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四十出頭了,能不老嘛!”昆洋沒滋沒味的回了一句,老大不痛快,哪有這麽打招呼的。


    “待會,我喇叭召集一下,讓鄉親們都過來見個麵。雖然你跟管清都是周家寨的外姓人,畢竟吃這裏的糧食長大的,落葉歸根嘛,很好,很好!”


    村長敬了一圈煙,都不要,自己吸了一根,吐煙圈水平不行,隻把自己的頭籠罩起來,舍不得分別人一點兒。


    對於村長的話,昆洋很不服氣,直言道:“是這樣的,我在英國不是發了一百萬英鎊嘛,覺得有必要在這裏蓋棟小樓!”


    “一百萬,真是不少,白給啊?”村長羨慕問道。


    “對啊,獎勵嘛!”昆洋傲氣道。


    “現在蓋房子可貴,地基加材料,而且還是最好的,怎麽也得二十六七萬。”村長做出個估價。


    “不差錢!”


    “也是,你剛得了一百萬,花個二三十萬沒什麽的!”


    昆洋這才反應過來,感情是村長連英鎊換算都不知道,耐心說道:“現在英鎊兌人民幣九塊多,我差不多就是個千萬富翁吧,這點錢真沒看眼裏。”


    這回,村長聽懂了,都忘了抽煙,瞪大眼睛問道:“哎呦,這麽多錢啊!”


    “對啊,管清和我的獎金一樣!”


    “這還能有假,村長,你看這事兒能不能行啊?”管清催促道。


    “行,當然行。哦,也不好說,現在地基不好弄啊,而且你們的戶口都遷走了。”村長有些為難道。


    啪!


    昆洋拍案而起,晃蕩蕩的薄木板桌子被震開細紋,碎了,倒了,昆洋一腳踢一旁,沒關係,一會兒賠,“村長,你也不看看我現在什麽影響力。好吧,就算我什麽都不是,但我跟周軒是拜把子兄弟,我倆可是站在一個帆船上往大海裏撒過尿的人!”


    “真的啊?”村長眼睛瞪得更大了。


    這下子,劉浪不樂意了,搗了昆洋一拳,小聲道:“我才是他兄弟,你瞎嘚瑟個屁啊!”


    “就是,吹牛不上稅,往海裏撒尿的是俺,俺師父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管清提醒道。


    “好吧,我說錯了,是我跟周軒的徒弟一起撒過尿。”昆洋說道。


    “好說,好說,這也是周家寨的驕傲!何況,你們還都是這裏出去的大名人!”


    村長口風變了,眼前三個大財主,拔根毫毛就趕上他的腰粗,立刻張羅村裏最大的飯店中午送一桌菜來,要好好款待貴客!


    然後,村長親自帶著三人四處選地方,要說這裏的好風水,還得是遠處的,其餘都很一般,管清一直沒有看上的,昆洋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盼著中午喜秋菊回來見上一麵。


    等走的時候,小手悄悄一拉,哭著說道,我後悔了,後悔死了。


    嘿嘿,幻想中的昆洋笑了,村長高興道:“最美故鄉人,住在這裏沒霧霾沒堵車……”


    “有煙,還有不讓道的牛車。”管清插嘴道。


    “嘿嘿,這些都是小問題嘛!”


    轉了一大圈回來,得知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村長又召集了幾位村幹部陪坐吃飯。麵對名人,有錢的名人,其餘村幹部有些拘謹,這更增加了昆洋的自信,吐沫星子亂飛,講起海上的各種趣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每到一處,大家都笑得特別開心,更像是應付,因為原始部落並不那麽有趣。


    “昆洋回來了啊!”


    晴天霹靂,然後便是三級地震,屋頂的土會飄悠悠落下來,其間還摻雜著一根燕子毛,管清呲牙一笑,昆洋莫名激動起來,秋菊!


    是喜秋菊回來了!


    村幹部們不約而同看向村長,隻見他立刻放下筷子,胡亂用手背抹了下嘴巴便迎出去,昆洋也跟著起身,多年不見,還讓他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等喜秋菊一進屋,昆洋沮喪的回過頭,端起酒杯幹了,拉著管清小聲道:“咱走吧。”


    “走不了了!”管清夾了個花生米,準確拋在自己嘴裏,咯嘣蹦嚼起來,吃相很不雅觀。


    “哈哈哈,俺的娘哎,真是喜死嘍,昆洋,你咋回來了啊?”一雙厚厚的手掌拍在肩頭,昆洋連忙側身站起來,“回來看看,秋菊,你還挺好的吧?”


    “挺好,挺好,哎呀,你顯老了!”


    喜秋菊砸吧著嘴說了一句,昆洋更加鬱悶,兩口子說話一個腔調的,你都不看看自己胖成什麽樣了,原來的小細腰肢已經成為前世。


    “坐吧,坐吧,又不是外人,真喜死嘍!”喜秋菊不客氣的挨著昆洋坐下,又說道:“這是劉浪兄弟吧,認識,周董的司機!”


    “司機是兼職,主職是他的二哥。”劉浪強調道。


    “二哥那也是職業啊,喜死嘍,管清,長高了啊,還這麽瘦,打棗杆子似的!”喜秋菊笑著說道。


    “嬸兒,幾天沒見,又懷了二胎啊?”管清斜眼兒問道。


    “什麽眼神,瞎眼球球的,我這是胖了,不行得減肥。”喜秋菊捏了把肚子上的肉,又笑了,“你們還記得不,昆洋那個時候追我來著?”


    這個話題引起共鳴,昆洋立刻來了精神,就看她怎麽說。


    怎麽不記得,有個村幹部表態,剩下的話憋肚子裏去,沒說昆陽死乞白賴死皮賴臉要死要活的追了好久。


    “嘿嘿,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喜死嘍!”喜秋菊離了口頭禪沒法說話,一天死好幾百回,“我就看上老馬家裏有點錢,屋子大!”


    “說這些幹啥!”村長不悅道。


    昆洋興奮極了,給喜秋菊倒了杯水,“沒事兒,接著說!”


    “有啥好說的,都過去的事兒了。再說,我也不能等到你這麽老大才有錢啊,先吃幾年肉再說。哈哈,你說是不,喜死嘍!”喜秋菊眼睛眯成一條縫,坐在那裏穩如一座山,很難從這幅尊容中看到曾經的窈窕。


    這就說完了?昆洋愣住了,他聽到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碎裂聲,來自於內心,還有靈魂。


    “昆洋叔叔,滿意嗎?”管清壞笑。


    “不太滿意。”昆洋歎口氣,又幹了一杯酒,喜秋菊拍著桌子笑,“哈哈,看,現在還惦記呢,可不行了,老了,也胖了,你再找個吧!”


    “你跟村長很配啊。”劉浪向喜秋菊夫婦敬酒,發自內心的,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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