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結果出來了,醫生卻露出吃驚之色,三個人又碰頭聚在一起商量,紛紛說不可思議。


    伊莎貝爾臉色慘白,身體左右搖晃,像是下一秒就會暈死過去,而皮埃爾實在是等得不耐煩,惱道:“這麽簡單的檢測,下結論就這麽難?”


    “哦,先生,您的血型非常罕見,嚴格意義上講,不是o型,而是b亞型。”一名醫生說道。


    “什麽意思?”皮埃爾愣愣問,隨後又問:“那麽我的雙胞胎會不會有不同的血型?”


    “當然有這種可能。”醫生又說道。


    “那請給我和小女兒做親子鑒定!”


    皮埃爾突然說道,讓在場醫護人員很詫異,這是對妻子的懷疑,也是對妻子極大的不尊重。但是伊莎貝爾卻起身道:“就請這麽做吧。”


    瑞拉很緊張,被伊莎貝爾抱起,卻嚇得大哭,皮埃爾看到女兒哭得滿臉淚痕,心有不忍,便將她接了過來,柔聲道:“寶貝,爸爸和你一起麵對,好不好?”


    瑞拉安靜下來,露出甜甜的笑容,這是久違的笑容,讓皮埃爾心酸又後悔,這一年多,自己的暴脾氣真的嚇壞了她。一想到女兒被妻子帶走,可能以後再也看不到,他就會陷入抓狂狀態。


    等待的過程十分漫長,皮埃爾一言不發,瑞拉在他懷裏睡了一覺又醒了,揉著眼睛發現,周圍的環境並沒有改變,還以為剛剛睡了不久,又閉上眼睛。


    在這段時間裏,周軒給南宮新月發去了短信,剛才皮埃爾說,妻子的前男友是個賭徒,又去過澳大利亞,這讓他直覺想到一個人,希望南宮新月馬上查一下。


    不到二十分鍾,南宮新月就回了短信,確信伊莎貝爾的前男友,就是周軒猜測的那個人,之前調查整理的資料上有記錄。


    三個小時後,鑒定報告終於出來了,皮埃爾焦急的站起身,醫生說道:“先生,您與令愛的位點,分別是……”


    “不要說這些,結果!”皮埃爾催促道。


    “親權指數為99.95%……”


    “到底什麽意思?”


    “有血緣關係,為親生女兒。”


    伊莎貝爾早已是雙眼噙淚,轉身就要離開,被皮埃爾拉住,那些醫護設備還有醫護人員也都畢恭畢敬地告辭離開。


    “真沒想到,我是種特殊的血型。伊莎貝爾,對不起。”皮埃爾說道。


    伊莎貝爾癱倒在沙發上,泣不成聲,想要痛斥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瑞拉又被嚇到了,哭喊著找母親。


    “親愛的,看在孩子麵上,原諒我這一次好嗎?”皮埃爾屈下一條膝蓋,誠懇流淚道。


    “我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恨你,可是,這一年多來,看你都對孩子做過什麽。瑞拉,還有我可憐的小兒子,你居然都不肯為他建造一個墳墓。”


    “我錯了,是我不對。我以為,唉,親愛的,你說如何才能原諒我?”


    皮埃爾苦苦哀求,但伊莎貝爾被傷透的心很難一時轉變過來,領著兒女走了,皮埃爾想要追過去卻又止步,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周軒,謝謝你,解開了我心頭的疑惑。”皮埃爾歎口氣向周軒道謝。


    “其實很簡單的問題,隻需要一個鑒定,你卻武斷的將她們母女推出去。”周軒也十分感慨,幸虧這還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做鑒定很容易,可是我怕被人恥笑,也怕女兒受到嘲諷。”


    情有可原,也有對女兒的愛,哪怕認定不是自己的孩子,周軒決定,幫人幫到底,笑道:“皮埃爾,我能和你的妻子單獨談十幾分鍾嗎?”


    “如果你能勸她回心轉意,周軒,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皮埃爾又充滿了希望。


    兩人都有愛,女人是脆弱又自尊的,周軒相信即使他不參與,兩人也會重回於好。通知伊莎貝爾後,她還是同意了,但卻將談話地點設在落地窗旁,既不會讓別人聽到談話內容,又避免因與男士獨處被猜忌誤會。


    “夫人,你受委屈了。”周軒遞過手帕。


    “他還是不相信我。”伊莎貝爾哭得更凶了,心頭委屈無法言述。


    “夫人,皮埃爾對你的愛,大家都看得到,出現這種狀況,有點造化弄人之意。我不能說皮埃爾對你和孩子的做法完全正確,但也因為對你們深厚的愛,他還是將瑞拉留在身邊。”周軒說道。


    “我無時無刻不在盼望真相大白,可是,真到了這一天,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原諒他,找不到理由。或許,我真的會和他離婚。”


    伊莎貝爾微微搖頭,皮埃爾伸長脖子往這邊看,這就是房子大的壞處,根本聽不到談話內容。


    “夫人,能否談談你的前男友?”


    周軒突然提問,讓伊莎貝爾有些不高興,臉色也冷下來,“我已經和他斷絕了關係,但有了這次感情裂痕,將來皮埃爾還會懷疑我,你又提起來,是什麽意思?”


    “傑夫?”


    嗯?伊莎貝爾不可思議看著周軒,“是的,你怎麽知道?”


    “我想說的是,傑夫已經入獄了,因為他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夫人,皮埃爾和一名賭徒、囚徒置氣,是因為深深愛著你。我也曾傷害過我的未婚妻,等到她再也回不來了,我就會為曾經的過失而後悔。夫人,人間悲劇已經太多,何不給皮埃爾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伊莎貝爾僵住了,也深受觸動,喃喃問:“傑夫什麽時候入獄的?”


    “大概是兩年前的事情吧。”周軒說道。


    哦,伊莎貝爾想了想,居然笑了,隨後又露出怒色,“嘿,皮埃爾,你這個混蛋,傑夫早就砸監獄了,我怎麽可能再跟他生孩子!”


    “啊?”皮埃爾張大嘴巴,為了一場莫須有的誤會鬧得家無寧日,居然那個背負罪名的男人早就入獄了,皮埃爾暗呼不值,最後手指周軒,“都怪周軒,他要早點說明,不就沒事兒了嗎?”


    當然是玩笑話,伊莎貝爾破涕為笑,看到妻子的笑臉,皮埃爾連忙抓住時機走上前擁入懷中。伊莎貝爾扭動幾下,還是抱住丈夫,辛德和瑞拉兩個孩子開心地捂著嘴笑。


    艾米相信,瑞拉已經不需要特殊治療了,愛能吹散她心頭厚厚的陰霾。


    皮埃爾幸福的像是新婚,滿臉紅光,而夜幕正在降臨,星星靜靜的鑲嵌在四周的拱形玻璃上,就像是生活在雲端。


    每個人都餓的饑腸轆轆,皮埃爾連忙吩咐準備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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