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機快要降落時,艾米還是給俞悅穿上了有帽子的外套,又給她配了一副墨鏡,這樣,不容易被認出是機器人,以免引人注意。


    南宮新月就在外麵等候,依舊是黑超保鏢環繞,不過身旁卻有個身材修長的女性,三十歲左右。皮膚為健康小麥色,恰到好處。五官十分精致,腦後一個隨意的鬆散馬尾,身穿紅白相間運動裝,這是周軒見過的最漂亮的運動裝,袖口為喇叭設計,享受運動也不乏時尚。


    “弟弟,又帥了!”南宮新月一個大大的擁抱,彰顯她跟周軒關係非常好,兩人寒暄過後,南宮新月這才在耳邊小聲道:“她突然要來接你,克魯茲!”


    周軒微微一愣,不得不說,克魯茲比想象的還要年輕有活力,此次是來給她慶賀四十五歲生日,但相貌體型卻如此精致。


    “克魯茲主席,久仰大名,幸會!”周軒上前,克魯茲倒也主動張開雙臂,兩人擁抱了下。


    “真是很帥。難怪你會說,咱倆要生個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寶寶。”克魯茲突然說道。


    來之前,南宮新月確實提醒很多,但是這句話也太過了吧,周軒正不知所措,卻看到俞悅佩帶的耳環轉到了紅寶石那一麵。


    她在撒謊!


    “這可是在冤枉我了,我確實對您非常仰慕,但這麽冒昧的話,隻能藏心裏,不敢說出來。”周軒故作無辜。


    克魯茲哈哈大笑,嘖嘖稱讚,“隻是開個玩笑,周軒,第一次見麵,但卻像是老朋友一樣,直接叫我名字吧。”


    “不勝榮幸!”


    克魯茲和周軒不見外的在前麵走,後麵跟著的南宮新月和艾米卻擦了把冷汗。女人多疑,尤其是女企業家,南宮新月替周軒把她誇成一朵花,但她不一定會全信,果不其然上來就搞了個測試,但又不能提醒。


    艾米也分析出克魯茲在撒謊,同樣苦於無法提醒,多虧俞悅,識別精準,還有不為外人察覺的提示。


    “周軒,平時也愛好體育嗎?”克魯茲問道。


    “武功算不算?”周軒問道。


    “哇哦,這個厲害了,你身材勻稱,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練武也需要很多時間吧?”克魯茲問道。


    “是的,習慣就好。”


    “健身是很多白領的不二選擇,為了保持充沛的精力和健康的身體。你這麽年輕,堅持又是為了什麽?”


    “不瞞你說,從小就練了,在那個時候還不講究體型的。”


    克魯茲讚許點頭,殊不知周軒說的那個時候不是小時候,而是三國。看兩人聊得還很開心,南宮新月趁機說道:“我就說你們屬於同一個類型的人,一定能成為朋友。”


    克魯茲隻是笑了笑,對於周軒有好感不假,但還沒到交朋友的份上兒。看看車外,笑道,“那裏便是鬥牛場,這些天的比賽格外精彩,現在時間正好,不如一起去看看啊?”


    “沒問題!”周軒一口答應下來,知道這是克魯茲對他精力和膽量的考驗。


    南宮新月撇撇嘴,還是忍住沒說話。周軒乘坐國際航班剛剛落地,還沒有休息更談不上倒時差,克魯茲就這麽折騰她,難免心疼。


    暗中打量這個弟弟,神采飛揚,沒有半點疲憊之色,艾米和管清也是如此,俞悅更不用說,永遠不會覺得累。


    這是一個圓形建築,此時不是觀看鬥牛的高峰時節,等周軒進去後,裏麵隻坐著三分之一的觀眾,大部分座位都是空的。


    “雖然不是高峰期,但再過些天,這裏就要關閉一段時間。”克魯茲說著,邀請周軒坐下。


    這一塊區域的座椅都是紅色的,今天豔陽高照,正是觀賞鬥牛的最佳天氣。


    天氣雖好,但有些熱,鬥牛士有些心不在焉,而放出來的牛也並不是最精裝的。一開始,無論鬥牛士怎麽逗惹,那頭牛慢騰騰挪動步伐,隻是鬥牛士湊到跟前時,才往前躥幾步,然後再退回去。


    觀眾席發出爆笑聲,不少人吹口哨,還倒豎大拇指嘲諷。


    鬥牛士很沒麵子,向前小跑幾步,紅布一抖,隨後一個頗有紳士風度的華麗轉身,第一下已經準確刺在牛頭後方。


    噗通,這頭牛前腿一彎,跪倒在地上,有鮮血打濕了後背。


    “實在是太沒用了。”克魯茲鄙夷道,一下便倒地,這場比賽讓她看得很沒有趣味。


    “這頭牛是得了感冒。”


    當管清的話被俞悅翻譯過去時,克魯茲有些意外,側頭看了看那個一直沒有打招呼的小夥子,笑道:“嗬嗬,我忘了,你還是個語言通。是這頭牛告訴你的嗎?”


    “它並沒有說話,但從體態就能看出來。”管清說道。


    “哦,馴養師也真夠湊合的,居然放頭病牛出來。”克魯茲嗤之以鼻。


    不過,畢竟是精心培養的鬥牛,伴隨一陣掌聲和叫好聲,這頭喘著粗氣的牛重新站了起來,也有些被激怒了。


    盡管這頭牛恢複了鬥誌,但接下來的較量中,還是鬥牛士占據了上風。周軒細細觀察,鬥牛真的是得病了,又因為受了傷,肌肉總是不自覺顫抖。眼睛似乎怕光,逆光處還好些,否則步伐就非常淩亂,連鬥牛士都覺得無趣,更多的是場中個人表演秀,很花俏。


    一場比賽沒有定論,這頭牛必死無疑,不過因為病牛肌肉震顫,導致鬥牛士接下來都沒有刺中要害,不得已拔出了寒光四射的劍。


    “周軒,你好像不太喜歡這種比賽,是因為殘忍嗎?”克魯茲問道。


    “有這方麵原因,另外在我看來,這種比賽還是有失公允的。場中兩者自身的實力是有懸殊的,然而人類卻利用武器,無論勝負,這頭牛都活不下去。”周軒說道。


    “一場早知結局的比賽,觀眾欣賞的是過程,空氣裏的血腥氣會讓人時刻保持警惕,也會讓人擦亮眼睛,不要讓血霧擋住了前麵的路。”克魯茲大有深意說道。


    “你用來警醒自己的方式還真是另類。”周軒不置可否,繼續觀看比賽。


    此時已經進入尾聲,觀眾也厭煩了鬥牛士的個人秀,齊呼他殺了那頭牛。鬥牛士舉起劍,瞄準位置衝上前猛刺下去,直至劍柄,隨即張開雙臂,邁著優雅的步伐接受全場的歡呼。


    正當大家準備離開時,管清突然睜大眼睛,“那頭牛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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