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裏的記憶紛至遝來,凶神惡霸似的獄卒,冰冷粗長的木棍,還有陰暗潮濕唯有等死的牢房。


    周軒一把推開警察,激動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想要害死我,我要見聖上!”


    “什麽省尚?”警察皺眉問道,這小子是真嚇壞了,還是在裝瘋賣傻?


    周軒一怔,這才想起來弄混了,這裏不是三國,但麵臨的問題同樣嚴峻,有人希望他死。又有兩名警察靠前,周軒劈手就要出拳,黑漆漆的洞口對準了他。


    這次,是真槍。


    “周軒,你如果沒有綁架白芮,有什麽好心虛的?天網恢恢,一定會有公道的。”警察不耐煩解釋一句,又一抬手,“趕緊帶走,封鎖現場。”


    “警察同誌,我兒子下落不明,這都過去這麽久了,我真的很擔心。”白雄起哽咽道。


    “白總,我們會盡快突破的。白芮既然是開車出去的,就一定會有線索,請相信我們。”


    警察安慰白雄起幾句,卻發現周軒極其不配合,吵嚷不斷。警察不能輕易開槍,卻又不好近身,十幾分鍾過去了,還沒製服他。


    周軒的異常表現,連白雄起看到都覺得詫異,那個穩重自信從容的周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受到極度驚嚇的年輕人,懦弱到令人鄙視。


    哼,紙老虎,一戳就破。


    目前,還沒有任何定論,周軒的劇烈反抗有些說不過去,反而令人懷疑,他是綁架白芮的人,還有可能已經把人給殺了。


    想到這裏,白雄起一陣眩暈,被肖秘書扶住,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嘴裏直說逆子。


    “周軒,你如果再動手,那就是襲警了,罪加一等,可要考慮清楚。”警察提醒道。


    “我是冤枉的!白芮失蹤跟我沒關係,為什麽沒人相信我!”周軒雙眼通紅,額頭脖頸青筋暴起,陷入一種瘋狂混亂的境界。


    “那我們隻能采取強硬措施了。”


    警察眯起眼睛,令閑雜人等退出房間,而就在這時,周軒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周軒靠在牆角還在說冤枉,警察拿起手機打開一看,卻是一段視頻,看了幾眼,大吃一驚。


    思索半晌,又跟隨行同事商量一番,警察開口道:“周軒,你的嫌疑基本解除,但在白芮有消息之前,你不得隨意離開臨海市,要隨時接受我們的調查。”


    周軒愣住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猛然放鬆下來,頹廢的蹲坐在地上。


    “警察同誌,到底怎麽回事兒啊?”白雄起看出情況不對,急急打聽道。


    警察將視頻遞給白雄起,看完後,他也是欲哭無淚,狠狠罵了一句,“我真是上輩子沒積德,養了這麽個東西!”


    “白總,還是回家等著吧,一有消息,我們會馬上通知你的。”


    警察記錄下發送信息的手機號,收隊離開,周軒恍若隔世,剛剛有人救了他。恍恍惚惚拿起手機,上麵一段視頻讓他也是詫異無比。


    視頻中,白芮囂張的舉著槍對準周軒,周軒自衛反擊,抽出腰帶抽了兩次,白芮落荒而逃後,周軒又將槍放在書架上。


    視頻經過了剪輯,隻有關鍵時刻短短兩分鍾,但已經足以證明周軒的清白。看方位是在窗外拍的,是誰暗中蟄伏以,至於周軒都沒有發現,盯梢卻又幫了自己,到底是敵是友。


    周軒一臉茫然,白雄起拖著沉重的步伐就要離開,周軒在後麵喊住了他,“白總,請等一下。”


    白雄起停住腳步,肖秘書不悅回頭道:“周軒,你是不是又想勒索我們?”


    “白總,我有話要跟你說。”周軒穩了穩神,來到白雄起跟前,認真道:“從你的麵相上看,子孫宮氣色黯淡,隱隱有交叉的鎖身紋,說明白芮現在確實遇到了些麻煩,可能被控製起來。但是,你的子孫宮豐隆,且有祖蔭庇護,定然後繼有人,白芮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浮凸氣色,七日一變,到時候,或許會有消息吧!”


    “都什麽時候了,還看相呢!”肖秘書鄙夷道。


    病急亂投醫,白雄起還是把這話聽心裏去了,原地愣了幾秒,沙啞著嗓子說說:“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兒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呸!偽君子。”肖秘書瞪了周軒一眼,扶著白雄起離開,幾輛車前後揚塵而去。


    屋裏終於安靜下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大街上空無一人,周軒來到窗外位置往裏看去,這個方位很暴露,為何都沒有察覺到?


    剪輯過的視頻對周軒有利,說明對方心知肚明,周軒一定會有麻煩。


    新年狂歡後的人們都睡下了,思緒混亂的周軒莫名發冷,猶如孤魂野鬼,站在不屬於自己的起名館之前。


    回到屋裏,水都是涼的,喝了幾口更覺得寒冷異常,裹了兩床被子,還是覺得寒氣逼人。周軒盤膝坐在沙發上,卻是心智不清,氣血紊亂,胸口憋悶的要透不過氣來。


    終於,身體傾斜,暈倒在沙發上。


    迷糊糊之間,感到一隻柔軟的小手在他額頭摸了摸溫度,又聽到水聲,有溫熱的毛巾擦拭臉和四肢。


    “師父,救命,救命啊。”周軒喃喃道,迷糊中抓住那隻小手,在另一隻小手的拍打下,這才睡著。


    睡到下午,周軒才幽幽醒來,四肢酸痛,胃裏還很不舒服,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發高燒了,現在頭還很疼。


    唉,師父,沒有了您老人家的保護,徒兒一個人實在是應付不來。周軒長籲短歎,在三國時,師父管輅最護犢子,他打罵可以,但是別人要說三道四,非得翻臉不可。


    然而,師父還沒下葬,周軒就被誣陷入獄,就算躲到一千八百年後,還是屢屢遭人暗算,這難道就是師父給自己下的評語,命犯華蓋,自主浮沉嗎?


    周軒想念師父,也無比懊惱,感歎道:“師父,我到底該怎麽做才好。”


    口渴了,發現壺裏居然還有熱水,室內衛生好像也有人打掃過,是不是薑靚回來了。


    “靚妹,是不是你?”


    樓上樓下找遍了,沒有人影,薑靚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習慣,如果是她過來了,這個時候早就嘰嘰喳喳圍在身邊。關注微信號eiguanzy送愛奇藝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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