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玖居然不見了!


    棠棣放出神識和道不言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後來閻心嶼讓那些等著的族長離開後,也跟著他們找了起來,但還是沒有絲毫消息。


    “算了!都別找了!柒玖那麽大一個人了,難道還能丟了不成!”棠棣坐在藤椅上,看著旁邊的兩人說道。


    天一點點兒亮了起來,她抬頭看了眼,問道:“那些族長呢?你們怎麽安排了?”


    閻心嶼答道:“隨便說了個推辭,讓他們先回去了。”


    棠棣又問:“你說了什麽推辭?”


    閻心嶼看了她一眼,將視線落在了地麵,他低著頭說道:“我說他去找他的心上人去了!”


    棠棣:“……”


    閻心嶼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麽,在魔界魔尊的後位一直都是大事,每個族長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坐了那位置,一聽他說這話,便紛紛離開回家查看去了。


    道不言自是直到柒玖的心意的,他聞言咳嗽了一聲,跟閻心嶼傳音道:“柒玖的心上人就是妖王大人!”


    閻心嶼登時變了臉色:“真的?那妖王大人知道嗎?”


    道不言回道:“先前她應是知道的,但現在……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閻心嶼瞥了他一眼:“此話怎講?”


    道不言想了想,長話短說道:“妖王大人丟失了一段記憶,柒玖真是在那段記憶中,表明自己的心意的!”


    閻心嶼輕咳一聲,看向棠棣,問道:“妖王大人,你難道不著急嗎?”


    棠棣不明所以的瞥了他一眼:“著急?有什麽好著急的?”


    柒玖是魔尊,不僅生存的時間久,修為還高,就算是將他扔進伏魔洞裏,他都能毫發不傷的,大搖大擺從裏麵出來!


    如此厲害的一個人,有什麽好著急的!?


    閻心嶼問的問題在開口的那一刻,道不言便知道是白問了的,果然的確如此。


    “妖王大人,我們先回去了,魔尊大人若是來找你,你記得讓他早日回去,畢竟魔界還有要事等他回去處理。”


    棠棣“嗯”了一聲,沒有再理會他們。


    待小院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後,棠棣傳音給了裴連天。


    “師兄,柒玖有沒有去你那裏?”


    裴連天回了天界之後,就埋進了滿桌的公文裏,就連凰鳶差人給他鬆開的蓮子粥,他都放在一旁沒有來得及喝。


    棠棣給他傳音時,他正煩躁的將一本公文扔在了地上,聞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回道:“沒有。可是出了何事?”


    棠棣回道:“無事,就是柒玖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他手下找到我這裏了而已!師兄在忙嗎?可有去凰鳶天後那裏?”


    裴連天原本沒有考慮此時,聽見她問,便將桌上的公文都撤掉,端過了一旁的蓮子粥。


    蓮子粥被術法溫著,他喝了一口,說道:“未曾。”


    棠棣又問:“那你可是想好如何回答了?”


    裴連天其實並沒有,在蓮子粥順著食道進去胃之後,他便想明白了。


    人生在世,不過是為了找一個能為自己做一碗熱粥的人。


    盡管他們是神仙,但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和棠棣斷了傳音的媒介之後,他起身去了守鳶宮。


    一縷縷陽光照在棠棣身上,她往後躺去,躺在藤椅上小憩。


    司惜來的時候,見她還在睡覺,便沒有打擾她,站在了門口。


    她現在住的地方,離棠棣的寢宮很近,從穀忻那裏搬出來後,她就沒有再回去過,不過昨夜她卻是回去了一趟。


    穀忻在院子中坐著,看著天上的圓月,一碗一碗喝著壇中的酒,像是早就預知了她回來,邊上還放了一個酒碗。


    司惜進來時,他便伸手將那酒碗給滿上了:“司將軍,深夜來訪,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啊?”


    司惜去棠棣身邊伺候後,就得了將軍的身份,成了妖界唯一的一個女將。


    “穀忻,你是喜歡棠棣的,對吧?”司惜沒有喚他們的尊稱,直接叫了名字。


    穀忻聞言瞥了她一眼:“你膽子著實大的很,竟然敢直呼妖王的大名!”


    司惜絲毫不在意這個,她又問了一遍:“你是喜歡她的,對不對?”


    穀忻將頭轉了過去,看著她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司惜走了過來,在他邊上坐下:“既然喜歡為什麽不說出來?”


    穀忻反問道:“那你也是啊!既然喜歡為何不說出來?”


    早就想到了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但一時聽他說出來,她還有些不是很適應。


    將桌上的酒喝了之後,她道:“我們兩個都不說出來的原因,應該是一樣的吧!”


    穀忻又將那酒碗給滿上了,笑道:“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和他相處了幾百年,她知道穀忻就是這樣的性子,從來都不將心裏話說出來給別人聽,當然也不隨意問起別人的心裏話。


    司惜以前覺得他這個性子很好,但現在卻不那麽認為了。


    既然棠棣如今都覺得應該強求一下了,那她便如她所願的強求一下吧!


    “青殊喜歡的人是棠棣,你喜歡的人也是棠棣,你不怕他先你一步說出口嗎?”


    “即便他先說出來了,也不會有什麽結果的。”穀忻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口舌,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倒是可以幫幫,不過前提是不能傷害到阿棠。”


    司惜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妖王大人那麽厲害,我就是一個小妖,怎麽可能會傷害的了她!再說了她身邊還有你們這些大將,就算我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啊!”


    她這話說的甚是好聽,但穀忻卻沒有真的信她,要知道這世間因為情愛之事,蒙蔽了雙眼的人多的數不勝數,就算現在保證了又能如何,到時候該怎麽樣還是會怎麽樣的!


    穀忻心裏雖是這麽想的,但麵上倒還是挺支持她的,他笑道:“那就祝你一切順利了。”


    棠棣醒來時,已經午時了。


    司惜站在門外,時不時的將腦袋探進來看上一眼,這一探之下,恰好看見她起身,便忙走了進來。


    地上的酒壇已經沒有了,桌上的茶壺中也添滿了水,棠棣伸手去倒茶,司惜已經先她一步,往杯中倒上了水。


    棠棣瞥了她一眼,待她將茶杯推過來時,拿起來喝了一口。


    雖然以前司惜也是跟在他身邊的,但棠棣從來沒有讓她做過這種事,司惜便也沒有做過,今日突然這樣,倒是奇怪的很。


    棠棣沒有理會她,躺會了藤椅上。


    若是有什麽事,就讓她自己說吧!


    “嗷嗚——”一聲狼吼聲傳來,棠棣扭頭朝門口看去,之間一個小白點一上一下的往她這邊跑開。


    “郎鋒?”棠棣皺起了眉頭。


    隨著那小白點一點兒點兒靠近,棠棣徹底看清了,就是郎鋒那頭狼!


    待它跑過來,在她腳邊趴下後,棠棣垂下手去拍了它幾下:“你怎麽又來了?”


    說起來郎鋒已經在妖界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不知為何,它就是不會化形。


    棠棣施法在它體內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便順手打了一道仙氣進去。


    前一段時日去天界,她吸收了好多仙氣回來,既然已經不再修煉了,那仙氣就在體內也沒有什麽用。


    郎鋒得了那仙氣,舒服的躺在了地上,周身慢慢的泛起了光。


    司惜一直在旁邊看著,見郎鋒這般的習慣棠棣,她有些嫉妒,它是青殊的戰狼,若是想和青殊靠近一些,那自然要讓她的狼能接受自己的!


    棠棣不再理會它,將手收回來放在了肚子上。


    “青殊,你怎麽又帶它過來了?它今日做了什麽,你又將和我待在一起作為了它的獎勵?”


    司惜聞言猛的抬頭看向門口,但卻並沒有看見青殊的身影,她低頭看向棠棣,見她閉眼躺著,一時有些茫然。


    郎鋒很快就從地上起來,抖落掉自己身上的灰塵後,往門口跑去,片刻後,咬著青殊的衣擺將他拖了進來。


    司惜定睛一看,頓時愣住了。


    青殊脖頸處一片抓痕,甚至臉上都還有幾道。


    棠棣抬眼看去,笑道:“你這是怎麽了?”


    青殊伸手捂著臉,抬腳將郎鋒踢到了一旁:“昨日在你這裏回去後,它非要再來,我不讓它便趁我不注意,將我給撓成了這樣!”


    棠棣瞥了眼郎鋒,郎鋒看著她朝她搖了搖尾巴。


    司惜卻是在聽到他的回答後,很不開心,青殊修為雖不及棠棣,但比他們所以人都高,怎麽可能會被郎鋒傷到!這不過是他的借口罷了!


    青殊走了過來,在棠棣旁邊蹲下:“阿棠,你看我這傷何時能好?”


    棠棣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嚇了一跳,她坐起身來,白了他一眼:“你一個修為高深的妖怪,被一隻還沒有化形的狼給傷到了,真是不知道是你蠢還是什麽!”


    青殊沒有說話,仰頭看著她,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和方才的郎鋒沒有絲毫區別。


    棠棣伸手將他的腦袋推了過去,看了眼他的脖子,頗為嫌棄地說道:“就這點兒傷,你動動手指不是就行了嘛!真是的!”


    嘴上雖是這樣說的,但她還是施法給他治好了傷痕。


    青殊麵上一喜,往她那邊又湊了一些。


    司惜在一旁看的,牙齒都快要咬碎了,但她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模樣。


    棠棣覺得青殊今日有些奇怪,但具體哪裏奇怪,她說不上來,隻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便站了起來。


    魔界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棠棣看了眼青殊,說道:“你去魔界一趟,看看柒玖是否回來了!”


    青殊一時有些不解,他昨日離開後,就直接回了青族,絲毫不知道柒玖的事,聞言便問道:“他去哪裏了?”


    棠棣揉了揉眉心:“我也不知道。你先去看看再說吧!”


    青殊應了一聲:“好。”


    待他走後,棠棣又坐回了藤椅上,她看了眼郎鋒,伸手拍了拍它的脖子:“你這狼也不知道何時能化形!”


    司惜見狀,便問道:“主子,我聽說郎鋒連右將大人的弟弟都不喜歡,它怎麽這般喜歡你啊?”


    棠棣沒有回頭看她,而是又拍了它幾下,問道:“對啊!你怎麽這般喜歡我啊?!”


    說起來棠棣其實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每次郎鋒見她的時候,都會想現在這樣。


    郎鋒抬頭低低地叫了一聲,垂下頭去,趴在了地上。


    棠棣回頭看著司惜,笑道:“其實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青殊剛一進入魔界,就有一道強勁的魔氣襲麵而來,他側身躲過,忙道:“我們王讓我來看看魔尊大人是否回來了!”


    原本另一道魔氣已經過來了,但在他開口時,那魔氣便消失了。


    “妖王讓你來問的?”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青殊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本著自己到了別人的地盤,就沒有抬頭。


    “嗯。王很擔心魔尊大人,所以讓我來問問。”


    青殊聽見有腳步聲從他前麵響起,他始終都低著頭,不去看那人,隻聽見那人的聲音傳來。


    “如果按你所說,妖王很擔心我……們魔尊大人,那為何她不親自來呢?”


    青殊覺得那人問的有些多的,他沒有回答,隻問道:“魔尊大人是否回來了?”


    “……”


    許久都未曾聽到那人回答,青殊忍不住抬起了頭,這一看頓時便愣住了,在他麵前除了魔樹之外,哪裏還有一個人影!


    一趟徒勞無功,他回去時,棠棣還躺在藤椅上。


    郎鋒感覺到他的氣息,瞬間便站了起來,朝他跑來。


    青殊瞥了它一眼,抬腳將它踹開,走到了棠棣麵前:“我去了魔界,不過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棠棣是閉眼躺著的,聞言睜開眼開,看著他皺了眉頭:“怎麽回事?”


    青殊解釋道:“我剛到魔界界口,就有一道魔氣朝我迎麵打來,我躲過去後,忙道是你讓我去詢問魔尊大人的情況的,然後那人倒是不動手了,反倒是問了我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最後也沒回答我的問題,待我抬頭時,他就離開了。”


    棠棣起身問道:“所以說你這一趟算是白去了?”


    青殊沒好氣的說道:“那不然呢!”


    棠棣沒有再說什麽。


    她在院中來來回回走了一會兒,許久之後開口說道:“我去魔界一趟。”


    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司惜站在石桌旁,她今日來本來是有事要跟棠棣說的,但如此看來怕是沒有機會說了。


    青殊在她離開口,伸手在郎鋒脖子上拍了一下,郎鋒立馬呲牙咧嘴的瞪著它,他便又是一下:“瞪什麽瞪!再瞪就把你丟給穀忻!”


    穀忻是狼族,郎鋒對於他心裏怕的很,所以在聽到這句話後,立馬乖巧的垂下了腦袋。


    司惜在一旁看著他們,問道:“右將大人,郎鋒它很怕左將大人嗎?”


    青殊聞言回過頭去看了她一眼:“你現在已經和我們一樣都是將了,直接叫名字就行了,不要再叫尊稱了!聽著怪別扭的!”


    司惜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聞言愣了許久。


    不見她說話,青殊便又道:“穀忻在狼族中,其實應該是血統最純正的,隻是他所在的狼群不知道罷了,將他給趕了出來,郎鋒是一頭還未化形的狼,見了比他厲害的自然是會害怕的。”


    司惜“嗯”了一聲,又問道:“我看它好像很喜歡妖王大人,這又是什麽原因啊?”


    方才在棠棣那裏,她沒有問出來,那便直接問問青殊,他肯定是知道的!不過就看他會不會回答了!


    棠棣直接去了魔界大殿,但並沒有看見柒玖或是道不言和閻心嶼的身影,然後她便去了柒玖的寢宮。


    路上她試著給柒玖傳音,但還是和之前給他傳音時是一樣的,沒有收到絲毫回應。


    寢宮的門已經出現在了她麵前,她原是想直接推門進去的,但想了想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柒玖?你在裏麵嗎?”


    這句話出口之後,她就停了下來,等著裏麵的回答,但等了許久,裏麵安靜的很,什麽聲響都沒有傳出。


    棠棣歎了口氣,她已經感覺到了,裏麵有熟悉的氣息波動:“柒玖,我之所以想要記起“憶世淵”中的事,不過是因為我不想隻有你一個人記得,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要是那樣就對你太不公平了!”


    她說完後,又敲了幾下門:“所以,你還是不打算開門嗎?”


    她敢確定柒玖是在裏麵的,但就是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他沒有絲毫回應。


    她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期間裏麵的氣息就沒有變動過:“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


    棠棣說著便要轉身施法離開。


    “砰——”寢宮的門突然打開,棠棣被一隻手拉了進去。


    寢宮內魔氣濃鬱的很,她一時沒有站穩,往後倒去,但因為那隻手抓著她的緣故,她沒有摔倒,而是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對於這個懷抱她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但卻又恍惚的很。


    正當她要說話時,這個懷抱的主人開了口:“阿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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