威能,但他還是擔心會被師父看穿,畢竟以西風道人這樣的修為閱曆,世間已經很少有事情能瞞得過他了。


    不過卻是石頭想多了,西風道人在得到紅色圓珠後,曾仔細研究過,但除了發現它堅韌異常,尋常手法根本破壞不了之外,就隻有看到裏麵的一團黑氣,形狀像是一頭狼,此外別無其它。


    “拿回去吧!”西風道人將那紅色圓珠拿在手上掂了掂,就給石頭丟了過來。


    “師父!”石頭伸手接住,訝異道。


    “我原本還以為是什麽寶物呢!結果它除了堅硬異常之外,並未有什麽特殊之處,倒是裏麵那頭狼還挺可愛,而它既然是你的東西,且還給你好了,日後你可以送給雪兒那丫頭,想必她會喜歡的。”西風道人說道。


    石頭聞言,霍然低頭看向手中的紅色圓珠,果不其然,原先那條狗,確實已經變成了一頭狼,他神情複雜,內心驚駭不已。


    “石頭!你喜歡什麽樣類型的法寶?”西風道人突然開口問道。


    石頭驚了一下,先將紅色圓珠收入懷中,轉而看向西風道人,雙目精光一閃。


    “師父,你是不是要賜我法寶了?”


    西風道人麵色如常,緩緩道。


    “過段時間就是宗門大比,我們百草峰已經百餘年沒有人參加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了個你,總不能叫你兩手空空,連件像樣的法寶都沒有就上擂台吧!屆時你要是被人給一劍劈死了,叫我這張老臉往哪擱?一大把年紀了,可丟不起那人啊!”


    “師父,你到底是在意徒兒的生死,還是更在意你的臉麵啊?”石頭苦笑道。


    “當然是臉麵啦,徒弟沒了,我另外再收便是,況且像你這麽差的資質,當初我也是瞎了眼了。”西風道人一臉認真的樣子。


    石頭啞口無言,此刻他無比渴望擺脫麵前這位無良師父,然後加入丹霞峰,拜入無情長老座下,甚至已經在刹那間構思好了一篇聲淚俱下,感人肺腑的淒慘生平。


    “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可當你自行放棄,什麽也就不給你了。”西風道人沉聲道。


    “別,別,師父,我想要能夠媲美‘斬龍劍’的仙劍。”石頭急聲道。


    “斬龍劍?你怎麽知道斬龍劍?”西風道人滿臉詫異,問道。


    “我?無情師叔告訴我的。”石頭靈機一動道。


    “無情師叔還說讓我找你拿兩件跟‘斬龍劍’差不多厲害的法寶,好爭他個大比第一。”


    西風道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隻是突然換作一副嚴肅的麵孔。


    “石頭,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道法修行貴在循序漸進,腳踏實地,成與不成,原是命定,不可強求,若貪功冒進,隻怕心力不足,反釀大禍,如妖魔外道,異端邪術,欲求不滿皆欲速成,最後多半功業不成反遭天譴,可憐可悲,所以你要小心!”


    “哎呀!弟子謹記師父教誨,那法寶呢?兩件哦!”石頭不耐煩道,一左一右伸出兩隻手去,嘴角勾起,笑容狡黠。


    “唉!”


    長歎聲中,西風道人極不情願地拿出了兩件光芒璀璨的法寶,在被石頭一把奪走後,臉上肌肉抽搐不停,呼吸都變了節奏。


    而石頭在拿到兩件法寶後,激動不已,他霍然起身,抄起其中一件就衝之前沒能打開的那扇木門淩空劈下。


    木門應聲破碎,石頭奪路而逃。


    西風道人見此,意識到可能被騙了,頓時氣急敗壞,鬢角小辮子都氣得立了起來,但他剛剛站起的身子卻又坐了回去,陷入深思。


    深夜,月華清輝灑滿整個百草園,地麵上隻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逝,悄無聲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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