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聽到他這般說,心裏想笑。五弊三缺這句話,他身為道門中人,豈會不知?因為這句話在某種意義上壓根不存在,就算存在,條件也是極其苛刻,並非那麽容易就能引動五弊三缺。


    凡是能引得五弊三缺加身之人,他們無一不是道法通玄,但卻損害了大量的國之氣運或是強行掠奪龍脈精華之事。


    像陳軒上次在南海作戰,以道法耗損將士陽壽,此舉就會引得五弊三缺臨身。因此當時陳軒才會恭請通天教主法旨殘念加持,隔斷這個因果,且事後陳軒還必須得還回這個因果才行。


    後來陳軒在黃河母龍脈之地,借助母龍脈精華之力大戰乾空天尊,事後更是斬斷了母龍脈,使得華夏氣運大失。當時就天降責罰,損耗了陳軒大量的壽元,引動了五弊三缺。


    現在陳軒聽到這個算命先生說,算算命就能引動五弊三缺,這如何不令得他想笑?不過,他也沒有說破此事,畢竟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的,何必害得對方飯碗都丟了呢?


    “吹,我看你能吹到何時?那位小夥子啊,你千萬別被他蒙騙了,這個老家夥我很是熟悉。上個月我就被他騙了一次,結果啥也沒算對,且他壓根就不是瞎子,純粹是濫竽充數啥也不懂,專門坑蒙拐騙的老頭。”


    這時,一位約莫四十來歲的婦女聽到這個算命先生的言語後,忍不住當著算命先生的麵埋怨指責了起來,絲毫不顧算命先生的麵子。


    “這位老先生,這話怎麽說?”原本不想生事的陳軒見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才裝作怒氣衝衝的樣子對著算命先生冷笑道。


    畢竟現在事情都已經這樣了,自己還不做出一些態度出來,那也顯得太假了。


    那算命先生聽到這話,也絲毫不臉紅,臉皮厚道了極點。當下,他倒也把墨鏡給摘了下來露出一副瞳孔有神的雙眼。


    隨後,他便對著那位中年婦女道:“這位太太,俗話說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我偶爾失算個那麽一兩次也是正常的嘛,我總沒說我次次都可以算的準吧?”


    “哼!”


    聽到這算命先生這般無恥的話,那位中年婦女氣得牙根都癢癢。但礙於此刻人多,不想損了麵子,丟了素養和他爭吵。於是便冷哼一句,頭也不回的遠去了,就當自己花錢買了一個教訓,破了一次財。


    而其他的算命先生見到這麽一個變故後,也沒有落井下石。畢竟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的,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很清楚。若是自己等人借此嘲諷於他,那豈不是損了自己的麵子?於是這些人便一個個當做此事沒發生一般,依舊老神在在,閉目神遊去了。


    陳軒見狀,搖了搖頭,而後便也站起身來,朝著別處走去。


    “小夥子,等等,別急嘛!你就不算一算?我看你最近運道頗為不順,我勸你還是算一算比較好。畢竟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自身運到才是關鍵啊。”


    這位算命先生好似真的是不知道什麽叫做臉皮,被人當麵揭穿之後,依舊帶著風淡雲輕之色地對著陳軒勸誡了起來。


    陳軒看到此人如此臉厚,竟然還想替自己算命,頓時膛目結舌,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嗬嗬,這位老先生。雖說一千塊不是什麽大錢,但也不是地上可以隨時撿得到的。我想我還沒有傻到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地步吧?”


    算命先生聞言,絲毫不以為意,淡淡的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本不應該再多說什麽了。但看在我們有緣的份上,我送你幾句話,或許對你有所用處。”


    “什麽話?”陳軒淡淡的問道。


    “我觀你雙額發暗,眉心發紅,此乃大禍之兆也。我勸你還是速回山裏,或是請我出手,為你解開疑難的好。”算命先生笑道。


    “哈哈哈....”


    陳軒聞言,大笑數聲,而後才轉過頭一字一頓的道:“老先生,你周身清氣外放,瞳孔有神。想必你就算不通道法,但也從易經之中摸出了一些門道。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胡亂憑借自己的猜想,妨礙他人運道。善因惡緣,皆在一念之間。


    你平日替人算命,阻斷他人思想,插手他人因果。而你卻又不能解開因果,此乃大忌。我看你還是不要繼續如此下去了,免得日後報應不爽,天劫降臨。”說完,陳軒便頭也不會的朝著遠處而去,不再理會這個算命先生。


    “嘿嘿,看來我所料不錯啊。”


    聽到陳軒此話後,這個算命先生深深的看了一眼陳軒的背影,眼中寒光四射,暗道:“陳軒啊陳軒,看來本道君猜測的不錯,你必定會來蜀山,如此也不枉我苦等你半年時光了。看來還是道尊眷顧於我,讓我有機會得到龍脈龍珠啊,嘿嘿....”


    隨後,他便也收拾了一番,朝著另一處晃悠悠的走去,絲毫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當陳軒走出這條算命街後,突然心裏一個警覺,一陣心神不寧。當下停下了腳步,細細的推算了半響,可推算來推算去,沒有推算出絲毫有用的東西出來,無法理清頭緒。於是便又搖了搖頭,沒有再理會這些雜亂的思緒,而是朝著蜀山劍派而去。


    此時的蜀山劍派也不平靜,那一直隱藏在蜀山劍派的兩位築靈九品巔峰長老得知紫極道人的傳訊後,便也有所動作。一直在暗中派人查探陳軒的蹤跡,想在昆侖天山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奪得龍脈龍珠和誅仙聖劍。


    陳軒站在蜀山劍派的山腳下,凝望著那混沌氣流繚繞的山巔,心裏很是佩服這蜀山的兩儀微塵大陣。


    “演化兩儀微塵之地為宇宙洪荒,困人與無形無影之中,上古人教教主開創的大陣果然非同一般啊。不過人教教主向來慈悲,不以殺伐著稱,而是以教化天下為己任。現在這大陣隱隱透發出一股殺機,想必是這蜀山的長老們不甘寂寞,想爭雄帝師吧!”


    陳軒心裏感歎了許久,而後便圍著這座山峰細細的查探了起來。準備尋找大陣的薄弱地點,闖上山門,探聽一番虛實,看看蜀山劍派還有多少高手多少底蘊。


    而在這時,那位算命先生也改變了一番容貌,來到了此次。手中的拂塵連連揮舞幾下,而後便朝著山上而去。


    約莫過了半株香,算命先生來到山巔的一處道觀之中,朗朗大笑道:“有朋自遠方不請自來,山裏的朋友可有好茶招待乎?”


    “嗯?”


    在深處閉關的紫元和紫上兩位長老聞言,心神一動,有些疑惑。其中那位紫上長老正欲起身,卻被另外一位長老拉著了,謹慎地道:“大師兄,此人有些奇怪,我們還是暫且不要出去。先看看動靜在做打算,免得暴露了身份。”


    紫元大師兄聞言,思量了片刻,點了點頭。而後施展秘法,傳音給其他的長老,讓他們去招呼此人,盤查此人的來路。


    沒過多久,一位剛剛踏入築靈八品境界的紫玄長老便出現在了這位算命先生跟前,笑著問道:“敢問這位道友,不知道友此番前來有何貴幹?”


    算命先生聞言,搖了搖頭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隨後,他便不再理會此人,依舊朝著山巔深處高喊道:“道友,貧道此番前來是想和你商量奪寶之事,若是道友依舊不出,那就當貧道沒有來過罷了。”


    說完,算命先生便轉過身,朝著山下而去。幹脆之極,好似真的是你不出來,那我就找別人去,總有人會和我聯手奪寶。


    隱藏在深處未出的那兩位長老聞言,雙目一凝,暗道:“此人言外之意,竟然知道我等的存在。看來此人對我蜀山的一些情況了如指掌啊,隻是不知此人是誰。”


    想到這,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各自點了點頭。而後那位二師兄朝著外麵高聲喝道:“道友且慢,剛剛貧道正直閉關緊要關頭,不方便出來與道友分說。此刻貧道已經出關,因此還請道友暫留片刻。”


    那位算命先生聞言,倒也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沒過多久,紫上二師兄便閃身來到了算命先生跟前,笑道:“道友前來,貧道不曾親迎,實乃是貧道之罪過也。道友可暫移腳步,隨我去大殿論道一番如何?”


    算命先生聞言,點了點頭笑道:“那貧道就叨擾一番了。”


    “嗬嗬!”


    紫上道人笑了笑,而後便率先朝著大殿而去,算命先生緊隨其後。


    不出片刻功夫,兩人便到了大殿各自坐定。這時,紫上道人有些疑惑的問道:“敢問道友道號如何稱呼?為何貧道不曾見過道友啊?”


    算命先生聞言,捋了捋三寸白須回道:“貧道諢號百變道人,紫上道友,不知道友師兄紫元道友為何不成啊?這次貧道可是帶著很大的誠意而來的,要是錯過了,那就相當於錯過了一場天大的機緣。”


    “嗯?百變道人?”


    紫上道人聽到他這般說,先是怔了怔,而後才反應過來,驚呼道:“你就是道門奇人百變道君?傳言你不是已經隕落了嗎?”


    “嗬嗬,傳言之事豈能當真?”


    算命先生淡淡的回了一句,而後才鄭重的道:“紫上道友,事不宜遲,還請你速將你師兄紫元道友呼來。”


    “我師兄此刻正在閉關,不好輕易出關,不知道友要見我師兄卻為何事?”紫元道人問道。


    “誅殺截教教主陳軒,奪取龍脈龍珠和截教誅仙神劍。”算命先生百變道君一字一頓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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