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舟輕輕替周軒擦去淚痕和汗水,不用問,就知道夢到了苗霖。能得到這份刻骨銘心的愛,即便是苗霖不在了,也讓虞江舟妒忌到發狂。


    “軒,今天做的菜都非常清爽,一定要勸自己多吃一點。”虞江舟柔聲道。


    “好,聽你的。”


    周軒的話讓虞江舟開心不已,繞到身後輕輕替他按摩太陽穴,周軒將頭輕輕後仰,靠在虞江舟懷裏,又閉上了眼睛,恍惚中錯把身後佳人當成苗霖。


    晚飯上桌,有管清這個活寶,飯桌上很熱鬧,周軒也常被逗笑,不知不覺就吃了些青菜和一小碗米飯。


    還沒虞江舟吃得多,但胃口已經好轉,虞江舟看在眼裏喜在心裏,不停勸他多吃。


    “管清,廚藝進步很快!”周軒豎起大拇指。


    “嘿嘿,有江舟,阿姨幫忙,味道當然更好。”師娘是私底下叫的,差點喊錯。


    “我不會做什麽,不過以後可以學。”


    虞江舟大有討好周軒之意,和他最初見到的她完全不同,想到從前,周軒笑了,“江舟,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嗎?”


    “記得,瘦虎想要訛錢。”虞江舟嘲諷道。


    “二百萬賠兩條人命,嗬嗬,江舟,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女孩子。”


    “哪有,說說而已,一條命我也賠不起。”


    虞江舟大眼睛完成柔和的月牙,含情脈脈看著周軒。管清吃飽了,縮下飯桌,也是徒勞,反正沒人注意到他。


    “江舟,這是家裏的鑰匙,你也拿著一把。”


    接過周軒遞來的鑰匙,虞江舟欣喜若狂,這麽說,她可以搬到苗霖別墅來住了,激動問道:“軒,你想通了?”


    “嗯,先去考船舶駕駛證,然後再買一艘帆船,最好帶房間那種的,還得準備淡水,壓縮食物,還有些安全設施……”


    虞江舟臉色黯淡下來,周軒沒有改變主意,給鑰匙隻是想讓她幫忙打理,等他跟苗霖回來,這裏還是老樣子。


    時間過去那麽久,苗霖不可能再回來,虞江舟幾次想要脫口而出,還是生生咽下去,周軒何嚐不知道這些,這就是他心裏的坎,需要自己邁過去。


    一起吃飯就是為了勸說周軒回心轉意,但看他主意堅定,虞江舟沒有多說,能阻止他的還有其他人。


    首先,便是周軒的父母。這天,看到母親打來的電話,周軒微微皺眉,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果不其然,接通後,孔玉慧就哭了,“小軒,好好的去海上幹什麽?”


    “媽,誰和你說的?”


    “別管是誰!媽不同意!”孔玉慧哭聲更大,旁邊還有父親的勸說聲。


    “媽,我是安全出行,不會有事兒的。”


    “誰說的?飛機都能從天上掉海裏,找好多天都找不到。小軒,媽知道苗苗沒了,你心裏難受。但是,為了她,你連媽都不要了嗎?你怎麽這麽狠心!你想過沒有,萬一出了事,我跟你爸怎麽辦?”


    “媽,如果我不出去才會死的,其餘的我不想多說,現在已經在培訓了,誰也攔不住我。”


    “不行,就算要走,你也得先結婚給我生個孫子再說!”孔玉慧語氣變得強硬起來,這個兒子留不住,周家也不能斷了後。


    “媽,有件事沒和你說,苗苗以前受過傷,她不能生育。媽,不要上火了,我會安全回來的,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孔玉慧驚呆了,兒子竟然還瞞著自己這麽大一件事,娶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還每天拚命賺錢,到底是圖什麽呢?


    兒子變了,變得更加優秀,但也不再聽話,孔玉慧不停抹眼淚,丈夫周德仁安慰道:“就說你打電話也是白打,兒子心裏有數,就讓他去吧!”


    “回不來怎麽辦,兒子白養了!”孔玉慧惱羞使勁捶了丈夫幾拳。


    “唉,出去看看未必就是壞事兒,難道你就不怕兒子憋壞了?”


    一句話把孔玉慧問愣了,挽留不是,遠行又擔心,真要把一個母親的心給撕碎。周德仁一直勸說,現在科技發達,到了哪裏都會找到,天氣不好可以靠岸,年輕就是好。


    孔玉慧半信半疑,一顆心到底揪著,但也沒再阻攔。而消息經由薑靚、裴勝男和裴亞茹的傳到了閆平川耳朵裏,閆平川立刻就惱了,一個電話把周軒叫到辦公室,上來就是一通斥責。


    “周軒,讓你提前畢業不是讓你出去旅遊的?如果實在閑,就再開個新課題!”閆平川氣的拍桌子,從一開始就提醒學生不要為情所困,可惜不聽話,表現一次比一次頹廢。


    “老師,我主意已經定了!”周軒倔強道。


    “不行,荒廢光陰,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辜負父母的養育還有學校對你的培養!”閆平川給周軒扣了兩頂大帽子,壓的人很難透氣。


    “老師,我不否認此次出行就是為了尋找愛妻,但也想利用這次機會,去接觸不同國家不同種族的人,綜合所有,將古今風水學還有相學做到無縫融合,重新再寫兩本書。”周軒正色道。


    閆平川的火氣消了很多,但不能排除學生為了遠行故意敷衍他,冷冷問:“你不是也給人看相看風水嗎,非得出去才能完成?”


    “古代人們所知有限,有些東西建立在迷信基礎上,缺乏事實依據,所以前段時間我和觀象台的安台長合作寫了一本《天象鑒》。”周軒說道,閆平川點點頭,這件事他自然知道,還推算出一顆小行星,震驚了全世界。


    周軒又說:“同樣,古代出行不便,絕大多數人都生活在小小的圈子裏,甚至很多人一直堅持天圓地方的觀點,不知道也無法理解,我們其實生活在一個星球之上。看相也是如此,古代相術是建立在中原人士的麵相基礎上,不夠全麵,隻有含糊的南人北相、北人南相、富貴可期一說。當今的世界,隨著交通便利,不同人種之間的交流很頻繁,相學也該有所發展,不能隻給國人看相。”


    看老師還不說話,周軒從包裏取出兩個本子,其上一本寫著《全息風水學》,另外一本是《通用相學》。


    作為一名學者,閆平川向來不喜歡學生搞這些,然而看到這兩個手工記錄的本子,閆平川還是被打動了,曆經生離死別,學生依舊沒有忘記學習進步,這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樣子。


    “好吧,但出行在外,還是買艘大點的帆船吧,多帶些必需用品。”


    周軒很開心,鞠躬致謝,感謝老師對他的理解,殊不知前腳剛離開辦公室,閆平川就急著撥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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