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讓迎春驚訝的是,當迎春手捧著玉如意上轎之時,全福太太給迎春蓋上紅蓋頭。


    迎春雖然覺得高蓋頭坐花轎十分有趣兒,覺得人生體驗一次也不錯,心裏卻隻覺好笑,自己身下都養下一子一女了,跟祈乾元帝坦誠相對也不是一次兩次,如今卻來蓋蓋頭?


    無奈,八位全福太太根本不依分說。


    迎春遂提議:”如此,不如改用珠簾抹額,用哪種珊瑚珠子,紅火火,閃亮亮,又吉慶又漂亮。”


    幾位全福太太笑盈盈的否決了。


    “大婚要蓋大紅蓋頭,可是太後娘娘親口吩咐下來,聖上也吩咐內務府宗人府,一切禮儀都要按照元後的標準,娘娘可不要辜負太後娘娘與聖上的美意。”


    太後娘娘一番好意,意在給迎春一個完整的婚禮。


    迎春再要多說就是不識好歹了,乖乖頂著紅蓋頭。


    卻說迎春頭上這頂皇冠,名曰十二龍九鳳冠,珠光寶氣,光華燦爛,華貴至極,端的是富貴至極。無奈這皇冠上綴著幾千顆東珠,幾千塊寶石,重達五斤九兩,對於深閨夫人,那是擰在手裏也困難呢,迎春卻要頂在頭上,還必須脊背挺直,坐姿端方,儀態萬千。


    這對於一貫直插戴簡單玉鳳釵的迎春來說,無異於酷刑。


    當初為了應付選秀,迎春的卻訓練過儀態,可是,那時候賈母並不知道迎春有要當皇後的命啊,那用作訓的頭飾,賈母已經做了大膽的鋪墊,上綴著三十六顆寶石,七十二顆東珠,當時迎春怨聲載道,覺得那鳳冠太重了,脖子差點被折斷。那重量不及這頂皇冠十之一。


    自從坐上了鳳輦,迎春一直咬牙挺著,努力支撐自己的脖子,不叫鳳冠有一絲絲歪斜,免得被人嚼舌說她儀態不端方。


    乾清宮交拜天地行大禮,迎春梗著脖子,麵上笑意盈盈,調集渾身內力與腿腳,努力是自己步履輕盈,身子敏捷飄逸。


    蒼天不辜負,迎春端方的身姿,完美的儀態贏得一讚譽。


    行過大禮,迎春上了特製的花轎,除了乾清宮,直奔坤寧宮。


    不一時,迎春的花轎到了坤寧宮,以太後娘娘為首,宗室內的各家宗婦誥命,齊聚一堂。


    各種恭賀,笑語盈盈,不絕於耳。


    迎春乃是新婦,不好與人寒暄,正低頭裝羞,盈盈淺笑。


    驀地,寢宮之中想起一道酸溜溜的嗤笑:“哎喲喲,瞧瞧這新皇後喲,這相貌生的,天仙一般,活脫脫把徐皇後甩到古北口去了,怪不得皇上喜歡呢。”


    這人說話間誇張的一拍手,放肆的笑道:“哈!我總算想起來今日這場婚宴的特別了,卻是新娘子特別,這新娘子上轎自帶金童玉女,壓轎壓子都不帶麻煩別人家,這更是大雍立國以來頭一份兒喲!”


    這話暗含著嫉妒憤恨與譏諷,與今日這結婚盛宴喜慶氛圍十分違和。


    眾人齊齊凝眸,說話者是宗令果親王家裏的繼王妃。


    一眾宗親心中了然,卻是並不讚同。除了極少數人,大多命婦看向果親王王妃的眼神帶著不屑責備。


    帝後合巹,乃是人生誌喜,社稷大事,果親王王妃卻在今日找茬,實在是不合時宜。


    果親王王妃卻並不覺得自己過分呢。


    迎春明明跟她一樣的處境,或者說比她還不如些,他進了果親王就當今愛做主,果親王再沒看過別的女人。


    迎春則要跟許多女人爭奪一個皇帝,實實在在就是一個小妾的存在。


    如今受封皇後,那也是一個真真確確的繼後填房,偏生太後與乾元帝要抬舉她,恁是按照元後的規格操持,實在讓人心中不平。


    原配們心中不過感慨幾句迎春好命罷了,那些繼室填房心裏就如滾油煎熬了。


    大家明明一樣的身份處境,待遇卻是如此天差地別,他們兒子隻有低頭附小,迎春的兒子就能夠得封太子,怎不叫人憤懣?


    新婚三日無大小,新娘子沒有動怒的道理。雖然國親王妃言語不善,迎春卻是端坐如鬆,紅蓋頭之下容顏更是沒有變一變。


    不招人妒是庸才。嘰歪幾句也不會少肉掉皮兒,權當是在聽女先生說書了。


    說話的是果親王王妃,她跟元春同歲,相公卻是當今聖上的叔父。是太上皇幼弟的填房王妃,果親王的長子還要比她年長幾歲,王府長孫子比叔叔姑姑還要年長,這讓她十分膈應。


    所幸老夫少妻,很得老王寵愛,果親王並未狠心絕了她的子嗣,如今她兒女雙全,心重的怨懟稍稍平複。


    隻可惜,她想進一步謀求未來之時,卻被果親王果斷的掐斷了。


    原本她以為隻要自己天天的枕下吹風,遲早一日把原配長子打成忤逆之子,孰料,一貫千依百順的果親王並未被她迷昏頭,不僅在她挑唆之時嚴厲斥責,更是鴉雀不聞之間,乘著皇上立後的東風,上了折子,給已經產下嫡子的原配嫡長子請封了世子位。


    果親王繼王妃聞訊,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果親王雖是太上皇族弟,卻跟太上皇感情甚篤,是故,太上皇當初登基,因忌憚忠順王府功高蓋主,揪了老忠順王一個錯兒,褫奪了屬於忠順王一係世襲幾代的宗令之職,轉而委以果親王。


    是故,果親王在老一輩王爺之中甚有體麵。


    這一次乾元帝立駁眾意,獨斷乾綱,冊立皇後之舉,讓果親王警醒了。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這一批王叔再要腆居朝堂指手畫腳就是不識時務了。


    果親王以為到了自己交出手中權柄的時候了。


    再者,隨著幼子年齡漸長,繼王妃的貪念也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安分,小動作不斷,甚至想借用自己之手斷送長子前程。


    繼王妃的意圖果親王非常清楚,同樣的自己長子也很清楚,自己自己活著一日,摁住一日,長子尚能容忍一二,一旦自己去了,長子得勢勢必會清算欠賬,那時幼子將如何安身?


    同根相煎,曆來就是家族興亡之大忌!


    果親王知道自己該有所決斷了。


    果親王決定快刀斬亂麻,預備於五月萬壽節,自己七十歲生辰之際,學習太上皇,讓長子提前承襲王位,再憑著自己老臉,去往太後麵前討個情,給幼子討個公爵,如此,自己家宅平安,也不招帝王忌諱。


    果親王繼王妃這些年仗著寵愛,早就控製了王府,得知果親王的意圖,頓時天塌地陷一般。跟果親王吵鬧無果之後,心裏恨上了太上皇跟乾元帝這對父子,前者亂點鴛鴦,斷送了自己青春,後者亂施恩惠,斷送了自己兒子前程。


    果親王一招提前承襲,徹底粉碎了繼王妃的謀算。


    她自己低頭做小,每逢年節要給原配磕頭行禮,將來死了,墓碑不僅不能跟老王爺並頭,要比原配矮一頭不說,陰宅還隻能則居,形同妾室給正室磕頭一般。


    花樣年華嫁給白頭翁,也便罷了,死了還要受作踐,兒子好要繼續受作踐,實在讓她不能忍了。


    隻是,她自知一個繼王妃對仗帝後,無疑螞蟻撼樹,不過實在是心中憤恨難消,遂乘著酒水蓋臉,吃柿子撿軟的,譏諷迎春狐媚惑主。


    她年紀雖小,卻跟太後娘娘是平輩,太後娘娘當初奉命指婚雖然是君命難違,到底連累她紅顏伴老翁,故而,也不好當麵如何她。


    太後娘娘雖然不能處罰她,卻也不準備讓她繼續放肆下去,一句話將之禁足:“果親王繼王妃吃醉了,天寒地凍別病了,快些攙扶她下去歇息去吧。”


    驅逐了國親王妃,太後奶奶跟著一般老王妃自去湊台子打馬吊,漫天撒喜錢去了。


    後頭的全福太太們便將洞房之中一幹姑嫂悉數請了出去,吃酒飲宴去了。


    太後發話,國親王妃不得不病。


    這日夜晚,果親王府就傳來繼王妃偶感風寒,需要臥床靜養。


    隨後,宮中認親家宴,就失去了果親王繼王妃的蹤跡,代之出席認親宴的果親王女眷則變成了果親王府新出爐的世子妃。


    世子妃姓柳,是子爵府柳子方之妹,公婆聚在,父母健全,她自己又兒女雙全,唯一不足,嫡親婆婆死得早了些,公爹又貪戀後妻顏色,使得她進門許久,還要在繼母婆婆手裏討生活,十分壓抑。


    宗室挑選全福太太時候,讓她看到了翻身機會,她便使出十八般武藝把自己擠了進來,為的就是在太後與新皇後麵前露個臉,以便將來跟繼母婆婆爭鋒的時候,得到太後與皇後的支持。


    如今繼王妃自己作死,她樂得取而代之。


    迎春封後成全了他們夫妻,她是郡王妃在握,而今繼王妃奉旨生病,她是王府中饋在望,今後再也不用在那個女人的手心裏過日子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帝後所賜,她心中對於帝後的感激可謂滔滔不絕,對於迎春這個新皇後的姿態,那叫一個恭順,隻差沒當麵磕頭盟誓,誓死效忠了。


    這是後話,卻不說了。


    回頭卻說迎春,對於這次大婚,迎春成就感大於幸福感。


    端坐在紅彤彤的寢宮之中,迎春腦子還是一陣陣暈眩,如夢如幻,不知身在何處。


    迎春原本的理想跟許多後宮女人一般,生個兒子,然後在後宮中挺著、熬著,一直熬到兒子成年,自己再跟隨兒子出宮,去做王府的老祖宗,一如北靜王老王妃那般。


    迎春曾經幻想過出宮做太妃的美好日子:每年出去周遊,春天下江南去走一走斷橋,看看蘇堤,夏季則去西安洗一洗華清池,然後去雲南看蝴蝶、看洱海,看千年不化的雪山。或者去四川九寨溝,然後順著巴峽穿巫峽,去感受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玄妙意境。


    冬天就去海南,伴著椰風飲美酒,穿著夏衫過春節。


    哈,想一想都美,那是何等愜意!


    雖然,主宰自己的命運,是迎春穿越以來,乃至宮之後的終極目標,但是,迎春從來沒有想過乾元帝建在的時候能夠成為後宮之主。


    迎春從來不曾小視過古人智慧,元春那等本土悍將都被人鬥鬥死了,遑論迎春這種從小即被嬸娘繼母養殘了的庶女?


    她甚至從未想過要淩駕於元春之上。


    事實上,若非元春自己求全則毀,讓徐氏趁機下手,元春身下龍鳳胎根本不會夭亡,皇後之位也就沒迎春什麽事兒了。


    太上皇辭世之前,迎春從未幻想過的成為後宮之主。


    準確說,因該是在去香山為太上皇祈福之前,迎春的理想還是北靜郡王老王妃。


    佑哥兒雖然目前是最為尊貴的皇子,也是唯一一個冊封親王的皇子。但是,佑哥兒既不居長,也非嫡出,迎春對於兒子的期待就是一如英親王或者是熙郡王。


    乍然間,自己竟然成了皇後,迎春的震驚大於幸福!


    這日夜深人靜,洞房之中所有人等都被勸退出去,迎春被吵得嗡嗡亂響的耳朵終於清淨了。


    迎春頭頂著龍鳳呈祥紅蓋頭,收腹挺胸端坐在龍床最中央。


    據說這個位置最為吉祥,占據這個位置,標誌自己才是這張龍床的真正主人,其餘人等別想覬覦。


    至於靈不靈的,說也不知道了。隻不過從古到今,從來沒有人敢公然置喙過。


    繡橘與司棋照舊作為陪嫁丫頭,跟著迎春的大紅花轎一路進了坤寧宮。


    夜深人靜的時候,全福太太退出寢宮,與敬事房以及禮部官員敬候在偏殿,偌大的寢宮隻剩下隻剩下迎春主仆三人。


    這般時候,迎春終於可以稍微轉動一下脖子,抿抿嘴巴,聳聳肩了。透過不甚嚴實的蓋頭,迎春瞧繡橘司棋兩丫頭嘴巴差點就要咧到耳後跟了。


    迎春起初還在端著不動聲色,可惜,司棋繡橘似乎一笑再笑,不知疲倦,迎春終於吃不住,被兩個丫頭傻樣逗樂了,忍俊不住撲哧一笑,自己個摘下蓋頭:“行啦,再笑就真成了歪瓜裂棗了!”


    繡橘司棋一人一個守著兒臂粗的龍鳳燭呢,老輩子的規矩,洞房之中的龍鳳燭昭示帝後今後的日子美好與和諧,需要徹夜明亮。


    司棋繡橘二人雖然目光時刻追隨著迎春,人卻不敢稍離,就怕哪裏忽來一股打頭風,把蠟燭滅了,破壞了主子的喜慶吉祥。


    錯眼間,卻見迎春自己個揭了蓋頭,頓時大驚失色:“哎喲我的好主子喲,這蓋頭則麽能夠自己摘呢?您的等到皇上親手來揭開,這樣子才吉祥,也才有驚豔效果,叫皇上一輩子不能忘記主子您的天仙之姿!”


    司棋繡橘心裏著急,卻因為害怕亦袂生風,不敢走得太快。


    二人躡腳躡手,偶人一般的慢動作再次逗樂了迎春,迎春再次噗嗤一樂:“快些噤聲,叫人聽了去又該笑話了,孩子滿地跑了,還驚豔什麽呢!再是驚豔也不過是昨夜黃花了!沒聽見國親王妃的話麽,王母娘娘帶著金童玉女呢,”


    繡橘忙不迭將迎春都頭蓋住:“主子您今兒要聽話喲,這個蓋頭不能自己個揭,”


    迎春不耐煩她羅嗦,伸手擋住頭頂:“哎喲,都老夫老妻了,還鬧什麽揭蓋頭,又不是沒見過呢!”


    迎春正跟司棋推拒,乾元帝笑盈盈的聲音先進來了:“梓潼這話可說錯了,雖是老夫老妻了,可是朕每日瞧見梓潼都會驚豔喲!”


    繡橘快手快腳給迎春改好了蓋頭,腳下麻溜得回歸自己位置,背向龍床,盯著龍鳳燭台去了。


    乾元帝這裏喜盈盈輕飄飄的靠近龍鳳帳,全福太太一溜四個走了進來,最前麵一位捧著合歡酒,隨後,乾元帝再用金秤杆挑下了龍鳳蓋頭。


    迎春直覺眼前一亮,迎麵對上笑眯眯的乾元帝。


    迎春眼眸輕睨乾元帝,淺淺一笑低下頭去。真個是芙蓉如麵,媚眼如絲兒。


    乾元帝頓時春心蕩漾,心搖旗鼓起來,丹田之下如炙激流四散開去,身子頓時酥了一半,火燙燙的龍爪撫上迎春麵頰,順勢勾起迎春的下頜,眼中驚豔與**交織,最是那一顆櫻唇,鮮豔欲滴。


    乾元帝腦袋一陣眩暈,不由自主低下頭去。


    第三位全福太太等著帝後雙雙合飲合巹酒呢,她原本端著酒盞盤兒低頭跪著,卻是就不見乾元帝動靜,偷眼覷見乾元帝急色墨陽,不由抿嘴偷樂,暗暗高舉子孫餑餑,聲音有些顫抖:“請聖上與皇後品嚐。”


    乾元帝聞言方知結婚儀式上位完結,趕緊的收腹挺胸,長長吸口氣兒,伸手夾起一個子孫餃子喂給迎春遲了,自己也挑了一個囫圇個咽了。


    照例,全福太太笑盈盈的追問:“皇後娘娘,生不生?”


    迎春抿嘴微笑:“生啊!”


    乾元帝的聲音中氣十足,笑意盎然:“生啊,當然生,年年生!”


    正給帝後栓袍邊的全福太太強忍著笑意,手指隻是發抖,差點沒法打結子。


    大殿上傳來一陣哄堂大笑,特別是熙郡王北靜王幾個聲音笑得響亮。


    隨後,熙郡王幾個在外麵喊得山響:“聖上,臣弟等著給您敬酒,


    ……祝賀您百子千孫……


    ……年年有今日…….


    ……歲歲有今朝……


    ……日日入洞房……


    ……夜夜八回郎……


    哈哈哈哈!


    得虧是沒人敢鬧皇帝的洞房,否則也不知道這些位高爵顯的天之驕子愣頭青們會幹些什麽。


    乾元帝這回一次充當了蹩腳的剝筍工,迎春頓時雨後荷花別樣嬌了!


    迎春因為長期飲用靈泉水,渾身肌膚雪白粉嫩,真乃是膚若凝脂,又因為迎春身子成熟,心裏也因為生了孩子做了媽媽成熟起來。


    乾元帝以後位相酬,這其實就是古代男人對女人愛情的承諾,許以妻為。


    迎春放開身心,全身心接納乾元帝。


    熟透的身子乾元帝挨上來的瞬間一如三月的桃花,瞬間變成了胭脂色。


    乾元帝的感覺則是如臥錦上,讓他不由自主想要攻城略地,他瞬間迷失了,一如初懂人事的少年一般,瘋狂的緊急探索,隻想把迎春揉進體內,囫圇個吞了才能滿足。


    胭脂色迎春也瞬間化身妖媚一般的舞者,舒展,纏繞,綻放。


    迎春之前因為害怕乾元帝人過四十,體力不濟,提乾元帝準備了濃縮的琥珀靈酒,以便乾元帝泄陽不傷身,孰料經給自己找惹禍端。


    亦或是迎春今日太嫵媚,亦或是美酒做媒,亦或是這一陣子迎春替乾元帝滋補的太過了。乾元帝一上龍床變成狼,索取無度,竟然一夜之間八次郎!


    迎春雖然生了孩子,身心成熟,可是也抵不住八次舞動啊?


    最後,乾元帝得意洋洋,心曠神怡。迎春卻是直接累得昏睡過去。


    乾元帝再要親昵,迎春渾身阮成一灘泥,再也無力承寵了。


    乾元帝這才意猶未盡,收了**!


    這一夜,除了迎春直接暈菜之外,許多人都被乾元帝逼出了體內蟄居的欲念。


    之前曾經口口聲聲不出宮要陪伴迎春一生的司棋瞬間手腳酥軟,頓時響起潘又安那如畫眉眼,鋼鐵一般的虎抱。


    繡橘被司棋氣喘籲籲趴在懷裏,心搖旗鼓,摸著火燙燙的粉腮,想著馮紫英手下那個一等侍衛委實不錯,那胳膊應該比乾元帝更有力量,將自己抱起跑向床鋪應當毫無費力吧!


    最倒黴的是跪在帳幔外邊的敬事房的幾位秉筆太監,兩位小太監直接癱在地上,麵紅耳赤手腳隻是顫微,心裏隻是哀求:皇上爺,您家□□小些呢,你才們身殘心沒殘也!


    總管太監塗海瞧見兩個猴崽子熊樣子,暗暗瞪視幾眼,卻沒吭聲,卻是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他彎腰駝背羅圈腿兒,口水肆意砸吧嘴兒:沒想到自己神功打滾三十年了,修煉還是不到家啊,怎麽的就饞嘴涎垂起來了?


    哎喲,看來自己距離古井無波的境界還遠著呢!


    這個輪休日,是該出去瞧瞧那買來養老的老婆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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