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順著劍的方向看去,就見溫珩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刺中他腹部的把柄劍。


    林穀平麵無表情的伸手攥住了溫珩的劍,鮮血滴滴答答的順著指縫流了下來,他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的看向溫珩,喃喃道:“怎麽可能呢?我怎麽會受傷呢?你......竟敢偷襲我!”


    看著目眥欲裂的林穀平,溫珩扯了扯被林穀平緊緊攥著的劍,一時竟然沒有抽出來。


    他冷眼看著滿臉震驚的林穀平,嗤笑一聲道:“為何不可能?你是看不起我嗎?那我就用事實教會你一件事,那就是永遠都不要小瞧了任何一個人!”


    被溫珩教育了的林穀平,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黑沉。


    被一個毛頭小子指著鼻子教育,這著實不是他林穀平能夠忍得下去的事情。


    隻見他再度運轉靈力,將靈力集中到手掌中,然後反手狠狠的拍向插在自己腹部的劍上。


    手掌之中靈力吞吐間,將溫珩刺、進他腹部的劍,給震了出去。這一掌拍的毫不留情,直拍的林穀平一口鮮血吐出去老遠。此時再看林穀平,就連眼皮都沒有抖一下,果然應了那句話,“我要是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溫珩緊緊握著手中的七絕,被林穀平震得連退兩步,這才站定。


    在見識了林穀平的狠辣之後,溫珩不敢放鬆,他目光死死的鎖住不顧自己腹部傷勢鮮血直流的林穀平。


    就見林穀平將溫珩的劍震飛出去之後,也不管自己的傷勢,他看向溫珩的目光,恨不能將其生吃了!不過林穀平看看溫珩,再看看李乾元,心中思量再三,還是將目光轉向了李乾元。


    在他看來,溫珩隻是一個仰仗李乾元而存在的,隻要將李乾元給解決了,溫珩就算不得什麽威脅了。


    於是林穀平將視線轉向了李乾元,他目露不解的看向李乾元,他道:“怎麽可能?你不是身受重傷嗎?怎麽會這般行動自如,竟完全不像是個受傷之人!”


    他垂頭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傷口,再看看李乾元看似恐怖,但是細看之下卻不再流血的傷口,他道:“同樣的傷勢,為何你就這般輕鬆,仿佛傷勢不存在一般?”


    李乾元看著被打擊的不輕的林穀平,言語間帶著一絲得瑟的道:“如果你一定要求個明白才能甘心赴死的話,那好,我就告訴你。因為啊......我並不怕受傷啊!”


    林穀平的神情頓時如同吃了屎一般的惡心,他根本不信李乾元的鬼話,他反問道:“怎麽可能?你受傷流血這都是真的,怎麽可能會不怕受傷呢?”


    李乾元顯擺的道:“為何?那是因為我有生死之交送給我的療傷聖藥啊!有了這藥,我就有底氣,跟你死磕到底!”


    他得意的拍了拍已經愈合了的傷口,囂張的道:“受傷怕什麽?於我而言不過是痛那一時,可是對於你而言,就不是這麽回事了吧?”


    李乾元上下審視了一下林穀平,道:“林家主,你此時的感受,就是當時你刺向我那一劍的感受。正如你所說的,此時還是你自己好好享受這等死亡的樂趣吧!”


    說完李乾元就不再跟林穀平廢話,心中暢快,手中的破曉就更加勢不可擋。


    破曉在李乾元手中上下翻飛,劃過道道殘影,唰唰唰幾劍,逼的林穀平不得不舉劍抵擋。


    此時林穀平也顧不得自己的那點求知欲了,生死時刻,立馬兩人便戰在了一處。


    再次被冷落的溫珩,旁觀片刻,果斷的一抖七絕上的血跡,緊了緊手中的長劍,一個閃身便來到了李乾元他們的戰圈。


    有了溫珩的加入,林穀平頓時感覺壓力倍增。


    這個一直被他忽視的小角色,今日不但給他造成了致命是傷害,而且此時還在如此關鍵時刻,給他造成了這般無法忽視的困擾。


    林穀平惱怒溫珩橫插一杠,火冒三丈的林穀平,頓時連李乾元也給放在了一邊,劍尖一轉,不管不顧的專門對著溫珩一人而去。


    溫珩見狀也不慌張,輕鬆迎敵。本身林穀平因為輕敵,被他刺了一劍之後,實力就大打折扣了。


    再加上此時的他又不是自己在戰鬥,別看林穀平將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但是有兄弟在身旁的溫珩卻是絲毫不怵。


    如此一來,溫珩心中戰意盎然,心說,來的正好!於是溫珩體內靈力急速運轉,在不使用陣盤和符籙的情況下,單憑實打實的修為,溫珩跟林穀平鬥的不相上下。


    迷蹤陣內三人你來我往,酣戰在了一處。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這場混戰就在李乾元一劍刺穿林穀平的心髒之下,突兀的結束了。


    看著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林穀平,李乾元一手杵劍,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他眼中透著濃濃的興奮之色,他看著溫珩不敢置信的訊問道:“這家夥死了吧?對吧?是死了吧?”


    溫珩雖然消耗也挺大的,但是此時看著死的透透了的林穀平,他的眼中同樣透漏著歡喜雀躍。


    這種越級斬殺對手的感覺,實在是酸爽。


    溫珩看著激動的李乾元,感同身受的連連點頭,他再三確認的道:“不錯,死了,確實是死了!李哥,我們贏了!”


    聞言,李乾元興奮的恨不能大吼一聲,這個他心中的刺,今日終於被他親手給拔除了!這個處處算計他的死對頭,今日終於還是死在了他的劍下!


    想著從今往後,這錦州城裏將不會再有林家存在,他心中就高興的恨不能仰天大吼,以抒發心中的暢快!


    不過兩人緩過來之後,考慮到外邊的爭鬥還沒有結束,兩人也不好多待,隨意的吃了兩粒恢複靈力的丹藥之後,兩人便帶著林穀平的屍體,從迷蹤陣中走了出去。


    迷蹤陣外正在激烈的打鬥的眾人,一看從迷蹤陣中出來的兩個人和一具屍體,頓時不約而同的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被林穀平帶來的修士們,紛紛麵露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尤其是林穀平的心腹修士們。


    他們心中大慟,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他們的家主竟然就這般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這個城主府。


    其中更有一個林穀平的心腹管事,顫抖著手,指著李乾元道:“怎麽能?你們怎麽敢?你們怎麽敢就這麽殺了我們家主?你們完了!你們等著吧,中都林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乾元冷哼一聲,道:“中都林家?好啊,我到要看看他是怎麽不會放過我的!我李乾元這輩子還沒有怕過誰呢!”


    難得的李乾元露出了他的王霸之氣,背負雙手,不屑的道:“不過就是中都世家而已,就連元乾宗的宗主,本王也是說得上話的。區區林


    家,如果不想被皇室下追殺令的話,就盡管放馬過來吧!來多少,本王都接著了!”


    此時的李乾元霸氣外漏,言行舉止間,絲毫不將林家放在眼中。


    那人氣急敗壞的舉劍就要上來與李乾元拚命,想要將林穀平的屍體搶下來。


    可是還不等他靠近李乾元,就被四大暗衛頭領將那人給攔了下來,李乾元連眼神都懶得給他。


    他轉過身不放心的關心了一番溫琦之後,這才帶領著城主府的眾修士們,邊戰邊示意青山對著四大勢力的修士們喊話。


    得到授意的青山朗聲喊道:“林家為首的眾修士們,你們聽著,林穀平已死,你們還是放棄抵抗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我們城主大人寬宏大量,繳械投降者,既往不咎!”


    聽到青山喊話的眾修士們,齊齊一頓,片刻後,城主府的修士們嗷嗷叫著,越戰越勇。


    反觀林家為首的眾修士們,軍心渙散,打鬥間都有些猶豫不決,不出半個時辰,一林家為首的眾修士們,便被打的潰不成軍。


    李乾元趁機令人將他們全部拿下,齊齊關進了城主府的地牢之中。


    頓時平時形同擺設的地牢,此時人滿為患,李乾元不得不派出兩隊修士專門看管這些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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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導致城主府差點淪陷,被人從中裏應外合,險些失守的罪魁禍首,也被心細如發的青峰給找了出來。


    溫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形容狼狽的南燕,溫珩緊擰著眉頭,看向青峰問道:“青峰,你確定你沒有弄錯嗎?怎麽會是他呢?”


    青峰還沒有說話呢,就見此時形容狼狽但是氣勢卻疏狂的南燕,目光輕蔑的看著溫珩,他啐了一口,道:“不要假惺惺的了,是!就是我!怎麽了?”


    南燕仰天長笑,絲毫沒有被捉拿的害怕情緒,“哈哈哈,不過我不是也做的挺成功的嗎?隻差一點城主府不就被攻占了嗎?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啊!”


    笑著笑著,南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道:“林穀平這個廢物!枉費老子費盡心力在城主府臥底,老子給他們創造了這麽好了機會,他林穀平竟然都攻不下城主府!”


    “啊!他竟然膽敢這般枉費老子的心力!等著吧,且等著吧!他們整個林家都得為了此次行動的失敗付出代價!哈哈哈!你們都別想好過!”


    南燕的話,聽得溫珩等人迷茫不解,林穀平浪費了南燕這枚掩藏的這般好的棋子,對此南燕感到氣憤,這個他們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後邊南燕又說什麽整個林家都得為這次行動的失敗付出代價,又是何解?


    看著南燕這瘋癲的模樣,難道是南燕一時氣結,臨了發、泄一下,撂下的狠話不成?


    溫珩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解其意。不過即使不明白其中的意味,溫珩還是將這話記在了心中。


    南燕神情癲狂,絲毫無法溝通,無法,李乾元隻得命人廢了他的修為,單獨關在了一個地方,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打算在今日事畢之後,再派人好好審問一番這個南燕。


    至此城主府的這次危機就算是平安度過了,等到溫珩、李乾元等人找了一處完好的屋子重新坐下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了。


    夜已深,但是能夠入睡的又有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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