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很快就準備好了,閻心嶼在他準備的期間,時時刻刻都在他身邊待著,想要看看他都會準備什麽,但直到柒玖將東西都準備好,他都沒有看見任何一樣貴重的東西。


    “你別告訴我,你就打算拿著這些玩意兒去妖界吧?!”閻心嶼在他準備將聘禮帶回寢宮時,終於忍不住問道。


    柒玖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怎麽了?我覺得挺好的啊!”


    閻心嶼頓時便被他這句話,說的啞口無言了。


    雖然聘禮是準備好了,但柒玖卻絲毫沒有要送出去的打算,在他將聘禮帶回寢宮後,就日日看著,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棠棣近來都睡得很不安穩,自從看過柒玖的記憶後,她隻要一閉上眼,那些畫麵就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起初她還能承受的了,後來漸漸的她就不睡覺了,白日裏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晚上就在妖界各處轉。


    柒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來找過她,在那期間,倒是青殊來的次數比往常要多上些。


    每次來了之後,他就坐在石桌邊上,看著她長籲短歎,棠棣等著他開口,但他卻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久而久之,棠棣覺得他這樣很是影響心情,就在門口設了個結界,讓他隻能在門口止步,一步也再邁不過來。


    青殊過不來,便又想了一個法子,棠棣設的那結界隻是為了阻擋他的,其他人都可以過去,他來的時候便將郎鋒也給帶來了。


    棠棣最開始看見郎鋒時,想起了穀忻,她扔了幾個靈果給它,見它都叼到一旁吃下後,這才沒有將它也像他的主人一樣,阻擋在門外。


    想起穀忻,她看了眼一旁的司惜,問道“近來怎麽不見穀忻啊?他是閉關了還是出去了?”


    司惜的心思一直都在青殊身上,所以並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在棠棣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之後,她才回過了神來。


    “穀忻他既沒有閉關也沒有出去,他是主子帶大的,他的性子主子自然是知道的,既然如此,那主子就應該知道他是怎麽了吧!”


    棠棣嘖了嘖嘴,滿臉認真之意,司惜以為她知道了,沒承想聽見她說了一句。


    “嚴格來說,帶大他的並不是我,而是被困在門口的那位!”


    “……”


    棠棣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知道他是因為生氣了,所以才不來找我的。”


    司惜頗為無奈的看著她,心道“你既然知道他是生氣了,那還問我做甚!”


    這話她隻能在心裏想想,當著棠棣的麵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司惜,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突然轉了話題,司惜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待她回過神時,忙說道“主子你問,隻要是我知道的,必定不會有所欺瞞!”


    棠棣卻是收起來麵上的笑意,她道“會不會實話實說,還是等你聽了我的問題再決定吧!”


    司惜點了點頭,隻見她起身走到了桌邊“坐下說吧!”


    待兩人麵對麵坐下後,棠棣問道“司惜,你可曾聽過幻妖?”


    關於司惜的身世,棠棣倒不是好奇,隻是近來覺得她的樣貌越來越與她相似了,這才會問她的。


    司惜在聽到“幻妖”這兩個字時,臉色當即變了,不過很快就又恢複成了原樣,她麵帶疑惑的看向棠棣“幻妖?幻妖是什麽?屬下未曾聽過,還請主子解惑!”


    若不是餘光一直都在她身上,棠棣就真的相信她不知道了。


    “幻妖是一種生長在幻境中的妖怪,她們很少現世,但這世間卻還是有的。”棠棣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據我所知,幻妖在長到一定年齡時,會離開她生長的地方,出來捕捉獵物。有些幻妖會在為獵物製造幻境時,和獵物生出愛意,從而誕下一個子嗣,來承載她的修為,以及接替她的位置。”


    後麵其實還有些話的,但棠棣並沒有說出來。


    起初在知道幻妖時,棠棣對於她們的了解隻在表麵,後來去深入了解了之後,才發現她們之所以會和獵物誕下子嗣,不過是為了讓那子嗣接替她的位置,在她生長的幻境中待著,從而得到自由罷了!


    不過很少有活著自由的幻妖,她們大多數都在子嗣誕生後就香消玉損了!


    司惜在聽完她說的話後,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她看了一眼門口的結界外,依舊看著她們這邊的青殊,伸手打了一個結界過去,讓他暫時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棠棣見狀,伸手倒了杯涼茶,遞到她麵前“司惜,我都快忘了你原來的模樣了!”


    司惜歎了口氣,看著她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她沒有再稱呼棠棣為主子,棠棣倒是未曾介意,若是這個時候司惜還那樣稱呼她的話,未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畢竟她們兩個心中都清楚,自己在對方心中是個怎麽樣的存在!


    “那次酒後的話,你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對吧?”


    司惜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問道“你覺得呢?”


    棠棣笑道“我覺得是。對於幻妖的幻術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剝皮換相,我卻是知道的。”


    司惜聞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你覺得我現在和你像嗎?”


    棠棣不答反問“你覺得像嗎?”


    司惜搖了搖頭“我覺得一點兒都不像!要不然他怎麽會從來都不看我一眼!”


    不知從何時起,司惜對於青殊的感情,已經成了一種病態的心理,她絲毫不在乎青殊對於她所作所為的看法,她在乎的是青殊能多看上她幾眼。


    棠棣不能體會到她的心情,自然沒有什麽能勸她的,她想了許久,隻問了她句“為何不去問問青殊是怎麽想的?”


    司惜看向她的眼神,頓時便變了“他的想法都表達到了臉上,你覺得我還需要去問他嗎?”


    她停頓了下,開口道“妖王大人,你都要嫁人了,為何他還會惦記著你啊?”


    棠棣一時愕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過了許久,司惜打過去的那道結界都快要失效了,棠棣才開了口,她道“司惜,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的問題,我隻知道感情這件事向來是不由人的!”


    司惜皺起了眉頭,她在自己的臉上用力的扯了一下,待她放開手後,臉上隻留下了一個紅印子,除此之外沒有絲毫變化。


    棠棣不知道她為何會在自己的臉上扯上那麽一下,就像司惜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時,會將幻術給解了!


    青殊再次進到棠棣的院子時,是在三日之後了。


    他一進來就坐在桌邊,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棠棣被盯的不耐煩了,將眼睛給閉了起來,但因為一閉眼就想到那些事,很快就又睜開了。


    “你若是再這樣盯著我看,我就讓你半年不能視物!”


    “阿棠,我不過是盯著你看了幾日而已,你居然將我關在外麵,不讓我進來!”


    “你一副有話說卻憋著不說,還一個勁盯著別人歎氣的模樣,不管是誰都不會想看見的!”


    柒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旁邊的司惜,問道“司惜,你想看見我嗎?”


    司惜心裏“咯噔——”了一下,麵上卻是一片平靜。


    棠棣回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對著青殊挑了下眉,青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但話已出口,卻是怎麽也收不回來了!


    頗為尷尬的坐了一會兒,他就帶著郎鋒離開了。


    在他走後,司惜在他方才坐的地方坐了下來,她看著棠棣,說道“主子,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柒玖的寢宮們一直都是禁閉著的,道不言來看過他幾次,閻心嶼也來過幾次,但沒有哪一次,是看見他的身影的。


    “你說他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裏是幹嘛啊?”閻心嶼看著一旁被自己喂了藥的道不言,伸手又拿了一顆丹藥,送到了他嘴邊。


    “……”道不言緊閉著嘴,沒有理會他。


    他今日來是打算和他打上一架的,但剛進門還沒有和他說上幾句話,就被他喂了一顆不知道是何作用的丹藥。


    閻心嶼看了他一眼,伸手捏住了他的兩頰“張嘴吧!這個是解藥!你若是再不將這個解藥吃了,半炷香後,就會全身奇癢無比,那癢意會一點一點兒癢進你體內,直到你的心裏也癢起來,它才會罷休!”


    道不言皺起了眉頭“你為何總是變著法的折磨我?”


    閻心嶼無奈地聳了聳肩“那沒有辦法,誰讓你傻呢!”


    道不言怒火中燒,盯著他的眼中都有絲絲火焰出現“閻……”


    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閻心嶼將那丹藥塞進了他嘴裏,順帶著抬起了他的下巴,讓他直接咽了下去。


    其實並沒有什麽讓人癢到心裏的藥,那些丹藥不過是他在人界買過來的,有助於強身健體的尋常丹藥罷了!


    他會那樣說,不過是閑著無聊,逗道不言玩而已!


    他們兩人起初不認識時,道不言一直都覺得他是個傻子,明知道打不過柒玖,卻還總是找柒玖比試,每次都被打的遍體鱗傷回去,然後隔上一段時日,再來找柒玖比試。


    現在認識了之後,倒是換閻心嶼覺得他傻了!


    真可謂是風水輪流轉啊!


    天界大殿之中,裴連天坐在高位之上,聽著下麵站著的那人說話。


    許久之後,他開口打斷了那人的話“不可能!雖然我們兩個看對方都不順眼,但是還沒有到那種兵戈相見的地步!”


    站在殿中的那人卻是笑道“天帝大人,你的修為固然是三人之中最高的,但你是不是不知道啊!妖魔兩界要聯姻了!”


    裴連天在聽到這話時,著實愣了下,他皺起了眉頭,盯著殿中那人,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人笑了笑,說道“因為我剛從妖界離開。”


    棠棣將那銀鈴給了裴連天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他了,這日她正坐在院中喝茶,他的聲音就兀自出現在了她耳邊。


    “阿棠,近來有什麽事嗎?天界來了位客人,說是剛從你那裏出來,不知是不是真的?”


    棠棣在聽到他說的客人時,當即便想到了此生,她笑了下,回話道“那客人是不是生著一雙白瞳,一副道人的打扮?”


    裴連天回想了下那人的樣子,說道“是不是白瞳我記不清了,不過他正是一副道人的打扮!”


    棠棣頓時便笑了起來,待笑罷後,她道“是位朋友,他找你有什麽事嗎?”


    裴連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最近都在幹什麽?在忙什麽要緊的事嗎?”


    “我能有什麽要緊的事忙啊?”棠棣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她停頓了下,說道“自從我們三界簽了和平約定之後,我這妖界中就沒有什麽事了!倒是柒玖前些日子忙了些!”


    “哦?他都忙了些什麽?”


    “說起來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你也知道魔界的情況,領地是分給了其他的族長的,那些族長們很是不老實,柒玖被敲打了敲打他們,讓他們安生了些!”


    裴連天聽到這些時,隻是“嗯”了一聲,過了許久,他轉移了話題“前些日子你給我的那銀鈴,我已經給師父了,師父他……讓我給你帶句話!”


    棠棣原本已經躺在藤椅上了,聞言坐了起來,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什麽話?”


    裴連天的聲音有些低沉的傳來,他道“師父說讓你有時間了回去看看。”


    結束了傳音之後,裴連天揉了揉眉心,他回想起那道人說的話。


    “妖王嫁給了魔尊,到時候妖魔兩界就比你這天界要親密的很了,若是有一日他們心生不滿,你覺得你還有勝算嗎?”


    裴連天自然是相信棠棣和柒玖不會心生不滿的,他當即便將他趕了出去,現在想來,他已經有些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了!


    柒玖從寢宮中出來時,已經是半月之後就,這段日子,他一直在裏麵準備聘禮的最後一樣東西,直到昨夜才將它完成。


    在他待在裏麵的時候,道不言和閻心嶼來找他時,他都清楚的很,但一次都沒有理過他們,現在出來了,自是要找上他們一趟的!


    柒玖沒有去道不言的小院,他直接往閻心嶼的小院方向走去。


    在他走到門口時,聽見裏麵刀劍碰撞的聲音,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了,道不言果然沒有在自己的院中。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推門走進去時,看到的便是道不言將大刀駕到閻心嶼脖子上的畫麵。


    “你們兩個這是在幹嘛呢?切磋嗎?”


    正專心想著要怎樣再逗一逗道不言的閻心嶼,聞言猛的將視線轉到了門口。


    在看見柒玖時,他先道不言一步,將劍給發下了。


    “你不是在寢宮中守著你那些玩意兒的嗎?怎麽出來了?”


    柒玖笑道“既然聘禮已經準備好了,那我自然是要去找我的娘子了!”


    道不言將視線也轉到了他身上,說道“前幾日妖王大人去了天界,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柒玖聞言當即皺起了眉頭,他抬頭看了一眼天,沒有再說什麽,直接施法招來了一朵仙雲。


    等他到了天界時,卻是隻看到了凰鳶的身影。


    凰鳶還是先前見的那個模樣,柒玖走過去同她打了個招呼,問了幾句客套的話,便直奔主題,問道“不知天後娘娘可有見我師妹?”


    凰鳶點了點頭“見了。阿棠她前幾日來了,連年帶著他回你們以前修煉的地方去了。”


    以前修煉的地方?柒玖變了臉色,又問道“那你可曾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凰鳶吩咐身邊的仙侍給他倒了杯茶,然後這才說道“連年說,若是你來了就讓你在這裏待上一會兒,他很快就會帶著阿棠回來!”


    柒玖皺眉盯著她“你們在傳音?”


    凰鳶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她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柒玖這才想起跟棠棣傳音,他通過兩人之間的媒介,問道“阿棠,你現在在哪兒?”


    棠棣沒有關閉那媒介,也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等了許久,等的一旁的凰鳶已經和裴連天說完話了,都沒有聽見絲毫回答。


    “柒玖,連年已經帶著阿棠往回回了,你不要擔心,阿棠沒有任何事,她不回話可能是因為見了許久不見的師父,太過於開心了,所以一時間便忘了!”


    柒玖看著她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和阿棠傳音?”


    凰鳶“……”


    三唐山中,一隻個頭不大的小貓,穿過青竹,饒過溪流,來到了竹清境。


    她抖落了身上的水珠,轉了個身變成了一副姑娘的模樣,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後,伸手輕叩了幾下門。


    “散道天尊,我回來了!快些開門!”


    在她敲門的期間,院中沒有絲毫聲音,她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裏麵的動靜,正要使用術法時,“吱呀——”一聲,門開了。


    她一時沒有站住,徑直往那人懷中撞去。


    “哎呦!我的腦袋!果然我不回來就是一件正確的選擇!一回來就沒有什麽好事發生!”


    一隻手扯著她的後領,將她扯了起來。


    “孟亭,膽子倒是不小啊!居然敢自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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