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衛快笑岔氣,周軒沒理他,和工作人員溝通後,扶著賽貂蟬先行上了車。


    隻是,等丁衛上車後卻笑不出來,悶悶坐下,一直翻著眼皮。周軒三人坐在對麵,丁衛則和老太太坐在一起。


    “你就是周軒哪?”老太太問。


    “老人家,您也認識我啊?”周軒說道。


    “小譚常常提起你來,我還以為長了三頭六臂,也是個普通人啊!”


    老太太的話,讓大家緊繃的神經得到些許放鬆,苗霖也抿嘴笑了。賽金花看看薑靚,指著她問道:“你媳婦啊?”


    薑靚眼睛一亮,還沒開口,老太太又搖搖頭,癟著沒有幾顆牙的嘴巴,“不是你,你配不上他。”


    哈哈哈,丁衛又笑了起來,“老奶奶,好眼力啊。那位,才是周軒的媳婦呢!”


    賽金花打量苗霖,點點頭,“長得挺俊,過來,讓我摸摸肉皮。”


    苗霖一頭黑線,還是探著身子伸出手,賽金花摸了摸,有點生氣,指著她就埋怨,“懶,細皮嫩肉的,肯定不幹活!”


    苗霖縮回手,周軒連忙解釋道:“苗苗廚藝好得很,皮膚好是保養到位。”


    “哦,叫什麽?苗苗?”


    “苗霖。”


    “什麽,我也記不住,就叫苗氏吧!”


    哈哈哈,丁衛又笑了,還有薑靚。苗霖則是哭笑不得,咬牙道:“這個苗氏真的好難聽啊!”


    “老人就是個習慣。”周軒低聲道。


    “我可沒忘,對著管輅,你也是一口一個苗氏。”


    “很快就是周苗氏了。”


    付慶順老人還不知在哪裏窩著,大家開著房車這麽歡樂的去找他,很不地道。周軒壓壓手,稍安勿躁,注意影響。


    “你叫什麽啊?”賽金花又問。


    “丁衛!”


    “什麽名這麽怪,你爸沒什麽文化吧?”賽金花不客氣道。


    “老奶奶,您是專門打擊人的嗎?”丁衛不高興了。


    “一點幽默感沒有!”


    賽金花更不高興,站起身嚷嚷要下車,大家好說歹說才把她勸著坐下。周軒叮囑丁衛,一定要忍,不要再強嘴。


    “小衛衛啊。”


    “嘿嘿,這個名字親切,啥事兒啊,老奶奶?”丁衛嬉皮笑臉。


    “看你老大不小了,幾個孩子了?”賽金花問道。


    “還沒結婚呢!”


    “油頭粉麵的沒個正事兒幹,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你?”


    丁衛沉下臉,很想請這位毒舌老太太下去,然而接下來的稱謂又讓他近乎崩潰,“小丁丁啊,我給你介紹一個吧?剛離婚,帶著倆孩子,長得那叫一個水靈……”


    “老太太,我是小衛衛。我去!我是丁衛,請叫我大名好嗎?”丁衛急忙糾正。


    “那還不一樣?”


    “好吧,好吧,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反正回去後,咱們再也不見麵了。”丁衛嘀咕道。


    “說啥呢?”


    “我說譚院長很偉大!”


    丁衛咆哮,賽金花卻終於認可他,這句還像是人話。丁衛無語,縮著身子轉過臉,賽金花愛說話,隻要視線相對,那就會打開話匣子。


    這不,周軒剛問她家裏還有什麽人,從爺爺奶奶爹媽以及四個哥哥四個弟弟全都搬出來了。周軒也很感慨,譚院長真的很偉大,養老院什麽樣的老人都有,他居然無私照顧多年,已近古稀之年,還要晝夜尋找走失的老人。


    說話間,已經趕到公園,車還沒停穩,大家就迫不及待擠了出來,賽金花的家族史才剛剛講到二哥。


    將車門關上,丁衛朝裏喊,“老奶奶,您就別下車了,外麵很黑的。”


    多餘,到底是年紀大了,一放鬆下來,賽金花就閉著眼睛睡著了。還有司機照顧她,丁衛從工具箱取出兩把手電筒,“手工雕刻全球限量版的,見都沒見過吧?”


    薑靚奪過兩把,一把交給周軒,一把給了劉浪。


    “咱們分頭去找,發現線索手機聯係。要是還找不到,一個小時後在這裏匯合。”周軒安排道。


    “這麽小的公園,半個小時就繞一圈。”丁衛不以為然。


    “要找仔細,不要放過每個角落。”周軒叮囑,然後和苗霖朝著中間那條道走去。


    劉浪閃身去了右邊,薑靚和丁衛互視幾秒,還是達成默契,兩人朝左邊走去,其實都是因為害怕恐懼。


    登上十幾個台階,是個平整的台麵,前方一個大花壇,裏麵隻有野花和蔓延的雜草。周軒還是撿了一根樹枝,跳上去仔細找尋,萬一老人累了,躺在這裏休息也有可能。


    此時正是蚊蟲肆虐之時,隔著衣服就能傳來輕微的刺痛,周軒卻顧不上,確定沒人後才帶著苗霖繼續往前走。


    公園裏種著一些高大的樹木,雖然已經廢棄,但依然有不少附近的居民到此鍛煉身體,地上會殘留一些礦泉水瓶塑料袋等垃圾。


    “軒,每天來這裏的人不少,如果發現老人行蹤早就報警了。”苗霖用樹枝檢查過一個樹墩形狀的垃圾箱後,有些失望道。


    “老人失蹤的消息還沒有全麵傳播,警方走訪居民區是大方向,但我想即便是走進監控盲區,這麽大年紀的老人也不會走太久,公園的可能性很大。”周軒說道。


    “但願如此吧。”


    左邊有異味兒,曾經為一個小型的動物園,收費偏高且動物種類較少,早就開黃了。但裏麵久未得到清理,臭氣蔓延,還有不少人直接把這裏當做是公共廁所,離著老遠就能味道難聞的氣息。


    剛要往裏走,苗霖拉住周軒,“這邊交給丁衛吧。”


    “別說,丁衛本質還不錯,花花公子肯下這個力氣。”周軒讚歎道。


    “他隻是想在薑靚麵前表現而已。”苗霖不以為然。


    “我看他倒像是發自內心的。”


    經過動物園門口,周軒沒進去,又沿著長長的覆蓋著葡萄架和藤蔓的走廊慢慢尋找。突然,苗霖靠近了周軒,草叢裏好像躺著個人。


    周軒咳嗽兩聲,那人動了動,便壯著膽子走過去。手電筒打在一旁地上,是個拾荒者。頭發很長,衣服破舊,睡得非常香甜,嘴巴還在砸吧,感覺到周圍有異動也懶得睜開眼看。


    掏出幾張錢塞到他兜裏,周軒小心翼翼帶著苗霖又走向前方的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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