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鄙夷的推開保鏢的拳頭,立在原地紋絲不動,嘲諷道,“還有你不敢做的的事情嗎?劉浪,我借給你一個膽,有種就打。”


    啊!


    劉浪暴吼,拳頭隻是抖動兩下,猛然向前推出,劉誌身形移動快如鬼魅,劉浪一拳落空,想要再打,被周軒一把攔住,“劉哥,你要做什麽!”


    “周軒,別攔著我,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沒教養!”


    劉誌萬分鄙夷,轉身就要離開,這句話又惹怒了劉浪,掙脫開周軒從後麵奔過去,將劉誌脖頸勒住。


    這一招傷不到劉誌,他猛然向前一甩,劉浪身體直直甩出一條弧線,眼看就要摔打在地上,周軒奮然一躍,用自己身體做了肉墊,高聲道:“劉總手下留人,劉哥身上有傷,不能摔!”


    劉誌表情複雜,厭惡的甩開手,保鏢大步上前,將手插在內衣兜裏,威脅式的眼神看著劉浪。


    “劉總,劉哥明天就要準備手術了,今晚需要住院,我可以去送你!”腹部吃痛,周軒還是死死拉住劉浪,以免他再做出過格的舉動來。


    “手術?”劉誌一愣,眼睛微眯起來。


    “嘿嘿,老子命不該絕,交了個好兄弟,手術費有著落了。怎麽,看我沒死成失望了?”劉浪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


    “你運氣確實不錯。”


    劉誌帶著保鏢快步離去,把姬盛等人給嚇傻了,劉浪又罵又打,劉誌推開保鏢親自過招,居然手下留情,沒讓劉浪落個殘疾。


    “老公,好嚇人啊。”濮梅瑟瑟發抖。


    “不怕,劉浪,劉誌?他們是不是有什麽關係啊?”姬盛猜測道。


    “姓劉的多了,別管了,咱們趕緊走吧。”濮梅催促。


    劉浪還要去追,被周軒攔住,不悅道:“劉哥,你這是雞蛋碰石頭,做事長點腦子行不行?”


    “我最受不了他那種優越感,他心心念念盼著我死,可惜,老子非要好好活著!”


    等送走姬盛夫婦,大廳裏就隻有豐擇還在,有些緊張的向周軒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豐總,說實話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出什麽問題,我會負責的。”


    “千萬別得罪劉誌,這是個狠角色,他要是跺一腳,臨海市都要顫抖幾下。”豐擇小聲提醒。


    “我知道了。”


    劉浪已經辦理了住院手續,出來參加宴會,是周軒親自給負責醫生請的假,需要在淩晨前把他給送回去。


    “對不起,馬上要做手術了,心情比較煩。”車上,劉浪歎息著道歉。


    “跟做手術沒關係,劉誌是你兄弟吧!”


    周軒突然問,隻覺車身晃動一下,劉浪嘴唇緊抿,足足十分鍾沒說話。快到醫院時,才苦笑:“不愧是相師,這都能看出來。”


    原來,劉浪為私生子的傳言屬實,而劉誌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按照劉浪的說法,他的母親和劉誌母親是閨蜜,關係非常要好,父親劉汝生喜歡的也是他的母親。


    劉誌母親心機頗深,製造各種誤會,心願得償的嫁給了劉汝生,劉浪母親為此痛不欲生。


    然而,劉汝生與劉浪母親彼此之間念念不忘,到底在外麵又生了劉浪,劉誌母親為此大動肝火,沒幾年就氣死了,而劉浪母親為此背上沉重的精神負擔,拒絕劉汝生再娶的要求,選擇孤獨終老。


    “劉誌說是我媽害死的他媽,但事實是,他媽害了我媽!”劉浪說完,自己苦笑,“別管誰媽,都死了!還是老頭子不是東西,我媽就是被他騙了!”


    “不是,老爺子對令堂是真愛。”周軒歎口氣。


    “老頭活著的時候,我媽不要他的資助,我就覺得不要白不要,過了幾年好日子。但是,他臨死把所有東西都給了劉誌,擺明不認我們!”劉浪氣惱道。


    “劉哥,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爺子也很為難啊。別忘了那幅畫,難道你一直沒查過拍賣信息嗎,價值過億,他是把明處的都給了劉誌,也給你留下了巨額財富。”周軒勸說道。


    “可能是吧!”劉浪鼻頭有些發酸,“但劉誌太他媽不是東西,我賽車場出事故,八成跟他有關係,這小子,想要害死我!”


    周軒看過視頻,隻能說那是場意外,是否人為造成,需要調查取證,不好直接評價。


    “劉哥,其他不要都不要再想,先把康複手術做好。”


    “所以,我隻認你這一個兄弟。”


    劉浪加速,兩人很快來到醫院病房,值班小護士還非常不滿意,來得太晚,心率監控隻能做八個小時。


    周軒陪護,迷糊糊聽到劉浪翻來覆去,忍不住笑了,“劉哥,你也害怕做手術?”


    “大不了就是個死!”


    劉浪坐起身,把燈開開,認真道:“周軒,租房子還有家裏的鑰匙,我都放你家裏了,那幅畫沒人知道,萬一我手術中死了,那畫就歸你了。”


    “瞧瞧你,人中長而深,下巴豐滿有肉,法令紋過了嘴角,這可是長命百歲的長相,劉哥,說這些話就是逗我吧!”周軒輕鬆道。


    劉浪嘿嘿一笑,摸摸臉,這才放心躺下,很快就傳來呼嚕聲。生命可貴,劉浪嘴硬不怕死,但誰不希望能健康長久的活下去。


    被呼嚕聲吵得睡不著,周軒感歎命運的無情,一個男人和一對閨蜜的愛恨情仇,進而演變成親兄弟的針鋒相對。


    摸摸衣兜,周軒這才拿出陶寶兒塞的那張卡片,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風景畫,夕陽西下,一對小人依偎著坐在山崗上,仿佛已經成了夕陽的一部分。


    下麵配了一行很俗的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早上不到七點,劉浪就被護士叫醒,“喂,起來了,先去洗個澡,然後抽血化驗!”


    “再睡會兒,才七點!”劉浪翻個身。


    “八點半就要手術,還要等化驗結果,然後檢查插尿管!”護士不悅道。


    “那就先抽血,我一會兒再去洗澡。”劉浪伸出個胳膊。


    “不行,針口二十四小時內不能沾水,你又要接受全身的手術……”


    “煩死了,你們醫院屁大點事兒,都得說成要死的毛病!老子這就去洗澡,轉過身去啊,你還想看啊!”


    劉浪晃著膀子去衛生間衝澡,小護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周軒安慰道:“手術前都會緊張,每個人表現形式不同,多多體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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