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後,風宇一個人坐在那裏思考了半天。洛雲曦還有事要忙,為“暴風號”恢複本來麵目,便跟他打了個招呼先走了。而愛德華就喜歡看他像個領導人那樣去思考,也靜靜地離開了。


    坐了不知道多久,他終於站了起來,一臉急切地直奔後勤部克萊格辦公室。


    老人正愁眉苦臉地查著資料,看到風宇進來,忍不住訴苦,“你可把壓力都扔我身上了!製作斬艦刀需要的材料可不好搞啊,組織在新非洲星係的存量隻夠製作三把的。加上你身上還有一把,也就隻能對付4艘改裝了陽電子炮的主力艦,這可怎麽辦?”


    “三把就三把,應該夠用了。我來是找你說另外一件事的……”風宇在克萊格麵前坐下來,將剛才會後自己想到的東西一口氣說了出來,“怎麽樣?這個是不是容易得多?隻要能搞定這個,我想陽電子炮也沒那麽可怕。”


    克萊格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行啊!小夥子。要不你來兼管後勤部吧,我還是回去繼續搞我的覺醒者研究。”


    “少來,我連安全部的事情都沒怎麽管,還後勤部呢。你幫我把這個東西搞定,越多越好,我們讓no的陽電子炮見鬼去。”


    “斬艦刀我搞不定,但是這個就太簡單了。”不等風宇離開,克萊格已經笑逐顏開地開始安排後勤部下屬的軍工企業進行相關生產。


    說實話,這位覺醒者專家的壓力很大。打仗是前線軍人的事情沒錯,但後勤保障部門同樣重要,如果無法提供確保勝利的基本物質條件,又如何讓前方的軍人去取得勝利。後勤保障不利造成前線將士的犧牲,這種非戰之罪造成的失敗更加讓人難以接受,任何一個有責任心的後勤部門領導人都會因此自責。


    關於no開始采用陽電子炮的情報,差不多一個月之前祖阿比就告知了理事會。從那時起,如何解決陽電子炮的威脅就成了克萊格的職責所在。可是他真的無能為力。


    任何一樣新武器問世,都會輝煌一陣子,直到有一天被人找到應對的方法。但是找到這個方法並不容易,通常需要付出大量的鮮血和時間。陽電子炮都還沒上戰場,克萊格根本沒信心針對這種武器做出有效的防禦,能夠想到鉛裝甲來承受一次攻擊,就已經是他的極限。


    風宇的方法很粗暴,基本上沒有什麽技術含量,也缺乏足夠的靈活性,但卻是眼前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在no沒有思想準備的情況下,作為一種一過性的防禦措施,足以讓對手再次載個大跟頭。這樣就足夠了。


    告別了克萊格之後,風宇又去找愛德華談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也說了說。然後又去幫莫蘭蒂安排了一下入會考核。


    經過專業人員的精神感應,確認這位新加入的“準王牌小隊”成員並非其他組織派來的間諜。忠誠度方麵過關之後,其他手續都不是什麽問題。對於急需軍事人才的awa-ker來說,莫蘭蒂本來就是受歡迎的,當即被納入風宇領導的安全部任職。


    陽電子炮這事兒和機師們關係不大,隻要是挨著戰艦炮擊,不管是粒子炮還是側舷炮塔的高斯炮,抑或是剛剛問世就讓人聞之色變的陽電子炮,結局都是一樣的,唯有一死。既然如此,風宇也就不再專門對覺醒者機師提這事,省得給他們添加心理負擔。


    等到“暴風號”拆除了運輸船的偽裝,還原了本來麵目之後,眾人便再次啟程,前往附近星域與正在布置疑兵的“暴風藍”艦隊會合。


    與格羅寧根再次見麵,兩個人純粹的軍人之間沒有過多的寒暄和客套,而是直奔主題。老將把自己對“暴風藍”的安排簡單地說了一下,畢竟風宇是他的直屬上司,擁有過問的權力。而風宇則把自己對付陽電子炮的安排也說了一下,免得老將為此牽腸掛肚。


    “哈!哈哈!哈哈哈!這招不錯!”格羅寧根樂得合不攏嘴。麵對陽電子炮,他心裏承受的壓力和別人是完全不同的。他直麵的是“暴風藍”艦隊幾萬條人命,那些都是他手下的好兒郎,有些甚至還是他的學生。別人看到的死亡隻是個數字,他看到的死亡是一張張臉,一個個名字。


    對於風宇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找到一個切實有效的應對方法,他心裏隻有感激,不由得又有些話不吐不快,“我說啊,你的性格我也知道,就是那種不太喜歡扛責任的。不是說你沒有責任心,而是因為你太有責任心,所以特別害怕去麵對這些。”


    看著風宇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揮了揮手,接著往下說,“不過呢,必須這麽說,每一個意識流王牌機師都是一個優秀的戰場指揮官,而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你就是個指揮的藝術家!你在wg1的表現有目共睹,靈活的機動戰打得第9艦隊沒有脾氣,成功地搶回了fi合金。在銀河係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到你變了,成熟了。”


    “唉,說這些幹啥呢。”風宇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考慮眼下即將到來的這場大戰。”


    老將笑了笑,眼神裏難以捕捉的不舍之情一閃即逝,“不得不說啊,我已經老了,no也不知道還要幾年才會動手。現在我還能幫你帶帶這支艦隊,以後還是得靠你。”


    “您老不是還有許多學生嗎?”風宇習慣性地又想推掉這份責任,“難道還能找不到一個接班人?”


    格羅寧根認真地看著他,“那些艦長都是我的學生沒錯,但他們的軍齡甚至還不如你。你能放心讓這樣一群毛毛糙糙的小子們來帶領一支艦隊?說真的,論沉穩和指揮能力,你的洛雲曦比他們好得多。即便陽電子炮問世,也無法從根本上改變機動戰士已經成為這個時代戰場主力的事實。戰艦打不到機動戰士,機動戰士又能夠輕鬆斬艦,這就是事實!可是在各國軍方,那些大艦巨炮主義者依然無法接受,依然認為艦長才是戰場的主導者,依然把機師當初衝鋒在前的士兵。”


    對於這一點,風宇有切身的感受,如果不是這種思想作祟,當初他和李星妍不會那麽絕望。


    “到了這個時代,戰艦淪為保障力量,決定勝負的是機動戰士,所以戰場指揮體係應該隨著機動戰士而前移,由意識流王牌來指揮,而不是坐在後方看不清大勢的艦長來指手畫腳。艦長們應該甘於作為陪襯,而不是繼續想著如何出風頭。”作為一個老牌的艦長、艦隊指揮官,格羅寧根能夠說出這番話著實很了不起。


    他能夠看得出他的學生們依然不能免俗地抱有這種大艦巨炮思想,依然不甘心戰艦從此淪為戰場上的配角,所以不能放心地把艦隊交給他們。反而是洛雲曦當慣了風宇身邊的綠葉,習慣於默默無聞地駕駛“暴風號”或者“熱帶高壓號”作為他的保障,這才是一個符合新時代戰場需要的艦隊指揮官。


    這是一個屬於機師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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