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我是認真的。”


    周軒將張磊的話原封不動的轉告苗霖,她卻像聽笑話一樣,完全不在意,還誇讚張磊,“這個人倒真是鐵麵無私啊。”


    “他能做出來的,苗苗,我不忍心你再受苦。”


    苗霖笑意盈盈,輕輕環住周軒的腰,柔聲道:“還能見到你,一切都值了。曾經以為,那片世外桃源已經讓我心如止水,但我還是忍不住的思念你,等再次重逢,依然認為這個決定沒有錯。”


    周軒緊緊摟著她,感歎道:“或許,因為我存在的不合理性,所以才會受到上蒼的詛咒。”


    “不,這是磨煉。”苗霖抬起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啄,笑道:“不用擔心白家,首先那天白芮沒有看到究竟是誰綁架了他,沒有足夠的證據。再者說,我還要感謝你,以德報怨,白氏父子如果揪住這件事不放,爭得一口氣,卻輸掉了人生,我想他們不會這麽愚蠢。”


    哼,苗霖鼻腔哼出一股冷氣,白芮數次為難周軒,為了報複,甚至不惜加入魅影,若非周軒放他一馬,隻怕現在蹲監獄裏的是他!


    再說此時坐在警車裏的白芮,那段被他極力忘卻的回憶又熱騰騰的回來了。那個時候,沒人想要置他於死地,但卻差點把他逼瘋,丟人也丟大了。


    想到那時饑腸轆轆,不得不找吃的,白芮閉緊嘴巴脖子一縮,眼睛都瞪圓了。


    “坐好。”副駕駛座位上的警察回頭提醒道。


    “警察同誌,停車!”


    “馬上就要到了!”


    “不行,現在就停,我想吐!”


    這一次,由張磊親自審訊,可見對此案件的重視程度。同時,他也派人在創富大廈外麵等著,如果苗霖想要逃走,立刻通知他,必要時刻進行抓捕。


    奇怪的是,苗霖並沒有任何逃走跡象,還坦然自若的辦公。


    證據是需要挖掘的,等證人來了,看你還有什麽說辭。張磊下定決心,白雄起先趕到,由於過去太久,而且早已放下,回憶當時的情況,自己的說法都對不上了。


    先說是妻子報的案,然後又說自己報的。


    “想清楚再說。”張磊沉聲道。


    “張組長,當時那叫一個慌亂,我家隻有小芮這一個兒子,他媽媽百般寵愛,一失蹤後,我現在能想起來的就是她一直在哭,吵得我腦仁都疼,做事也是很混亂。”白雄起說道。


    “等白芮來了,替你梳理一下。”


    張磊哼了一聲,幾分鍾後,白芮終於帶來了,臉色慘白,進來就要胃藥,說是胃疼的難受。胃藥沒有,熱水一桶,喝了幾口熱水後,白芮才感覺好些,還罵了一句娘。


    “白芮,今天叫你來,是針對你那次綁架案……”


    “張組長,你就饒了我吧,別提了,我膽汁都要吐出來了。”白芮直擺手。


    “這件事性質較為惡劣,在當時造成了極其不好的社會影響,局裏對此非常關注,多次督促盡快結案。現在,把你所有能想到的細節全部說一遍,不要有任何疏漏。”


    “張組長,我們撤案還不行嗎?”白芮說道。


    “白芮,不要有什麽顧忌。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任何不法分子都要受到嚴懲!”張磊勸說道。


    “那我可就說了啊?”白芮有些猶豫,白雄起立刻咳嗽兩下,張磊示意他安靜,不得插話。


    “那件事吧,有時代背景。”白芮嘿嘿笑了,張磊皺起眉頭,雖然有監控錄音,還是親自提筆記錄下來,白芮又說道:“周軒,大家都認識,聰明帥氣有魅力,校長老師都喜歡他,連女同學見了他也都兩眼放光。現在,是,我哪樣也比不上他,咱得服,是不是。但是,那個時候,我比他有錢啊,上學開寶馬的有幾個,我一頓飯趕他一個月的花銷,為什麽學生會主席就他當選了呢,還泡走我的妞!張組長,你是知道的,他倆都有孩子了,我當時可不是空穴來風吧?”


    白芮說了一大堆,張磊眉頭卻皺起來,這鋪墊太長,而且怎麽聽著是白芮蓄意報複呢?今天的重點,白芮可是受害者。


    耐著性子聽完前奏,張磊用筆敲了幾下桌麵,“說重點。”


    “好,周軒為臨大題名,書法好,名氣大,我爸在家也誇他,那個時候年輕氣盛,我被那個喬三扭的胳膊脫臼,慘痛教訓還沒過去,我爸就胳膊肘往外拐,我很生氣。”


    白雄起翻了兒子一眼,還好意思提,要不是原來所在的國貿大廈跟學校有讚助,白芮能在學生會混?那時的教育又錯了嗎?但人在江湖走,這茬也不能提,牽扯前任校長還有那位副校長。


    “白芮,你這是做自我檢討呢?隻說與綁架案有關的!”張磊皺眉道。


    “有什麽好說的,都過去的事兒了。”白芮賠笑道。


    “這可是維護你自身的權利,白芮我告訴你,要學會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你們這些年輕人,法律意識實在是太淡薄了!”


    張磊訓斥幾句,做好記錄的準備,今天必須說清楚。


    “好吧。”白芮斜眼兒看看白雄起,低聲商量道:“張組長,能讓我爸出去下嗎?有些話,我得私底下跟你說。”


    “你父親是報案人,又與你有直接血親,沒什麽好隱蔽的,而且他有權知道真相。”


    白芮吭吭哧哧,白雄起態度也不積極,張磊都有些急了,這些人是不是讓周軒給洗腦了,連真話都不敢說。


    一再催促之下,白芮一副無奈的樣子,攤手道:“那時候我惹了很多禍,又是設計陷害周軒,又是去威脅他,我媽總是護著我,我爸就那樣,都快把我打死了,揚言當沒生我這個兒子。我心裏生氣,也是年輕,不懂家長的心思,想看看他到底心裏有沒有我,所以,就拜托了一名路人,讓他把我塞在養雞場。”


    張磊眼珠子都快彈出來了,白雄起也是一愣,坐一旁不說話。


    “那名路人呢?”張磊問道。


    “我哪裏知道!”白芮搖頭。


    “你的車呢,別是自己開進河裏去的!”


    “要不能讓我爸相信啊?”


    “不是,白芮,你要嚴肅點兒,這件事不能兒戲,後果你知道的!”張磊拍案而起,氣得臉都漲紅了,白芮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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