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就看見他的目光有些發散,但還是強撐著。


    我伸手往他的眉心摸了下,心頭一驚,他竟然隻剩下了一魂。


    怎麽會這樣?


    “蕭煜……”我小聲叫他。


    他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腕,說:“別去追。”


    “好,我不去。”我哭著說。


    他這才放鬆了些,身體都有些發虛。


    “為什麽會這樣?”我著急的問。


    這才幾天,怎麽就剩下一魂了。


    我就著掌心的血畫了道聚陰符,摁在他身上,卻一點用都沒有。


    他虛弱道:“沒用了。”


    “不會的,我肯定有辦法。”我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他活不了。”那女人陰毒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往四周看,卻沒看到人。


    她笑聲尖銳,道:“生魂入了死界,他必死無疑。”


    我心裏咯噔一下,再往三途樹西邊看,他那一魂已經走遠,就剩下一個小黑點,沒一會就看不見了。


    “你到底要幹什麽?”我怒道。


    她冷笑著說:“幹什麽?當然是報仇,我在這三途沙海上千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蕭煜的眼神徹底發散,我抱著他,卻感覺重量越來越輕。


    “土子,好好的,別再做傻事。”他艱難的說著,到了最後兩個字都是剩下氣聲。


    我急得不行,眼看著他的臉都出現裂縫。


    封陰牌!


    我突然想起楊昊給我的封陰牌,急忙從兜裏拿出來,都摁在蕭煜的胸口,同時默念封陰咒。


    砰地一聲,他的身體裂成一塊塊碎片,但都被封陰牌吸了進去。


    我伸手要去撿封陰牌,剛碰到,就見一陣狂風吹過來,把封陰牌卷起。


    “給我!”我大吼一聲,掄起銅錢劍就朝著那陣風追過去。


    跑了幾步,我看著快要追不上了,直接把銅錢劍朝著那陣風甩過去。


    隻聽一聲低吼,銅錢劍帶著一道龍影刺入那陣風中。


    噗嗤一聲,像是紮入了肉裏。


    封陰牌落到地上,同時一道白影從空中跌落下來。


    我幾步上前,撿起封陰牌放到兜裏。


    銅錢劍插在那女人的腿上,卻沒有流血。


    她冷哼一聲,把銅錢劍從身上拔下來。


    我眼神一厲,跑過去,就靠著拳頭跟她打起來,她卻不肯正麵跟我打,後退幾步避開我,然後瘸著腿跑了。


    “蕭煜已死,不讓我在這三途沙海忍受千年的孤苦。”她大笑著說。


    我吼道:“你胡說,他沒死。”


    他還有一魂,我在心裏說。


    那女人卻已經跑遠。


    我撿起銅錢劍,回到三途樹下,怔怔的看著樹上的紅葉。


    “蕭煜怎麽來到這種地方?”我喃喃道。


    葉五也是疑惑不已,沉默半晌,說:“或許,跟你有關。”


    聽到這句話,我立馬攥緊銅錢劍,猛地上前,一劍劈在三途樹上。


    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心裏特別難受,為什麽我到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樹身震了三震,樹葉子掉了一地。


    “何人敢在三途沙海撒野!”突然響起一聲厲喝。


    緊接著腳下的地開始顫動,刮起漫天風沙,鋪天蓋日。


    “快跑!”葉五說。


    我站在樹下,在心裏跟最初的那個我說:“既然你什麽都不讓我知道,那我還真沒有出去的必要,不如就在這陪著蕭煜罷。”


    我說這話有賭氣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在威脅那女人。


    剛在心裏說完這話,風沙就吹了過來。


    同時我的右手陰龍不斷的發燙,狂沙漫天,我穩穩地站在風沙中間,居然沒被吹跑。


    頭頂不斷的有龍吟傳來。


    我閉著眼,跟她僵持。


    過了好半天,她歎息一聲,我眼前漸漸出現一道人影,朝我走來,邊走邊說:“既然事情已經發展道這地步,往後便好好活著吧。”


    她說完,我腦袋裏嗡的一聲,像是一下子擠進來許多東西,最後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身邊有人走動,有水落到我的臉上。


    我掙紮著睜開眼,就看見李景知擔憂的看著我。


    這次看見李景知,我竟下意識叫他:“修文。”


    他身體一僵,繼而麵上狂喜,“你終於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


    我皺眉,想著修文這名字,腦海裏突然有了個概念。


    朱修文,朱家百年難得一遇的修佛奇才,從小受盡寵愛,二十歲出家,第二年跟我認識,自此跟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可我仔細回想別的事情時,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想起來一點。”我說。


    他往我身後看了眼,臉色頓時變了,“蕭煜他……”


    我心裏堵得難受,從兜裏拿出封陰牌子,說:“他在這裏麵。”


    我猶豫了下,又說:“隻剩下一魂,他的另外一魂去了死界。”


    “死界?”他震驚不已,“入了死界,可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不會。”我立馬反駁說:“我還留下來一魂。”


    他嘴巴動了動,半天沒說話。


    我冷靜下來,看了眼周圍的情況,發現自己已經從三途沙海出來了。


    “我怎麽出來的?”我皺眉道。


    李景知說:“許是機緣巧合,走,先回去?”


    我點點頭,跟著他一塊回去。


    路上,我一直攥著兜裏的封陰牌子,生怕有人來跟我搶。


    “修文,一魂還能活過來麽?”我問。


    他猛地停住,轉頭驚訝的看著我,好半天才說:“這事,不容易。”


    “可是我就是一魂投的胎?”我說。


    他解釋說:“情況不一樣,你三魂都在,而蕭煜一魂已經踏入死界。”


    我咬唇,眼睛有些發澀。


    回到李泰的宅子後,我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


    坐在床上,拿著這三塊封陰牌,眼前還是蕭煜那張裂開的臉。


    “蕭煜?”我試探著叫了聲,毫無反應。


    我吸著鼻子,終於忍不住了,把自己裹到被子裏,咬著袖子默默流淚。


    怎麽會這樣?


    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人就沒了。


    我把封陰牌放在心口,哭道:“蕭煜,你個混蛋。”


    瞞著我那麽多事情也就罷了,竟然還不聲不響的就出了事。


    看著手背上的陰龍,我甚至想把陰龍血放到封陰牌上,可轉念一想,又怕他這一魂受不了陰龍之力。


    最後,我頹然收手、


    直到晚上,我才勉強緩過來,剛一出門,就看見李泰和劉玉明站在門口,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我知道他們八成是聽說了蕭煜的事情,也沒多說啥,往外走的時候,突然想起關於劉家的事情來。


    劉家,起源於茅陰,世代是鐵匠,跟著最初的那個我離開茅陰以後,開始學習製造道器,最後成為了道器大家。


    我心裏一沉。


    我還是沒有辦法一時間知道全部的事情,反而是看見一個人,隻要跟我有牽連,就會想起這其中的事情。


    這女人……


    我突然覺得當初的那個我實在是太過老奸巨猾。


    “土子,你要想開店。”李泰說。


    我坐到凳子上,認真的強調說:“他還有一魂。”


    隻要有一魂,我就還有機會。


    李泰和劉玉明對視一眼,二人倒是沒再說哈。


    “李叔,你知道關於馴龍人的事情麽?”我問。


    我現在懷疑那女人就是馴龍人,可仔細一想,她似乎又有些懼怕永龍,不然也就不會再三途沙海被陰龍壓製的毫無還手之力。


    李泰搖頭,苦笑著說:“說實話,我也隻知道這麽一個名號,關於這馴龍人究竟是誰,我是真不知道。”


    我點點頭。


    劉玉明說:“土子,你要認清一個現實,鎖魂傘是蕭煜存在的根本,如今鎖魂傘已經毀掉了。”


    我低頭沒說話。


    他又說:“土子,你……”


    “行了!”李泰打斷他的話,說:“土子是大人了,這些事情她都知道。”


    我從凳子上起來,衝他們強笑道:“我先回去了。”


    說完,我手腳發軟的往屋裏走。


    麗雅壓低聲音,生氣的說:“你們兩個會不會說話,專門往她心窩子裏紮。”


    我關上門,把他們的聲音隔絕在外,直接靠著門滑倒在地。


    不,我不相信他會出事。


    隻要有一魂,我就要想辦法讓他活過來。


    我狠狠的抹了把眼睛。


    深吸口氣,我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從地上起來。


    手機突然響了,接通後,雨萱兒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說:“土子,救命,我要不行了,我就在倉竹林。”


    她剛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怔怔的看著手機,半晌收起來,出門。


    不管是不是真正的雨萱兒叫我,既然給我打電話了,就是有所圖,那我便去看看。


    情況再糟糕,也不會比今天差。


    客廳裏,劉玉明和李泰一臉歉疚的看著我。


    “我沒事。”我擠出一絲笑容來,“我要出去辦點事。”


    剛走到門口,劉玉明追上來,遞給我一個黑盒子,“蕭煜讓我交給你的,說是等到他頭七那天再打開。”


    說完這話,他一臉懊悔,手忙腳亂的解釋說:“不對,是七天後再打開。”


    我心中苦笑,蕭煜果然是抱著必死之心跑到三途沙海去的。


    “謝謝。”我接過盒子。


    去倉竹林的路上,我無數次想著要不要把盒子打開,也轉念一想,還是頭七那天罷。


    既然是蕭煜說的,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我走到倉竹林外,就看見楊昊踉蹌著從裏頭出來。


    我忙著上前扶住他,“怎麽了?”


    他指著裏麵,說:“聽話和雨萱兒被困住了。”


    我讓他找地方歇著,自己走進去。


    倉竹林裏很安靜,連鳥叫聲都沒有。


    走了兩步,腳腕上突然一痛,低頭一看,一根鞭子纏在腳腕上,刀刃嵌入我的肉裏。


    可四周和我腳下都沒人。


    我拿出銅錢劍,在手背上劃了一道子,狠狠的插入地下。


    隻聽見一聲悶哼,四麵的景象瞬間一邊,原本蒼翠的竹林變得破敗,發黃的竹葉子掉了一地。


    不愧是朱家的地盤,幻術十分了得。


    幻術?


    心裏突然冒出這句話來,我自己都驚訝,原來朱家除了修佛之外,擅長的是幻術。


    我從兜裏拿出一張雷擊符,起勢念咒,銅錢劍在空中畫了個圓,大喝道:“破!”


    符紙轟的一聲,燒出來一個巨大的火球。


    周圍一陣慘叫,緊接著我就看見無數黑影在空中飛竄。


    “我們在這裏。”


    我聽見雨萱兒的聲音,往她那邊看過去,就見她和聽話縮在一個小火圈裏,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


    我沒有往那邊走,反而是估摸著位置,反手往我身後刺過去。


    幾秒後,在距離我五步遠的地方,刺啦一聲,銅錢劍將一白幡劃破。


    眼前的一切徹底清晰。


    在我跟前是一個供桌,朱明就站在供桌後麵,正在布陣。


    朱家對外宣稱修佛,便是知道他們會幻術的人都很少,而見過他們使用道法的人更是沒有。


    朱明一臉驚詫的看著我:“你竟然看穿了這幻術?”


    我冷笑著說:“要真是論布置法陣,我是你祖宗。”


    說著,我提劍朝著他打過去。


    他慌忙避開,往聽話和雨萱兒那邊看了眼,最後恨恨地離開。


    我沒追他,反而是轉身去把聽話和雨萱兒扶起來。


    雨萱兒內疚的看著我,說:“上次把你拉到河裏,我不是故意的。”


    我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接著說。


    誰知道聽話先開口了,他說:“我特地來找你。”


    我這才正視聽話,發現他整個人的神態都變了,麵容雖然稚嫩,但眼神卻是成年人才有的。


    他說:“我知道蕭煜要出事,特地過來幫他。”


    說到這裏,他頓了下,說:“不過看你這幅樣子,我就知道來晚了,他已經死了。”


    “你怎麽……”我剛說了三個字,他就接著說:“天地間隻能有一個守龍將,他在,我自然受壓製,如今他出事,我便是守龍將,自然會開智。”


    “聽起來很神奇。”我敷衍說。


    他走到我跟前,認真的說:“這就是事實。”


    我嗯了聲,轉身要走,聽話卻突然抓住我,右手快速的伸到我的兜裏,把封陰牌子拿出來。


    “你幹什麽?”我要把封陰牌搶回來。


    他快速向後退,仔細看著封印牌,驚訝道:“你竟然還留下來他的一魂。”


    我氣的不想,但看他這樣子或許知道些什麽,壓著火氣問:“怎麽,你有辦法讓他活過來?”


    他搖頭:“我沒有,但你有。”


    我瞪大眼睛,指著自己:“我有?”


    “對。”他說:“方法其實很簡單,你找個生辰八字完全跟他契合的人,以那人的身體為爐鼎,以你身上的陰龍之力來養魂,自然就能把魂魄養回來。”


    我麵上一喜,居然還真有辦法。


    可他又遺憾地說:“但這方法也很艱難。”


    我轉念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每個人的生辰八字都是獨一無二的,根本沒有完全契合的兩個人,這方法說來簡單,其實根本沒法用。


    我瞬間泄了氣,也不想說話,轉身往外走。


    雨萱兒抱著聽話追上來,說:“你別著急,肯定會有辦法的。”


    我看了她一眼。


    走了幾步,我突然停住步子,既然找不到,那我就弄出一個來。


    他的生魂進入死界,未入陰間,跟我當年的情況差不多。


    我握緊拳頭,既然蕭煜能輾轉千年,將我的魂魄養全,那我就是窮極一生,也要讓他再活過來。


    不過這話我沒跟他們說。


    我們從倉竹林裏出來的時候,楊昊正坐在竹林邊上,我過去把他扶起來,皺眉說:“你還好麽?”


    他擺擺手,“我沒事,你沒對朱明動手吧?”


    “沒動,他逃走了。”楊昊鬆了口氣,解釋說:“朱家的勢力到底如何,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而且白家和唐家都聽朱家的吩咐,惹怒了他們,吃虧的還是咱們。”


    “我知道。”我低聲說。


    他拍拍我的肩膀,將全身壓在我身上,在我耳邊輕聲說:“可有救回來蕭煜的一魂?”


    我心頭一顫,恍然大悟,他一直跟著蕭煜,肯定知道蕭煜會遇到危險,所以上次他是特地叫我過去,好吧封陰牌給我。


    我點了點頭。


    他就沒再問。


    我本來不想帶著雨萱兒和聽話回去,可他們兩個非要跟著,最後隻得帶著他們回到了李泰的宅子。


    聽話一直盯著我,最後還趁人不注意鑽到我的房間裏。


    我看著他賴在床上不下來,無奈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他在床上滾了兩圈,然後猛地躍起,朝我衝過來。


    我怕傷到他,也不敢用銅錢劍,就空手擋著,幾招過後,我突然發現就是我用了銅錢劍,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是守龍將,而我身上的陰龍之力對他完全不管用。


    最後,我被一個小孩壓在地上,怎麽都站不起來。


    他皺眉說:“你果然什麽都想起來了。”


    我挑眉,看向他,“什麽意思?”


    他道:“當你兩世的記憶完全融合,這陰龍之力也會徹底融入你的身體裏。”


    這話的意思是,現在陰龍之力已經完全融入我的身體了?


    “可是,我沒有想起來全部的事情。”我說:“準確的說,我是看見一個熟悉的東西就會想起來點。”


    他想了想,道:“這就是你自己的心理問題了。”


    居然還能這樣?


    他靠近我,說:“有些記憶是你潛意識裏排斥的,所以怎麽都想不起來。”


    我伸手抓住他的領子,勉強拿出大人的氣勢:“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他撇嘴說:“我是天賜守龍將,這些年要是蕭煜不壓著我,我還能知道更多。”


    “那你知道你爸是誰不?”我問。


    他垮了臉,翻身坐到地上,悶悶道:“不知道。”


    說完這話,他小聲說:“往後我跟著你,咱們一塊把陰龍放出來,咋樣?”


    我警惕起來,“你不是守龍將麽?”


    他點頭,“我是生有反骨的守龍將。”


    我擺擺手,坐到床上,說:“暫時沒興趣。”


    現在我滿腦子都是怎麽讓蕭煜活過來。


    聽話有些遺憾,背著手往外走,小聲說:“我還以為你會跟我合作。”


    我扯扯嘴角,等他出去後,把門關上。


    雨萱兒和聽話在李宅待了兩天才離開,第三天楊昊也說有事要走,但麗雅不讓,最後他隻得帶上麗雅。


    劉玉明和李泰都認為蕭煜再無生還可能,我是在強顏歡笑,生怕我想不開出事,兩人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盯著我。


    熬到頭七那天,零點剛過,我就急忙把蕭煜給我的盒子打開,裏麵放著三張符紙,一張地圖。


    在地圖上重點標注了白家的宅子。


    我看著那三張符紙,他這是想要讓我去把白家解決?


    我拿著盒子出去,“李叔,你知道蕭煜暗地裏到底在做什麽嗎?”


    “隱約知道一點。”他說:“這些年蕭煜一直在暗中對付那些個隱世家族,其中趙家已經被他收服。”


    “所以,趙家隻聽他的話?”我追問。


    他道:“對。”


    我把盒子裏的符紙拿出來,“這是幹什麽的?”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符咒,上頭是符文,可下麵居然畫了條血龍。


    劉玉明驚道:“這是對付白家不死身的符文。”


    他很是激動,說:“而且,天底下隻有你能用,你看見這上頭的血龍沒?這是用心頭血畫出來,配合著你身上的陰龍之力,可以輕而易舉的破掉白家的不死身。”


    還真是讓我去對付白家的。


    我小心翼翼的把符紙收起來,往外走。


    蕭煜在地圖裏標出來的地點是白家老宅,就在這附近。


    我走到門口,皺眉問李泰:“李叔,你為什麽會選擇在這裏建房子?”


    這地方不光是離倉竹林近,離白家的老宅也近。


    李泰愣了下才說:“這不是我選的,是蕭煜讓我住過來的,不然我當初在易門當大長老,為啥要跑到這裏住?”


    “他還讓你做過什麽事?”我心裏一沉,問。


    他思忖道:“他沒吩咐我做過其他的事。”


    我連忙拿出地圖,在圖上找出李宅和倉竹林的位置,再一聯係周圍的山脈和村落,我倒吸口涼氣。


    李宅、倉竹林再加上附近的五個村落,正好對應著北鬥七星,而蕭煜是用李宅破了這北鬥七星的走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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