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卻說賈母被太後娘娘挽留,二人倒是默契,要麽一起跪拜佛祖,要麽一起抄寫經文,閑暇時間便一起嘮嗑,大多是說些從前事情,太後娘娘因為想起從前那些曾經美好事情,心情頓時爽朗了許多,心裏越發找回些跟賈母從前情誼。


    這般一來,迎春閑暇到躲起來。是故,便索性放開性情,陪著黛玉探春姐妹們盡情遊逛。就連黛玉這種喜歡安靜性子,跟著迎春蹬上山巔,極目四野,一覽眾山小之時,也跟著迎春喊起山來,姐妹幾個扯起嗓子喊叫,瞬間,讓迎春似乎回到當初,高考過後,大學畢業喊樓情景。


    一時間,迎春眼中竟然有了淚光:外婆父母還有喜歡撩閑的弟弟們,還有一起登山同學們,我很好,你們也要好好地!


    鳳姐挨著迎春,並不似小姑子門一般瘋張,迎春的淚水讓她心中一顫,悄悄伸手一捏迎春,目露關切:“二妹妹?”


    鳳姐以為迎春在宮中又甚為難事兒。


    迎春吸口氣,雙手按按眼睛:“沒事兒,宮中雖然錦衣玉食,卻是規矩太多,肅穆莊嚴壓抑人性,除了上位者,每個人都是小心謹慎,裝聾作啞。唉,自從進宮,我是許久沒有這般高興,這般放縱過了。”


    別人聽了這話大約會以為迎春矯情,鳳姐卻知道迎春這是說的真心話。鳳姐伸手捏捏迎春:“沒事就好。我這兒正好有件喜事兒告訴你。”


    迎春訝異:“喜事兒?”


    迎春眼睛不由自主瞄了下鳳姐腹部,榮府喜事兒莫過於鳳姐懷孕,賈璉後繼有人了。且迎春知道,這一次鳳姐懷孕,必然就是兒子,哪一回鳳姐中元節落胎之時似乎是懷孕五個月,這般算了應該才一個月不到,這般快就知道了,難道中醫奧妙竟然堪比現代b超?


    鳳姐被迎春眼神瞟,隻覺得臉上火燒火燎。卻是賈璉自從進了國子監,似乎受到書香熏陶,品行瞬間高潔起來,這些日子,鮮少再摸丫頭,反是兩口子齊心合力想生兒子,日日喝著那頭一回攢下靈酒,夜夜奮戰。


    鳳姐之所以尷尬,實在賈璉這些日子不知道怎麽的,雄風大振,一夜梅開三度算是精神萎靡了。兩人蜜裏調油,簡直成了連體嬰了,就連平兒也插不進去了。


    鳳姐小日子也過了十餘日了,隻是幾次借口不舒坦請太醫把脈,都沒傳出好消息,之前鳳姐有曾經經期紊亂,是故,還在觀望中,倘若再過十日不來,那便是喜訊無異了。


    鳳姐扯一扯貂裘袍子,將肚子扶一扶,笑道:“不是這個啦,是老太太,不是,是你哥哥的事情,大老爺不是病了麽,輕了許多太醫會診,卻是毫無起色,老太太意思,要親自給太後娘娘上折子求恩旨,讓你二哥哥提前襲爵。”


    迎春聞言一喜:“這很好啊,老太太這回就是為這個來的?”


    鳳姐額首:“原本老太太預備得到大姑奶奶生產再提,卻是這回太後娘娘態度轉變了,老太太便起了心思,這一回不過是打個口風,若是太後娘娘有意替咱們斡旋,老太太再正是上折子,朝堂上也讓二老爺替大老爺代為稟奏,若是太後娘娘不樂意,這事兒就要往後延宕,不過,這事兒也不著急,反正你哥哥目前在國子監混的很好,家裏生意也顧得周全,這已經很好了。”


    迎春捉住鳳姐胳膊:“這個必定能成,不僅如此,咱們還要好生計劃計劃,嗯,即便有恩旨,爵位傳遞也要文考武略,二哥哥目前水準,隻怕爵位還要往下跌落,這可不成,老爺已經垮了三等,咱們得在二哥哥手裏找補回來!”


    鳳姐瞠目:“找補回來?老太太意思,太後娘娘若是願意斡旋,讓你哥哥原爵承襲一等威烈將軍,已經是天恩浩蕩了,妹妹這話,隻怕這爵位還能往上襲?”


    迎春一嗤:“本朝爵祿承襲自有體製,自公以下,五世而斬。且咱們老公爺原本應該承襲侯爵,卻因為跟著太上皇東征西討立下大功,因此恩準他原爵承襲太|祖爺的一等公爵。按照朝廷製度,大老爺若是考核成績優異,就該順延而襲侯爵,這可是超品。如今呢,大老爺卻隻是正三品一等輕車都尉,雖是皇帝厭棄之故,卻也是大老爺身為武爵,竟然拉不開弓射不得箭,策論寫得一塌糊塗,若非太上皇恩顧,隻怕爵位還得往下跨了。”


    鳳姐扳著指頭一算:“哎媽呀,按照妹妹說法,這若是聖上開恩,看在大老爺病得糊塗,人沒死的份上,你哥哥有可能承襲侯爵,那咱們就成了榮國候了?”


    迎春額首:“這個有可能,不過,最有可能是二哥哥爭氣,把他應得伯爵奪回來也就是了。”


    鳳姐笑了幾聲,驀地垮了臉,歎氣道:“哈,這可是鏡裏看花水中月了,你哥哥德行跟大老爺差什麽呢?哼,他隻怕拉得弓箭,做得了策論?老太太隻怕也是這般想,所以才說能夠承襲一等威烈將軍就燒高香了。”


    迎春勾唇笑:“你信不信我?”


    鳳姐微微愕然之後,拉著迎春笑得蜜糖一般甜蜜:“這怎會話說的呢,我信不過自己也信得過妹妹呢!”


    迎春笑道:“嗯,嫂子回去就盯住二哥哥,叫他馬上去尋張家舅老爺,或者王家大舅爺都可以,讓二位老舅爺寫個十篇八片策論,讓二哥哥從現在開始一字一字背下來,默寫下來,到時候上場,人靠什麽咱們答什麽。”


    現代題海戰術,其實也很適合古代科舉,不信王子騰跟張中堂這兩位官油子寫的策論,打動不了當今聖上。


    鳳姐宜喜宜嗔:“這成麽?到時候壓不準題目呢?”


    映出一嗤:“十篇大儒所做文章讓二哥哥借鑒,他還湊不出來一篇錦繡文章來,這就說明啊,二哥哥隻有威烈將軍的命了。”


    鳳姐笑道眉眼彎彎的:“背完了呢,不是還有武麽?”


    迎春笑道:“這個更容易了,等下我就去請一位宮中高手跟鳳姐姐見麵,他是大內高手,住在外城,並非每夜當班,等他輪休出宮的日子,便讓二哥哥去跟他學習弓馬騎射,保準三五月讓二哥哥脫胎換骨。不過,文也好,武也好,都得二哥哥自己樂意吃苦耐勞才成,否則,咱們慮的再周全,也是枉然!”


    鳳姐一笑,撫摸下腹部,齜牙列齒道:“放心,這一回,他不樂意,我擰著他,攆著他,也得叫他樂意!”


    迎春一握鳳姐:“嗯,就這般幹吧,我替你撐腰!”


    鳳姐咯咯一笑,低聲道:“對了,還有一件喜事兒,嗯,說起來也不算是喜事兒,唉。”


    迎春挑眉一嗤:“什麽喜事又不是喜事兒了,曲裏拐彎的,我知道你心眼子多,別買關子啦!”


    鳳姐再次齜牙,滿臉背晦:“說起這事兒,我就牙疼,你說我當初為啥事兒要給人家上趕著揣著送酒呢?都怪我當初不聽你的話,把事情鬧成那樣,如今啊,我聽說咱們那頭一批酒,黑市上竟然被人吵成這樣子了。”


    鳳姐說著伸出兩根指頭。


    迎春眼皮子直跳:“二百兩啊?”


    鳳姐一嗤:“德性,二百兩,二百兩我悔什麽啊,我還輸不起二百兩?貳仟啦!”


    迎春愕然:“哈,胡說八道的吧?”


    鳳姐嘴角直抽抽:“知道內務府府令麽?就是那位形同聾啞倔王爺?當初太上皇要給他承繼嗣子,他怎麽說啊,多些皇上,本王還爬得動呢,古來長沙令,人家八十三歲得一娃,本王這才六十五,早著呢?惹得太上皇懶得睬他了,這是哪一年太上皇遜位時候事情,如今過去三年了,你才咋麽的?老王爺以為三十八歲老愛妾啊,懷孕啦,並且說啊,已經五個月了,太醫診斷出來,說是男胎無疑了。”


    迎春蹙眉:“這話意思,莫非老王爺得子跟咱們家琥珀酒有關係?”


    鳳姐抿嘴樂:“可不是呢,這事兒老王爺本來瞞著大家,卻是老王爺幾個侄子不是東西,當初老王爺襲爵,其他兄弟成了側枝了,因為多年來欺辱老王爺沒兒子,被老王爺趕出王府去了,他們一個個巴望著老王爺死了來搶爵位呢,結果,老王爺自己有兒子了,他們還不氣死呢,因此生出一計來,四處傳播謠言,說是老王爺戴了綠帽子了,這兒子啊,是王府一個侍衛借的種。王爺氣不過啊,竟然把幾個兄弟侄子一頓好打,等他們一個個趴下了,老王爺請了太醫進府,當場驗證,卻是老王爺雄風大振,隔著屏風寵姨娘,竟然一起要了三次水,把一屋子大男子差點臊死!”


    這不是活春宮麽?


    迎春窘得要死。鳳姐說著咯咯笑了半日,方才忍住了,笑道:“哈,這不是有許多人五十歲一過就焉巴麽?因為王爺嘴緊,誓死不泄露自己雄風不減緣故,大家夥子湊齊份子請老王爺飲酒,直說慶祝他有了後代根苗。老王爺最喜歡人家說他有後這話,他又好酒,結果去了別那些猴根子灌醉了,說出了秘密了!你猜怎麽著?”


    這會子答案都沒懸念了,鳳姐還要拽文弄武,不過看著鳳姐高興,迎春配合道:“琥珀酒唄!”


    鳳姐拍手笑:“對頭咯,哎喲,你才他那裏來的琥珀酒啊,前竟然是倔王爺妃跟北靜王妃討得,哈,說是一尊金佛換的兩斤酒啊。你知道一尊金佛有多大啊,五百兩金子打造的啊,我的乖乖,我當日隻收她幾個錢啊!氣得我啊,肝疼好幾天啊!”


    鳳姐當然一半真的,一半裝樣子,一幅我痛苦我高興的樣子。


    迎春略村,頓時明白了鳳姐這個樣子緣故了:“所以,你就回去自個喝,如今有了消息了?”旋即又笑:“你不怕以訛傳訛?”


    鳳姐搖頭:“這不會,倔王爺小妾懷孕之後,給咱們家送了謝儀了,攏共隻怕有千餘兩銀子呢。且老王爺還跟你二哥哥允諾,說是將來你二哥哥遇到危難事兒,他必定要幫你二哥哥一回,說是他有兒子打幡摔盆了,你二哥哥居功至偉!”


    迎春額首:“這隻怕是真的了。”


    鳳姐額首:“當然真的啊,老北靜王妃也給我補償了,送我一匣子黑水河裏產的大珍珠,一顆一顆足有龍眼大呢,說是給咱們巧姐兒鑲首飾,我把那珠子分成兩份,一份大顆渾圓的留給二妹妹,略小些的則給巧姐兒做陪嫁。”


    迎春忙擺手:“這不需要,宮中穿戴都有定例,姐姐知道的,我並不愛那些東西,我喜歡翡翠,太後娘娘得知後,足足給了我十二套,皇帝聞聽了又賞賜我兩套極品翡翠,加上我的陪嫁,還有之前太後娘娘皇帝賞賜,大姐姐也給我好幾套金玉的首飾,年底我還有份例首飾,如今庫房都堆滿了。”


    “我如今一天佩戴一套,隻怕一二個月不會重樣了。每日清晨,一群人圍著,人人舉著一個首飾匣子,一樣一樣比劃,有時候覺得怪厭倦的,還不如當初在家裏,一件金器戴幾年,成日家卻高興得很。”


    鳳姐抿嘴,麵上一陣一陣顏色變幻不定,她道是迎春在諷刺她之前對自己疏忽,如今卻這般巴結。


    迎春見之一哂,伸手拍拍鳳姐:“姐姐莫多心,我說話不會曲裏拐彎,若是不高興,會直接問到你臉上去。我這話說的真心話,如今樣樣齊全了,卻失卻了那種求而得之心如鹿跳的幸福滿足感了。”


    鳳姐歎息:“我知道,不過,從前家裏真是虧待姑娘們了。府裏老姑奶奶,就是敏姑媽,她那屋裏丫頭配製跟寶玉差不多,就是大姑奶奶當日在家,也是四個大丫頭,八個小丫頭,兩個奶娘,四個嬤嬤服侍,直到二妹妹三妹妹懂事,那邊大太太一去,府裏規矩就亂起來,倒把二妹妹混的不如側枝了。”


    鳳姐看了看迎春,麵色訕訕然:“這事兒雖然也是大太太不經心,我跟哥哥也是不可推卸責任,哈,不過呢,命裏有時終須有,妹妹這不是到了好處了!”


    迎春吐口氣,把些許愁煩吐了出去,笑道:“是,這話很對,如今我真是麻雀落到米籮裏,不該抱怨什麽,今日也是話趕話,無端端尋愁覓恨了。哦,對了,你方才說那酒,真的買到貳仟了?”


    鳳姐頓時精神起來,鳳眼溜溜圓,眸瞳賊亮亮:“可不是真的呢?隻可惜,府裏酒水差不多了,老太太拿來還剩下一二斤,我屋裏也隻有一二斤了,餘下都沒有了,這樣子自己個留著備用還不足,那就是貳仟金子也不能賣了!”


    迎春抿嘴樂:“你忘記了,我說過,我有酒鹵子?當初我進宮之後,就給內務府黃太監送了兩斤琥珀酒,托他給我尋摸葡萄,我自己給悄悄研究,竟然成功了,約莫三十斤呢,我都給你,得了銀子,咱們一人一半,我收你三萬銀子,依然跟從前一樣,叫二哥哥給我買莊子生息,下次你進宮把田契給我就是了。”


    鳳姐聞言,一時間又要哭又要笑,雙手拉住迎春:“真的呢?倒是找到確切方法沒有呢?”


    迎春明白鳳姐貪心毛病又犯了:“這哪兒成呢,我也做壞了三批才成呢,壞掉千餘斤葡萄,不想最後百十斤竟然弄成了,隻可惜那個時候東省地葡萄也下架了。”


    鳳姐滿臉惋惜:“哎喲,那前頭一千葡萄若是成了,咱們還不大發了!”


    迎春一哼,這個鳳姐還是不知道做生意訣竅,因道:“風姐姐回去後,最好一斤一斤被人擠著賣,說不得這酒價還能升,可莫要一次性拿出來,物以稀為貴,多了隻怕你給我一萬銀子也要貼本了,畢竟也不是救命仙丹呢!”


    鳳姐額首:“你放在宮中,如何交予我呢?”


    迎春道:“方才不是說了要給二哥哥介紹武功師傅麽,倒時候就叫他帶給你。”


    鳳姐頓時樂嗬起來:“妹妹慮的周到,在沒有比妹妹玲瓏的人了。”


    迎春一笑。


    鳳姐又道:“哦,方才不是黛玉妹妹說什麽黑泥麽,其實是你哥哥把你的利錢五千銀子,咱們自己湊了一萬五千銀子,攏共兩萬銀子湊成兩股,交給我大伯父,說是海疆那邊有人養殖珍珠呢,雖不及黑水河裏珠子值錢,說是如今可以人工繁殖粉色,跟黑色珍珠,可是值錢了,攏共二十萬本錢,參股人數多才保險,我舒服也隻得了五萬份子,說是三年可成,就是這個數!”


    鳳姐說著把手翻了兩番:“說是能賺十萬兩!”


    迎春淡然一笑,五萬銀子本錢,三年變成十萬,還劃算,也不是什麽驚天動地,正在勾唇笑話鳳姐眼皮淺,三年得利五萬得瑟成這樣子。虧得還總是吹噓,什麽王家櫃子飛縫隙掃一掃,夠榮國府裏吃幾年了。


    卻聽鳳姐言道:“這是不能不占幾股,哎喲,不然咱們出個十萬兩,三年後不是成了百萬兩!”


    這一回迎春也不能淡定了,瞠目結舌:“什麽?你是說,咱們貳萬進去,三年出來二十萬?”


    鳳姐嗤笑:“貳拾貳萬。”


    迎春愕然,天爺爺,皇帝老子窮的要討飯啊,這些人竟然這般會生銀子啊。皇帝老子知道豈非要氣死了。因問道:“可知道誰人會養殖珍珠麽?”


    鳳姐皺皺眉頭:“說是一個落地書生,當初我叔叔不是巡檢九省麽,他家裏有親眷是權貴豢養的趕海人,專門替人家潛海采珠,結果死在海裏,屍首運回來了,卻是鬥兜裏隻有黃豆大小珍珠,根本不能抵債,恰逢我叔叔巡檢路過,聽他說話文縐縐頗有文采,便替他擼平了官司。


    “原來那死者是他舅父,也是他嶽父,從小救濟他長大的。


    “去年年關,那小子竟然上京來尋我大伯,說是他經過三年試驗,從一本什麽姓龐宋人寫的書本上頭研究成了養珠法子,隻是他家裏沒得半畝田,在自己個水缸試驗,就是把當初他舅舅兜裏不值錢主子重新塞進大河蚌裏,結果去年起開發覺成了豌豆大小珠子,今年再看,竟然成了中等蓮子大小了,他頓時樂暈了,卻是知道這事兒他自己個不成,一旦成功,說不得他就丟命了,卻他也沒地兒養殖,他得尋找個強硬靠山,這才想起了我大伯父武將出身,手裏有兵,又常在海疆行走,合該幹著這事兒。”


    迎春蹙眉:“王家舅爺也不常在外麵啊?”


    鳳姐抿嘴:“所以,這事兒就要許多人何起來才成,據說,海疆總督算一份,畢竟要用他管轄地界,還需要他出麵警戒養珠河段的安全,否則,被人夜半一大網兜子河蚌都偷了,豈不是冤枉。


    “還有北靜郡王,這事兒可大可小,若是三年後果然成了,肯定要驚動四方,那時候,得有人頂天立地站得住啊。北靜王正好合適,他跟咱們幾輩子交情,他跟皇帝親如父子,他又是隔房頭子侄,皇帝再不得懷疑他,這事兒就成了。我給你說吧,咱們這一萬五啊,其中有五千是要給大姑奶的,也是用她的分紅扣除。”


    迎春額首:“合該如此!”


    一時間,迎春心裏患得患失,這事兒若是被皇帝知道,必定要的要動心思,皇帝也窮啊。偏生自己知道了,將來被皇帝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局麵了。


    迎春略微思忖,告知鳳姐道:“我的意思,最好不要給我於大姐參份額,你們自己占兩股,先賺了再說。一日被皇上知道了,你們把方子賣給他,或者獻給他都好。


    隻是我跟姐姐就不能參合了,若是叫他知道自己女人合著娘家欺騙他,豈非恨死我們?姐姐相一想,我跟大姐姐為了五萬銀子丟命值得不值得?”


    鳳姐嘴巴大張,半晌拍胸:“幸好,幸好,倘若不是今日閑話說起來,豈非要出大事兒呢。不過還好,我大伯直說叫咱們入兩萬,給兩位姑奶奶這話並未說出口,不過是我與你哥哥的主意,如今你這一說,咱們還是算了。你那五千銀子,我還是叫你哥哥替你去買地穩妥。”


    迎春額首:“這就好,我現在不缺銀子,姐姐也不缺,按照我說的慢慢置地,一年幾千幾萬銀子慢慢往上漲就可以了,咱們如今仰人鼻息,穩妥為上,且你們生藥鋪子,貢酒這兩宗已經是很十分生錢的門路了,根本不需要為了銀錢做這些急功冒進的營生,惹怒了皇帝,一句話就把你們抹得幹幹淨淨,姐姐平日要多想一想惠妃娘家薑大學士府,他還有個皇子外孫呢,咱們有什麽?”


    鳳姐聞言連連額首:“正是這話,那我回去幹脆跟我大伯說,咱們不參加了。”


    迎春笑:“這個隨你們!”旋即又道:“我昨天瞧著林妹妹在抄孝經,卻是為何?”


    鳳姐歎道:“林妹妹生辰到了,她抄給敏姑媽的。”


    迎春一拍額頭:“哎喲,把這事兒忘記了,該給林妹妹辦壽宴呢!”


    鳳姐擺手:“且莫提這事兒,一提必定要哭,必定要哭敏姑媽生她一場啊,如今卻在地府受罪雲雲。九月提起林姑父,就哭了五六日,紫鵑說她病了,就是哪一回病得。她心思又多,越思越想越性哭得起勁兒,又要三五日不得爽快了。”


    “平日在家還罷了,左不過她去家庵住幾日,發幾日呆也就好了,今日在這兒切莫惹起她傷心,得罪了太後娘娘了不得!”


    黛玉品性,隻怕要等自己兒孫滿堂子滿枝了才會略微好轉吧,因道:“姐姐要諒解她,畢竟他如今孤身一人,想念爹娘也是情理之中,若是她傻嗬嗬竟然不知道父母生養之恩,這種人跟姐姐做妯娌才是害怕呢!”


    鳳姐額首:“這我知道,這些年了,除了二太太歪掰幾句,就連大太太也沒挑過林妹妹的理兒!”


    迎春一邊跟鳳姐支應,一邊跟錦鯉達成協議,十分人參酬勞換取錦鯉教授賈璉弓馬騎射,並保證他三月後能夠成功晉級襲爵。商議定了,迎春撚動玉鐲,暗示錦鯉幻化成出來跟鳳姐見麵。


    一時間,錦鯉幻化成個中年太監模樣,粉麵桃腮立在路邊。


    迎春見了錦鯉俊俏模樣,就樂嗬了,勾唇一笑:“說曹操,曹操到,小李子,快過來,見過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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