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還沒反應過來,白芮抬起他一條胳膊,從腋下開槍,擊中了右邊那人的腰部,順勢將周軒推了出去。


    周軒會意,立刻撲到左邊那人身上,扳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那人連哼都沒發出,身子癱軟在地。


    前麵走著的那名女人明白過來,白芮叛變了,回手就是一槍,打中了白芮的肩膀。距離太近,白芮被衝擊倒地,疼的站不起來。


    女人咬牙走過來,又想開第二槍,周軒飛身過去,擋在前麵,“咱們退回去!”


    白芮臉色慘白,此時車上那人看到變化,也惱羞跳下車,正奔跑過來。又退回咖啡廳內,但白芮並不感到樂觀,對方有槍,藏在哪裏都會被打死,除非是天降救援,隻能寄希望與時間差。


    退到原位置時,女人已經踢開門進來,“周軒,今天白芮必死!”


    “我看,死的是你們。”周軒冷笑,神色淡定。


    這種姿態讓女人感到莫名慌亂,但確定外麵沒有救援,剛跳到一張桌子上,便跳了下來。


    砰!


    女人還未落地,身體被改了方向,斜著衝過來一隻大腳,將她踹在地上,周軒伺機踩住她的腳腕,劈手將槍奪了下來。


    “媽的,好好的路不走,還玩飛的,你以為拍電影呢!”劉浪不客氣的抓著女人的頭發拖到一旁,和服務員將她結結實實綁住了,又對服務員命令道:“打她,打!算我的!”


    服務員早就憋著一股邪火,帶著那女人就揍,任她哭爹喊娘,都沒停手。


    原來,白芮佯裝發火,踢倒了桌子,也讓不少杯子碎片落在劉浪身旁,他趁機撿起割斷了繩索,也幫服務員逃脫束縛。


    正當劉浪想要悄悄追出去時,卻驚喜發現白芮臨時改變了主意,選擇站在周軒這一邊,看他們有意退回來,便躲在一旁,等到那女人騰空飛起的時候,一腳將他踹到地上。


    從門外,周軒搶了一把槍,再加上剛剛得到的,便有了兩把,那位開車的,看到情況不妙,掉頭往回跑。


    白芮捂著汩汩冒血的肩膀,二話不說又跑了出去,周軒連忙喊道:“危險,快回來!”


    “不能讓他上車!”


    這是今天,白芮扔給周軒的最後一句話。


    周軒緊接著也帶著槍跑了出去,眼見著那人就要鑽到車裏,白芮果斷開槍,打中那人的後背。隻聽一聲慘叫,那人彈跳下來,然而,拿著槍的手卻沒有鬆開。


    心頭一驚,周軒連忙喊道:“趴下,快趴下!”


    然而,為時已晚,那人抬手就是一槍,正打在白芮腹部,驟然倒地。就在這時,警察已經趕到,很快便控製住了現場。


    周軒來到白芮身旁,隻見他身體抽搐,嘴裏有血不斷冒出來。唯恐他被血液嗆到,周軒將他扶起,急切問道:“怎樣,白芮,你怎樣!”


    鼻翼抽動,白芮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說點什麽,卻是一個字都發不出來,沾滿鮮血的手握住周軒的手。


    周軒含淚道:“白芮,不要擔心,一定會沒事兒的,一定會。”


    白芮還在抖,周軒流下淚來,“你放心,無論何時,我都會好好照顧你父親。”


    露出一抹淒楚的微笑,白芮向後倒去,眼睛沒有完全閉上,留下一條縫。救護車呼嘯而至,將一動不動的白芮抬到上麵,警笛長鳴,在警車的護送下火速開往市中心醫院。


    其餘傷者也都被送往醫院,說起來,白芮受傷最嚴重,挨了兩槍,最後周軒都不能確定他是否還活著。


    “三弟,不用難過,白芮這小子老毛病又犯了!”劉浪上火道,今天差點都死在白芮手裏。


    不用說,白芮設了圈套,引誘周軒過來,並且在咖啡屋設了埋伏。但是,白芮最後時刻懸崖勒馬,改變了主意,也打破了所有的計劃。


    “周董,是周董嗎?”一名禿頂的中年男子顫顫巍巍過來。


    “我是周軒,請問您是?”


    “星海咖啡屋的老板。”


    “哦,實在抱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有關賠償,我會派人過來和您商議的。”


    咖啡屋老板擺擺手,“唉,隻要不出人命就好。”


    “真的對不起了,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我希望,此事不要影響您開店的信心。”周軒勸說道。


    嗬,老板苦笑一下,歎息道:“怎麽會呢,這個小店不怎麽賺錢,但見證了臨海的發展,也經曆了風風雨雨。在這裏發生的稀罕事可多了,還有想不開的情侶跑這裏自殺的,可沒少惹來警察。不過,今天這動靜,還真是大了點。”


    老板的態度也是無語了,一個地方呆久了,總會遇到點稀罕事兒的。


    很快,張磊帶人過來,劉浪以及咖啡屋的人需要配合警方做筆錄,周軒則被張磊直接帶走。在路上,將經過說了一遍,張磊思索很久,“看來,白芮在留學的時候也被洗腦了,他就是這件事的主謀。”


    “可以這麽說,但他最後時刻還是沒有被魔鬼利用,是否可以將功補過?”周軒問道,不想見到白芮進監獄。


    “哼,你少大發慈悲了,白芮中了兩槍,肩頭的還好說,腹部的情況不妙。”


    張磊皺眉,有關白芮的情況他也了解了。是啊,白芮能否挺過這一關還很難說。他是白雄起獨子,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白雄起事業沒了,兒子也沒了,這個家也就垮了。


    都是因為自己才造成現在的狀況,為此,周軒深深自責。


    說清楚情況,周軒回到了創富大廈。警方封鎖了消息,事發地星海咖啡館也掛上了停業整頓的牌子,即使有人看到聽到了什麽,終歸沒有廣泛傳播。


    此時的大廈空蕩蕩的,員工們早就下班回家了,周軒心事重重,還沒來及喝水,白雄起就慌張張來了,進屋就問道:“周軒,剛才有警察到辦公室來調查小芮的事情,我打他電話也沒人接,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啊?”


    “白總,你先別著急。小芮他,是出了點意外。”周軒說道。


    “他又做錯什麽事兒了,現在呢,被警察抓起來了?”白雄起顫聲問道。


    “沒有,小芮,他受了傷,住院了。”


    “怎麽會受傷呢,跟人打架了?在哪個病房,我這就去看他!”


    “白總,現在小芮正在急救,還有警察看守。”


    啊!


    白雄起臉色白得像張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周軒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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