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就在仇然身上的金蟬咒觸發之時,原本忙碌中的魏嚴卻忽然如同老生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九叔,你怎麽了?”


    魏東來似乎察覺到了魏嚴的異常,滿臉關切的問道,陳默堂等人也同樣聚集到了魏嚴的身邊。


    麵對魏東來的疑問,魏嚴並沒有回答,隻是抬起手擺了擺,示意不要打擾。


    直到片刻之後才緩緩睜開雙目,神情略帶疲憊的對著魏東來等人說道:“老仇和萬寶那邊遇到了些麻煩,不過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聽到魏嚴的話,幾人心裏都是一鬆,從此時魏嚴所呈現出的一絲疲態,便已知悉,剛剛一定是施展了某種秘術。


    雖然幾人均是這一代六柱中的頂尖人物,但畢竟尚未完全擺脫少年的心性,目光中滿是期待的望著魏嚴,希望能夠從他口中獲知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九叔,您用了金蟬咒?”,畢竟魏東來也是下一代鬼王的最佳人選,從魏嚴的話語中便猜到了其中一二。


    魏嚴點了點頭,於是便把金蟬咒以及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對著眾人大致說了一遍,雖然幾人對於六柱中的秘術均有了解,但是顯然並沒有聽過金蟬咒這種秘術,一時間聽得眾人眉飛色舞。


    “九叔,要不您也給我來個金蟬咒吧,有您這樣的大能傍身,別說在遇這個薩,那個薩的,就是以後江湖上我也可以橫著走了!”,聽完金蟬咒的妙處之後,錢老謀立刻滿臉諂媚的對著魏嚴說道,一對小眼睛閃爍著熠熠的光輝。


    聽到錢老謀的話,魏東來臉上頓時劃過了幾道黑線,掄起胳膊,衝著錢老謀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你小子想什麽呢,如果金蟬咒那麽容易,我們六柱中豈不是各個都有了,那可是要耗費五年陽壽的!”


    聽到魏東來的話,在場的所有人俱是一驚,需要付出這般代價的金蟬咒其威能絕對超乎想象,可想而知,能夠引動金蟬咒的人也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而另一方麵則更驚歎於魏嚴竟然會給仇然施加這樣一個秘術。


    雖然他二人情同莫逆,但是從他們的言談中還是能夠感受到兩人那種主仆關係的存在,魏嚴卻能夠不惜耗費五年陽壽為仇然施以保命秘術,一時間不由得讓眾人感慨仰望。


    似乎猜到了眾人所想,魏嚴不由得淡然一笑:“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載,能夠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已經不易,能夠遇到一個值得托付後背的兄弟就更加不易,不過數年陽壽而已,能換兄弟一命,何其值得!”


    魏嚴這一番話雖然說得極為的平靜,但是在眾人心中卻不由得掀起層層波瀾,時下幾人俱是熱血年華,又情同手足,一瞬間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被點燃了一般,望向魏嚴的目光也從之前的崇敬變得熱忱。


    六柱皆傳魏嚴義薄雲天,重情重義,今日一見猶有過之,難怪


    其麾下之人皆誓死相隨,即便是自小與魏嚴親近的魏東來也是一樣。


    與之前一眼洞穿眾人心思之時不同,此時的魏嚴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眾人那熾熱的目光,隻是輕輕拍了拍魏東來的肩膀,對著眾人說道:“大家趕緊準備吧,等老仇和萬寶回來了,我們就行動。”


    說罷又將目光轉向了陳默堂:“默堂,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陳默堂點了點頭,跟隨者魏嚴向著外麵走去。


    從六柱的這處秘址走出,借助著頭頂上皎潔的月光,秦嶺地區那獨有的連綿起伏的群山峻嶺再一次呈現在了陳默堂的視野中。


    “默堂,你可知我單獨叫你出來為了何事?”,望著夜幕中猶如一條條沉睡巨龍般的群山,魏嚴輕聲的對著陳默堂問道。


    “默堂不知!”,陳默堂如是說道。


    聽到陳默堂的話,魏嚴淡淡一笑,輕輕拍了拍陳默堂的肩膀,目光注視著遠方,緩緩說道:“我們此行目的,你早已知悉,那麽我且問你,在這茫茫秦嶺大地,綿綿十萬大山之中,吾等之所圖又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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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魏嚴的話,陳默堂不由得一呆,他們這一行此時來到這萬裏秦川,便是因為得知了承天六器的線索可能就在這裏的一處古墓中,但是他們所要找的那個古墓又在哪裏?


    如果不是魏嚴問起,這個問題他還真就未曾深入思考,這消息的來源便是魏嚴,而此時魏嚴又向他問起顯然別有深意,於是對魏嚴問道:“九叔,您的意思是我們接下來是要在這十萬大山中,尋找那古墓所在之處?”


    魏嚴點了點頭,這正是他此時苦惱之處,雖然他了解到了那與承天六器有關的神秘古墓就在他們眼前的這片群山之中,但是所得信息少之又少,這茫茫山川,別說是找一處千百年前地下的古墓,就是算是尋找地表的一處建築恐怕都不是一件易事。


    “沒錯,而且我們還要在血魔羅以及那些日本人之前找到古墓的所在,否則一旦承天六器落入他的手中,恐怕我中華大地再無寧日!”,魏嚴對陳默堂答道。


    聞得此言,陳默堂的背後不由得一陣發寒,與此同時心也似乎了解了魏嚴單獨喚他出來的用意:“九叔,您的意思是想用我的鬼眼來尋找那古墓之所在?”


    魏嚴讚許的點了點頭:“沒錯,目前唯一能夠找到古墓的方法便要依賴與你沈家的鬼眼了!”


    陳默堂雙眉不由得微皺,他不明白魏嚴到底要表達什麽,更不知道如何通過鬼眼來尋找那傳說中的古墓。


    魏嚴似乎看穿了陳默堂心中所想,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一字一頓的說道:“動濁明世!”


    魏嚴語調雖輕,但是落在陳默堂的耳中卻不啻於驚雷一般,渾身一震,怔怔的望向魏嚴。


    世人皆


    知鬼眼陳家最為出名的便是一雙堪破陰陽的鬼眼,然而卻鮮有人知道,除了鬼眼之外,陳家尚有一套堪稱洞悉三千世界的秘法瞳術——《動濁明世》。


    天地初生之前,本是一片混沌,隨著時間的推移混沌的變化,便有了動靜之別,正是因為動與靜的差別,便衍化為了陰和陽,輕清者上浮而為天,重濁者下沉而為地,這是天地初生的景象,其實現在也一直在持續之中。


    地之氣蒸騰上升於天,明顯可見的便是雲了,更有清虛而不可見之部份。天之氣變濁成雨則下降於地,成湖成泊,甚至於整個寬厚的大地也是這個沉降聚合的結果,就如同一杯渾濁的水隻要不去攪動它,時間久了也會自然而然的清濁分開。


    而鬼眼陳家的瞳術《動濁明世》,則正是通過運用視覺的力量,將動與靜將、清與濁分離開來,使得其不同的組成部分呈現出其真實的樣子,進而洞悉世界的本質。


    舉一個比較容易理解的例子,就如同在正常的情況下,我們所看到的陽光是透明的,但是通過三棱鏡的折射之後,不但會呈現出來紅、橙、黃、綠、藍、靛、紫七種不同顏色,更加可以將紅外線、紫外線等視覺無法感知的色彩分離出來。


    雖然《動濁明世》這門秘術在視覺洞察力層麵上擁有者近乎逆天的力量,但是修煉起來卻也有著一個極為苛刻的門檻,那就是,隻有開啟了鬼眼之人才能夠修煉,隻有開啟了擁有鬼眼能力的陳家族人才能最終擁有那層層解析,洞察萬物的神秘力量。


    其他人就算是得到了《動濁明世》的修煉方法也無濟於事,就好比與七色光彩一同被分離出來的紅外線和紫外線一樣,就算是明明知道它們的存在,依舊無法通過肉眼看到一般。


    所以,也隻有曆代陳家鬼眼的擁有者才會去修煉《動濁明世》,陳家覺醒鬼眼之人本就少之又少,其中又不乏橫死之人,尤其到了近代,陳家已然數百年沒有人覺醒鬼眼,有關《動濁明世》也僅僅留下隻言片語,其修煉之法更是已然失傳,這在六柱當中早已算不上什麽秘密。


    可是,此時忽然聽到魏嚴提及此事,陳默堂忽然間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以他對魏嚴的了解,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及《動濁明世》,而且從魏嚴之前的話語判斷,他似乎掌握著某些關於《動濁明世》的線索,似乎隻有這樣,一切才能夠解釋得通。


    麵對著陳默堂那灼灼的目光,魏嚴的神情卻忽然間變得嚴肅了起來,伸手入懷,取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陳默堂的眼前。


    那是一個通體由白玉雕刻而成類似扳指狀的東西,隻是與扳指相比要小上些許,最多也僅僅能歐容納小指佩戴,其內徑光滑,外壁則刻畫著四個猶如文字一般的紋理。


    陳默堂雖然年紀不大,但在古文字一途卻也算是小有造詣,隻是一眼,他便已然認出,那正是用鍾鼎文所書寫的——動濁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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