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聲輕響,陳默堂手中的煞血果然如同之前血魔羅所介紹的那般削鐵如泥,輕而易舉的插入到了那堅硬的山壁之中。


    陳默堂右臂再一用力,整個人借著煞血的支撐直接躍出了水麵,與此同時左手飛快搭在了一處凸起之上,右手將煞血從岩壁中抽出後,再次刺入了上端的岩壁之上,然後將身體再度帶起,整個人就好似壁虎一般,沿著山壁飛快的向上爬行著。


    就在剛剛,血魔羅問他那幾個字會不會是司馬良留下的時候,他忽然間想到除了司馬良之外,或許那個在司馬良手記中留下隱藏詩句的那人也可能是留下字的人。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讓他意識到,山壁上雖然刻著的是不癡崖,但是不癡這兩個字中的“不知”卻恰好暗合那句“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句話顯然就在暗指他們所要找的線索很可能就和那不癡兩字有關。


    於是陳默堂便想要趕緊爬到刻字的地方一探究竟,而依舊手扒著岩壁泡在池水中的血魔羅和錢老謀等人此時都是一臉懵逼的望著陳默堂,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多時,陳默堂終於攀爬到了刻有不癡崖三個大字的地方,此處位於整個山壁最為光滑也是最為平整之處,角度近乎垂直,如果不是有著煞血之助,想要在這裏停留簡直比登天還難,不知道當年刻字的那位前輩又是如何完成的。


    陳默堂緩緩的移動著身體,小心的尋找著可以借力之處,雖然煞血的硬度足以承載他身體的重量,但是交替之時,還是需要一個支點進行借力的地方,以便可以順利的將煞血從山壁裏拔出。


    頭頂上方兩尺開外一處裂縫正是這樣一處地方,這道裂痕雖然很窄,但是卻很狹長,一直延伸到了“不癡崖”的右側,隻要他的左手可以穩穩的扣住那道裂痕當中,在借助著煞血,到達不癡崖的右側近乎可以說是毫無難度。


    可是,就在他準備攀爬的時候,卻猛然發現,一個黑色的、三角形的東西從他頭頂的那條裂縫之中緩緩探了出來。


    “蛇!”


    陳默堂的心不由得微微一緊,沒有想到在這絕壁之上竟然會有蛇的存在,更沒有想到這蛇竟然會出現在這道裂縫當中。


    那小蛇顯然也注意到了陳默堂,蛇頭微微探出之後,便不在移動,一雙黑得發亮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陳默堂的一舉一動,猩紅的舌頭不斷的吐出發出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噝噝聲,陣陣濃重的腥臭氣息讓見慣了墓氣、屍氣的陳默堂都皺起了鼻子,毫無疑問這隻隻有拇指粗細的小蛇擁有著見血封喉的劇毒。


    從陳默堂攀上岩壁的那一刻,所有的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月光的映襯下,十餘米的距離對於錢老謀等人的目力來說,並不是什麽


    阻礙,當他發現了那隻小蛇之後,心中也是一驚,以陳默堂此時所處的位置,陳默堂幾乎是沒有任何躲閃的空間。


    血魔羅的臉上也同樣浮現出了緊張之色,雖然陳默堂曾以鬼眼破過她的血色流光,但是當時兩人之間足有數米的距離,此時這隻小蛇與陳默堂相距最多不過一尺,就算陳默堂的一眼千年再過強大,他此時的狀態也很難做出及時的反應。


    “老六,實在不行下來吧,換個角度再爬過去也行!”,錢老謀害怕聲音太大驚擾到那小蛇,但又擔心聲音太小陳默堂聽不到,在這種有意的拿捏下,聲音都是顫抖的。


    聽到錢老謀的話,陳默堂向下撇了一眼,將左手緩緩置於身後,衝著錢老謀雖然做了幾個手勢。


    “他說什麽?”,血魔羅知道,陳默堂應該是在給他們傳遞某些信息,於是趕忙向著錢老謀問道。


    "他說下麵的情況不確定,讓我一回兒配合他!",錢老謀微眯著眼睛,再次確認了陳默堂的手勢後說道。


    “什麽情況不確定,配合他什麽?”,不待血魔羅再次發問,旁邊一頭霧水的藤田洋九郎則急不可待的問道。


    “他的意思應該是下麵池水的深度他無法確定,如果直接跳下來的話,很可能會受傷。至於配合他什麽,就要等他一會兒的手勢了!”,用手勢傳遞消息,一般情況下都是傳遞之前約定的一些大概的內容,具體的則要根據具體具體分析,血薩教也有類似這種信號傳遞的方式,所以錢老謀說完之後她便明白了陳默堂所要表達的意思。


    “你看,好好和你們主子學學,別老有事沒事兒的就問,不會自己先思考思考麽,我告訴你,腦子是個好東西,得時刻帶著!”,雖然錢老謀對於血魔羅也沒有什麽好印象,但是和藤田洋九郎他們這些日本人相比,還是更為討厭他們,於是找個機會就嘲諷他們一頓。


    麵對錢老謀的挖苦,不知道藤田洋九郎是對於錢老謀的態度和意思沒有理解,還是由於錢老謀已經成為他心目中繼血魔羅之外的另外一個圖騰,不但沒有半分的惱怒,反而愈發的恭敬:“錢先生說的對,是我魯莽了!”


    藤田洋九郎的態度讓錢老謀感覺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雖然還想再懟他幾句,但是卻又擔心錯過陳默堂的信息,一時也不得不作罷,目不轉睛的盯著陳默堂的一舉一動。


    “嗯?”,就在這時,血魔羅忽然一怔,她驚奇的發現,此時崖壁上的陳默堂雖然依舊存在與視線當中,但是又仿佛完全感知不到一般,這種感覺與之前她闖入到蝠群當中時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擴散出來,如同山石、草木一般。


    陳默堂緩緩的移動著他的左手,除此之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盡量保持著原有的狀態,生怕動作急了便打破了此時的平衡與平靜,一分、


    兩分、三分...,雖然不過一尺左右的距離,但是卻移動了整整半炷香的時間,仿佛每向上移動一些距離都會消耗他全身的力氣一般,握著煞血的右手更是開始了微微的顫抖。


    奇怪的是,那隻小蛇也好像是察覺到了這忽然間的變化,不斷的移動著頭部,四下張望著,那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盲人明明聽到了周圍出現了某些動靜,但是就是看不到發生了什麽,而陳默堂整個大活人在它的視線中就那樣忽然間消失了。


    終於,陳默堂左手的手指穩穩的摳在了小蛇所在的那條裂縫上,隨後衝著錢老謀所在的方向回望了一眼,黑暗中,那金色的眸子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明亮,就好像是黑夜中忽然閃現的兩道閃電,直射心底。


    錢老謀立刻將彈弓拿在了手中,扭頭對著藤田洋九郎幾人說道:“你們幾個穩住我的身子!”


    幾人聽到錢老謀的話,立刻心領神會,趕忙湊到了近前,一隻手把著岩壁,另外一隻手或扯或托的將錢老謀的身體穩穩的懸浮在了水中。


    待得身形平穩的那一瞬間,錢老謀搭弓便射,隻聽得“啪”的一聲輕響,一道似有似無的流光一閃即逝,沒入到了夜色當中。


    這一次錢老謀所打出的鬼影流星與之前不同,而是一顆通體黝黑的彈丸——烏龍彈,雖然這烏龍彈看起來毫不起眼,但卻與之前的那些鬼影流星一樣,傾注了錢家數代的心血研製,這彈丸的表麵不但全都進行過磨砂的處理,而且每一顆彈丸上都雕刻上了獨有的陣紋,其唯一的作用便是吸收光線、吸收聲音,這種彈丸一旦射出之後,基本上很難被人發現,用於偷襲最為合適,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才是真正意義上對於暗器的詮釋。


    之前陳默堂對他示意了兩個暗號,一個暗號是吸引注意,另外一個按照則是眼色行事,兩人合作多年,早已心意相通,一下便知道了陳默堂是想要他吸引那隻小蛇的注意力,於是就在陳默堂回首望向他的瞬間,便立刻將烏龍彈打了過去,落點則選擇在了陳默堂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小蛇所在處的右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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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陳默堂那雙金色的眸子顯得愈發的深邃,當那一抹流光出現在他視野當中的瞬間,整個人便進入到了一觸即發的狀態,左手的手指更是已然死死的扣在了那道裂縫當中,他明白機會隻有一次,而成敗也就在那一瞬之間。


    “噹~”


    一聲輕響自右側驟然響起,那小蛇顯然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原本向著陳默堂所在的方向四下張望的它渾身一震,隨機扭頭向著右上方看去。


    “就是現在!”


    陳默堂將煞血從崖壁中抽出的同時,左手猛然發力,直接將身體向上帶起,在那小蛇還未回頭之時,右手已然揮舞著煞血化作了一道赤紅色的光影,重重的劈在了小蛇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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