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珩再度牽著鍾離嵐的手的時候,就已經十分注意自己手上的力道了,正如他所說的,既然都已經在這裏了,找到他爹,也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收拾好心情重新上路的溫珩,表麵看起來已經恢複平靜了,鍾離嵐十分善解人意的跟隨著溫珩的腳步,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恐怕得有近一半之數的修士,此時都在這中都之中了吧.....”溫珩感慨道。


    鍾離嵐的視線掃過人群,跟著點點頭,道:“差不多吧,最起碼年輕一輩的,凡是有野心的都在這中都之中了吧,畢竟這是十年一度的招生大會嘛。”


    溫珩點頭,“當真是風雲際會、群雄逐鹿的盛況啊......走吧,我們去找大哥他們。”


    .......


    就在兩人往回走尋找溫瑄幾人的時候,溫璋、秦成成和小惜朝三人卻遇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原來就在三人停在一處攤位麵前,正興致勃勃圍著一個攤位尋摸著自己中意的東西,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幾個衣著襤褸的修士,直拉著惜朝喚“少爺”。


    猝不及防出現的幾人,將惜朝嚇了一跳,惜朝受驚之下,下意識的就躲到了溫璋和秦成成的身後。


    溫璋和秦成成一看惜朝這副模樣,伸手就將惜朝拉到了他們身後藏了起來。


    溫璋和秦成成的動作頓時引起了這幾人的不滿,幾人頓時推搡著叫嚷起來。


    惜朝躲在溫璋和秦成成身後,探著腦袋小心的打量著突然冒出來的幾人,眼中帶著淡淡的疑惑。


    “小惜朝,眼前這幾人你認識嗎?”


    溫璋仔細的擋在惜朝跟前,微微側頭看向惜朝詢問道。


    惜朝歪著腦袋打量半晌,實在是無法從這衣衫襤褸、滿臉髒汙的幾人身上看出一絲熟悉的感覺。


    於是惜朝將腦袋一縮,搖著頭說道:“不認識啊,他們這副模樣我也著實是看不出來究竟認識不認識呢。”


    溫璋聞言點點頭,他看向那幾人說道:“得了,咱們有話好好說,我們去那邊說,別擋著人家老板做生意。”


    說著溫璋就同秦成成一前一後將惜朝護住,朝著道路一旁走去。


    那幾人看著周圍逐漸圍攏過來的修士們,互相對視一眼之後,也跟著轉身朝著路旁走去。


    直到幾人來到一處相對不那麽顯眼的地方之後,那幾人這才道:“如今是不是可以說了?這裏估計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你們先不要著急,你們說他是你們的少爺。”溫璋伸手指了指惜朝,“你們既然說了,那你們是不是要拿出證據出來,證明這人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少爺’啊?”


    惜朝仍舊是躲在溫璋身後,他小心的探出一個腦袋,眼睛警惕的看著對麵幾人,對溫璋的話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看到溫璋、秦成成和惜朝的這般,對麵幾人也是無奈,他們當中年紀稍大一些的歎息一聲,隨即從袖裏乾坤中摸索著拿出一枚造型簡約質樸的玉佩。


    他小心的用雙手捧著那枚玉佩,遞給惜朝:“少爺,你看,這就是我們出門的時候,每人都會佩戴一枚,以證自己身份的玉佩。”


    “你看看,這枚就是代表我的身份的玉佩!”說著這人就將玉佩捧著,朝著溫璋身後的惜朝遞了過去。


    “哎,你這人別著急往人家跟前湊啊!”秦成成連忙攔住了這人,他往溫璋身邊一站,同樣滿臉的戒備的看著這人。


    “對,你將這玉佩放在我的手上吧,不管這玉佩是不是能夠讓他承認你的身份,我們都不會貪墨你的這枚玉佩的。”


    溫璋也跟著說道。


    就在對麵手捧玉佩的人麵露難色的時候,誰知這時候惜朝忽然從溫璋的身後探出一隻手來,修長纖細,白皙有力的手輕輕的將玉佩從那人手心拿了過去。


    溫璋和秦成成以及對麵幾人俱是一愣。


    就見惜朝伸手接過玉佩之後,緊接著又再次躲到了溫璋和秦成成身後,竟是連一片衣角都沒有露出來。


    此時時間仿佛是靜止了一般,過的十分緩慢,溫璋和秦成成護住惜朝,小心的護在惜朝跟前,不讓這些不認識的人輕易靠近惜朝。


    而對麵幾人仿佛是極其擔心惜朝的反應一般,緊張兮兮的看著惜朝的方向,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反觀惜朝,此時的他盯著眼前有些熟悉的玉佩,一時間茫然起來。


    一枚簡單質樸的玉佩,被惜朝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久,他越看越是有些眼熟,但是偏偏又想不起來這枚玉佩究竟是從哪裏見過。


    “咦~這玉佩看著有些眼熟......”惜朝呢喃著:“可是,我怎麽想不起來這玉佩究竟是誰的呢?這玉佩我是不是也有一枚呢?”


    呢喃片刻,惜朝怎麽也想不起來這玉佩究竟代表什麽,於是他探出腦袋看向那幾人,“這玉佩究竟從哪裏來的?怎麽這麽給我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呢?”


    那幾人聞言,再看看惜朝茫然無措的模樣,頓時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


    “少爺,這玉佩你也有啊,這是我們家族代表身份的玉佩啊!少爺你的玉佩款式與這個相似,是你從小戴到大的,又怎麽會不熟悉呢?”


    領頭之人情緒激動的說著。


    “少爺你看看,這玉佩反麵,你對著太陽的方向看,裏麵是不是鏤空雕刻著幾個字?”


    惜朝舉著玉佩,按照這人說的方法對著太陽看去,果然就見這玉佩鏤空著三個字,古尋安。


    “古尋安?”惜朝一字一頓的將玉佩中的名字念了出來。


    “對對對,古尋安,這就是我的名字,少爺,你是不是想起來了?!”古尋安神情激動的說道。


    惜朝直覺這個名字十分眼熟,但是朦朦朧朧的又分不真切這個名字自己是從哪裏見過。


    越想惜朝越是覺得眼熟,但是偏偏越想他腦海越是朦朧,隱隱還有些疼痛感。


    伴隨著陣陣疼痛,惜朝忍不住的驚呼出聲:“哎呀!好痛!”


    見狀古尋安連同他帶來的眾人,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就想去查看惜朝的情況。


    古尋安更是一臉心疼的連忙上前,伸手就要扶惜朝。


    但是卻被謹慎的溫璋和秦成成給擋住了。


    溫璋對著秦成成使了一個眼色,秦成成立馬上前擋在溫璋和惜朝跟前,而溫璋連忙上前查看惜朝的情況。


    此時就見惜朝雙手抱頭,臉色蒼白,一臉冷汗,疼得他直倒吸涼氣。


    溫璋連忙上前將惜朝手中緊緊攥著的玉佩搶了下來,回手扔給了古尋安。


    隨後溫璋一把抱住惜朝,耐心的柔聲哄著:“好了好了,小惜朝,我們不想了,不認識就不認識,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哥哥養著你!”


    “我們不想了啊,乖!”


    “小惜朝乖,不想了,不想了!”


    隨著溫璋耐心的誘、哄之下,剛剛還疼痛難忍的惜朝竟然逐漸的在溫璋的懷中冷靜了下來。


    他因為疼痛而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但是看向溫璋的眼中,卻漫漫的都是信任。


    溫璋看著惜朝可憐兮兮的小眼神,頓時心都軟了,他扶住惜朝,再也不去管什麽惜朝的身份了。


    即使眼前自稱是‘古尋安’的身份是真的,溫璋此時也不想管了。


    畢竟在見識過惜朝之前疼得那副可憐模樣的人,都不會忍心再去讓他想起些什麽。


    再說了,雖然他們也算是初來乍到,沒有什麽勢力可言,但是他們可是有好幾條靈石礦脈的,家大業大的,養一個一看就很乖巧、好養活的惜朝還是不在話下的。


    惜朝癟癟嘴,“我不是不想想起來,也不是故意要賴著你們的,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一想腦袋就如同針紮一樣疼痛。”


    溫璋與秦成成互相對視一眼,隨即耐著性子對惜朝道:“罷了罷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們這樣也挺好不是嗎?”


    惜朝看看滿臉擔憂的溫璋和秦成成,連忙點點頭,“嗯嗯,現在就挺好。”


    看著惜朝對溫璋和秦成成的信任,以及三人之間的對話,古尋安就知曉了溫璋和秦成成定是對惜朝極好,不然惜朝也不會這麽粘著溫璋和秦成成。


    再看現在溫璋兩人對惜朝的態度,古尋安心中就再度輕鬆了一些,最起碼現在看來,他家少爺這些日子不僅交到了好朋友,而且日子看起來過的還挺不錯。


    如此這般,他心中也就稍稍放鬆了一些。


    “你也看到了,他現在的狀態極其不適合再同你認什麽親了,我看不如就改天吧,等他的狀態相對好些的時候,你們再來吧。”


    秦成成也是滿臉心疼,惜朝這小孩自從見到他,格外的招人稀罕,他們這一群人當中,不管是沉穩的大哥,還是清冷的小七,對小惜朝都是格外的喜愛。


    此時陡然間見到一向討喜軟萌的小惜朝平白受了這麽一場大罪,秦成成心中也是有些不待見眼前幾人的。


    於是此時他毫不客氣的出言趕人。


    “這......”古尋安顯然是不想就這麽走掉,於是他眼巴巴的瞅著惜朝,言辭懇求的道:“少爺,不如你就讓我們先跟著你們吧。”


    “最起碼你讓我們呆在能夠看的到、能夠保護你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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