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向場中央,周軒看到,那頭鮮血淋漓的牛真的在試圖抬頭,每次吸氣都讓它痛苦不堪,胸腔塌陷很大一塊兒。


    “垂死掙紮。”克魯茲擺擺手,表示鄙夷,傷成這樣,不可能活得了。


    聽到觀眾的喊聲,鬥牛士惱羞看去,臉都漲紅了,比紅布顏色都要鮮豔,這頭牛讓他顏麵盡失,口裏咒罵幾句。


    俞悅翻譯說,這是他詛咒牛流盡最後一滴血才能死去。


    突然,病牛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突然直直從地上跳了起來,鬥牛士一看便慌了,晃了晃紅布扔下一旁,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由於位於中間,鬥牛士奔跑到安全地帶需要時間,此時兩個鬥牛士助手也手拿紅布衝過去救援。


    但是那頭牛發了瘋,死死追著鬥牛士不放,等到近前,猛地低下頭便用牛角刺下去。鬥牛士身體素質還行,原地跳起,滿場驚呼之下,他的右腿居然被刺中,隨後便被拋到一旁,疼的捂著腿慘叫。


    此時,兩名助手也奔跑過去,一邊吆喝著一邊抖動紅布,然而這頭牛怕光,此時雙眼中也都是血水,對此並不敏感,左右搖晃著瘋狂踩踏,幾次就差點踩中那名受傷的鬥牛士。


    “來不及了!”


    管清起身,踩著前方的空座位直接跳了進去,南宮新月驚得站起身,“管清,快回來,你要幹什麽去!”


    一個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年輕人衝到場內,觀眾秩序大亂,有的擔憂,有的興奮,尖叫聲不絕於耳。


    管清揮舞雙臂,嘴裏發出奇怪的聲音,那頭病牛聽到後,終於安頓下來,將頭扭向管清奔跑來的方向,眼中有血淚淌出。


    就在這個關頭,兩名鬥牛士助手上前一通亂刺,這頭牛被刺成了血葫蘆,死的不能再死了。


    管清站在原地,直到鬥牛士被抬下場,那頭牛也被拖走,這才長長歎口氣回來。


    克魯茲驚魂未定,連忙問道:“管清,你為什麽要衝進去。”


    “俺讓他不要傷害那名鬥牛士。”管清黯然道。


    “太不可思議了,那名鬥牛士竟然僥幸活下來!”


    “不,你該感到驚訝的是,那頭牛竟然會對要殺它的敵人留情。”


    克魯茲表情一滯,沒有說別的,那名鬥牛士已經被送去救治,自然沒心情要牛耳或者牛頭作為獎勵。


    回去路上,艾米問道:“管清,你真勇敢,救了那名鬥牛士。我還以為你會買下那頭被送去屠宰的死牛呢!”


    “鬥牛是西班牙風俗,所謂入鄉隨俗,俺就不搞特殊了。再說了,都死了,做什麽都沒有意義了。”管清說道。


    鬥牛場出現這樣的事件,令大家始料未及,對情緒也是有影響的,南宮新月抱怨道:“克魯茲,我發現跟你看鬥牛就沒好事兒。上次鬥牛節,我被擠到人群中,還有好幾個人都踩到我了,手這裏你看,還有痕跡呢。”


    “是我的錯,你都是為了去人群中把我拉回來才受的傷。”


    克魯茲連忙將南宮新月的手拉住,嘟著嘴巴就要親一口,南宮新月尖叫著躲開,兩人很符合閨蜜的特征。


    一起用過午餐,南宮新月故意打了個哈欠,可是克魯茲並沒有領會這一層,又笑道:“難得有相聚時光,不如去我們集團俱樂部看看吧,剛挖來一個國際足球球星,每場都進球。”


    “我弟弟還沒休息呢,明天再去吧。”南宮新月皺眉道。


    “這麽快就累了嗎?”克魯茲眉毛一揚,挑釁笑了,周軒當然不會示弱,“兩位姐姐,其實我對足球並不感興趣,不過我的未婚妻虞江舟卻是個鐵杆球迷,如果我能帶回她的偶像的簽名,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克魯茲哈哈一笑,“你對你的未婚妻真好。”


    “不用羨慕他們,我們二婚的不也過得很幸福嗎?”南宮新月隨口道,克魯茲隻是笑了笑,南宮新月好奇打聽道:“方不方便透漏,挖一個巨星過來,需要多少轉會費。”


    克魯茲嗬嗬笑了,調侃道:“一聽就不關注足球,跟明星說什麽轉會費,他們會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好像是買賣的商品一樣,應該算是違約金。”


    “不都一個意思嘛,別打岔,到底多少錢?”南宮新月打破砂鍋問到底。


    “還可以吧,一億歐元。”


    周軒也暗自吃了一驚,他知道歌星演員有很高的價值,原來體育行業也成績斐然。南宮新月咋舌,無疑這一億歐元也是具有極大風險的。首先足球場上,運動員容易受傷,也可能因此影響賽事或者永遠離開足球場地。


    另外,還有種極端的現象,明星球員容易受到重點圍攻,甚至不惜紅牌罰下也會對他造成阻礙。


    還有,有的明星不屬於俱樂部所代表的國家,一些賽事上無法出席。


    “好了,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過去看看吧。”克魯茲張羅。


    客隨主便,一行人又趕往球場,兩隊隊員已經入場,一方紅色球衣,另一方藍色。這種比賽,會有人組織競猜,也可能吸引大型的博彩公司參與進來。


    克魯茲遙遙一指,那名球星在藍隊當中。大家落座後,克魯茲嗬嗬笑道:“我們這裏擔風險,你老公倒好,坐莊分成,不會虧本。”


    “誰說的,這也得看賠率,要像你說的那麽容易,都去開博彩公司了。”南宮新月立刻反駁,大倒經營苦水,知道維護自己的丈夫。


    “那麽,咱們也來猜猜,看看哪隊贏如何?”克魯茲問道。


    “還用說嘛,當然是藍隊,強強聯合,不可能殺出來黑馬的。”南宮新月立刻說道。


    克魯茲笑而不語,但是周軒看到的卻不一樣,球場是南北方向,紅隊在北,紅色代表火,而北方為水,雖有水克火的擔憂,但此時卻正值火旺的季節,必不能克製。而藍色代表水,處在南麵,在旺火下會有消耗,更顯得脆弱。


    “我猜是紅隊贏。”周軒說道。


    “唉,又一個偽球迷。”


    南宮新月歎口氣,以為周軒這是無根據的賭,萬一大家都輸了,就能贏翻。克魯茲笑的眼睛眯成一道月牙,頗有幾分迷人,“我們這可是正規賽事,不存在暗箱操作的,你的猜測很有趣。”


    “一定會是這樣的。”周軒信誓旦旦。


    哦?克魯茲一愣,又笑了,“好吧,那我們就以此為賭,贏者可得千萬歐元。”


    豪賭!


    周軒淡淡一笑,“如果你贏了,我願意付這些錢,如果我贏了,我不要錢,隻要玩一次遊戲。”


    “什麽遊戲?”


    “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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