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龍就不好再猶豫了,而且他的高爾夫是由有“世界第一高爾夫教練”之稱的大衛?利百特親自教的,就算和職業球手也有得一拚,自己未必就會輸,就咬牙道:“沈鈺你和我爭什麽,一千萬美金我出不起嗎?!既然這小子要上趕著給我送錢,我又怎麽能不要呢?!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你們在一邊看著我怎麽虐他,贏了球我請你們上天上人間玩去!”。


    眾人簇擁著兩人來到球場中,段澤濤一開球眾人就傻眼了,第一洞就打出了小鳥球,這哪裏是第一次打球的菜鳥啊,分明是扮豬吃老虎的牲口啊!


    打高爾夫球的決竅,講究的就是精準的眼力和力度掌控力,自從和胡鐵龍練功以來,這兩方麵段澤濤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雖然他的姿勢不是那麽標準,但絲毫不影響他輕鬆地打出老鷹球和小鳥球。前9洞,段澤濤射下三頭老鷹,抓下三隻小鳥,吞下兩個柏忌,打出30杆,低於標準杆6杆,以良好的狀態進入後9洞。


    接下來他更是找到了感覺,一記接一記的老鷹球讓旁邊的人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最後以低於標準杆十五杆的成績輕鬆收尾。


    相比之下,江子龍雖然也打得不錯,但和段澤濤相比就差得太遠了,到後來他幹脆不打了,看著段澤濤一個人表演,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偏生朱飛揚在一旁不停地大聲叫好,連他帶來的人也情不自禁地喝起彩來,喊了一半才發現立場不對連忙閉嘴。


    杜小月望著段澤濤瀟灑地揮動球杆,美眸中異彩綻放,這個段澤濤,每次見他,總能給人意想不到的的驚喜,心中對他越發感興趣了。


    輸了比賽,又丟了人,江子龍冷哼一聲,恨恨地瞪了段澤濤一眼,掉頭就準備走,朱飛揚立刻叫住他,壞笑道:“江老二,怎麽就想走啊?!你不會是想要賴賬吧,你是先鑽狗洞還是先給錢啊?!”。


    江子龍尷尬地杵在那裏,臉紅一陣白一陣,要他拉下臉向段澤濤低頭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更不用說是象狗一樣鑽段澤濤的褲襠了,但要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賴賬也說不過去。


    這時他身後的沈鈺又站出來了,怒氣衝衝地道:“這個鄉下小子擺明了扮豬吃老虎,明明會打高爾夫還說是第一次,這簡直是坑人嘛,這個賭不能算數!”。


    江子龍眼睛一亮,讚賞地看了沈鈺一眼,立刻接口道:“對啊,你們擺明了是設局坑我們,這個虧我們可不能吃!”,跟他一起來的那一幫狐朋狗友也都紛紛附和。


    朱飛揚肺都快氣炸了,見過無恥的沒卻想到江子龍他們無恥到這樣的地步,正要怒斥他們,卻聽段澤濤冷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先提出要賭球的是你們吧,而且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們要來這球場,也是你們自己主動找上來的,如果這樣還說我們是設局的話,隻能說我們是能掐會算的神仙,你們則比豬還笨,送上來給我們騙,如果你們承認自己比豬還笨的話,那麽就盡管賴賬好了!”。


    江子龍等人被段澤濤說得啞口無言,朱飛揚哈哈大笑道:“對,你們隻管賴賬,我擔保明天整個四九城的哥們都會知道我們大名鼎鼎的江大少輸了球還賴賬,就是因為比豬還蠢上了當!”。


    “你!”,江子龍氣得差點當場吐血,可偏生自己這邊理虧,也不知如何反駁,這時就聽沈鈺怒吼一聲,“你這鄉下小子太狂了,沈爺我今天非削你一頓不可!”,說著就向段澤濤撲了過去。


    段澤濤知道沈鈺這是要上演“苦肉計”以博取江子龍的徹底信任,手上也留了分寸,閃過沈鈺的拳頭,和沈鈺扭打在一起,用別人聽不到聲音在沈鈺耳邊小聲說了句:“沈兄,對不住了!”,沈鈺也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小聲回道:“為了小蝶,澤濤兄你隻管用力打!”。


    等眾人把兩人分開,沈鈺的鼻子打破了,鮮血流了一臉,看起來很慘很狼狽,其實卻傷得並不重,還別說,沈鈺的演技還真不錯,要去演電影估計能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了,被江子龍等人拉開後,兀自仍執著段澤濤大罵不止,“小子,你給我等著,老子要不辦了你,我就不姓沈!”。


    一旁的杜小月頓足道:“你們好歹也是四九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能打架呢,這樣吧,我來做個和事老,子龍哥,你就把錢賠給他們,反正你也不是賠不起,至於鑽狗洞,那就算了,都是熟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飛揚哥,你看這樣行不?!”。


    朱飛揚指了指段澤濤笑道:“賭是他打的,錢是他贏的,我可做不了主!”,杜小月連忙轉過頭,美目水汪汪地望著段澤濤,纖纖玉手抓住段澤濤的胳膊搖來晃去,撒嬌道:“濤哥,你就給我這個麵子好不好嘛?!”。


    段澤濤最吃不消杜小月這一招,前世隻要杜小月使出這一招,不管杜小月讓他幹什麽他都得舉雙手投降,再說他也沒打算真讓江子龍鑽他的褲襠,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實在沒多大意義,就苦笑著點頭道:“既然美麗的杜小姐說情,這個麵子我得給,就這麽著吧!”。


    江子龍在一旁看得直冒火,從隨行人員那裏要過皮包,拿出支票簿,刷刷填好支票,遞給段澤濤,冷哼一聲,帶著眾人拂袖揚長而去。杜小月別有深意地看了段澤濤一眼,將一張紙條遞給段澤濤,用小拇指在他手心裏輕輕扣了一下小聲道:“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高爾夫球打得真好,有空記得教教我哦!”,說完嬌笑著跟著江子龍他們走了。


    朱飛揚高興得哈哈大笑,用力拍著段澤濤的肩膀道:“想不到濤哥你還有這麽一手啊,原來你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啊,害我白擔心了半天,不過看到江老二氣成這樣,我心裏真爽透了,對了,你收不收徒弟啊,我第一個報名啊,還有你賺了這麽大筆錢,是不是該見者有份啊,哈哈!”。


    經這麽一鬧騰,江子龍等一行人都覺得十分無趣,紛紛散了,隻留下沈鈺和江子龍的幾個死黨陪著江子龍又跑到會所去喝酒解氣,一路上沈鈺仍氣憤不平地罵罵咧咧道:“狗日的,別讓我在京裏遇到他,我要不弄死他以後都沒臉在京裏混了!”。


    江子龍用力拍了拍沈鈺的肩膀,陰沉著臉道“好哥們!今天這事才讓我看清楚誰對我最真,你放心,這個場子我一定會找回來的,我江子龍的錢是那麽好拿的嗎?!總有一天我會要他連本帶息給我吐出來!”。


    說完又對旁邊自己的一個死黨咬牙道:“六子,你老爺子是國安局的,你幫我好好查查那小子的底,他老和朱飛揚混在一起,背景肯定不簡單!……”。這個“六子”全名叫楊尚陸,為人最是詭計多端,一肚子壞水,和江子龍臭味相投,跟他跟得很緊,算是江子龍的“狗頭軍師”,聽了江子龍的話點頭陰笑道:“龍哥,你放心,我保證連那小子祖宗十八代都給你查出來,這小子敢跟我們作對,這不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死嗎?!”。


    如果之前江子龍還隻是把段澤濤當成一隻看不順眼的螻蟻壓根兒沒放在心上的話,這次的事讓他開始正視這個從第一次見麵就讓他很不舒服的對手了,他能成為京中“紅三代”的翹楚人物,不僅因為他的家世背景顯赫,也因為他心思縝密,心狠手辣,一旦他開始正視對手,那他的對手就危險了,前世段澤濤就是這樣被他整趴下了。


    這天晚上朱飛揚纏著段澤濤要他請客,段澤濤也怕回去被母親張桂花逼問婚事的事情,和朱飛揚到酒吧裏喝了酒,晚了就在第一城裏的酒店內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回肖家大院,剛進院子,就見肖老爺子正在院子裏打太極,段澤濤宿夜未歸就有些心虛,叫了一聲“爺爺早”就準備回房間去,就聽肖老爺子慢悠悠地丟了一句,“怎麽?你和江家的小子有什麽仇怨嗎?!”。


    段澤濤腦袋轟的一響,一下子呆住了,自己前世和江子龍的仇恨是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對任何人都沒有說過,肖老爺子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對了,一定是自己昨晚在第一城高爾夫俱樂部同江子龍賭球的事被老爺子知道了,這也太恐怖了吧,昨晚才發生的事,老爺子今天一早就知道了,難道說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老爺子的監視之下嗎?那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自己還有任何的隱私可言嗎?


    肖老爺子一看段澤濤的表情,心中就明白了七、八分,暗歎一口氣,搖了搖頭,停止了晨練,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踱著步向書房走去,見段澤濤還木立在那裏沒動,就丟了一句,“你跟我到書房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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