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是後宮除了太後皇後之外最尊貴女子,惠妃在淑妃眼裏,不過是皇帝隨口瞎掰而已,否則,怎會放著賢德二妃位置空缺,給了楊氏妃位卻不給封號,楊氏不願意被人稱為楊妃,這才自請稱惠妃。


    在淑妃眼裏,惠妃二字就是笑話,可笑惠妃竟不自知,偏要上蹦下躥。


    宮中講究左卑右尊,淑妃是皇後之下頭一人。


    寧嬪不知死活挑釁元春之時,淑妃便端坐在右便第一座,笑意盈盈作壁上觀。


    寧嬪樂意作死,淑妃樂見其成,最好寧嬪拖著她的主子惠妃母子一起去死,那才最好了。


    如此,自己皇兒就是一枝獨秀,獨占鼇頭,再沒人給自己母子添堵了。淑妃對惠妃母子上躥下跳蹦躂十分厭惡,好在天隨人意,惠妃沒有巴上忠順王一係,否則,自己母子日子也不要過了。


    不過惠妃最終跟傅家結親,依舊讓淑妃心裏不舒坦,傅家雖然不及忠順王府權柄在握,卻是書香門第,加上公主尊貴,如今也是京都第一清貴之家。二皇子隻怕鑽天拱地也尋不著與之匹敵的尊貴嶽家了。


    宮中男人隻有一個,金交椅隻有一把,所以,皇宮女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眼眸從寧嬪身上一路滑過,再到麗嬪元春身上,淑妃眼中譏誚更甚。


    正如元春心底瞧不起淑妃,淑妃心裏同樣也瞧不起元春出身。說的好聽功勳世家,不過就是殺人越貨的莽夫,哪及得自家書香世家。


    尤其麗嬪,出身莽夫之家也罷了,竟為了自薦枕席,大家閨秀竟然參加小選進宮來做女官,說得好聽是女史,其實不過是服侍人的奴才秧子,又有什麽資格責罵寧嬪?


    淑妃眼眸從元春臉上劃到麗嬪臉上,笑得甜美,心裏卻在惡毒鄙視:飛上枝頭就能抹殺過去卑賤麽?


    一個一個烏鴉不見自己黑,不知所謂!


    不過,麗嬪跟元春兩個相比較,淑妃更加憎恨麗嬪。


    須知當初淑妃有意討好太後,想讓身為女史的麗嬪嫁給自己娘家弟弟,熟料麗嬪可恨之極,倘若不樂意當麵拒絕就成了,一家養女百家求,沒有求親不成就成仇的道理。實可惡,麗嬪卻是麵上敷衍,把淑妃弟弟當成退路,暗地裏勾引皇帝,竟在太後宮裏跟皇上偷情苟且,這才是不知廉恥呢。


    好在淑妃想跟吳家聯姻之事尚在醞釀階段,除了麗嬪跟淑妃二人,就隻有太後知道淑妃之意。


    自己兄弟十年寒窗苦,好容易魚躍龍門成為天子門生,翰林學士,天子近臣,差點毀在麗嬪這個賤人手裏。是可忍孰不可忍!


    淑妃隻要一想到麗嬪一邊跟自己虛以蛇委,一邊卻跟利用自己接近皇上爭寵,差點讓自己風光霽月弟弟綠雲罩頂,前程盡毀,淑妃就恨不得馬讓麗嬪去死一死。


    隻是,眼下還不到跟麗嬪翻臉時候,麗嬪不過是太後外甥女兒,影響力有限,如今淑妃正在謀劃讓自己兒子迎娶太後娘家侄孫女兒,甄家的嫡長女為妃。所以,淑妃再是憎恨麗嬪,還要暫且穩住這個賤人,免得被她破壞皇兒前程。


    此刻見皇後出麵平息紛爭,淑妃馬上付諸行動,有意落後一步跟麗嬪並行,送給麗嬪一個大大笑顏,滿臉笑意那叫一個甜美真誠:“寧嬪一貫喜歡詞不達意胡亂言語,咱們一般都不睬她,妹妹何苦為了這般一個不知所謂之人生氣呢,實在犯不著。”


    麗嬪麵對淑妃有些心虛,麵上倨傲之色銳減,下頜角度微微低下三分來:“淑妃姐姐說的是。”


    元春原本走在淑妃身後,淑妃自動退讓,元春便緊跟在皇後身邊了,百忙之中回頭,隔著人群給迎春一個安撫笑臉。


    今日一場言語譏諷,元春隻怕一貫溫順迎春會心生怯意。卻見迎春神色自然,心下略定。


    皇後領頭,一行人繞過禦花園上了長街,往寧壽宮而來。


    寧壽宮氛圍就比坤寧宮肅靜多了,太後尚未升座,以皇後為首,安靜肅立等待,整個大廳落針可聽,鴉雀不聞。


    一時太後升座,皇後肅身拜見,太後叫起賜座,後麵淑妃開始,大小宮妃二十三人,則要三叩九拜才能起身賜座。


    “賜座!”


    太後在上笑得慈眉善目,聲音裏透著祥和親昵。皇後娘娘笑臉,跟皇後那種假仙似的笑臉大不相同,太後眸光從一眾嬪妃麵上滑過,臉上慈愛歡喜發自肺腑。


    這些秀女都是太後過眼之後滿意了才留下來,太後跟皇帝看美人著眼點不同,皇帝挑人,看看臉盤,白淨標誌了,順眼了,眸光再往下移動,胸脯子鼓脹,纖腰一把,然後詢問出身來曆,看家世,差不多就上記名了。


    太後則不同,太後挑美人,從臀部開始,首先,你得屁股大,麻衣相術有雲,女子臀肥乃宜男之像,會生兒子會持家。雖然皇宮不需要嬪妃持家,但是未來皇子公主之母妃,決不能一幅窮酸刻薄相。


    這一點滿意了,眼光繼續往上走,隻要你不是五短身材,水桶腰,這就成了,然後再看肌膚臉蛋,太後喜歡天庭飽滿鴨蛋臉兒跟滿月似的銀盤臉兒,這種麵相有福氣。


    這兩種麵相畫個圈兒,其餘不在太後眼裏了,然後,太後再跟這一圈兒裏挑個杏眼翠眉。符合這三個要素,在畫個圈兒,然後剔除膚色晦暗者,這種不僅不好看,有可能身懷沉屙,皇子豈能由病包子所產,一個二皇子病懨懨已經看夠了。


    然後,剩下一圈人兒逐個再看家世。符合了,太後就會提醒皇帝:“這個,那個,還有那幾個,看著像是有福氣能生養。”


    皇帝就說:“母後做主!”


    當然,太後也會考慮皇帝兒子心願,對於那些家世不顯錐子臉美人,偶爾也會手指縫裏漏一漏。食色性也,皇帝不是神,偶爾放蕩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太後把握一條,家世顯赫錐子臉絕不鬆手。不過,也要感謝皇後,高門大戶錐子臉美人,幾乎在頭一輪禦花園憑天斷之時損失殆盡。餘下則是家世不顯,或是在家不受寵的,正好符合太後滴漏標準,今日站在最後的幾位錐子臉美人才人,便是如此得來。


    迎春當初雖然不是太後親口留下,卻是因為太後之故差點殞命,且迎春臉盤兒介於鴨蛋跟銀盤中間,屬於增一分成銀盤,減一分責成鴨蛋,屬於太後眼中有福氣一類,所以,迎春入選,太後沒有意見。


    太後慈愛眸光忽略掉後麵幾位皇帝親自留下錐子臉美人才人,落在前頭兩排嬪妃麵上十分慈愛。然後以歡快聲音肯定諸位嬪妃:“嗯,你們父輩祖輩都是朝廷功勳棟梁,你們都是有福氣的女子,如今進了宮,要繼承父輩忠心,為國盡忠,盡心服侍皇後,為皇帝開枝散葉。”最後,太後言笑盈盈甩出一個巨大誘餌:“你們誰最先誕下子嗣,便是我大雍朝功臣,必有重賞。”


    功臣立功封侯封爵,嬪妃立功獎賞什麽?明擺著這就後宮座次往上挪唄。


    這話一出,無異重磅炸彈落在水裏,瞬間,一眾嬪妃心裏開了鍋的沸水一般騷動起來,一個個眼眸晶亮,麵頰飛霞,要生兒子,得有龍種啊!恨不得立馬回去把皇帝攢到手裏,哄上床去,取種子,生兒子。


    尤其位居九嬪嬪妃,神識飛揚,已經想到了立太子了,眼下皇帝三個兒子,老三是個病包子,老娘出身卑賤,大皇子二皇子似乎也不甚得寵,否則,聖上為什麽不立太子呢?


    嬪位跟妃位一步之遙,一旦自己由有幸生下兒子,便能夠晉封妃位,自己兒子就可以跟大皇子二皇子一較高下,鹿死誰手,大有可期啊!


    迎春論資排輩,坐在右首末尾,正好躲在後麵將前麵對麵的同行表情盡收眼底,太後的話語落地,迎春發覺多有嬪妃都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一個個眼眸發亮,閃爍著幽光。


    迎春隻覺得這一雙雙閃爍著**火焰黑瞳可與現代美瞳比美了。


    理想力量實在太驚人!


    迎春感歎同時,發現大姐元春的眼眸似乎瞟了自己一下,迎春被她□裸算計眸光一睃,頓時渾身汗毛孔一個收縮,忙著挺直脊背,在沒看熱鬧的閑情了。


    嬪妃激揚的情緒感染了太後,太後看著兒子這些珠圓玉潤的大小老婆,心情極好,一個激動,開始派發甜棗,在場之人人人有份,每人都得了巴掌大小一方錦盒。


    迎春隨著眾嬪妃辭別太後,再恭送皇後娘娘起駕,眾嬪妃各自散去。按照迎春了解後宮嬪妃生活實況,在沒有得到三位上位者特殊傳召情況,迎春這一日的公務應該就順利完成了,餘下時間屬於要自由支配時間。


    不過,元春似乎並沒有放任迎春單飛的意思,元春以為迎春對於後宮生存環境跟生活方式不甚了解,預備要給迎春進行速成教育,讓迎春盡快了解後宮生活法則,適應後宮生活。


    迎春自己也覺得這個培訓十分必要,按照迎春理解,在這後宮生活需要低調謙遜,和平共處,元春卻對此嗤之於鼻。元春以為後宮生活法則就是找準自己位置,該恭敬必須恭敬,該碾壓必須碾壓,決不能讓上下尊卑錯位。


    迎春跟偏殿附宮幾位美人相處模式,元春十分看不慣,她以為迎春帶人太過寬縱,對於這些下位嬪妃,隻要不上趕著欺負,就是對她們的恩賜,無須迎春這般特別禮遇。當然,也有例外,有時候上位者為了借助某人達成自己某種目的,比如說要讓某女成為自己耳目嘴巴,則需抬舉拉攏,否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家相安無事便是最高境界了。


    總之,在後宮生活,便是利益結合,各取所需。


    元春告訴迎春,若是迎春真的去鍾粹宮俯就寧嬪,就會被人後宮眾人笑話。最好是跟後宮其他尚未娘娘不私下接觸就不接觸,否則,皇後娘娘也會過一過腦子,德嬪這是什麽意思呢?是不是私下跟淑妃或者惠妃結成了同盟呢?


    這跟迎春多年生活習慣就有了莫大偏差:“後宮嬪妃不允許竄門子麽?”


    元春捏捏迎春手指淡笑:“不是不能竄門子,是不能隨便竄門子,比如,淑妃惠妃生辰,你便可以隨著大流去吃酒聽戲道喜,這般時候,你不去就會落下不是。平時就不需要隨意走動,因為皇後不喜歡下頭嬪妃一團和氣,這樣不利於她掌控全局。當然,妹妹沒事直管把承乾宮當成自個家,想來就來,因為,即便妹妹你跟我生分,在外人眼裏,我跟妹妹打斷骨肉連著筋,是一國的。即便妹妹你想跟淑妃成為一國,淑妃惠妃她們也不會信任你。”


    這一說,迎春似乎明白了後宮生存的法則,就跟迎春當初讀小學幼兒園似的,你跟張三好了,就甭跟張三仇人來往,不僅不能來往,遇見張三跟仇人發先爭執,你還要毫不猶豫上去幫著掐打,否則,張三就會馬上宣布跟你絕交。


    亦即,迎春現在跟元春一黨,元春出身坤寧宮,那麽迎春毫不猶豫黨附坤寧宮,像是寧嬪挑釁迎春,元春出手拍死,皇後娘娘絕不會責備,反而暗中支持。


    迎春把自己理解說了,元春拍手笑:“妹妹聰明,正是這般!”


    迎春頓時滿頭黑線,還聰明呢,這都混成幼兒園水準了!這也太小兒科,叫人難為情了,難道後宮嬪妃不是應該深藏不露,計謀百出,玩潛伏,玩諜影,玩李代桃僵,樹上開花麽?


    元春很高興迎春這般通透,一點就通,笑著努努嘴:“不想看看太後娘娘的賞賜?”


    迎春打開,卻是一柄袖珍型翡翠如意。通透晶瑩,一看便是極品。迎春又看了元春一眼,隻怕元春的禮物會比自己更好吧。元春一笑打開禮盒,竟跟迎春一般無二,也是玉如意。無論楊氏色澤相差無幾,像是批量生產東西。


    迎春愕然,太後東西竟然是一批一批生產麽?


    迎春別扭表情逗笑了元春:“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逢年過節,太後娘娘就會賞賜玉如意,祝願兒孫們心想事成。這柄玉如意就是太後娘娘專門命造辦處造辦賞賜給嬪妃,祝願嬪妃們逞心如意。”


    不過瞬間,元春眼眸似乎被點燃的燈火一般,明亮又炙熱:“隻要你真的讓太後娘娘稱心如意了,那後頭賞賜抬舉便會源源不絕呢!”


    迎春覺得眼下元春對孩子執著似乎有些魔怔了,忙著問起昨日藥浴效果:“姐姐可有什麽反應沒有?”


    這話讓元春眼眸一暖:“說起話,虧得妹妹提醒,昨夜晚藥浴之後竟然渾身舒爽,一夜好眠,今日小腹墜痛感覺竟是好了大半了,我正說要利用午間小溪再泡一回呢。”


    抱琴也在邊上湊趣兒:“這還不止呢,今兒個早起,婢子給主子上腮紅,竟是主子肌膚比腮紅顏色還要柔嫩亮澤,襯得胭脂顏色都豔俗了,遂隻給主子薄薄的勻了些珍珠粉,效果竟然比往日還要好些。”


    女人沒有不喜歡自己妖姬不老的,元春聞言一喜:“真的呢,快讓我瞧瞧看。”


    抱琴當真捧過水銀鏡匣,元春左瞧右瞧,微曲中指輕輕一撫腮頰,細細碾磨一番,抿唇一笑:“這倒是奇了,竟是回到十五六歲光景了。”


    迎春忙著訝異湊趣:“哎喲,真的呢,不想老祖宗這藥浴方子竟然有美容功效呢!”


    元春抿唇笑得甜蜜:“這事兒等下倒要問問請脈太醫,看看醫理上頭通不通。”


    迎春忙道:“姐姐不是不吃藥了,如何又找太醫?”


    抱琴笑道:“充媛娘娘不知道,太醫奉命替娘娘調理已經兩月有餘,一般三日換脈案,今日正是請脈之期!”


    抱琴言語之間頗為得意,聖上親自下命太醫院替娘娘調理身子,誰都知道,這是皇上希望自家娘娘率先產子呢。


    元春心下甚美,卻是嗔怪道:“就愛饒舌,這般光景還不擺飯,鬧了一大早上了,你不餓,我可餓了!”


    迎春本以為自己用餐過後便可以自由活動了,卻不料元春伸手一攔:“急什麽呢,小王太醫這般時候也該到了,妹妹也就便請請脈,看看是否哪裏不妥,也好造作預備。”


    迎春咬唇應了,心下甚是鬱悶,似乎什麽事情經過元春嘴裏都可以跟承寵子嗣扯上幹係,這莫非就是不瘋魔不成活麽?


    迎春這裏一盞茶剛吃一口,外麵守門太監回稟道:“賢嬪娘娘,太醫院小王太醫診脈來了。”


    迎春忙著放下茶盞,坐正了身子。


    元春拍拍迎春手:“別怕,咱們才是主子呢,這裏是咱們地界兒!”複又衝著外頭一笑:“請進來!”


    迎春沒想到替元春調養的太醫竟然是小王太醫。


    抱琴在榻前擺上一架小小屏風,將元春迎春姐妹遮住頭臉。


    小王太醫進得廳來,先是在屏風之前下跪請安,然後跪行幾步,在屏風前案幾之上安放脈枕,隔著屏風替元春切脈,然後左右換手切脈,約莫一刻過去,王太醫晴朗聲音響起:“恭喜昭儀娘娘,從脈象來看,娘娘這副藥似乎對了症候,娘娘脈象平緩了許多。待小臣再斟酌下方子,如此,再調理月餘,娘娘身子有望康複。


    “不過,娘娘還需聽小臣勸告,像是消暑的瓜類,再有橘子、水梨、荔枝、芒果、香蕉、龍眼這些燥熱性水果,調理期間,娘娘要少吃,最好不吃,一旦行徑,則點滴不能再沾了。


    再有,服藥期間,娘娘每日早晚多散散步,活動筋骨血脈,再要避免受涼,不要過度操心勞力。若是娘娘您放寬心胸,睡眠好,心情好,輔助湯藥,則會事半功倍,反之亦然。還請娘娘謹記。”


    這些說辭,元春已經聽過五位以上大夫嘮叨過,深知有理,當即應承了。隨即,元春指指對坐迎春:“這是延禧宮充媛娘娘,還請王太醫替充媛娘娘切脈看看!”


    小王太醫低頭拱手:“是,請充媛娘娘就座!“


    抱琴便把屏風往迎春這邊移了移,小王太醫再次闔府切脈,半晌睜開眼睛,收起脈枕。


    元春眼眸裏滿是急切:“如何?”


    小王太醫低頭抱拳,嘴角微勾:“回稟昭儀娘娘,充媛娘娘身子康健,隻待天癸至,任脈通,彼時合巹,必定如意。”


    元春蹙眉:“女子十四生癸水,充媛幾年已然十五。”


    小王太醫道:“女子癸水遲早因人而異,有早者十一癸水至,也有遲者十七天癸至,但看各人體質。”


    元春咬咬唇瓣,心中思忖,自己若是調理不順利,最好讓迎春才承寵,十七歲的話實在晚了點,因道:“有什麽法子可以催發麽?”


    迎春聞言眼眸寒氣迸發,這話怎麽聽都似要殺雞取卵呢?


    迎春咬緊唇瓣低了頭,勾唇冷笑,自己寧死也不會喝那催生藥湯。


    好在小王太醫的話給迎春解了圍:“癸水至乃女子成熟標誌,使用藥物,無異拔苗助長,有傷天和,有害無益。”


    元春聞言蹙眉不語。


    小王太醫道:“不過,昭儀娘娘身子大有起色,小臣這就去處方,相信不久將來,娘娘必定心想事成。”


    元春一聽這話,心情大好:“去吧,他日若我如願,王太醫必定也會事事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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