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這麽說,你明白了麽?”,雖然仇然自幼便表現出了超越同齡孩童的聰穎,但是一下子說了這麽多,仇正還是有些擔心仇然無法理解自己的做法,於是略顯小心的問道。


    仇然眨了眨烏黑的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一瞬間,原本臉龐上的一抹稚嫩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深沉與堅定:“父親,孩兒明白了,要離者,先取其信,方可覓得時機!”


    聽到仇然此話,不單仇正,即便是仇正身後的那兩位太上長老都不禁暗讚。


    仇然口中的要離乃是春秋時期吳國人,中國古代著名的刺客之一。他的父親是一個職業的刺客,要離則從事屠夫的行業,身材十分瘦小,僅僅五尺左右,腰圍也不過兩掌之握,麵容也十分的醜陋,戰力卻十分的強大,是當時非常有名的劍手。


    公元前515年,闔閭派專諸刺殺吳王僚,而後闔閭成功篡位。慶忌乃是吳王僚之子,有萬夫不當之勇,據說他能夠“走追奔獸,手接飛鳥”,也就是說他的速度和奔跑的野獸一樣迅捷,輕盈的身法更是能夠用手直接抓住飛鳥,是當時吳國的第一勇士。


    於是吳王僚之子慶忌便籌集兵力,不斷的擴充自己的實力,準備日後攻打闔閭,為父報仇。在這種氛圍下,無論是吳王闔閭的政權穩定,還是百姓的和平生活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於是伍子胥便推薦要離刺殺慶忌,要離在接受了這項任務之後,便向吳王闔閭獻計,假裝負傷投奔慶忌,吳王按照之前的計劃殺掉了慶忌的妻子,如此一來,便獲得了慶忌的信任,並且視要離為心腹。


    後來慶忌在衛國訓練士兵,並且修造戰船,一切準備就緒,便帶領著要離一起奔襲吳國,奪回失去的王位。要離與慶忌同程一船,於是趁著慶忌不備,便舉劍刺中了慶忌的要害。


    慶忌雖然負傷,但依舊躍然而起,他力大無窮,數個回合便將瘦小的要離倒提與手中,連續將其沉向水中三次,後又將其扔在甲板上,並且笑著對要裏說:“天下那有相你這樣的勇士,竟然刺殺於我!”


    然後兩邊的侍衛便衝了過來,準備將要離擊殺,但是卻被慶忌所阻攔,慶忌認為要離是一名講義氣的英雄好漢,不忍心加害於他,便對身邊的侍衛說:“要離是天下文明的勇士,試問怎麽可以在一日之內有兩名勇士身死呢,還是成全他吧!”


    於是便把要離放了,而慶忌自己也隨即倒地而亡。而要離回國後,吳王闔閭親自應屆,並且要重重賞賜要離,要離不遠接受封賞,並說:“我刺殺慶忌,並不是為了升官發財,而是為了吳國百姓的生活安寧,免受戰亂之苦。”


    說完便拔劍自刎,慶忌的離世不但消除了吳國發展的不穩定因素,而且使得當時的百姓避免了顛沛流離之苦,對當時春秋時期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雖然仇然將仇正對自己的安排比作要要離刺慶忌稍有不妥,但是作為一個五歲的孩童,知道隻有取得了六柱的信任,才能夠成功達到目的,已然理解了仇正的本意。


    仇正欣慰的點了點頭,蹲下身來,輕輕拂了拂仇然的頭,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如果此時讓其他人見到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個在血薩教中生殺予奪的教主,在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竟然還有這如此真切慈愛的一麵。


    “沒錯,然兒,隻有隱藏自己的身份,才能夠取得六柱的信任,不過你要記住,你不是要離,六柱更不是慶忌,不要有婦人之仁,明白麽?”,仇正輕聲的說道。


    聽到仇正的話,仇然神色一凜,恭恭敬敬的說道:“父親,孩兒明白了,不知道孩兒和母親後續應當如何?”


    仇正站起身來,一字一頓的說道:“稍後二位太上長老會再教導於你,待得下一個夜裏便要和你母親離開,日後一切都要聽你母親安排。”


    而後,仇然便隨著母親離開了血薩,浪跡江湖,遍訪名師,終於在成就了岩梟這個名頭之後,遇到了魏嚴,並成功取得了魏嚴的信任。


    隻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六柱法令森嚴,即便是以魏嚴的地位,仇然依舊沒有辦法接到六柱的核心機密,魏嚴也隻是將他從其他門派學得的秘術傳授給仇然。


    雖然從那些秘術當中,仇然也窺得了中原秘術的一些門路,但是與六柱秘傳的那些秘術相比,還是不可同日而語,就在仇然考慮是不是應該找個適當的實際離開六柱,重返血薩的時候,便傳來了有關琥符的消息,這對於仇然來說,無異於黑暗之中迎來一絲曙光,一時間讓仇然興奮不已。


    雖然他沒有能夠兌現當年對父親的承諾,獲取到有關六柱秘術的奧義,但是如果能夠得到琥符堪破長生的話,那麽其功勞將遠超當初設想。


    “我的故事講完了,怎麽樣,你現在明白了麽,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身份,或許我們的真的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仇然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向魏嚴,雖然言語中充滿了為難,但是表情卻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興奮,似乎直到現在他還因為騙過了魏嚴而洋洋得意。


    看著此時仇然的模樣,魏嚴本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長長歎了口氣道:“難為你了!”


    雖然隻是短短四個字,但是卻好像把魏嚴所有的疑惑與痛苦都衝淡了,這本就是六柱與血薩之間的恩怨,無論是他還是仇然,能做的隻是按照各自的理念和軌跡前行著,至於朋友不朋友、兄弟不兄弟,這一刻在他的心中似乎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


    而這四個字落在仇然的耳中,同樣如同驚濤駭浪一般,他忽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抑感,這種感覺讓他很是討厭,或者說,現在的魏


    嚴讓他十分的討厭,臉色也驟然變得猙獰了起來,近乎咆哮般的嘶吼道:“我不用你來可憐,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偽君子的模樣,好像你什麽都明白,什麽都理解,你懂什麽?你根本就不懂!”


    麵對著仇然那一連串的質疑,魏嚴的臉上也不禁泛起了一抹苦笑,也不再去做過多的爭辯,語氣平靜的說道:“那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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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魏嚴的疑問,仇然忽然間笑了,看著魏嚴的眼神就仿佛在看著一個傻子一樣,好像完全沒有想到魏嚴竟然會問出這般愚蠢的問題:“打算如何?當然是把你們幾個留在這裏,把琥符帶走了!”


    聽到仇然的話,魏嚴也是淡淡一笑,緩緩的說道:“你確信你能做到?”


    仇然先是微微一愣,但隨即笑容再次綻放開來:“嗬嗬,九爺,我想我倆之間就不要再用心理戰了吧,你的情況咱倆心知肚明,至於那邊,我想你也別抱有什麽希望了,別以為一個五行盡封就萬事大吉了,獵物到底是誰,恐怕還說不準呢!”


    “我的情況你確定清楚?”,魏嚴強撐著身體,近乎掙紮般從地麵上站起來,目光直視仇然,語氣極為平靜。


    但是隨著話音落下,魏嚴的目光卻驟然間明亮了起來,就好似出鞘的利劍一般銳利而森冷,整個人的氣息也陡然間迅速攀升,一股渾厚的氣息更是瞬間彌漫開來。


    雖然現在的魏嚴臉色還是略顯蒼白,破爛的衣衫以及胸襟上那斑斑的血跡讓他看起來落魄無比,但是一雙眸子卻如水晶般清澈,靜寧而深遠,與他的外表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這一刻,仇然忽然間感覺到,麵前的魏嚴不在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一座聳立於天地之間永遠無法逾越的大山,在他的麵前,自己是這般的渺小,莫說去擊倒他,即便是麵對它的勇氣都仿佛在一點點的流失著。


    仇然意識到,自己在魏嚴氣息的影響下,無論精神層麵還是肉體層麵都受到了壓製,此消彼長,如果再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的話,自己恐怕連一半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了。


    想到這裏,仇然當下把心一橫,狠咬舌尖,隨著一陣疼痛自舌尖傳來,意識也再次恢複了清明,體內真氣的運轉也終於恢複了正常,但冷汗卻瞬間將衣衫濕透。


    如果不是此時魏嚴身受重傷,那麽剛剛自己意識恍惚的那一瞬間,便足以將自己重創。


    “魏九!”


    想到此處,仇然的脊背不由得一陣發寒,臉上隨即泛起一抹狠厲,將體內真氣一分為二的同時,急速的向著膻中穴匯聚,隨著兩股真氣的劇烈碰撞,狂暴的力量瞬間自經脈中遊走,強大的力量使得仇然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頓時青筋暴跳,隨著口中的一聲低喝,身形頓時如同暴走的野獸一般,衝著魏嚴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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