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我是認真的。”周軒皺眉道,事實上,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軒,我也是認真的,這道題,無解。起碼在我這裏。”虞江舟退而求其次,說道:“要不這樣,把管清留下,等你們回來的時候,我聯係一艘大點的船,多帶些人,把他接回來就是。”


    這個方案被否決了,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小管清都要有了,周軒就成了祖師爺!


    遠水解決不了近渴,自己的問題還得自己解決。思索再三,周軒直視管清,裴勝男也雙臂交叉一起看著他。


    管清猜到了周軒的意思,撇嘴道:“師父,俺不行!”


    “管清,眼下之際,隻有假裝結婚。這樣,咱們才有逃走的可能!”周軒說道。


    “俺不!”


    “管清,相信我,不過,婚期還要再拖延幾天,利用你駙馬爺的身份,多打探些關於島嶼的奧秘,創造逃走的時機。”周軒扶住管清弱小的肩膀。


    “什麽駙馬爺,師父,你被裴阿姨帶溝裏去了!”


    “就是這麽個意思,你想,成為酋長的乘龍快婿,那麽你的地位就會提高很多。而原始部落,對於神靈的敬畏還是有的,從這裏找突破口。”


    管清一萬個不樂意,他這個年齡結婚簡直就是恥辱。但周軒和他分析利弊,眼下也隻能行此下策,否則惹怒了酋長,可能被關押甚至殺死。


    “好吧,就按照師父的意思。”管清最後無奈點點頭,心裏卻想著這幾天和飛飛溝通好,真要結婚,必須等他滿十八歲才能同房。


    “等等,做戲要真一點,回去就說答應了,人家不起疑心啊?”裴勝男不以為然,強調道:“最好還要扭捏一天,找個合適的時機,比如酋長發怒,慫了,成了,也就很真了。”


    周軒點頭附和,演戲要真,弄巧成拙,後果嚴重。


    管清垂頭喪氣回去了,等待他的還有輪番勸說和他的假中有真的表演。而周軒佇立沙灘,久久不語。想必此時鯊魚已經遊遠了,深深太平洋再見麵不易,但眼下的問題卻是,如何從這裏逃走。


    “軒,別上火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畢竟他們是美意。飛飛在這裏,也是最為尊貴的女孩兒。”裴勝男安慰道。


    “友好相處幾天,最後還是以這種方式結束。”周軒微微搖頭,可想而知,等他離開後,島上的人會痛罵他三天三夜,也有可能畫個圈圈詛咒他去死。


    挽著周軒的胳膊,赤腳在海邊散步,忽略那幾個煞風景的壯漢,這裏的生活安靜美好,裴勝男倒是不排斥多住幾天。


    “哎呦。”


    踩到一塊小礫石,裴勝男疼的叫出聲,周軒連忙拉著她坐下,關切問:“疼嗎?”


    “疼啊!”


    仔細看裴勝男的腳,周軒無比心疼,在船上還有島上,基本都是光腳,沿邊皸裂爆皮,即便是農田耕作的婦人也沒有這般粗糙。


    “可憐我白白嫩嫩的腳啊!”裴勝男叫苦。


    “等回去,我給你開個方子調理下,一周就好了。”周軒輕聲安慰。


    “疼!”


    “哪裏?”


    “腳踝!”


    周軒輕輕替她揉動腳腕,裴勝男卻嘻嘻壞笑,拿著手機偷偷拍了一張照片,心滿意足的看著藍到誇張的天空,多住些時日吧!


    已經是下午時間,兩人都餓了,帆船回不去,隻能看管清和族人的商量結果。


    回到居住區,就看到管清舌戰群儒,十幾個人圍成一個圓圈吐沫星子亂飛勸說他留下,管清轉著圈反駁,態度非常堅決,死活不肯。


    飛飛蹲下,用手指在地上隨意畫著,她還不能理解愛情,但卻是真心喜歡管清。


    “你給我的女兒取了名字,按照族裏的規矩,就要娶她!”酋長妻子生氣道。


    啊?管清愣住了,隨後說道:“也沒人提前告訴我啊,不知者無罪!”


    再後來,管清累了,坐在地上繼續和他們吵,飛飛開始偷偷抹眼淚,有些於心不忍,輕輕拉了拉母親腰間的樹葉,又搖搖頭。


    酋長妻子對女兒說了很多,周軒雖然聽不懂,但也能想象的出,像管清這麽傑出的少年才俊,錯過了,島上哪裏找去?


    飛飛又低下了頭,管清嗓子都啞了,還在戰鬥。


    “飛飛,俺喜歡你,把你當做好朋友,但咱們兩個是不能結婚的。”管清勸說不了女人們,又開始寄希望於當事人。


    “可是,我也不想嫁給其他人。”飛飛悶悶不樂,島上多少少年盼著能娶到她,管清卻一點都不給麵子。


    “等俺將來有了錢,俺可以買一架飛機把你接走。”


    “飛機?”


    “對,天上的大鳥!”


    “從島上離開的人都沒有回來過。”飛飛不信。在她的認知裏,島上最安全,出去就會被淹死。


    管清不忍心搶白她,矛頭又指向其他女人。


    終於,煩躁的酋長從屋裏走了出來,“走可以,留下一樣東西!”


    什麽?管清一臉驚喜。


    所有人都露出遺憾表情,知道情況不妙,向著後麵退去,酋長妻子從身上琳琅滿目的配飾上摘下一物,扔到管清麵前。


    “這是什麽?”管清撿起來好奇打量,黑乎乎皺巴巴,中間兩個孔,像是幹肉。


    “留下鼻子!”酋長冷聲道。


    管清低頭一看,發現那就是一個皺巴巴的鼻子,連忙惡心的扔到一旁。酋長妻子彎腰撿起來,又掛在身上,看來,也曾有男人拒絕了她,寧肯割掉鼻子。


    “有話好好說嘛!”裴勝男賠笑上前,踢了管清一腳,嗬斥道:“你怎麽這麽不識抬舉,酋長招你做女婿,多少人求不來呢!”


    管清咧嘴幹哭,裴勝男又怒道:“還不給酋長道歉!”


    兩人表情到位不浮誇,比較起來,部落的人還是很單純的,酋長妻子心疼的將管清拉起來,替他拍打屁股上的塵土,嚇得管清直躲。


    飛飛破涕為笑,過來大大方方拉住管清的手,指指高樹,邀請他到樹上去玩兒。


    酋長得意洋洋,八個妻子也都露出心服口服的神情,薑是老的辣,一句話就把那小子嚇破膽了。


    不成親便沒有鼻子,島上的規矩也夠野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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