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貓不知何時就待在這裏了,他情緒不穩感覺不到,想必裴連天早就感覺到了,他居然沒有因為被偷聽而發怒,如此想來,回緣還真是命大的很。


    待他和回緣到星命閣時,司命已經等候多時了。


    “回緣,你要出去玩,是吧?”司命語氣柔和,明明一副她可以自由選擇的意思,但卻讓她拒絕不了。


    “是。”回緣說道。


    半個時辰後,回緣縮在南憂懷中,跟他抱怨司命:“你看他非趕走出來,否則我就能知道他們要說什麽了!”


    冥玖才睡下不久,南憂守在她屋前,回緣跑過來時,他正躺在藤椅上小憩。


    “不知道就不知道唄!你怎麽那般急切的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呢?”南憂略帶玩味的說道。


    “我這還不是想著等我知道了後,可以來告訴你來著,要不然我聽他們說話做甚!”回緣聽他那副語氣跟自己說謊,忙解釋道。


    看這小貓一下子急起來的模樣,南憂摸了摸它的背脊,安撫她道:“好了,別生氣,是我的錯。不過天都快要亮了,你不困嗎?”


    他這麽一說,回緣打了個哈欠,是有些困了。


    “啊哈~我也有些困了。”南憂說著便又重新在藤椅上躺好,“睡一會兒。”


    回緣氣呼呼的伸著爪子在他肚子上撓了幾下,見南憂沒有反應,便炸著毛在他旁邊蜷縮起來,聽著他的呼吸聲漸漸入睡。


    “湘兒,今日練的如何?修為可有長進?”茗祐在桌邊正襟危坐,一邊品著茶,一邊抬頭對著茗湘笑道。


    茗湘才從卿淵神尊那裏回來,出了一身薄汗,衣衫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她覺得很不舒服。


    接過茗祐遞的茶一飲而盡,緩解了暑氣,她才說道:“練的倒是風生水起,奈何天資愚笨,效果很不理想。”


    茗祐又給她續上了一杯:“這事急不得,慢慢來。”


    茗湘點了點頭,蔫蔫的趴在桌子上。


    趴了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茗祐瞥了她一眼,歎了口氣:“湘兒啊!你應該快要離開了吧!離開以後一定要開心,還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莫要讓我擔心!”


    冥玖醒來時,眼神有些空洞。


    睡夢中夢到的這段事,並沒有在她想起來的記憶中出現過。


    想了許久未果,冥玖便索性放棄了。她扭頭看了眼窗外,陽光透過窗紙照射進來,有那麽幾道照到床邊,還在努力的往她身上爬。


    自從練就千杯不醉的技能後,這還是她第一次醉酒。


    記憶停留在和裴連天喝酒那兒,後麵又發生了什麽,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想來她也沒有說什麽胡話,要不然現在她就不是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裏回憶昨日了。


    “喵~”貓叫聲從屋外傳了進來。


    冥玖一聽,就知道是回緣來了。


    “吱呀——”她勾了勾手指,門在一聲輕響後朝兩邊打開。


    卿淵在來瑤山境是在半月之後。


    這日的天色從亮起來時,烏雲就已經開始密布,待他來時,那些烏雲變得更為陰沉了。


    冥玖本是穿著薄衫的,普通的溫度對她造成不了什麽影響,但南憂非強迫著她又加了一件衣服,於是乎她便坐在桃樹上,吹著風晃蕩著腳丫子。


    卿淵進來時,她沒有絲毫反應。


    酒窖裏存的酒被她和南憂喝光了,所以南憂今日去酒坊等著裴印釀的酒成,然後搬一些回來,好重新將酒窖填滿。


    小院裏就她一個人在。


    “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卿淵在桃樹下站定,抬頭看著樹上的冥玖,臉上盡是盈盈笑意。


    “還不錯。吃得好、睡得好、也過得好,總之一切都好。”冥玖笑著回答他道。


    “自曆劫之後,你可曾再理會過那些心法,以及術法?”


    冥玖覺得有些不能理解:“我都已經曆完劫了,為何還要理會那些?”


    卿淵沒有回答,隻是盯著她看。


    他知道冥玖這是故意這樣問的,她自己是知道的,修為是一點兒點兒積累的,不是一蹴而就的,若是要強大,就必須勤奮。


    “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冥玖問他。


    “為你而來。”卿淵答道。


    冥玖白了他一眼,說什麽為她而來,怕是為了茗湘而來吧!


    “冥玖,你要相信我,為師是不會騙你的。”卿淵收回了臉上的笑意,正色道。


    為師?冥玖冷哼了一聲,在屠浮手裏拿過藥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這個師父了!


    “你信不過我嗎?”卿淵一臉受傷的表情。


    冥玖轉過頭去不看他,聲色淡然的說道:“信與不信,在你,不在我。”


    卿淵笑了下,隻是笑意並未到達眼角:“你會信我的。”


    冥玖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回了一句:“但願如此吧!”


    再次看到天運簿時,裴印已經淡然了好多。


    “何意?”他問道。


    司命將天運簿推到他麵前:“翻開看看。”


    半注香後。


    “名字呢?湘兒的名字?”裴印激動的朝司命喊到。


    “我也不知。”司命如實作答,“裴印,她的命格有了變數,之後會發生什麽,我都不得而知了。”


    這是半月前,他去見司命時,司命跟他說的話?


    這半月來,他一直待在酒坊,為了不讓自己再過多的專注這件事,他每日都沉浸在酒方中,近日釀出來的新品種也越來越多。


    南憂來時,他正將釀好的酒一一搬到雪林邊上的儲酒洞裏。


    小院的酒窖是在冥玖來天界之後做的,可以說著為她而生,但在兩人鬧掰之後,他再也沒有往裏麵添過一壇酒。


    “進門右轉,那裏的酒隨你搬。”淡淡的瞥了南憂一眼,裴印繼續搬著他的酒。


    “那左邊的呢?”南憂問他。


    裴印看都不看他,冷冷的說道:“那是“醉生”,易醉之人,還是少喝為妙。”


    南憂啞然:“……”


    這個易醉之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指他的。


    待南憂將酒搬回去時,小院中空無一人,他先把酒放進了酒窖,這才往冥玖房間走去。


    推開門那刻,一股香氣撲麵而來,南憂朝屋內看去,冥玖躺在床上,一副睡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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